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五叔》一個自帶陽光的人

書香嶺林

靜心思考，讓生活更具廣度和深度！ 貴港市覃塘區樟木鎮黃龍村嶺林屯。 　　在村里，五叔那可是公認的能人，生于50年代末的他，宛如扎根在鄉土之中的大樹，穩穩當當，承載著歲月的風霜，見證著村子的變遷。雖說我們與他隔了好幾代，但同宗同族的情誼深厚，又因我和堂哥同年生，小時候我倆簡直就是彼此的影子，一起背著書包上學，一起趕著牛兒去山坡，一起在田野間盡情玩游戲，偶爾還會壯著膽子一起去偷偷果子，這般朝夕相處，感情自是無比深厚。 八十年代初，那是我們剛記事的時候，每天清晨，五叔基本都是開著手扶拖拉機“突突突”地出門去賣石灰的畫面，就如同固定的鄉村晨曲一般。而我和堂哥呢，就在村里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地撒歡玩耍。也正因如此，五叔平日里的點點滴滴，都被我們瞧得真真切切，他的形象在我們心里愈發鮮活生動起來，仿佛是一本翻不完的故事書，每一頁都寫滿了有趣的事兒。 五叔性格格外隨和，很會來事，尤其愛開玩笑，哪怕是些憑空捏造、沒影的事兒，只要經他那繪聲繪色地一描述，立馬就變得活靈活現，仿佛那些事兒就發生在眼前一樣真實。大家聽了，總會會心一笑，就好像平靜的湖面泛起了層層漣漪，給我們平淡如水的生活增添了不少別樣的趣味。 　　記得有一回，堂哥一家人圍坐在飯桌旁吃飯，一頓熱乎乎的飯菜呢。桌上那盤豬排骨，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那味兒彌漫在屋子的各個角落，直往人鼻子里鉆，勾得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可大家都覺得排骨上的軟骨太費牙口，紛紛對它“敬而遠之”。五叔看著盤子里剩下的那些軟骨，覺得怪可惜的，便忍不住開啟了他的“豪言壯語”模式，對著我們這些小孩子打趣道：“你們這些小孩子呀，年紀輕輕的，牙齒咋就不中用啦，想當年我這牙口，那可厲害著呢，吃啥都跟玩兒似的，毫不費勁，別說這小小的軟骨了，就算是硬邦邦的石頭，我咬起來都不帶含糊的，保準能給它嚼得粉碎咯。”說罷，他夾起一塊軟骨，旁若無人地大嚼起來，那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嚼得那叫一個帶勁，邊嚼還邊搖頭晃腦，活脫脫像個得勝的大將軍，正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那無敵的牙口呢。 哪成想，突然“咚”的一聲，好似平地一聲雷，五叔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緊接著就捂著嘴“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那痛苦的模樣一看就是遭了大罪了。原來是他用力過猛，竟然把自己的一顆牙給咬斷了呀。五嬸在一旁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埋怨道：“讓你逞強，剛還吹能咬石頭呢，這會兒咋沒聲了？”五叔臉漲得通紅，就像熟透了的大蘋果，想反駁幾句吧，可那牙疼得他根本開不了口，只能捂著嘴，站在那兒，那尷尬又滑稽的模樣實在是好笑極了，引得大家哄堂大笑，那笑聲就如同決了堤的洪水一般，在屋里久久回蕩，怎么都停不下來呢。 　　在我們老家，七月初七可是個特別的日子，每到這一天，家家戶戶都忙著做糍粑呢。那糍粑呀，剛出鍋的時候，熱氣騰騰的，白嫩嫩、軟糯糯的，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咬上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散開，別提多好吃了，可就是這粘性特別強，一旦沾上了，那可不容易分開呢。有一年，五叔大概是把自己剛補過牙這事兒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看到桌上那誘人的糍粑，眼睛都放光了，饞蟲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啥都顧不上了，伸手就拿起一個糍粑往嘴里送，張口便咬。結果呀，剛補的牙和這糍粑較上了勁，“哧溜”一下，牙居然被糍粑給死死地粘住了，緊接著就隨著糍粑一塊兒掉了下來。五嬸當時正在廚房里忙活呢，一扭頭瞧見這一幕，那火氣“噌”地就冒起來了，瞪著五叔就罵道：“你成天想啥呢，補的牙又沒了，還吹自己吃啥都行，這下可好，丟人現眼了吧。”五叔尷尬地站在那兒，手里捏著粘著牙的糍粑，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幾句，可看著大家笑得前俯后仰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這滑稽的模樣讓大家笑得更厲害了，根本停不下來，整個屋子都快被這笑聲給掀翻了呢。 還記得小時候的冬天呀，那時候農村的日子過得挺緊巴的，物資比較匱乏，紅薯就成了家家戶戶常見的口糧。每天早上，村子里家家戶戶的煙囪里都會冒出裊裊炊煙，那是大家都在煮紅薯呢，煮上一大鍋，熱氣騰騰的，整個屋子都彌漫著紅薯的香甜味兒。不過這紅薯吃多了呀，肚子里就像裝了個小鼓似的，容易產氣。 　　有一次，五叔和大伙在院子里圍著火堆烤火聊天，那場面別提多熱鬧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歡聲笑語不斷。正說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噗”的一聲，五叔放了個屁，好家伙，那聲音又響又長，就跟打雷似的，在這安靜的院子里顯得格外突兀，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五叔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佯裝生氣地大聲說道：“打丈啦，怎么炮聲那么響。”他本想著用這話打個馬虎眼，把這尷尬事兒給糊弄過去呢，可哪曉得那屁就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似的，接二連三往外冒，根本止不住呀，那場面別提多滑稽了。大家先是一愣，隨后都捂著鼻子，笑得東倒西歪的，那笑聲在院子里回蕩著。五叔的臉“唰”地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就像天邊燒起來的晚霞一樣，可他還硬著頭皮給自己找臺階下，撓撓頭，嘿嘿笑著說道：“這紅薯吃了就是通氣，說明咱這腸胃好著呢，消化快呀，不像有些人，吃了還憋在肚子里呢。”結果旁邊的二伯慢悠悠地接了句：“咋就你放得這么響呀，咱也都吃紅薯了呀。”五叔頓時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啞口無言了，那尷尬的神情全寫在臉上了，站在那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大家笑得更歡了，那場面至今回想起來，都讓人忍不住捧腹大笑呢。 隨著歲月的流逝，五叔的年紀漸漸大了，身體也沒了年輕時的硬朗勁兒，開那輛手扶拖拉機去賣石灰終究是有些力不從心了，于是便告別了那段風風火火的日子。不過呀，閑不住的五叔可不會讓自己閑著，他琢磨著開始搗鼓起養牛來，還真別說，五叔在養牛這方面確實有一套自己的法子呢。每天天還沒亮，當整個村子還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時，五叔就已經輕手輕腳地起床，往牛棚走去了。到了牛棚里，他先是仔細地給牛兒們添上新鮮的草料，看著它們吃得津津有味，五叔的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接著，又拿起工具把牛棚里里外外打掃得干干凈凈，把那些牛兒照顧得妥妥當當的，在他的精心照料下，每頭牛都養得膘肥體壯的，看著可精神了。村里要是有人想養牛卻沒經驗，來向五叔請教，五叔總是特別熱心，會把自己的心得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一一道來，那認真勁兒呀，就跟個經驗豐富的老專家似的，讓人打心底里佩服。 　　可這養牛的路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后來，因為市場行情變化等諸多原因，五叔養的牛并沒有賣出好價錢，辛苦了那么久，卻沒得到相應的回報，五叔心里雖然有些失落，但也沒辦法呀，無奈之下只好把牛都賣了。 不過，五叔可沒被這點挫折給打倒，他骨子里那股樂觀勁兒讓他很快又找到了新的樂趣——養狗。五叔養了幾條小狗，那小狗們可機靈了，整天圍著五叔轉來轉去，一會兒蹭蹭他的腿，一會兒又在他腳邊撒歡打滾兒，那畫面別提多溫馨了。五叔帶著它們在村子里遛彎兒的時候，還常笑著對旁人說：“這養狗啊，就求著賣幾只狗仔換酒喝，既能有個伴兒，還能偶爾打打牙祭，多好呀。”每次出門，小狗們就像脫韁的小馬駒似的，撒歡跑在前頭，五叔呢，就在后面慢悠悠地走著，時不時喊上幾聲，讓它們別跑太遠，那場景呀，就像一幅充滿生活氣息的鄉村畫卷，常引得村里的孩子們也跟著湊過來，圍著小狗嬉笑玩耍，原本寧靜的村子也因為這一幕幕變得熱鬧起來，多了幾分生氣呢。 年前回老家過節，我去五叔家串門，那會兒堂哥堂弟還在云南沒回來呢。我和五叔坐在屋里，暖洋洋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我們身上，感覺格外舒服。我們又聊起了以前的那些事兒，歲月在五叔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他的頭發白了不少，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可讓人欣慰的是，他那幽默的勁兒卻一點兒沒減，還是跟以前一樣，一說起那些過往的趣事，就立馬來了精神，說得繪聲繪色的，手在空中比劃著，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自己說著說著就先笑了起來，那爽朗的笑聲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一下子就把我帶回了小時候，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就像電影一樣，在我眼前一一閃過，讓我感覺特別溫暖又親切。 　　五叔就是這樣一個開朗樂觀的人呀，仿佛身上自帶陽光，走到哪兒，就能把笑聲帶到哪兒，就像村里的開心果一樣。只要他在，原本沉悶得像一潭死水的氛圍，立馬就能變得輕松愉悅起來，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扔進了一顆小石子，泛起一圈又一圈歡快的漣漪。村里的日子也因為有他，就像一幅單調的水墨畫被染上了絢麗的色彩，多了許多歡樂的色彩，大家都特別樂意和他待在一塊兒，只要看到他，心里就像開了花一樣，歡喜得很呢。 我們呀，心里挺想像五叔那樣給身邊人帶來歡樂，可總覺得幽默這東西好像是天生的，藏在骨子里，怎么學都學不來。沒辦法，那我們就努力保持一張笑臉吧，希望能像個小太陽一樣，通過這種方式，讓身邊一起生活的人過得輕松自在些，或許這也是一種別樣的“傳遞歡樂”的方式呢。 文字創作/龍世昌圖片來源/嶺林屯圖文編輯/林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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