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散文：壯壯，你一路走好！

尹賀

十二年前，我家養了一只泰迪狗，取名壯壯，棕色毛，身體小，活潑靈巧，智力猶如六歲幼童，能立豎作揖，能聽懂人話，為全家人帶來不少歡樂。 壯壯一歲時因禍得福 壯壯進家門時，我和妻子在自家陽臺里特為壯壯建造了一個紙箱住室，將一水碗和狗糧小碗放在旁邊。壯壯很幸福自在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每天三餐壯壯香甜地吃糧飲水。 有一天，我帶著壯壯到小區門口溜達，忽然有一條半大黃狗沖上來將壯壯的左腿咬傷了，疼得壯壯大叫一陣。我拿起木棒追打那黃狗，多次追打了三個家屬院也未能打著。鄰居說，啞巴畜牲，野狗一條，不要再追打了。 我從藥店買些云南白藥和酒精樂和碘，為壯壯療傷，害怕牠在紙箱住室受委屈，妻子每天晚上將壯壯抱在床上睡覺。其傷勢痊愈后，一直在床上睡覺，再也沒有回到紙箱住室休息過。十二年間，壯壯從未在床上大小便失禁。先后為壯壯添置了四副鈴鐺，十來件衣服，球類等玩具十來件。壯壯可謂因禍得福。 誰說只能吃狗糧？ 壯壯三歲以里吃著購買的一袋30～50元的狗糧。賣狗糧的說，這狗必須吃店里的狗糧，否則毛色會褪色。我想，難道千百年來，若沒有人制造這營養狗糧，狗就會餓死？！簡直就是故意蒙騙人。于是，我到超市先買一包火腿腸，剝去包裝，切成碎塊，放在壯壯的吃食小碗里，只見壯壯狼吞虎咽吃得很歡。自此，便以火腿腸為主食，有時補充些面條、白膜、燒紅薯或餅干。妻子還買些“大白兔”奶糖，切碎喂壯壯。這小家伙貪吃不已。一到三餐時，妻子故意問壯壯：“壯壯想吃什么？”壯壯便跑到放火腿腸或大白兔奶糖的抽屜旁，用嘴拱幾下，并伸出舌頭作出想吃的姿勢，十二年內，皆是如此情態。壯壯雖然后來未再吃那狗糧，但毛色并未褪變，一切正常。 喜交狗朋友 白河岸邊的住宅小區有大門口的“灰灰”、一樓的“貝貝”、四樓的“笨笨”、對面二樓的“小黑“等大小狗。壯壯每天出門溜達時，總喜歡與這些狗玩耍嬉戲，且常常不分公母地耍“流氓”。令人啼笑皆非。有一次，壯壯正想與狗朋友交歡，卻被我妻子抱回了家。妻子說：“那樣會消耗壯壯的精力體力，會折壽”！我戲謔道：“老婆老婆真是壞，不讓壯壯留后代”！ 串門郊游上山到故鄉 有時候，我走親訪友串門，帶著壯壯一同前往，也常令親朋們歡喜挑逗，壯壯不時地立豎作揖，有時翹腿撒尿作標記。一次，我帶著壯壯到理工學院兒子的七樓去，玩耍嬉戲十多分鐘，壯壯便自己從樓梯上逐階層往下走，好像生疏之地不宜久留似的。我很快追上牠，改乘電梯下樓。 壯壯五六歲時，全家到紫山爬山游玩，壯壯十分興奮，在山上草叢里翻滾奔跑，自由豪放愜意。有幾次，我帶著壯壯到臥龍崗、黃月英故里、三顧橋、思賢亭、書香亭、王營植福寺、丁奉店、南水北調大橋毛莊孫家溝、師院和醫專花園等處游玩，壯壯興致勃勃，豪情滿懷，歡快不已。特別是一天徬晚，我騎著電動車帶著壯壯到諸葛出山銅像廣場游覽，邊走邊哼著小曲。壯壯藏在棉披風里，伸著脖子向前張望著。我穿過館前路，向三顧橋思賢亭奔去，沒有注意腳下的壯壯。一到思賢亭諸葛亮躬耕石像前，想讓壯壯在此小廣場玩耍，忽然不見了棉披風里的壯壯。我馬上快速沿原路返回尋找，大約十分鐘后，墓色中看到壯壯站在館前路明淯新城南門路口北側張望。我驚喜萬分，將壯壯抱起來，單手騎車回到家。這次遭際，若壯壯沒有站在那地方不動，而是亂跑，就很難再找到牠。由此可見，壯壯多么有智慧。 記得壯壯七歲那年，全家人帶著壯壯，驅車到鄧州市羅莊故鄉。壯壯在轎車里，時而朝前遠望，時而左顧右盼，時而急不可耐前腿亂趴，好像思鄉心切，歸心似箭。一進入家鄉故宅，壯壯似乎重歸久別故里一般，四處查看昔日的物什。難道壯壯前世曾在故里生活過？ 幾次險些丟失 壯壯六七歲時，妻子帶著牠到工業路南段菜市場買菜，兩三分鐘間，壯壯不見了，急得妻子電話通知我，抓緊尋找。我騎著電動車在菜市場周圍，直至玉器廠周圍火速查詢尋覓，妻子在黃龍廟周邊尋找。我聽到菜市場工商局家屬院一家樓上有狗叫聲，好像是壯壯的聲音，便坐在那門口等其家人開門。正在此時，妻子打手機說，壯壯在白河邊紅色健身步道里找到了。妻子說，壯壯隨著一家遛狗的，穿過十字馬路，下到河堤邊健身步道里玩耍，且往南跑得很遠。我和妻子滿含熱淚，將壯壯抱回家，異口同聲道：以后壯壯出門必須拴繩！ 壯壯八九歲時，我帶著牠在小區游園里溜達，眨眼之間，鄰里的小黑狗領著壯壯向黃龍廟村里奔去。我很快追到村里，自東至西逐巷道仔細查找，大約二十分鐘，終于看到壯壯在黃龍廟村西北角的小路邊，正認真仔細地嗅聞著什么東西。之后，這貪玩的壯壯又有兩次跑遠玩耍，差點丟失。尤其是半個月前，壯壯跟隨鄰里的狗跑到“天河星筑”廣場貪玩。找到后，我生氣地說：以后再跑遠，就不要你了！誰料想，此話竟成了壯壯辭世而去的訣別之言。我幾次后悔不該說出如此不耐煩的話來。至今后悔至極。 跟著我晨練 幾乎每天早晨，我要帶著壯壯到小區游園里溜達。我一邊做健身操，一邊看著壯壯在附近草地里玩耍。經常是，我做完健身操，壯壯沿著游園東側小路自由自在地轉一大圈，回到我身邊。然后，跟著我回到家里吃早餐。壯壯就像一個懂事的小孩似的聽話、散步、回家就餐。表現出非凡的擬人風采。鄰居們都認為壯壯非常聰明可愛好玩。 陪主人讀書看電視玩電腦 多年來，每當我和妻子讀書學習看電視或玩電腦時，壯壯常常站在身邊立豎作揖，要求抱著一并欣賞。有時像小孩一樣作出曉得懂事的姿態，更加令人喜歡憐憫愛護。有時隨處撒尿，被訓斥時，總是躲在床下或椅子下不出來。經常是，聽到我或妻子從外邊回來的聲音，老遠就興奮地告訴在家的人，然后在門口里等候，人一進門，壯壯便高興得蹦跳不已，立豎作揖。 躲避洗澡打針 每隔個把月時間，要帶著壯壯到漢江路“狗摸狗樣”或風帆小區門口東側的“寵物樂”等店，為壯壯洗澡或剪毛，由于洗澡水沖擊力大，電吹風風大，壯壯感到不舒服。有時，一聽說要去洗澡，壯壯就藏在家里的旮旯處不愿去，即使到了洗澡店，一下車就飛也似地跑得老遠，不愿進洗澡店，常使洗澡店主發笑。 有時，壯壯食欲不振或傷風感冒，我帶著牠到絲織廠后街李醫生處就診。壯壯往往是一跳下車就跑到遠處。躲在隱蔽處，不愿進診所打針。所以，后來干脆從網絡上購得狗狗“咳得凈”或養生藥，在家里碾碎稀釋后，用針管注入口中。 辭世前的一段時光 據說，狗的年齡與人類不同。一歲的狗相當于七歲，十年的狗相當于七十歲。當壯壯進入第十二年即八十四歲前后，身體精神狀態不如小時候，有時咳嗽不斷，一些牙齒掉落，食欲減退。有時夜間焦躁不安，在家里來回跑而不睡覺，一會兒要求到床上睡覺，不一會又跳下床站著，來回反復如此，折騰得我和妻子也睡不好覺，特別是辭世前半個月內總是這樣。壯壯辭世前三天，出現呼吸困難，坐在我床頭不躺下，上氣不接下氣，身子晃來晃去。我扶著壯壯躺在被子上，但卻很快跳下床，站在地上發呆。天亮了，我用針管注入一些治咳嗽的藥和一粒速效救心丸，如此連續兩天，但效果不好。 2025年3月18日是觀世音菩薩圣誕，早晨六點半，壯壯在我腳頭睡得很香，我小心翼翼起床，唯恐驚動這個小家伙的睡眠。待我洗漱后，壯壯醒來抬頭看看我后又躺下了。我因與一親戚小楊要到鎮平趙灣水庫辦事，臨行時，我默默想著：今天壯壯要好好的，千萬不能在我外出時走了！ 誰料想，怕處有鬼。當天下午五點五十多分，妻子打電話說：壯壯現在渾身發軟，少氣無力。你快點回來。我在車上急得催小楊開快點，但傍晚時車水馬龍絡繹不絕，一路堵車紅燈不斷，真是越急越有違緣事。我馬上讓小楊直接驅車到仲景藥都為壯壯買一條裹身安葬的“陀羅尼被”。又火速趕到臥龍路玉雕世界為壯壯購置一副長60厘米、寬35厘米的小棺材。待慌慌張張回到家里，壯壯已于此時下午6點鐘永遠離開了世間。只見壯壯穿著紅花色的唐裝衣服，可憐的靜靜地躺在沙發上。我含淚將“陀羅尼被”輕輕蓋在壯壯身上，心里五味雜陳。我在想，壯壯已十二歲即八十四歲，難道真像人類一樣“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難道壯壯今生與我們的緣份已盡？！ 我難過地對妻子說：“多好多能的小家伙，走的太早了！ 妻子含淚哽咽道：“我想著牠能活到十五六年，誰知……”。 我說：十二個小時內不要動壯壯，過了今夜，明天早上八點后再入殮，安葬到山上。妻子點頭曉得。 2025年3月19日早晨八點半，我和妻將壯壯用“陀羅尼被”包裹后，慢慢將牠入殮，并將壯壯十二年來所用所喜歡的十余件衣服、四副鈴鐺、十余件球類等玩具一律裝填棺材里，然后，慢慢用膠帶封好棺材，貼上十余個藏教蓮花生大士印章即十相自在圖片，由小楊抱著棺材放進轎車，驅車奔赴麒麟湖一帶山上，認真細心規范地安葬了壯壯這個特殊的生靈。我們默默祝愿壯壯蒙阿彌陀佛西方三圣接引往生到西方極樂世界凈土，永遠脫離六道輪回苦海！ 可愛聰慧的壯壯，你一路走好！ 文章：原創圖片：自拍配樂：美篇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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