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文字/原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圖片/網絡</b></p><p class="ql-block">(接上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牛聽說錢來成回來了，就擠時間中午去到他家里打聽他父親的情況。看到錢來成消瘦和蒼老的樣子，二牛知道他們都在外面受罪，心里特別難受。錢來成給二牛述說了一下他們和李老師三人的大概情況，剛去不習慣，現在已適應了拾荒的生活。說心里話，拾荒收廢品，不比在家務莊農差，與種地相比，收入可以，人也自由，沒有務莊稼出的力氣大，就是不衛生，有點臟。錢來成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紙包，遞給二牛說，這是你爸讓我給你帶的錢，叫你添補一下明霞和明輝的學費，你爸說，他暫時不回來，到過年了再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牛接過紙包，心里五味雜陳，低著頭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才對錢來成說，讓他走時說一聲，他給父親帶封信。說罷，二牛勾著頭，離開了錢來成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走到無人之處，二牛蹲下，掏出錢來成帶來的紙包，一層一屋地打開。突然，二牛心里一陣悲傷，眼淚撲簌簌地滾落下來，模糊了視線。他眼前浮現出年邁的父親佝僂著身子，在炎炎烈日下，在街上、在垃圾箱里揀廢品的情形。他再沒往開打那紙包，趕緊把它裝進口袋里，用手擦干眼淚，在心里嘆息道，唉！我們這些人，什么時候生活能過好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月桂終于等來了通知書。一家人的擔心和焦慮一下子放下了，隨之而來的是學費不夠的焦急。錢來成拾垃圾換來的那點錢根本不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余也沒錢，春桃推說縫紉部里活忙，活多，在趙堡鎮不回來。雖然有余和他媽加上月桂，把莊稼都收回場里了，可還沒碾。再過三四天就要開學了，碾場糶糧食變騰都來不及了，這可怎么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錢來成急得晚上絲毫沒有瞌睡，現在沒辦法，只好借錢吧！前半年月桂上學沒錢，他去到韓永剛跟前借了些，到如今還沒還，現在又找誰借呢？他翻來復去地想，今年金石灣拉電收錢，本來人們都被榨得干干的，現在又剛打發完學生，緊接著又要交三提五統，家家都沒錢，借都沒處去借。他想來想去，想到了劉志勇，只有他可能有錢！他們兩口子都掙錢，且兩個孩子都小，雖說是都已經上學，但畢竟花錢少。他家的土地大多保給了二牛，只種著不多的一點麥子，收割打碾完后，兩口子去了趙堡鎮，不在家中。明天正好是星期天，劉志強可能沒上課，能找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天，錢來成一早就去了趙保鎮，買了些禮物，提上到雪梅飯館去找劉志勇。因為沒到中午，還沒有吃飯的人，趙雪梅一個人在廚房切菜，劉志勇正看著兩今孩子做作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劉志強看見錢來成提著禮物進來，趕緊站起來說：“錢爸，聽說你出外去了，幾時回來的，身體還好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哦，劉老師！我回來還不到十天，好著呢，好著呢！。今日是星期天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嗯，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錢來成把提的禮物放到桌子上，摸摸索索地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顫顫巍巍地從里面抽出一根，雙手遞給劉志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劉志勇見狀，趕緊接過煙說：“錢爸，我不吸煙。”說著把煙放到桌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趙雪梅聽見，從里面出來道：“噢，是錢爸，你老人家真是貴客，快，快坐下。”說著扶錢來成坐到凳子上，說，“聽說你老人家去蘭州了，還好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唉！好著呢。”錢來成坐下后，沉默了一會說，“劉老師，我今日個來尋你倆，是有個重要事情要求你們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啥事你說吧。”劉志勇看著錢來成難為情的樣子連忙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唉！劉志師，真的難開口的很！前天，月桂的錄取通知書來了，明后天就要走呢，我當時手頭緊，缺些錢，打發不起，糶糧食，也來不及，把我困住了。我看在你倆跟前能不能借點錢，把娃娃打發走了，我再想辦法給你們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劉志勇兩口子對視了一下，劉志勇然后說：“月桂今年能考上是天大的好事，也給咱金石灣爭了氣。這都是我的學生，月桂從小一直學習認真，是個有前途的孩子。錢爸這么大的年紀，來借錢，也是看得起我倆，不憎惡我倆著，就是我們沒有，到別人跟前借，也要給你尋些呢。你說說，借多少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今年在外面拾破爛，掙了幾塊，可是不夠，也缺不多。”錢來說了要借的數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劉志勇對趙雪梅說：“去，給錢爸尋上，老人來尋咱們，這個忙一定得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趙雪梅說：“錢爸，你喝口水，坐會兒，我給你尋。”說著給錢來成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才進了后面去取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劉志勇也坐下問道：“錢爸和李老師都在一起嗎？他現在好著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呢，在呢，好著呢。李老師人家識字，會算賬，不拾，主要是收，比我好得多。我去時間不長，還沒入行，主要是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趙雪梅從后面出來，把錢遞給錢來成，錢來成慌忙站起來，接過錢說：“哎喲，這就把你們逼持了！”他抖抖索索地點數了錢，然后裝好，滿臉笑著說，“劉老師，那你們就忙，我就不打攪了。”說罷轉身就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劉志勇看見桌上的東西，忙喊到：“錢爸，你的東西忘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錢來成轉過臉，看了一下說：“哦，那不拿了，我給你的一點小意思，你別嫌棄。”然后出門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春桃在縫紉部里看見她公公提著東西進了雪梅飯館，心想，可能是月桂上學沒錢，去借錢了。她知道月桂考上學校后，心里既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月桂十幾年的書沒白念，她們家里也算有了個讀書成才的人；害怕的是，沒學費，要她想辦法。總算等到她公公回來了，她就推說活忙，家里都沒去。雖然如此，她這個做嫂子的總不能嫉妒似地躲著不見吧，那樣別人會指她的后背。所以，春桃老早就給月桂做了一套衣服，也算盡了她的一份心意。她看見她公公離開了雪梅飯館，就以吃飯為由，去雪梅飯館試探趙雪梅說什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果然，趙雪梅說，她公公今天來她家借了些錢，聽說月桂明后天就要去上學。春桃知道后，下午拿了給月桂做的衣服，鎖了門，領著兩個孩子就去金石灣家里打發月桂。</p> <p class="ql-block">(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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