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冬季是農活最閑的時候。一天上午,軍人出身的帶隊干部張錫中排長通知,今晚生產隊開會,知青表演文娛節目,男同學表演個“三句半”。我推辭道:“我不會樂器?!薄皼]關系,你不用拿樂器,第一個說臺詞就行。”沒辦法,只有趕緊編排節目,準備表演“三句半”了。真有點趕鴨子上架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被點名的表演者四人是:我、帥哥張天河、湯桂元、被老農親切稱為小李子的李恂生。這幾人中,就桂元有點文藝細胞,下鄉帶了根破笛子,幾冊歌曲集,偶爾,半躺床上聽他吹笛子。笛聲中,只見對面屋檐下,幾只麻雀賊頭賊腦朝我們探望,“嗖”飛到空場地覓食。“桂元,我以為麻雀聞笛起舞,原是聞笛吃食呢!”有時興起,我也會拿起歌集,唱幾句,但總唱不全一首完整的歌,引起女同學嘲笑,人稱辣妹的程冬妹道:“一首歌只會唱兩句。女同學唱歌,你敲鼓點,總敲不出節奏。”張美珍也詰責道:“這么簡單都不會!”我只得認了,誰教我五音不全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還好“三句半”這種曲藝形式很簡單,道具也不過一套鑼鼓家什,上臺來,先敲擊一通簡單的鑼鼓點子走圓場,到前臺排成一行后鑼鼓點驟停,亮相。然后,前三位表演者依次說出一句五至七言韻白,第四位表演者則用兩三個字的韻白收場。接著再敲起鑼鼓點走圓場,如此數個回合,表演便告結束。排練了一下午,我心里有點底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傍晚,我們排知青乘著朦朧的月光,沿著山凹崎嶇田埂小路,走進大倉庫會場,鄉親們也三三兩兩陸續進場,男的提著竹編小烘籠,女的拿著針線活,散坐在一排排粗糙的長條凳上,屋梁上懸掛著兩三盞汽燈,瓦亮瓦亮的。當時沒有電燈,我們平時都用煤油燈,還得省著用,捻子擰小點,人臉湊近燈罩,臉映得鐵青鐵青,我開玩笑對恂生說,都成了青面獠牙了,惹他一陣大笑。今天這場面顯得氣勢很不一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會議開始,生產隊長和帶隊干部講什么不清楚,前面知青表演什么節日也全然不知,我在那正緊張背臺詞,生怕上場出錯,詞說不出來。正背著,有人拍拍肩,噢,我們上。拿著一面旗,我木然走在前頭,張天河脖上吊著一面小鼓,手拿鼓槌;湯桂元手拿雙跋,李恂生手提銅鑼,最后壓軸。叮、咚、咣,叮、咚、咣,四人敲著、打著,魚貫地繞場幾圈。第一輪:“貧下中農送溫暖,初來乍到好喜歡,知青互幫相鼓勵,新鮮!”第二輪:咚,我盡量大聲誦道:祖國形勢一片好!咚,二接:甩開膀子往前跑!嚓,三接:地富反壞敢破壞,咣,一聲鑼響,一聲大喝:打倒!話音未落,小李子即興向前撲倒在地,雖只說半句,但行話說“出活”,他的表演引來陣陣歡笑。其他臺詞和表演記不住了。謝天謝地,完成任務了,總算成功演出了“三句半”,恂生為我們長臉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散會后,望著那明月星辰,沐著那習習山風,我們高興地走在回知青點的路上。在插隊的日子里,我們苦過、累過、樂過,也迷茫過,遍嘗生活味道。這次演出成功的幸福感洋溢在每個人的心頭,讓我難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當年我們知青排留影</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撰文:周新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編輯:李恂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圖片:除最后一張,均為網圖,致謝!</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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