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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播的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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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學經歷 <p class="ql-block">1947年我5歲,在新賓老家上小學,班主任是我親叔伯哥。我在一年級連續念了三年不讓我升級,原因是說我念了三年只會寫一個“國”字。而且語文課本上一個字也沒剩,上面都是窟窿。堂兄見后十分腦火,問我書上的字都哪去了?我說:是你讓我們把每個字都吃到肚子里,所以我就都給吃了。</p><p class="ql-block">1949年冬來到沈陽父母身邊。1950年又開始上小學,這是笫四次上一年級了。校名叫漢口小學,后來是育才小學,聽人說校長是高崗老婆。因學校離家有二里地。母親怕我走丟了,先后找了兩個男孩子帶我一起上學。</p><p class="ql-block">笫一個孩子叫“糖勺”。這是他的小名,大名不知道。是幾十年后在中央黨校見到此人。他說是在花名冊上看見我的名字,特地來宿舍找到我。經過交談,得知他也是從鄉下來到沈陽,住在伯父伯母家里。伯父是軍區的一把手,伯母姓蔡,干什么不知道。后來李蔡二人都在北京去世,我隨部長代表部里參加葬禮。臨了,和逝者家屬一一握手,這家屬里面就有“糖勺”。</p><p class="ql-block">另一個男孩子叫楊xx。他當時念四年級,比我大好幾歲。他父親好像是司令部的什么領導。文革時,在林彪反黨集團的批判材料上見到他的名字,把我嚇了一跳。原因是在他的名字后面寫的是“交待”,估計是長大后當兵并和913事件有了瓜葛。此人后來的情況不知道,如果還在的話,應該快九十了。</p><p class="ql-block">1951年抗美援朝期間,怕萬一戰爭打起來,家屬不好辦,決定把機關家屬疏散到離沈陽較遠的地方,就這樣,我隨東北人民政府疏散家族來到阜新,就讀于西山實驗小學。校長叫李季,班主任姓鄭,美術徐老師,音樂孫老師,體育韓老師。班長叫肖平,是個女生。這個女班長比我們大有七八歲,身高體胖,如果哪個男同學不聽話,她用胳膊把他夾住打屁股,所以班里男孩子都怕她。</p><p class="ql-block">小學期間有兩件事。</p><p class="ql-block">一是四年級升五年級,我因迷戀篆字,語文算術兩門都不及格,成為留級生。</p><p class="ql-block">二是六年級期末復習時,我因上樹掉下來,把胳膊摔斷不能參加集體復習,原以為初中是考不上了。不曾想,我身上帶著醫院給弄的石膏架子,一只手免強答卷,發榜時,竟然考上了。</p><p class="ql-block">初中的學校也有“實驗”二字,叫實驗中學。具體實驗何事不知道,只知道初一是男生女生在一起,初二開始男女分班。當時有個情況是57年反右。我們班里有7個學生的家長都被劃了進去,其中一個同學的父親母親都被定為右派。可能是迫于形勢壓力,這幾個同學盡管在班里不受待見,但是學習成績特別好,每次考試,分數最高的前幾名肯定都是我們幾個。</p><p class="ql-block">初三畢業,這幾個同學的經歷變化很大。限于篇幅,這里只說一個人。這個同學叫李穆,他媽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被打成右派后,學校讓她掏廁所。李穆受不了母親這樣受辱,初二下學期他退學去了黑龍江的小姨家里。小姨當時是省報的記者。他在小姨家自學了初三和高中的全部課程,當別的同學初三畢業時,他竟然考上大學,畢業后成為阜新礦業學院最年輕的一位大學老師。</p><p class="ql-block">而這個在省報當記者的小姨,因丈夫調來煤炭部工作。她也調來部里在煤炭報社當記者。我不知道她在煤炭報社,是她發現我在機關黨委工作,特來辦公室找我,當我們都認出對方時,小姨拉著我的手,老淚縱橫,竟然半天說不出話。</p><p class="ql-block">我從小喜歡美術,原打算考沈陽的“魯美”。郁于當時的情況,美院念不成,只好在煤校測量專業念了四年。四年中專別的事可以不記。因當時家里經濟狀況極度困難,我做為家中老大必須設法掙錢幫助母親養活這一家老小。</p><p class="ql-block">先是發現牛奶廠收青草一分錢一斤。每到星期天我都出去割草賣給牛奶廠,一天能掙七八角錢。</p><p class="ql-block">因這個活太累,掙錢又少,改到苗莆當小工,一天工錢是1元5角7分。而冬天這兩個活都干不成,就到露天礦抬煤,一天能掙4元錢。</p><p class="ql-block">因抬煤太累了,改推袋車往發電廠運磚。這個活也不輕松,可一天能掙8元錢,這等于我一個月的伙食費了。</p><p class="ql-block">這種苦力我干了三年。后來發現投稿能掙錢,所以改苦力為投稿。萬萬想不到,僅靠在報紙上投稿和給商店寫牌子,最多時一個月能掙到七八十元錢。而當時的老師一個月也未必能掙這么多錢。</p><p class="ql-block">煤校旁邊有個印刷廠。因為離學校比較近,我時常去印刷廠當小工,任務是處理廢紙。廢紙里面有許多很寬的紙邊子。遇到這種紙邊子我都拿回來剪裁一下,解決了二十幾門功課的作業本問題。當時的大白紙是8分錢一張,如果幾年的作業本都靠買白紙自己訂,那開銷也是不小。</p><p class="ql-block">煤校四年是1959——1963年。這幾年正是三年自然災害期間。當時老百姓最大的問題是肚子里沒有油水,飯也吃不飽。當情況最嚴重時,母親決定把家中幾塊手表去街里換回來三只大母兔。配種花了5元錢。幾個月后,三只母兔下了18個小兔,其中10個是母的。等到這批小兔長大,10只母兔加上它們的母親,竟然下了80多只小兔子。因為兔子太多了,為方便它們繁殖,我們兄妹幾人在房頭的地瓜地里打了兩個一人深的豎井,中間開一個平峒,又在一個豎井打了一個斜井直通地面。這回好了,幾十個母兔都被放了進去,配種之后,競然變成幾百只,搞得整個住宅到處都是我家的兔子。開始時,買本《養兔學》,研究怎么養兔子;兔子多了又買本《兔肉菜譜》研究怎么吃肉。別人家孩子一個個面黃肌瘦,而我們家,個個紅光滿面,原因是我們的肚子里有肉。在幾年自然災害期間,是這些兔子救了全家的命。</p><p class="ql-block">1963年畢業,先在東北工作三年,1966年去貴州當兵。當時部隊里每年都有上大學的指標,我因為已經有個中專學歷,這些指標就都給了年輕的小弟兄。直到文革結束,1980年我從師機關調到北京的軍部工作時,發現有成人夜大,這才按自己的興趣報了幾個夜大。從基建工程兵撤銷之前到轉業之后的幾年,我一共上了三個夜大。當我拿到畢業證書,干部司說,你這三個夜大都是國家不承認的,所以你等于白念了。后來是干部司找我,說中央黨校有個政治經濟學專業,畢業后國家承認大本學歷,我這又在中央黨校念了三年。</p><p class="ql-block">中央黨校這三年上得很輕松。原因是剛轉業時,部里讓我去中央黨校集中學了六個月的政治乏經濟學,有了這個基礎,這三年的課程,幾乎沒費什么勁,就把證書拿到了。</p><p class="ql-block">就因為有了這個大本證書,不久,被評為高級工程師和高級政工師。干部司說,這個學歷是硬指標,沒有這個硬指標,你再有能力也是白費。</p><p class="ql-block">干部司說的一點都沒錯。可此時讓我想起那些革命先烈,他們差不多都沒有大本學歷和什么高級職稱,是他們九死一生打天下建立新中國,那,他們的鮮血和生命是不是也都白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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