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一些重組的家庭,“繼父”不是一個親切的稱謂,常有虐待繼子女或偏袒自己子女的事情發(fā)生。在我讀五年級的時候,媽媽再婚,繼父高爸爸的到來,對我卻是幸福生活的開始,在溫暖的日子里,感受著慈愛與善良的滋潤與熏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繼父是一位廚師,比媽媽年長六歲,他的老伴早幾年在一次醫(yī)療事故中喪生,一雙兒女已成家立業(yè)。他面容和善,眉眼間透著一股敦厚之氣,讓我感覺他就是那個理想中的爸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972年我與繼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是一個話不多埋頭做事的人,一下班就忙著做飯。他在四方區(qū)公安分局工作,離家近,有時間照顧我和媽媽,家里的日子從此有了飯菜香和湯湯水水的熱乎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視我這個小女兒為己出,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記憶中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快趁熱吃”。有次買回幾只小甲魚,燉得白白的湯,嫩嫩的肉,撒上綠綠的蔥花,叫我快趁熱吃。那個好吃,到現(xiàn)在還想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967年我和姐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哥哥姐姐都大我十多歲,都喜歡我這個小妹妹。逢年過節(jié),姐姐給我做件新上衣,嫂子給我做條新褲子,穿上好看又合身,可見她們的用心。每逢星期天和寒暑假,我都會去哥哥姐姐家住上些日子。姐姐和嫂子都有了小孩,她們照看著小孩,還忙碌著給我做好吃的,把我當(dāng)作小貴賓。這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一家人,卻是親情融融,和和美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忘不了那個早晨,從姐姐家回四方區(qū)上學(xué),姐姐摸黑送我去公交站的情形。在粥店美美地吃上一頓油條豆?jié){,姐姐又塞給我一張兩元整幣,這對小學(xué)生可是一筆巨款。我在車上向姐姐揮手,路燈下的姐姐是那樣可親。哥哥則常常帶我去海泳逛公園。那年他在工廠獲得“技術(shù)紅旗手”的稱號,得到的獎勵是一本《紅巖》小說,書沒有拿回家,是在第一時間送給了我。《紅巖》成為我第一本可以在上面劃杠杠寫標(biāo)注的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972年我和繼父、侄兒、外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高爸爸給我的愛最多。我讀六年級時,爸爸被調(diào)往青島市公安總局擔(dān)任廚師長。上班遠(yuǎn)了,他就每天給我?guī)Ш贸缘幕貋怼N壹也贿h(yuǎn)有個公交站,我經(jīng)常去等他下班。暮色中,小女孩認(rèn)真地分辨著一個個下車的乘客,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就迎上去喊爸爸,享受被爸爸牽著手往家走的快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些僅僅是“開始”。年復(fù)一年,當(dāng)我入伍離家,當(dāng)媽媽中風(fēng)癱瘓,是繼父和哥哥姐姐在漫長的歲月中撐起了家中的一片天。如果沒有他們的愛和付出,我的公務(wù)員和記者生涯乃至寫作學(xué)習(xí),可能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977年我和侄女、外甥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媽媽是我27歲生孩子那年中風(fēng)癱瘓的,一直是爸爸照顧。我每次從部隊回青島探親,鄰居們都向我描述爸爸待媽媽的好,怎樣湯湯水水地伺候,怎樣請醫(yī)生來家里針灸。醫(yī)生需要小蛇配藥,爸爸就托人去弄小蛇,50元一條。一條一條地往家里弄。那是七十年代末,這筆巨額開支令鄰居們咋舌,在大院里傳為美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就這樣過了好多年,爸爸已是古稀老人了,照顧媽媽已力不從心。請了保姆,媽媽的暴脾氣又和保姆和不來,幾個保姆都被她趕跑了。后來我部隊轉(zhuǎn)業(yè)在南京定居,就和老公決定把媽媽接到南京。去和老爸商量,老爸?jǐn)嗳痪芙^: “你媽這種情況你把她接到南京,你們的日子就不用過了。你們還年輕,應(yīng)該好好地奔事業(yè),你媽媽的事有我頂著。” 這番對老伴不離不棄又心系女兒幸福的鏗鏘之言,就像一團(tuán)火,烤著我的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年回青島,爸爸已罹患肺癌,我攙著他去逛菜場,他看見豆腐眼睛一亮說: “你媽最愛豆腐。”回家點著火就燒豆腐。望著他那骨瘦如柴的背影,我的淚水嘩嘩地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2018年我回青島探望老哥老姐和老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老爸過世后,我想我必須把老媽接到南京了。南京這邊安排好了去青島接老媽,沒想到老媽嫌南京太熱不來,并堅決地表示: “要把老骨頭留在青島!” 老哥老姐就擔(dān)負(fù)起照顧的重任,侄兒和外甥們也都孝順,照顧老人的事?lián)屩k。我每年回青島探親,都是深深地感動和內(nèi)疚。就這樣,媽媽59歲癱瘓,一直活到78歲,也算是高壽有福的老太太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人說原生家庭給孩子造成的傷害需要用一生來修復(fù)。我慶幸在12歲時遇到了繼父一家人,他們的善良和親情療了我的傷,暖了我的心,已融入到我的血液之中,培育了我往后一生的善良和愛心。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繼父和他的兒女——既是我的親人,又是我的貴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的路》連載之三: 繼父和他的兒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圖文/麗華50</span></p> 謝謝您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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