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迷案

王東生

接到火葬場火化工蔣壯心失蹤的報案，刑警隊長郁聽劍來到連慶市火葬場。火葬場代場長李景幫接待他后，介紹了案情經(jīng)過。“那是三天前的事情了。那天正好是蔣壯心的班，火化工們都忙不過來，可他偏偏沒來上班，第二天也沒來，這就奇怪了，蔣壯心平時是最遵守勞動紀律的，這回怎么了？我們不放心，就去家里看了看，家里也沒有他。我們便在火葬場的每一個角落找，甚至還檢查了停尸間……啊，對不起，我們懷疑蔣壯心是不是已經(jīng)……不然，這件事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郁聽劍再來到蔣壯心家。這是一所看上去很溫馨的小院落，三間瓦房，院子挺大，是用木板格圍作成的。院子里長滿了各種鮮花異草，一院子有紅似綠，頗富生機。這時，郁聽劍的注意力被南墻根下一片光禿禿的土地吸引去了。那一片土地約有五尺見方，光禿禿的連一根草都沒長，與院子里那些蓬勃茂盛的花草形成了鮮明對比。 郁聽劍正感到奇怪呢，一個姑娘眼睛紅腫著走出門來，一見是警察眼淚又流下來了。說起話來才知道，姑娘正是蔣壯心的獨生女兒蔣蕊。郁聽劍在蔣蕊邊哭邊敘述的過程中，沒有聽出有價值的線索，只有一件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你是說你想出國，去新西蘭？是什么時候有的這個想法？”郁聽劍層層遞進向她問道。蔣蕊說：“從我一年前高中畢業(yè)，分配去干清潔工開始就有了這個想法。父親是火化工，女兒又是清潔工，社會上又有誰能瞧得起我們？我忍受不了別人看我的眼色了，我要出國，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去，我才有出路。”郁聽劍聽過嘆了口氣。“是要移民到新西蘭嗎？”郁聽劍停頓一刻，又問她。蔣蕊被這樣一問，挺反感說：“先以留學深造的名義，待條件成熟了我就移民，有許多人都是這樣做的，難道我不可以嗎？”“可以，你當然可以。不過跨越大洋，再留學深造，那是需要很多錢的吧？”郁聽劍說。“是的，可爸爸答應(yīng)我了，他在給我籌錢，他保證要把我送出去。可是，現(xiàn)在爸爸卻不知去了哪里？他不在了，我往后可怎么辦呀？”蔣蕊說著又哭泣起來……第二天，郁聽劍又走進蔣壯心工作的地方，火葬場的停尸間，身邊跟著火葬場代場長李景幫。李景幫不由問了一聲：“這些停放尸體的箱子，與蔣壯心失蹤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郁聽劍沒有看他，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突然，注意力被一個箱子內(nèi)壁上一小塊特殊的痕跡吸引住了。這是十一號箱，箱里沒有尸體。特殊痕跡很細微，呈淺紅色，淺得幾乎讓人看不出來，就像是一個粗心的人不經(jīng)意用紅色鉛筆劃上去的。郁聽劍伸出手指在上面擦了一下，沒擦下什么來，可他意識到了這痕跡是血跡。郁聽劍對這個發(fā)現(xiàn)暫時還做不出什么判斷，可他仍然有些興奮。他拉開那些不同的停尸箱，更加認真觀察，搜尋，結(jié)果又在三號、七號、十五號箱里發(fā)現(xiàn)了同樣那種淺褐色的痕跡。“我想知道蔣壯心的工資收入情況。”郁聽劍突然向李景幫說道。“哦……你是說想了解蔣壯心掙多少錢？”李景幫對這個突然詢問有些猝不及防，“那我們?nèi)ヘ攧?wù)室……”下午，郁聽劍從火葬場再回到刑警隊，一進門，就看見蔣蕊坐在那里。蔣蕊是來告訴郁聽劍，他要出門一！趟，去省城為自己咨詢出國的事情。“你要去幾天？”郁聽劍問她。“三天。”蔣蕊說。郁聽劍心中思索一陣，覺得機會來了，便跟蔣蕊說：“你去吧，任何人都沒有理由阻止你的行為。”“你同意我去了！”蔣蕊抬起頭來，感激地看著郁聽劍。“不過，你出外三天不在家里，我們想到你家里勘察勘察，你不會拒絕吧？”“不拒絕，當然不拒絕。我正擔心走了家里沒人看護呢。只要能找到我爸爸，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們。”這時候，郁聽劍又意味深長看著蔣蕊說道：“該做什么還做什么，不能因為噎食就不吃飯了。我們也會盡力找到你的爸爸，我更相信，你的爸爸是真心愛著你的。”于是，第二天蔣蕊剛坐上開往省城的火車，郁聽劍和助手蔣平就來到蔣蕊家里。 蔣壯心的居室擺設(shè)很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個辦公桌，墻角還有一面舊立柜。很快，郁聽劍在床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玻璃燒瓶。燒瓶是空的，他拿出來，打開蓋，嗅了嗅。他又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在一個不顯眼的夾縫里，找出了一葉亮晶晶的解剖手術(shù)刀。不一會，他又在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一本《人體解剖學》的書，郁聽劍翻看起這本書來。翻著翻著，忽然他眼睛一跳，在一張紙頁上看見了一排手寫的字跡：“人體健康研究所”；同在這頁鉛字的中間，還看見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手寫體人名：“祝維崗”。“誰？”這時突然屋外有動靜，一個身影，透著院門隙縫朝里邊張望。郁聽劍喊聲才剛落音，蔣平已健步過去拉開院門，門前出現(xiàn)的是個大媽。“哦，我姓顧，是這家人的鄰居，嗯就在那里，家院前開小賣部的那家。”她指指左手不遠處的院落說。“你有什么事嗎？”郁聽劍走過來問顧大媽。“沒事，我是看到蔣家這里有動靜，就過來看看的。原來是你們，警察。”“顧大媽是吧，那您對蔣家這父女倆挺熟悉吧？”郁聽劍對來訪者忽然像是產(chǎn)生了興趣。“熟悉，熟悉，蔣蕊這孩子就是我看著長大的。”能看出顧大媽是個熱心人，見問，她可就順著話口說開了。起初，蔣壯心一家三口，還算是個挺完整的家庭，但妻子因嫁的是個火化工，生活中被身邊人嫌棄躲避，甚至連親戚都疏遠奚落她，她終于承受不住，拋下還不到周歲的女兒跑了。這以后蔣壯心是又當?shù)之斈铮瑵u漸把女兒從嬰兒拉扯起來。有一天，蔣壯心慌慌張張就來找顧大媽，說：“你幫我去看看我女兒，我女兒怎么了？她躲著我！”顧大媽就去看蔣蕊。很快回來告訴蔣壯心說，女兒長大了，是來例假了。當時蔣壯心一聽就落淚了：“沒媽的女兒可憐，沒媽的女兒可憐啊！我以后不讓女兒再受一點委屈！”說不讓女兒受委屈，可蔣蕊還是受委屈了，攔不住，上學受同學們的疏遠，上班了受同事的躲避，仍然是爸爸是與死人打交道的火化工的原因。就像她媽媽那樣，她也忍受不了也要走，也要離開爸爸。這也是當爸爸的蔣壯心溺愛至極吧，把女兒慣得有些任性了。“不任性她就不會讓爸爸幫她出國，她就不會撇下爸爸自己走人。現(xiàn)在的孩子們啊！”顧大媽講到這里，已經(jīng)是滿嘴責備之聲了。等到天完全黑盡后，郁聽劍拿起一把鐵鍬，把一個手電筒遞到蔣平手中，來到院子里。在南墻根那片沒有草的土地上，用鐵鍬將那塊不毛之地挖了一下，土很松軟。再挖了不多時，一種異樣的味道從那坑里漸漸撲溯而來。他們辨認出了，那是一種防腐液的氣味。郁聽劍明白這片土地不長草的原因了。接著就挖出了一些碎玻璃片。玻璃片碎得很細小，郁聽劍沒費多少思索就知道了，玻璃片是打碎的燒瓶。又幾鍬挖下去，郁聽劍和蔣平同時發(fā)現(xiàn)了一些像肉塊樣的東西。他倆蹲下身，認真分辨。肉塊顯然被人用刀切過，很細碎，有的手指肚大小，還有的竟像剪下來的指甲片兒般。郁聽劍默默思索著，猛然間就作嘔起來，嘔得幾乎彎下腰去。他強力控制住自己，找來一雙筷子，夾起一些褐色的碎肉塊，放入一個封袋里，然后讓蔣平將那個土坑又按原來樣子掩埋起來。天一亮，郁聽劍就去了火葬場的主管部門，市民政局，見到了民政局的梁局長，在那里一泡就是半天，他沒想到梁局長竟對蔣壯心、這樣一個基層的普通火化工那樣了解，對蔣壯心的個人情況極為熟悉，這讓郁聽劍感到有些奇怪。“因為局里準備提拔蔣壯心擔任火葬場場長的，所以我對他的情況比較了解，印象深。”梁局長說。“提拔蔣壯心當火葬場場長？從普通的火化工直接提拔當場長？”郁聽劍覺得這是個新情況，不由也重視起這個情況來，“為什么？有什么意圖和理由嗎？”梁局長說：“是這樣的，這不是提倡干部制度改革嗎，以適應(yīng)深化改革形勢。這家火葬場場長剛剛退休，我們就想搞個試點，搞個創(chuàng)新，從最基層的一線工人中直升提拔接班人，就基本上選中了蔣壯心。”“那么蔣壯心的總體素質(zhì)能夠勝任？”郁聽劍像是頗不放心插嘴問。梁局長說：“蔣壯心工作踏實，積極肯干，更有群眾基礎(chǔ)，別看僅是個火化工，職工卻很聽他的，他骨子里就有領(lǐng)導才能，這樣的人提拔上來，經(jīng)過一番磨煉，有了全盤的思維，是會成為讓人信得過的領(lǐng)導干部的。可是正處在考查階段呢，蔣壯心他竟出了這樣的事情。唉……” 星期一這天，女警孫欣領(lǐng)進一個人來。郁聽劍抬眼一看，卻又是蔣壯心家的鄰居顧大媽。看來這顧大媽的確是個熱心腸人。可這回她不是來介紹蔣壯心家碎雜瑣事的，她是專門來刑警隊報告線索的。“這不我家離蔣壯心家不算近也不算遠嗎，我家門前不還開著個小賣部嗎，為了多掙些錢晚上我很晚才關(guān)門。昨天夜里我就看見有個陌生人在蔣家門前出現(xiàn)了，像是來找蔣壯心，鬼鬼祟祟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郁聽劍一聽就警覺起來，不由也興奮起來，問：“陌生人來找蔣壯心？你怎么知道他是來找蔣壯心的？”顧大媽說：“天那么晚了，乘著夜色，一會兒趴門縫望望，走了，一會兒又來了，趴墻頭又望望，不是找蔣壯心是找誰？”郁聽劍說：“他來回了幾回？找了幾回？”顧大媽仰頭想想：“三回，至少有三回。”顧大媽說。“你看到那人的模樣了嗎？”“看到了。”“你還看到他模樣了？”郁聽劍更興奮了，示意身邊的孫欣。孫欣起身出去了。孫欣再返回來，就帶來隊里的專職畫像師，讓顧大媽口述畫像師描畫。不一會兒畫出來了，顧大媽只看了一眼就喊道：“就是他。就是這個人。”“你看清楚了？沒有錯？”郁聽劍不放心向顧大媽說，“你可是在晚上在夜里看到他的。”“沒有錯。為招攬顧客，我小賣部的門前燈開得很亮，能照到很遠去。再說這個人還在我家門前走過去三次呢。”顧大媽胸有成竹回答說。這時，出去調(diào)查人體健康研究所的蔣平回來了，帶回來一些情況。網(wǎng)絡(luò)查詢到同名稱研究所不下十幾家，最后定位在境外的一家，這家所謂的人體健康研究所既神秘又可疑，既不怎么專業(yè)正規(guī)，似乎還有些黑社會性質(zhì)，這就引起了部里的高度重視，通過國際刑警組織，將其成員的全部圖像傳遞過來，里邊卻沒有與祝維崗相吻合的人。“就是這個祝維崗綁架了蔣壯心！”專案組人員一致認為，幾乎就全員通過了這個認知結(jié)果。可是問題來了，那個所謂的人體健康研究所，還有來路不明的這個所謂的祝維崗，他們綁架蔣壯心、綁架一個火化工做什么呢，圖錢圖名圖什么都沒有，他們綁架的動機是什么呢？正理不出所以然來呢，這時候蔣壯心家鄰居顧大媽，就又打來電話了，說：“那個人他又出現(xiàn)了。”顧大媽電話里的聲音既驚詫而又激動。郁聽劍立刻又派刑警加強了蔣壯心住宅處蹲守，可是那個神秘的祝維崗很警覺，第一次沒抓住他。“他還會來的。”郁聽劍十分有把握說。果然蹲守到第三天夜里，神秘的祝維崗終于被抓住了。于是連夜審訊。原來這個化名祝維崗的人沒有職業(yè)，只是個街頭小混混，一審訊他就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全交代了。但卻堅決否認他綁架了蔣壯心。“可我沒有綁架他呀！我根本不知道他被綁架，夜里到蔣家窺探，我就是來找他。我也是來找他的呀，找他買他手里的東西！”在那里冤枉委屈直勁大喊大叫著。“什么，蔣壯心不是這假名祝維崗綁架的，那是誰綁架的？如此說來，這樁失蹤案的線，不就是斷了嗎？”再走出審訊室，以為看到曙光了的蔣平不禁懊惱說道。“這個案子，真的是讓人有些頭疼！”女警孫欣也失望說，“這個失蹤案，幾乎是要使我們從頭再來了。”“那就從頭再來。”郁聽劍卻沒顧上抱怨，他把假名祝維崗所交代的問題又過了一遍，思索一番，便三去火葬場。回來后把一個封袋交到了化驗室，又帶蔣平馬不停蹄來到蔣蕊工作的園林局清潔隊，把她的檔案通過組織調(diào)出來，在那里翻來翻去。再回到刑警隊就有了柳暗花明的感覺說：“線沒有斷，一切還都順理成章，符合邏輯，甚至嚴絲合縫。”郁聽劍似乎更加胸有成竹了。 三天后一個晚上，天空忽然又下起了迷霧，郁聽劍帶著蔣平又來到蔣壯心家里時，看見蔣蕊和火葬場代場長李景幫已經(jīng)坐在屋里，有兩名警察嚴肅威武站在他倆身邊。不僅如此，昨天上午，郁聽劍還指揮那兩個刑警，把蔣家院子里南墻根下那塊發(fā)現(xiàn)奇怪肉塊兒的地方重新挖掘開來，讓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種大張旗鼓的樣子，甚至還引來了街坊鄰居觀望，和對蔣家的關(guān)注與猜疑，他們議論紛紛。“好啦，交代你的事情吧。這是你最后的機會。”郁聽劍面孔嚴肅，開門見山朝坐在對面的蔣蕊說道。聽到這聲喝問，蔣蕊怔住了，接著是疑惑不解：“讓我交代我的事情？你讓我交代什么事情？”“蔣壯心床底下那燒瓶是怎么回事？辦公桌抽屜里的手術(shù)刀是怎么回事？那本《人體解剖學》的書是怎么回事？還有院子里南墻根下面那塊不長草的土地是怎么回事？那片土地下面掩埋著的肉塊兒又是怎么回事？”郁聽劍不停質(zhì)問句句如刀，更加讓蔣蕊猝不及防。“不，不知道……我……”蔣蕊的失措如其說是懼怕，更不如說是無所適從了。“好了，逮捕她，以蓄意謀殺的名義！”接著，郁聽劍以一種不容質(zhì)疑的口吻向一直嚴肅站在一邊的兩名刑警命令道。兩名刑警朝蔣蕊走過去……“等一等！”就在這時候，屋門開了，走進來一個男人。他中等個頭，一身灰土，竟是失蹤了多日的蔣壯心！郁聽劍臉上的緊張和擔心一下就消失了，他長出口氣，走到蔣蕊面前：“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說過，你的父親是真心愛著你的。你看，我們要找的人他自己回來了。”接著，郁聽劍便又娓娓道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從蔣蕊要出國開始，出國以及移民那需要很多錢，雖然溺愛女兒的父親可以為此傾力而為，可是他一個火化工那點收入?yún)s是杯水車薪，蔣壯心真是犯難了。正在這時，那個無職無業(yè)的小混混、假名祝維崗來找蔣壯心了，借助蔣壯心利用工作之便，提出收買他手中那些尸體器官，他再高價轉(zhuǎn)賣到境外那家所謂的人體健康研究所，研究使用。這樣，火葬場存尸箱里那些淺色血痕，蔣壯心房間里那些根本與業(yè)務(wù)不搭界的東西－－燒瓶，手術(shù)刀，以及那本解剖學的書，就不難解釋了。而境外那家所謂的人體健康研究所，他們利用高科技，到處收購或者弄來尸體的不同器官，進行研究實驗，夢想著有一天研制出一種人體細胞再生器官，以為他們掙取高額利潤。當罪惡和科學結(jié)合在一起的時候，的確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們需要大量人的心臟，肝臟，腎臟等等。為了要那些人體器官保質(zhì)四十八小時，蔣壯心就搞來了燒瓶，把它們用藥液營養(yǎng)起來，以等待著祝維崗來取。可是作為外行的蔣壯心還是讓一些器官失質(zhì)了，并不小心打碎過至少一個燒瓶，這樣另一個麻煩就來了，這些失質(zhì)的祝維崗拒絕收購的尸體器官，還有那個打碎的燒瓶該如何處理？于是，蔣家院子里南墻根下那塊不長草的土地，那些土地下面被切碎的人體肉塊兒，以及碎玻璃燒瓶，就又有了合理解釋。可在蔣壯心為了女兒斂錢作案，正得心應(yīng)手時候，不久卻出現(xiàn)了一件糟糕事情，蔣壯心的這個秘密，被火葬場的另一個人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那天夜里，正在場里值班的這個人出門小解，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停尸間里的手電光亮。好奇心支使這個人走進停尸間，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正借助手電光拉開那些停尸箱做著什么：是偷尸賊……這個人迅疾打開屋中電燈，蔣壯心的罪行暴露了。蔣壯心一見這個人大吃一驚！開始向這個人求情，求他不要向外講出這件事情。開始，這個人也許不同意，可不一會，這個人就改變了主意，但卻提出了一個強制性的條件。這個時候，蔣壯心什么樣的條件都不得不答應(yīng)了。于是，這個人就指導著蔣壯心制造出了一件失蹤案，一個蔣壯心不得不做的失蹤案，直至這個人自己的目的達到。“這個指導蔣壯心失蹤的人，就是你，火葬場代場長李景幫。”郁聽劍沒去看李景幫，可話音仍像雷聲般在李景幫耳邊炸響。原來，火葬場老場長退休后，作為副場長的李景幫按順位最有條件進階，可局里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搞什么改革干部體制，要提拔基層一線的蔣壯心當場長，與李景幫形成了競爭之勢。雖然上級讓李景幫暫時代理了場長，但蔣壯心的呼聲卻是很高，最后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蔣壯心的失蹤不正好能使李景幫失去了競爭對手，從而從代理正式升任為火葬場真正的場長了嗎？郁聽劍合盤托出這一切后，蔣壯心早已是無言以對。忽然卻又疑惑看住郁聽劍問：“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會回來自首的呢？”郁聽劍就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向蔣壯心，嘆了一口氣又道：“事情很簡單，我們故意派人將這院子監(jiān)視起來，故意將你的寶貝女兒蔣蕊‘軟禁’起來。我們大張旗鼓把院墻下那片不長草的土地挖掘開，讓它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我們知道，你蔣壯心離我們并不遠，你在時時刻刻注意著這個家，關(guān)注著你的女兒。換了別人，這一切也許不會奏效，可在你蔣壯心身上卻可行。因為你太愛自己的女兒了。你當然知道，刑警做事情有時候也會出現(xiàn)失誤和偏差，你不能讓你的罪行，由于我們的失誤，不公正地承受在自己女兒身上。你說過，你是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再受一點委屈了。”這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蔣壯心面對郁聽劍抽絲剝繭的陳述，再無話可說，沉重低下頭去。這時，兩名刑警走向蔣壯心，給他戴上了手銬。“還有，”郁聽劍背過身去，眼睛看向了窗外，“李景幫，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還有一些事情，有人還要與你好好談?wù)劇！?lt;/span>一直沉默無言的李景幫，此時早已是汗如雨下，面色蒼白。“爸爸！”突然，始終蒙在鼓里的蔣蕊望著父親走去的背影，放聲大哭起來，“我不要出國！我不去新西蘭了呀，爸爸……” 圖片/網(wǎng)絡(l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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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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