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提起“羊子山”,人們自然會理解為是綠草如茵的牧羊山坡、山巒,但要說在一片高樓林立、街道密集平坦的區域內,有兩條以“羊子山”命名的路(即“羊子山路”“羊子山西路”),就有點意外了,這也難免引起人們追根問底,問其“羊子山”的由來。</p><p class="ql-block">其實,對于“羊子山”街名的由來,以及讓人驚嘆的“古蜀遺址”,早有一些有古專家學者和少數成都人知曉,只是由于“羊子山”早已在城市建設擴張中失去蹤影,但即使這樣,除了專家學者,關注“羊子山”、探索“羊子山”的熱心人也并不少,受其影響,筆者也對“羊子山”產生了興趣。于是我開始從2023年初,在網絡上、文獻中尋找查閱資料,來在堆砌我心中的“羊子山”。</p><p class="ql-block">時至今日,從收集到有關羊子山的資料中,我越來越感覺到這個“羊子山”不簡單,其歷史之久遠、涉及內容之豐富,都出人所料,而它從發現到現今的結局也令人嘆惜。從這些詳實資料中,可大體弄清“羊子山遺址”的地理位置和歷史面貌,以及對此考古工作的努力發掘和取得的成果。</p><p class="ql-block">“羊子山”遺址的位置在今天的昭覺寺南路西北面“羊子山路”和“羊子山西路”范圍,這屬于成華區管轄地域。其中古蜀祭壇遺址的具體位置,大致位于羊子山路5號-附4南50米,靠近洪山南路、赤虎橋東路、駟馬橋街和升仙湖北路。從“靠近洪山南路”來推斷,“羊子山”及周邊地帶在古代還真是山(當然只是小山坡),而且不是山的歷史至今不過百年。為什么取名羊子山?當地人的說法羊子山早年也叫升仙山,一個很吉祥的地名,后來這小山坡上成了羊群滿山的牧場,人們就名副其實地又習以為常地稱其為羊子山了。</p><p class="ql-block">從所得資料看,羊子山的挖掘始于1953年(一說1952年)修建寶成鐵路之時,鐵路建設者挖掘路基時發現了古代文物,經考古工作者介入進一步發掘,不僅挖出從遠古至明清時期各種珍貴文物,還驚喜地發現古蜀建筑遺址——即用泥土夯成用于祭祀的祭臺,祭臺成四方型,每邊約100米左右共三級,每級高4米,總高12米。整個祭臺雄偉大方,頗有氣派。祭臺經考古工作者考察鑒定,確定為古蜀王帶領群臣及百姓在重大節日慶典時祭天地、祭神明的神圣高臺,它的修建時間約在商代晚期,距今已有3000多年歷史,這是成都地區當時發掘的與后來發掘的金沙遺址同時代的唯一的地面建筑(當然,發現它時并非在地面,而是在發掘眾多墓葬文物的下層)。由此可見“滄桑巨變”“移山倒?!敝Α亩惨姡蜃由絹須v真的不簡單!</p><p class="ql-block">2012年4月1日,華西都市報登出《城北羊子山舊址比金沙還老》的文章,進一步證實了羊子山的非凡歷史。該文稱:“出駟馬橋往北約1公里,在川陜路的左側,曾有一個被專家學者認定為是建于商末、廢棄于秦代、用于溝通天人的祭祀土臺,由于就在羊子山坡上,便以此命名?!蔽闹羞€說,人們是在1952年修建寶成鐵路的時候,發現的羊子山土臺,據說這還是當時全國發現的同時期祭壇中最大的一個。到1956年,又發現了5件舊石器時代晚期的實物遺跡。這便可以把成都先民在這里生活的時間至少推算到公元前1萬年,也就意味著它比寶墩、三星堆、金沙還要早,也就是說在羊子山發現了古蜀國最早的遺物、遺跡。</p> <p class="ql-block">祭祀土臺還原圖</p> <p class="ql-block">出土文物</p> <p class="ql-block">遺址發掘現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通過進一步考察,發現土臺廢棄后,這里竟然成了歷代人的葬墳處,考古工作者先后在此共發掘、清理了戰國、漢、晉、魏、唐、宋、元直到明代墓葬211座,特別是編為172號的戰國時期的木墩墓出土文物眾多,尤為珍貴。在古墓中清理出石器、青銅器、漆器、陶器、鐵器等大量文物,這些文物中又包括兵器、容器、烹飪器、量器等各種用于兵器和生產生活的器具——真是堪稱“地下古墓博物館”。這樣說來,羊子山不是也應該像寶墩、三星堆、金沙那樣修建博物館,把這重要的遺址保護起來嗎?可尋遍羊子山路和羊子山西路,也未見到博物館之類的建筑,這不能不讓人感到深深的遺憾。</p><p class="ql-block">繼續探究,才知道在發現羊子山土臺一年以后,這里便建起了一個磚瓦廠,雖然在挖土燒磚的過程中,不斷發現古跡文物,但到上世紀60年代末,土臺就已經不復存在了。</p><p class="ql-block">對于羊子山古蜀遺址的來龍去脈,從成都市廣播電視局總編室主任任上退休的鄭光福先生了解十分清楚,我最近讀到他的文史著作《歲月留痕》書中,有四篇文章寫到他經歷、采訪、記錄、發表的發掘勘測到的大小羊子山遺址文物的全過程,從他的記述和引用的考古專家報告中,我對大小羊子山(后來才知大羊子山近處還有個被你為小羊子山的土堆,而成都最早出土的大漢墓葬是從小羊子山挖出的)文物、遺址的發掘過程、發掘成果和結局有了明晰的了解。</p><p class="ql-block">不過了解越明晰、越深透,我心中的遺憾越深沉,遺憾的還是那個問題:這么大的考古發現,這么久遠的遺址,這么珍貴的文物,為什么未能像寶墩、三星堆、金沙那樣引起重視,修建博物館、遺址公園之類的設施,讓它為國爭光,為成都增輝,為人民增文化自信呢?</p><p class="ql-block">其實,這個問題閱歷較深的人也是不難理解的,鄭光福先生在他的文章中也已有透露。在羊子山古蜀遺址發現后,省市有關歷史學家、考古專家、大學學者等資深人員都及時介入,深入現場發掘考察獲取大量珍貴文物的同時,紀寫出大量工作報告、學術文獻,只是后續工作未能做徹底,那個震驚考古界的祭臺沒能保存下來,更不要說修博物館、遺址公園。因為這本不是他們所能完成的事,他們能做到的是寄希望于鄭光佛這樣的年輕人:小伙子,你寫寫,是在你份內工作的土地上,我們都老了,靠你們年輕人繼續做好文物保護宣傳工作。當時那個年代,能做到如此就很不錯了,要是在“反對封資修、砸爛舊世界”的文革時期,羊子山考古現場難免不遭噩運。幸運的是經過考古人員的努力,羊子山出土的大量文物現還收藏在四川博物院和重慶等地的博物館中,讓熱愛歷史古跡的人們多少還能從中感覺到羊子山那種令人屏息驚嘆的厚重歷史。</p> <p class="ql-block">遺址位置碑牌</p> <p class="ql-block">羊子山路文化墻</p> <p class="ql-block">這樣看來,羊子山考古后未能像寶墩、三星堆、金沙那樣大張旗鼓、風風光光建設博物館、遺址公園,只應歸咎于“生不逢時”,沒遇上權力部門和全社會重視的機遇期。</p><p class="ql-block">從目前情況看,羊子山古蜀遺址地帶已是高樓成林、街道成網、居所成片,要想彌補遺憾,在這里建設博物館、遺址公園已不現實。但我們也高興地看到,21世紀的今天,在黨和國家號召傳承、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歷史文化,人們對文物古跡的價值認知達到新的高度的背景下,羊子山遺跡隸屬的成都市成華區將羊子山遺址文化作為全區重點歷史文化來宣傳、弘揚和傳承。</p><p class="ql-block">羊子山路街邊文化墻近年來,他們除了邀請老同志、老專家,動員相關單位寫作人員編寫《成華區歷史文化叢書》,還在靠近羊子山路的一居住小區綠園路旁,立了一塊表明羊子山古跡遺址的碑牌;在羊子山路的街邊墻壁上,以雕刻文字圖形的藝術形式繪制文化墻,對羊子山古跡文化進行宣傳,打造文化藝術景觀。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未能在羊子山原址建造博物館、遺址公園的遺憾。只是本人覺得,在宣傳羊子山文化遺址的文化墻邊,又塑立了漢代司馬相如駟馬還鄉的場景,有悖歷史真實,這樣的風馬牛不相及的歷史故事組合反而達不到預想效果。但愿羊子山遺址文化的記憶、傳承工作能在省市政府的關懷支持下,得到進一步提升,讓當今更多的人銘記古蜀人的歷史淵源,讓羊子山古蜀文化遺址成為成都歷史文化名城的又一風景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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