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乘桴居士</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從打懵懂少年時起,到如今六十有六、老之將至、直奔古稀的年紀,我一直有一個夢想:當作家。這么多年了,這夢想一直沒能成真,卻也一直沒有破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回溯六十年以前,我五六歲年紀,還是未入學的孩童,好像就有了強烈的表達欲望,這可能和媽媽對我的早期啟蒙教育有關。我沒有上過幼兒園,學齡前的教育,主要來自于媽媽。媽媽原來是一位小學教師,教語文課和音樂課。我最原始的記憶里有許多媽媽給我講故事,教我識字、背誦詩文、唱歌和口算的情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今天想來,很不幸(也許很幸運)的是,我接受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的年份,大致和文革時期相吻合——我1965年初入小學,1975年5月高中畢業(yè),前后十至十一年的時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學前,媽媽就教我認識了不少的字,大概讀到二、三年紀的時候,我就開始囫圇吞棗的讀小說。那時我好像就萌生了長大以后要寫小說當作家的想法——用今天高大上的說法,就是萌生了當作家的夢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讀三年級的時候,文革已經(jīng)轟轟烈烈了。當時我生活在魯西平原的一個小地方——陽谷縣城。那一年縣城里發(fā)生的一件事,強烈的震撼了我一個懵懂少年的當作家的夢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某一天,在縣城的一個大廣場,召開了一次宣判大會,公開宣判一些犯罪分子。我們學生放假,參會。我至今清楚的記得,那天宣判的犯罪分子中,有一位男犯,36歲,是陽谷縣某個鄉(xiāng)鎮(zhèn)中學的語文老師,名字叫楊再宏(今天我只記得他名字的發(fā)音,字可能有誤),被判死刑,立即執(zhí)行。他的罪行是寫了多少萬字的反動小說——宣判詞中有說,他寫的還未發(fā)表的小說,是在他的家搜出來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宣判大會結束后,楊再宏即被押赴刑場——陽谷縣城老城墻外的一片荒野——執(zhí)行槍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直接跟到刑場,看了槍斃人的過程。(下面文字描繪的場景恐怖,少兒不宜)槍斃楊再宏用的可能是“炸子”——民間說法,爆炸的子彈。我看到子彈從楊的后腦射入,倒地后,他已面目全非,眼睛鼻子都看不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是我唯一的一次直接在刑場看槍斃人的經(jīng)歷,后來再也不去現(xiàn)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一次的經(jīng)歷,令當時還是兒童的我,極度震驚。震驚之余,我得到一個刻骨銘心的警示:小說寫不好,是要喪命的,當作家,無論如何,思想不能反動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未完待續(xù)</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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