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杜大愷,1943年生于山東龍口。1980年中央工藝美術學院研究生畢業并留校任教。1999年任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繪畫系主任。現為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當代藝術研究所所長、教授,中國國家畫院公共藝術院執行院長、研究員。</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展覽序言</b></p><p class="ql-block">張 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看杜大愷先生的作品,最令人嘆服的就是,無論表現什么題材他都能做到形神并茂,氣質俱盛。</p><p class="ql-block">杜老曾游歷過歐洲、亞洲和南北美洲多國,如何用帶有深刻的中國文化屬性的水墨來表現不同地域的風情和面貌,同時又不失水墨的韻致,一直是他致力解決的問題。經過多年的探索,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在當代用水墨來表現異域風情的中國畫家中,唯有杜老捕捉到了那隱匿于風景背后的文化精神的氣質。</p><p class="ql-block">事實上,即使表現中國的景物,杜老的視角也與傳統中國畫迥然不同。他善于從那些平凡的事物中去發現美感和情趣,如他畫中的鄉村、果蔬、動物和人物,總有讓人耳目一新的感動。在古代的山水畫里,村落往往掩映在山巒與林木之間,成為風景的點綴。而杜老筆下的鄉村卻以中景和近景出現,甚至那些在現實中顯得有些丑陋的現代房屋,仿佛都具有了一種淳樸的美感,成了當代鄉村生活的象征。自1990年開始表現蘇州及其附近的村莊起,杜老對鄉村的熱愛和理解變得日益深刻,他說:“我畫鄉村是為自己留一些記憶,也為歷史留一些記憶。”有朝一日,當那些鄉村建筑隨著城鎮化進程而消失殆盡的時候,人們還能從杜老的繪畫中感受到平凡生活的詩意。</p><p class="ql-block">杜老繪畫的主題多源自他淳樸淡然的趣味。生活中常見的水果、蔬菜和花卉,以及一些觸手可及的小物件,也紛紛走進了杜老的畫里,它們鮮活地記錄著杜老的日常和品味。在他眼里,“其實蔬果的背后就是人生,不同的異彩紛呈的人生,畫面中蔬果的不同是不同的人生使然也。”</p><p class="ql-block">潘天壽有一段論畫的文字,用來概括杜老的作品顯得頗為貼切:“畫者,畫也。即以線為界,而成其畫也。筆為骨,墨與彩色為血肉,氣息神情為靈魂,風韻格趣為意態,能具此,活矣。”杜老的繪畫非常注重構圖,這在他的風景畫中顯得尤為突出。他先用線勾勒出房屋結構的疏密與節奏,再用淡墨或色彩加以渲染,形成體積與空間,點綴其間的樹木緩和了體塊之間的沖突。杜老常常用淡墨來調和大面積的色彩,與局部的純色或留白的天空形成對比,整個畫面的色調顯得雅致而沉穩。通常現代建筑沒有裝飾,大面積的墻面和單純的結構更適合這種表現方式,這可能也是杜老喜歡畫城市和鄉村建筑的原因。而建筑又是體現文化差異與內涵的載體,杜老能做到“度物象而取其真”的原因也在于此。</p><p class="ql-block">杜老對語言的探索從不止息,他對自己的要求就是——不重復古人,不重復他人,不重復自己。2008年,杜老決定每年出一本畫冊,從前一年所畫的作品里擇其滿意者收錄其中,如今已經有厚厚的一大摞。翻閱畫冊,有旅途中的風景、有偶得的靜物、有授課時寫生的人體,數以千計的繪畫卻從未讓人感到過雷同和重復。然而,這些畫冊仍未涵蓋杜老創作的全部。這次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為杜老舉辦的展覽,還展出了他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創作的部分公共藝術和連環畫,讓我們不禁由衷地贊嘆杜老的勤奮與蓬勃的創造力。</p><p class="ql-block">祝愿杜老的藝術青春永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形式</b></p><p class="ql-block">自然界形態萬千,大都可以歸納為方形、圓形、三角形。方形、圓形、三角形在形態的意義上可謂自然界的基本形,有豐滿而確定的精神指向。方形,方整、方正、不偏不倚、堂堂正正,呈莊敬威嚴之勢,仿佛有不可撼動的力量感,可用于喻示權力、人格等強勢事物;圓形,圓滿、豐沛、無缺憾,有美好喜慶之意,可與最心儀的意愿、理想對接;三角形,穩定、崇高、向上,是一種追求,令人望之心動,有君臨天下的威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山水</b></p><p class="ql-block">“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是山。”這是佛家認識事物的三個階段,三個狀態,三個境界。這里的“山”泛指一切事物。</p><p class="ql-block">是——不是——又復為是,是觀照事物過程中的三種經驗。換一種表述,即不以看見的山為山——看見的是山——看見的不止于山。中國繪畫中的自然一直受到這樣的認識支配,因為中國繪畫中的自然一直是心靈追尋的對象。</p><p class="ql-block">人在江南,山多嫵媚,水多柔曼,人則溫潤;人在江北,山多偉岸,水多湍急,人則粗獷,這是人因山水之異而異。人在魏晉,放浪形骸,性向疏獷;人在兩宋,尊禮崇節,性近恭謹,這是人因時勢之異而異,這是極端的例子。任何人都是具體的人,生于具體的時間與空間,在具體的時空場域中涵養具體的情感志趣,因而有人與人的差別。有山水之異,固有人之異;有人之異,固有山水之異;有山水之異、有人之異,固有藝術之古今之異、中西之異、人與人之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鄉村</b></p><p class="ql-block">我喜歡畫農村,房屋是不能回避的,是我所謂農村的一部分。從生存的角度看,房子是給人居住的,與人最為親近。中國很大,一地有一地的房屋形制,體現了中國人認識自然及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智慧。它們是我繪畫的主要的對象,是結構我的畫面秩序的基本元素。我很看重它們的存在現實,把它們移置于我的畫面之中,使其呈現可觀賞的、有情感的狀態,是我特別在意的。農村在任何情況下都是樸實的,我的畫面中盡量維持這種樸實性。樸實是人生的最為崇高的品質,也是藝術的最高境界。</p><p class="ql-block">寫生是面對現實的,而且是面對現時態的現實,是藝術家在場的現實。寫生時所看見的一切,都是關聯著時代的存在,與活著的生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其形其色其景象都是有情感、有溫度的存在,左右著你的認識甚至想象。將其所見移至畫面,一定離現實不遠,不會有隔世之虞,因此我說寫生不僅是一種選擇,更是一種可堅定其目的的選擇,一種可消解中國畫與現實疏離的有效選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異域</b></p><p class="ql-block">在沒有邊境檢查,而又無法辨識語言與文字的國別的時候,你會覺得你一直行走在一個國家,薰衣草、橄欖樹、葡萄園、向日葵一路伴你同行。所有這一切對于水墨畫都是陌生的,如何把這些轉移到畫面上,我沒有憑借。歐洲是最不缺少藝術家的一片土地,在歐洲的藝術中我曾經千百次地看到同樣的人物,同樣的景致,它們誠然是可以憑借的,但我對將它們作為憑借心存顧忌,我怯于成為它們的復制者,我期待用水墨畫出一個中國藝術家眼里的歐洲。語言固有對象,但因為不同的面對,或應生成不同的語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靜物</b></p><p class="ql-block">以空白為底,既無時間性,亦無空間性,沒有這些預設,為圖畫者的心神馳騁提供了無邊界無障蔽的自由,故可以人鬼并列,四時同置,晨昏相擁,萬物共生。不惟如此,以空白為底還具有隨機性,可以任意生發,且無先后之虞,無南北之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人物</b></p><p class="ql-block">人是社會的產物,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這里的“人”是指非自然的人,即不單指物理意義上的諸如脂肪、蛋白質、碳水化合物,以及性別、年齡、種族、胖瘦、高矮、黑白、丑俊。雖然仍不忘其物理屬性,但其所指則近于精神的人。情感志趣都是人所固有的,但情感志趣的傾向會因人、因時、因地而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人體</b>、</p><p class="ql-block">每一個活的人體都可能構成一個語系,當他或她處于行動中時會呈現千種風姿、萬般風情。</p><p class="ql-block">活的人體永遠是“這一個”,他或她都具有其他任何個體無法代替的獨特性,因有這樣的發現,才會有人體藝術千變萬化的風格發生。 </p><p class="ql-block">人體是一種語言。人體是一個宇宙。人體是生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公共藝術</b></p><p class="ql-block">機場壁畫之后,形式美的繪畫風格迅速擴散。城市建設的鋪展,令席卷全國的壁畫熱潮到來。中央工藝美術學院的藝術家,當然是各種壁畫項目的生力軍,幾乎所有參加機場壁畫的藝術家都獲得了項目。</p><p class="ql-block">壁畫的時代開始了。由機場壁畫引領時風,沉淀為實用主義美化環境,落實為服務人民,壁畫不再具有殿堂之感。除了少數作品,大部分壁畫形式語言上始終未能走出機場壁畫的影子,而失去了機場壁畫的集體效應和時代效應,即便新的突破也不易引人矚目。這一階段,壁畫脫離純粹繪畫和平面的范疇,更趨復雜多元,材質亦不斷拓展,成為與環境互動、與建筑相得益彰的公共藝術。</p><p class="ql-block">年青一代中,以杜大愷在壁畫領域的作為最引人矚目。1978年,當時還是青島貝雕工藝品廠美術設計師的杜大愷在袁運甫的引薦下,拜見了張仃,張仃對杜大愷的白描侍女印象極深。不久后工藝美院的首屆研究生招生,杜大愷考入祝大年門下,入學后便作為袁運甫的助手,參與了機場壁畫《巴山蜀水》的繪制工作。</p><p class="ql-block">杜大愷留校后,不久又擔任學院裝飾藝術系副主任。從此他成為中國公共藝術領域里最重要的創作者之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靜水流深:杜大愷藝術展</p><p class="ql-block">展覽時間2025年1月18日至2025年4月6日展覽地點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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