<p class="ql-block"> 很久前,就知道白馬湖,就知道白馬湖畔的春暉中學,那是民國時期牛氣哄哄的一所學校。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一睹芳容,今天終于成行。從杭州坐動車到紹興東站,然后打的25元,大約20分鐘后我們來到了上虞區(qū)驛亭鎮(zhèn)的“白馬春暉”。</p><p class="ql-block"> 白馬湖其實是一個很普通的湖,所以名氣那么大,是因了湖畔的春暉中學。而春暉中學的名聲卻源于住在白馬湖邊的那群文人。當湖邊的那群文人變成了一個文學流派,當一個湖牽住了若干的文學大珈,白馬湖,最不缺的就是故事了。</p> <p class="ql-block"> 象山腳下,白馬湖邊,煙霞似霧,幽靜恬雅。一座座灰白的房子,在翠綠的山下,在小橋、流水、古樹、校舍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寧靜而恬淡。江南秀美的春色里,夏丏尊、朱自清、李叔同、豐子愷等一個個民國時期的文化名人,正走出春暉中學的校門向湖邊而來。一時間,沉淀百年的文化氣息撲面而來,我們恍若穿越時光回到了“北南開、南春暉”的時代。春暉名人故居帶,正被濃郁的名人文化氣息所籠罩。</p> <p class="ql-block"> 這里是全國重點文保區(qū),百年前,這里名人云集,談笑鴻儒,以新文化運動,大膽改革教育,傳道、授業(yè)、解惑,孕育無數英才,成就空前盛名。</p><p class="ql-block"> 其中夏丏尊的“平屋”,豐子愷的“小楊柳屋”,李叔同(弘一法師)的晚晴山房,經享頤的“長松山房”,朱自清舊居,以及春社,山邊一隅等,都是歷史的見證。</p><p class="ql-block"> 時光轉瞬而過。如今斯人已去,空余小屋,楊柳依依,老樹參天,桃花依舊。這些故居和紀念展館,不僅展示了當年先生們生活的軌跡,也吸引了無數名流前來參觀瞻仰。</p> <p class="ql-block"> 由東往西走,最先入眼的是一排平房,門口有介紹,此處叫“春社”,是私立春暉中學董事會為開辦學校出資20萬大洋的陳春瀾先生建造的紀念堂,希望后人飲水思源。其匾額“春社”二字由著名教育家蔡元培先生題寫。</p> <p class="ql-block"> 緊挨“春社”的白色小洋房叫“山邊一隅”,現(xiàn)改叫“山邊一樓”。建于1922年,當時為“春社”社員俱樂部。春暉中學首任校長經亨頤在1928年私宅“長松山房”建成前曾居住于此。樓名由經先生題寫。現(xiàn)辟為經亨頤先生生平事跡陳列室。</p><p class="ql-block"> 經亨頤先生與蔡元培、胡適、葉圣陶等民國八大教育家齊名。終其一生,先后擔任5所學校校長。他一貫主張“與時俱進”、“適應新潮流”的辦學方針,認為學校不是“販賣知識之商店“,當以陶冶人格為主,提倡“人格教育”。他首開浙江中學男女同校之先河,令時人結舌膛目。他以自身巨大影響力,引來一大批名師任教開壇,令學校名聲大振。</p> <p class="ql-block"> 走過了“山邊一樓”就見白墻黑瓦的院子“晚晴山房”。這是李叔同居住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李叔同1923年首次到白馬湖后,10年間7次造訪小住,短則數日,長則月余。“春社”“平屋”他都住過。1928年劉質平、夏丏尊、豐子愷等共同集資,在白馬湖筑建小屋,名“晚晴山房”,專供晚晴老人弘一大師李叔同居住。</p><p class="ql-block"> 廣為流傳的《送別》: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就是在這里寫的。這是一首無法超越的國風歌曲經典。那個“山外山”,正是白馬湖旁的象山。長亭古道,晚風夕陽,正是當年春暉的獨特景色。雖然作曲時間多有爭議,但與白馬湖頗有淵源可予定論。</p> <p class="ql-block"> “晚晴山房”邊上是豐子愷故居,號“小楊柳屋”。</p><p class="ql-block"> 豐子愷16歲考入浙江省立第一師范學校,校長正是經亨頤。在校期間,李叔同、經亨頤兩位恩師對他影響極大。</p><p class="ql-block"> 1922年8月,豐子愷任教春暉中學,授音樂、美術、英語,年僅24歲。</p><p class="ql-block"> 盈盈白馬湖,青青象山麓,讓豐子愷產生了在湖邊筑廬永住的想法。1923年他自費在“晚晴山房”旁邊建造一寓所,取名:小楊柳屋。</p><p class="ql-block"> 就是那一年,他在小楊柳屋里寫下了《山水間的生活》。“我覺得上海雖熱鬧,實在寂寞,山中雖冷靜,實在熱鬧……人生隨處皆不滿,欲圖解脫,唯于藝術中求之。”</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一次友人聚會,白馬湖畔飲酒閑聊,直到后半夜新月上天,友人散盡,子愷作漫畫一幅,名曰:《人散后,一鉤新月天如水》。</p><p class="ql-block"> 朱自清讀出畫中詩情,便極力推薦,編入刊物《我們的七月》,成了豐子愷公開發(fā)表的第一幅漫畫。</p><p class="ql-block"> 鄭振鐸看到后,也極感興趣,于是在《文學周報》上經常發(fā)表豐子愷作品,中國漫畫從此起步。</p><p class="ql-block"> 豐子愷在此期間還創(chuàng)作諸多作品,慢慢形成了自己的風格。</p><p class="ql-block"> 所以有人說, 白馬春暉于豐子愷先生,猶如獨孤求敗幽谷的楊過,是相互成就的典型。</p> <p class="ql-block"> “平屋”是夏丐尊于1921年,受聘春暉中學國文教員時,在學校附近,自己出資并親自設計,建造的一間小屋,題名為平屋。他說:高山不如平地大。平的東西都有大的涵義。</p><p class="ql-block"> 作為中國新文學運動的先驅,他是經亨頤最得力的助手,籌備開學事宜,邀請多位名師。他竭力推崇“愛的教育”,并身體力行。他自訂學則、自編教材、創(chuàng)辦校報。就是在平屋的小后軒,他翻譯了《愛的教育》,出版后熱烈反響,再版30余次。</p> <p class="ql-block"> 平屋西側的三間房,就是朱自清白馬湖畔的舊居。1924年3月,朱自清應聘任春暉中學國文教師,從溫州來到上虞(因為溫州的酬金太低)。一個月后,他寫下《春暉的一月》,文末特別聲明:我的多贊美,必是情不自禁之故。不是我要點贊,而是太情不自禁了。</p><p class="ql-block"> “湖在山的趾邊,山在湖的唇邊,他倆這樣親密,湖將山全吞下去了。吞的是青的,吐的是綠的,那軟軟的綠呀,綠的是一片,綠的卻不安于一片;它無端的皺起來了。”</p><p class="ql-block"> 這地方應該說太適合他了。</p><p class="ql-block"> 半年后他將家眷接到白馬湖,借平屋西側三間作居室。二子朱閏生便生于此屋。期間,他與夏丏尊、豐子愷等吃、住、玩在一起,切磋文藝,懇談人生,好不快意。可惜,好景不長。1925年8月,朱先生赴清華大學任教。走前,他在這兒寫下了經典作品《背影》。</p><p class="ql-block"> 朱先生留給春暉中學,只是一個遠行的背影。</p> <p class="ql-block"> 都說老房子是有記憶的文化符號,白馬春暉國家重點文保區(qū)的名人故居帶,是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上一段奇跡,一道獨特的文學景觀,是春暉歷史文化的象征。它見證了那個時代的學術繁榮和文化交流,成為了后人傳承和發(fā)揚的重要遺產。我們重訪這些老房子,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時光未遠,大師猶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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