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漫步在青州城的古巷中,仿佛穿越回了公元529年的那個夜晚。</p> <p class="ql-block">那一年,慕容紹宗將軍帶著三萬守軍,面對著城外如狼似虎的十萬叛軍,堅守著這座被戰火陰云籠罩的青州城。我似乎能看到慕容紹宗將軍獨自在城墻上踱步,手輕撫著殘破的城磚,每一塊磚都在訴說著這座城的滄桑與危機。夜幕降臨,將軍心中滿是憂慮,三萬對十萬,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較量。當親兵前來稟報叛軍又在填護城河時,那聲音讓將軍的佩劍發出輕鳴,仿佛也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子時三刻,城樓上,將軍點燃了第九支火把,火光搖曳,三萬守軍的影子在火光中搖晃不定。當東方泛起魚肚白時,所有人都以為將軍會繼續堅守,可就在這時,將軍忽然扯下繡著狼圖騰的披風,大喊一聲:“開城門!”隨著城門緩緩打開,鐵蹄踏碎晨霧,將軍一馬當先,率領騎兵如利刃般沖向叛軍。那一場激戰,天昏地暗,血濺城墻。幸存的守軍后來回憶說,那天將軍的白馬變成了赤色,城磚縫隙里滲出的血水三個月不曾干涸。就這樣,將軍用英勇和智慧,在青州城墻刻下了這座古城的第一道年輪。</p> <p class="ql-block">時光悠悠流轉,我來到了明朝萬歷年間。在青州的范公亭邊,我仿佛看到了十七歲的趙秉忠少年,在青石板上呵開凍墨,開始了他的苦讀生涯。他父親留下的澄泥硯已經磨出凹痕,恰似古城墻上那些風雨剝蝕的磚紋。“青州兒郎的筆鋒當如云門山般險峻。”教諭的話如同一盞明燈,激勵著他。那伴隨著槐花香滲進宣紙的訓誡,陪伴著趙秉忠度過了十五個春秋。十五年后,趙秉忠帶著故鄉的春天,帶著故鄉的槐花香走進了紫禁城。在御前對策時,他的袖中仍藏著半片青州老槐的葉子,仿佛那是他力量的源泉。終于,他高中狀元。之后,他主持修建魁星樓。當魁星樓在古城東南隅拔起時,工匠們特意將瓦當燒制成書卷形狀。那些在貢院里徹夜書寫的書生不知道,他們筆尖流淌的,正是慕容紹宗馬蹄下不曾熄滅的星火,是青州一脈相承的希望與力量。</p> <p class="ql-block">歲月繼續更迭,我來到了清初康熙元年的秋夜。衡王府內,郡主朱琳玥在王朝更迭的陰影下,面臨著艱難的抉擇。衡王府的琉璃瓦上凝著薄霜,透著絲絲寒意。她正將《唐宮仕女圖》卷軸藏進送菜仆役的竹筐,這時,角門外傳來零落的打更聲。然而,命運的車輪無情地碾壓而來。當抄家的官兵撞開朱紅大門時,他們看到的是空蕩蕩的藏書閣,只有月光在空蕩蕩的房間里跳舞。有人說那夜聽見了《廣陵散》,琴聲沿著南陽河漂了十里,最后消失在宋槐的樹洞里。那琴弦映著冷月顫動,古籍書頁化作紛飛的白蝶,仿佛在訴說著一個王朝的落幕和郡主的無奈與堅守。</p> <p class="ql-block">如今,我漫步在青州城中,摩挲著城墻上的銘文磚,那些“洪武六年窯戶張寅造”“萬歷四十年重修”的字跡,正在春日的暖陽里舒展筋骨。偶園假山石上的青苔,或許還記得某位郡主指尖的溫度。駝鈴又響了起來,那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從廣固城到東陽城,從南陽城到滿城磚,青州的影子在膠濟鐵路的汽笛聲里層層疊疊。那些消逝在時光里的金戈鐵馬、墨韻書香、玉佩羅裳,都化作了晨霧中一聲悠長的嘆息。城垣下的螞蟻仍在搬運歷史碎屑,阜財門前的老者用二胡拉著元代小曲,青石板的裂縫里,一朵野花正在輕輕搖晃,仿佛在向人們訴說著這座古城千年的故事。我在這座古城中,感受著歷史的厚重與文化的傳承,仿佛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在訴說著這座古城的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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