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故土</p><p class="ql-block">舊塢,原則上是我父親的故鄉,由于各種原因,我相貌堂堂的父親,入贅到離城比較近小山村,父親是有名的泥工,徒弟幾十個,小山村遠近聞名,因而生活富足。但父親的魂兒始終沒有停在他鄉,一與我母親吵架動不動就要拋妻離子“回”故鄉,他背著被鋪,肩挎油紙傘,就這樣帶著他寶貝一樣的“嫁妝”幾乎很長時間游離在舊塢與西山之間。</p><p class="ql-block"> 今天同村老大帶我認識一下他從上海回老家的朋友,不料竟是舊相識,一見面他竟立馬叫出我小名,五十年后的重逢 早已物是人非,年長我三五歲的小哥哥,不再是穿單雙褲背銷絡砍柴的小鬼,而的氣宇不俗,久居城市的退休干部,雖說衣衫整潔蠻有干部范,但言語中那股親和力,依然是小時背著我玩的鄰家小男孩,而面對物是人非的村落,面對著曾經熱鬧的過往,竟不時與我同行的老大感嘆:漸行漸遠的鄉村,</p><p class="ql-block">慢慢消失的故鄉,我們應該做點什么……</p><p class="ql-block">今天我完全踏入舊塢這塊土地時,當我跨越半個世紀再與舊塢鄰家小哥哥相遇時,突然在心中出現故土這個詞。</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記得六七歲時,我曾經在這個破落的下墻弄,在我干凈但古舊的房子里,度過我那段童年的好時光。大伯隔壁住的是生芬姑,我就從高高門檻上跨過,再轉到小哥哥家,火里塘內總是圍著老老少少,柴火正旺,一到晚上,我那住在另一邊隔壁的光棍二伯,捧著黑得出包漿的茶缸,油膩破袖口衣服并不影響他大模大樣地坐在火堂c位,一群二伯的忠實聽眾(現在叫粉絲)早已圍坐成幾圈,于是二伯繪聲繪色抑揚頓銼手舞足蹈地開啟了他的說書:林教頭風雪山神廟……門外北風呼嘯,室內啞雀無聲。二伯聲情并茂,這架勢比趙本山還吸引人,直至半夜人靜,二伯關鍵時刻立馬剎車:要知后事如何,且聽明天再講……意猶未近的人群還沉浸在二伯的渲染中。</p><p class="ql-block">當我還沉浸在回憶中,早有村民來探望,小哥哥舅舅吳老師夫婦說起我父母,二伯,大伯的事如數家珍,他們知道得比我還多,而叫著我小名的親昵勁兒,多少年不曾再有,當我父母也離我遠去時我以為故土更隨他們而去,而村民關于我父母的故事,關于親戚的故事,關于村莊里人的故事,深深吸引著我,也許一想起那些曾經熟悉的人就會鼻子一酸……</p><p class="ql-block">斑駁老石墻爬滿歲月脈絡,那是家鄉故事在輕輕訴說。</p><p class="ql-block">村頭銀杏樹撐起一片蔭涼,也許下墻弄曾聚著鄰里家常。大伯門前的舊石板醉了舊時光,那兒是否還有記憶中的小腳丫?村后的大榧樹還年年青蔥如蓋,還是否藏著爸爸童年的歡快。小學門前的木橋,流水上還有那小木房,走過小橋時爸爸說好想上學,舊塢是爸爸心底的朱砂,歲月流轉,我終于理解父親為什么一委屈就要回老家:故鄉容得下靈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謹將此文作為舊塢鄉土文學的倡議書</p> <p class="ql-block">大伯老屋</p> <p class="ql-block">舊塢老銀杏樹</p> <p class="ql-block">舊塢保存最好的老臺門</p> <p class="ql-block">與鄰家小哥老臺門</p> <p class="ql-block">舊墻弄</p> <p class="ql-block">與鄰家小哥在舊塢老榧樹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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