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街頭.憫情】 小攤故事多</p><p class="ql-block"> 街頭一隅有賣飯的攤子。百姓煙火，農家風味，食者頗多。有一女子賣粥。以前我上下班路過那里，時不時去買一碗粥吃。時間長了，說話也就比較隨意了。其實，街頭的小飯攤，只要你去吃過一兩次，準能和攤主熱火起來。</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我見賣粥的女子神色好像很憂郁，便有意無意地問她的生意狀況。女子卻說了最近發生的一件令人悲情且恐懼的事情。她說：“我哥家喂了一只狗，平時拴著，性情也溫順。有一天我哥的兒子去抱狗玩，狗卻變了性，一下子就咬住了孩子的臉，咬的傷勢很重。送到礦務局醫院，人家不收。找了熟人才收下。醫院聯系了北京的一位專家來做手術，給專家的手術費一萬多。但手術得做好幾次。第一次手術主要是消除病毒、初步縫合傷口，還得做第二次縫合，以后還得進行整容手術，得做四五次手術。這不，做了兩次手術，已花了一二十萬，我哥沒錢了，也不給孩子治了。”我說：“那是你侄兒，你看著也傷心，也得支援點吧？”女子說：“我就這么個小攤子，一天賣個幾十塊錢，兒子上學，能支援個啥？”女子又無奈地說，自己拿了五千元。我問那狗怎么處理了？想著出了這么大的事還不得打死那惡犬。誰知女人說：“我媽不讓打死，后來把狗給賣掉了。”</p><p class="ql-block"> 這是幾年前的事。幾年后女子還在那里擺攤賣粥。偶爾我過去買粥吃，卻也不再提起這個話題，因為我不想觸發女子內心深藏的傷痛。對于問者，總好像是獵奇而不是關切。佛家說事有因果，只是這個惡果卻讓不懂事的孩子承擔了。這個事情誰聽誰悲憫，但假如我要再觸碰女子的傷痛勢必我就是恥辱的。</p><p class="ql-block"> 今晚賣粥女子生意不錯，賣完早早收攤回家了。與女子挨著的一個攤位是個老婦人。老婦人賣煎餅和脫玉米，味道頗有農家特色。我也來吃過幾次。老婦人給我攤了一份煎餅，接罷一個電話，坐在那自言自語：“唉！自己把自己毀了呀！”我問：“老嬸說的誰，什么事？”老婦人和我也熟了，她憂慮地說：“我是北李人，村上我兒子的一個朋友做焊接生意，他想做大生意，高利息借了人家許多人的錢，結果生意做賠了，連本帶利一千多萬還不了。人家天天找他要賬，要不上，就把他的房子全都都鎖了。他無家可歸，只好帶著媳婦躲到云南去打工，在外五六年沒回來過。結果呢，患了癌癥，回到太原死了，明天火化呢！”我問老婦人，男子多大了，老婦人說五十多歲了。我又問怎么在太原去世。老婦人說：“他兒子在太原工作，也才二十多歲了，也沒買房子也沒結婚。這家破人亡的，孩子以后怎么辦！”老婦人說：“我兒子和他兒子都是朋友，我讓兒子發了500元禮錢，人在難處時，給他點小幫助，他就會記得你。”</p><p class="ql-block"> 佛家講貪欲是煩惱之根。你作的什么業就擔什么果。于別人不過是噓唏一下，說聲“可惜”而已。</p><p class="ql-block"> 街頭飯攤上你能聽到很多故事，大凡都是悲情事故。人間煩事，無時無刻不在發生。一位大學者說過：不要羨慕任何人的生活，其實誰家的鍋底都有灰，不是別人風光無限，而是他們一地雞毛你沒看到。</p><p class="ql-block"> （2025.3.12”</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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