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文字/原創(chuàng)</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圖片/網(wǎng)絡(luò)</b></p> <p class="ql-block">(接上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韓向軍和劉吹響在門外下棋，下完進來到屋里來了。劉吹響聽了一會韓老五說故事，笑著說：“他舅舅又說古今著呢！你的古今說上十天半月都說不光?！彼闷馃熀薪o大家每人發(fā)了一支煙，自己點著了一根，吸了兩口說，“他舅舅知道的事情多，據(jù)你判斷，他大干大是不是還在世上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唉——，這個誰都曉不得！你算一哈，他當時跟上西北軍走了，緊接著就是中原大戰(zhàn)，大戰(zhàn)后隊伍打散的，改編的，再沒信息么。后頭又經(jīng)過了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又打了十幾年仗么。后場里逃到臺灣的部隊，只有劉汝明和劉汝珍弟兄帶著過去了不多的些隊伍，看有沒有西北軍么。正是人常說的九死一生哈，活的機會太小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世時，今年多少歲了，快八十了么？”韓永剛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傅炳章思考了一會說：“差不多，屬鼠的人多少了？就是七十六、七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家正談得起勁，突然，大門外拴的狗狂吠起來。傅學兵出去看時，只見劉志強騎著自行車來到門上。傅學兵趕緊把劉志強領(lǐng)進家里，大家謙讓了一下，讓劉志強坐下喝酒吃菜。劉志強邊吃邊對乾向軍說：“韓主任，有個事情，咱倆要到任家岔去一趟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啥事情，這么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劉志強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遞給韓向軍說：“你看看?！?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韓向軍接過看時，是新疆一個派出所發(fā)來的便函，便函中說，李占魁在新疆死了，讓村干部協(xié)助一下，叫他的親屬來認領(lǐng)死者的骨灰。之前他們和他大哥聯(lián)系了多次，都無人管。</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韓向軍看完說：“李占魁就是老五李婦聯(lián)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對！就是?！?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是什么時候死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看，便函上說的日期，大概是老歷的臘月里。死了半年了么?！眲⒅緩娬f。</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新疆遠，信走起要半個月才得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具體情況咱們不知道，得問他大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韓向乾問道：“沒說怎么死的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公函上面沒說，看李老大知道不?！眲⒅緩娬f。</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你吃罷了咱們就走?！?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劉志強吃了點菜，酒也沒喝，就和韓向乾要走。韓老五等韓家人也都要一同告辭回去，傅炳章和盼盼媽等一家人都再三挽留，他們都要走，說都家里很忙。韓老五拉著傅炳章的手說：“他姑父，給娃娃定的這門親事好得很！你把心放著閌閬里了，再不操心了。吃好了，喝好了，爛閑款美了，就不打擾了。我再到二牛家轉(zhuǎn)一轉(zhuǎn)，就回去了，你在著。你到趙堡鎮(zhèn)轉(zhuǎn)親家來了，就一定浪來，曹再款閑?！闭f著就招著手離開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劉志強和韓向軍，騎著自行車到任家岔，去到了李老大家，了解情況。李婦聯(lián)大哥李老大，年齡已六十多歲了。兒子結(jié)婚后，和他日子過不到一起，就分家了，現(xiàn)在就老兩口過日子。劉志強問李老大，是否收到新疆那面發(fā)來的公函，有沒有通知他們弟兄，老五在新疆出事的情況。</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李老大說，去年臘月頭上，收到了一封新疆那邊派出所發(fā)來的便函，說老五在新疆那面，晚上被人打了，兩條腿都打斷了，案子還沒破，不知道兇手。急需治療，讓家屬到新疆來幫助治療。他年齡大了，沒錢又沒本事去。就把幾個兄弟叫到一起商量怎么辦呢。結(jié)果沒一個愿意去的，也沒一個愿意出一分錢的，本來都沒一分錢，車費都出不起，還看病呢。那就是個無底洞，并且一個人去，領(lǐng)都領(lǐng)不回來，就再沒理睬沒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過了一個月，大概是正月里，又來了一封公函，說是老五死了，叫親屬來認領(lǐng)尸體。老大又和兄弟商量，還是沒人出錢沒人去。過了一個月，又來了一封公函，是催著認領(lǐng)骨灰的。李老大知道沒人去，就再沒管。誰敢去，要是在那邊欠了錢，誰去誰就走不脫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說罷后，李老大問：“不知是誰打的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誰曉得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當?shù)毓采系亩计撇涣税?，咱們咋知道呢?，F(xiàn)在人已經(jīng)成骨灰了，說這些有啥用?！?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實劉志強說的確是實話，李婦聯(lián)自己都不知道是誰打他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天派出所的人走后，房東還算聽話。叫了一個附近的醫(yī)生，看了一下李婦聯(lián)的傷勢，用木板等物給他固定了一下，又開了些藥。房東取來藥后，每天照看他吃藥，給他送飯。只是大小便無法處理，就把床板開了個大洞，在床下面放了個塑料盆，讓他自己大小便去。</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過了大概十天，房東不耐煩了，又找來派出所的人，問李婦聯(lián)再有沒有錢，又問了一下家中的情況。告訴房東，讓他繼續(xù)照看著，他們已和家里進行了聯(lián)系，讓房東再等幾天。從此之后，房東逐漸來的次數(shù)少了，每天只來一次，食物也給一點點。餓得李婦聯(lián)眼冒金星，身上也一天比一天消瘦，最后成了皮包骨頭。李婦聯(lián)便在饑餓和疼痛中痛苦地煎熬。每天盯著報紙糊的房頂想：這個拴鎖女人為什么突然失蹤了？那個打他的蒙面人到底是誰？這些疑問他始終無法破解。有時他也想，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報應(yīng)？回想當年，他不該把那個女人離婚，那個女人雖然丑陋，個子矮小，但且是個善良的女人。每每想起這事，他后悔的心就猛然抽搐，渾身不由自主地打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這樣大概過了二十天左右，到了臘月小年。那天，突然刮起了大風，氣溫急驟大幅下降，那西北風整整刮了兩天一夜，到第二天晚上時，下起了大雪，大風還沒停止。李婦聯(lián)躺在如冰窯似的破房子里，聽著外面凄厲的風在咆哮。大風好像要把這破房子卷走似的，他感覺寒冷和黑夜如同一個無形的怪物一步步向他逼來，使他覺得一陣陣壓抑和恐怖，似乎有一種死亡的征兆。他驚恐地睜大眼睛，可看到的只是漆黑的夜和看不見的寒冷。他的渾身不由自主的不斷抽搐著，使他慢慢地蜷縮起來，不斷地縮小。</p> <p class="ql-block">(未完，待續(x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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