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行之吃

山杉

我在騰沖、芒市和瑞麗逗留七天，除了在格林豪泰酒店吃了三天自助的早餐，其他時間早餐午餐幾乎都是吃餌絲。這些地方的早餐無一例外全部賣餌絲，也有米線和面條，不過餌絲是主流。餌絲，外形有寬有窄，一大團，雪白如亂麻狀，客人點了以后，餐館人員揪下一團，扔到熱水鍋的笊籬里面，一分鐘左右撈出，配上豬肉或者牛肉抑或是黑雞肉，剩下的就是你自己配料。餌絲店的配料有十幾種，盛在案子上的碗里。青的是香菜，青白的是香蔥，紅的黃的漂浮著芝麻或辣子的香油，蒜泥，搗碎的叫不上名字的調味品……一碗餌絲可以調配出多種口味。 這家店剛開業，在騰沖去瑞麗的路上。我點的是小碗餌絲，然而店家卻還上了個煎蛋。吃完回頭看門匾才發現她家是試營業。試營業期間贈送煎蛋，這家店并沒有因為我是外地游客（絕不可能做回頭客）而履行了承諾。 瑞麗賀悶溫泉小鎮吃的特色菜，我叫不上菜名，因為當時問了店家兩三次，她的話我沒聽懂，所以至今不知叫什么。這個菜二十八元，我吃的還可以。另外點了一個她店里的拿手菜燉魚。喝了一瓶緬甸啤酒。 餌絲，我百度了一下，原料是大米。它在做成面條狀的時候，應該就是熟的了，所以從你點餐到吃上，不會超過五分鐘。 這是瑞麗賀悶溫泉民俗老板娘送的溫泉煮雞蛋。剝皮后色澤如茶葉蛋，確實好吃。 我不知當地人是怎么給餌絲配料的，我是每樣都戳上一點點，所以我吃了好幾天餌絲，除了肉變換了好幾次，配料基本都是一個口味。 騰沖、芒市和瑞麗的飯都不貴，單純吃餌絲或者面，花費和我們這邊差不多。唯一的缺點就是可選擇的品種太少。老王吃飯有點挑食，雞肉牛肉都不吃，我一個人點個當地特色的菜比如銅盆牛肉什么的，一來吃不了，二來一個吃一個看也不是個事。倒是小女兒推薦的稀豆粉我們去嘗了嘗。騰沖格林豪泰酒店對面就有一家稀豆粉小吃店，也賣餌絲。我和老王要了兩碗稀豆粉，飯是巴掌大的小薄餅子，當地人叫粑粑，和我們這里的單餅差不多。在店門前的小爐子上現烤。店家烤熟送上來，如果你喜歡酥脆的，自己再放到鐵箅子上重烤。粑粑可能也是大米做的，吃起來像雪餅。 這是在熱谷溫泉吃的餌絲。 稀豆粉。 這個小餅子，當地人叫粑粑。 我在芒市吃過景頗族的手抓飯，那個很地道，口味也好，大約十種菜飯用一個大木盤端上來，一格一格的分開來。老板娘端上餐盤后，特意來囑咐如何食用。那個米飯需戴上手套攥把攥把吃，老板娘說，用筷子吃和手抓吃，味道絕對不一樣。我尤其喜歡那個雞肉絲，又柴又細，很香。我和老王飯量都不大，一百三十八一份的小套餐我們還剩了不少。 又是餌絲。 芒市這個店免費的豆漿和稀飯是真的免費。為什么這樣說呢？在我們這里有些餐館也有免費的稀粥，但是那是在你購買了主食以后。芒市這家餐館，你不用買她的餌絲或者面條也可以讓你免費享用。 這個可愛的老太太，我去點餌絲的時候，聽我們說話是外地人（在那里，我們成了少數民族。我們說話當地人聽不懂，當地人慢慢地和我們說話，我們半懂不懂。），主動對我說，你們吃不慣這里的飯吧，那邊有免費的稀飯和豆漿。那一刻芒市和云南人給我的好印象一下子提升了不是一點點。 愛上了各種餌絲，自從吃上餌絲我幾乎沒選別的飯。 這一堆調配料會不會讓你眼花繚亂。 芒市夜晚的大街上比較冷清，我們在路邊一個飯店吃完飯后隨意亂逛，竟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條燒烤街。 這條街上充斥著燒烤味。有的店里座無虛席，有的店冷冷清清。我和老王剛剛吃過飯，不然也來某個店里嘗嘗燒烤。 老王只認我們習慣的飯菜，只要點菜，每次都要土豆絲，除非這家店沒有。 芒市傣族古鎮。景頗族的手抓飯。 我在西雙版納吃過一盤牛肝菌。牛肝菌，我在汪曾祺描述云南的的文章中讀過多次。那天晚上，老王還是不想吃飯，自己買了餅子吃了，我就進了一家餐館，四十八元就點了一份，不大的一盤，點了菜以后特意跑去廚房說不能吃辣，微辣就行。餐館服務員糾正我說，微辣你吃不了，微微辣就行。天！沒想到微辣還不是最低檔次的辣，那不加提醒的辣到底是什么層次？ 這盤爆炒腰花，頗有魯菜的味道。 牛肝菌配瀾滄江啤酒，純純的本地特色。 從西雙版納嘎灑機場去酒店的路上，和接機的酒店人員攀談。他說，你們要是吃飯，最好去曼斗村，那里才是本地人開的，地道也便宜。可是我們住的地方離曼斗村有兩三公里，總不能租車或打車去吧，說實話，兩個人都不是吃貨，特意跑去不值當。十八日白天，我租電動小摩托去游覽曼聽公園，回來順道去曼斗村逛逛。這里已經沒有吊腳樓，街上有個賣飯的小店，售賣方式和我們這里很像，提前做好的菜一溜擺在盆子里，挺豐富，真不貴。我們吃飯期間，有一個美團和餓了么騎手也來吃飯，他們應該最清楚哪里吃飯最合適。我點了一條燒魚還有另外兩個菜，一瓶啤酒，加上米飯一共花費二十九元。 告莊西雙景餐館真不少，幾乎一步一個，有很多東北人開的店。西雙版納的飯食終于不像在騰沖、瑞麗、芒市那邊那么單調了，老王終于有了選擇的空間了。即使是當地人開的餐館，也有我們北方人喜歡的飯食。唯一一個缺點就是貴。普普通通填飽肚子的一頓飯，在這里動輒五六十元，如果來倆炒菜，那就一百往上了。在云南最后一餐是在星光夜市吃的，兩串烤魷魚，一串烤蘑菇（前面剛吃過兩個本地的煮玉米，袖珍的）兩個菠蘿飯，花費五十五元。菠蘿飯五顏六色，挺好看，米香配著菠蘿的清香挺好吃，堆在一切兩半的半個帶皮小菠蘿上，就是量不大。有的攤子賣十元一份，有的賣九塊九——偌大的夜市里，一溜全是賣吃的，買賣難做由此可見一斑。 這是曼斗村我吃的飯菜。便宜也好吃。她家店里墻上的標語也有趣。 在云南吃，我唯一一次不舒服就是在告莊西雙景一家本地人開的飯館。挑選它是因為它是本地人開的，可能有本地特色。剛坐下，就有一個小哥過來招呼，給了菜單。我點了兩個菜，小哥又指著下面一個野菜湯做推薦。菜上完，野菜湯也上了，一個大湯碗，里面有幾團沒切整棵的青菜，幾乎沒有品種區別。菜野不野不知道，就是價格有點野。這個野菜湯菜譜上是三十六元，可是菜也太對不起價格了。清湯寡水，索然無味，青菜就那么一小坨。菜你可以賣的貴，但你要有東西。甚至于你的菜可以坑人，顧客自己選了，他甘心認栽，憑什么你特意給推薦，這不是推人入坑嗎？野菜湯一上來，老王就皺起了眉頭，說這是個什么東西呀！還那么貴！我說算了，咱點的，認了。后來我發覺只要是來這里的客人，小哥都給推薦這個野菜湯。其他兩桌客人在上了野菜湯后，找了服務員，結果人家拿回去又另上了，我旁邊一桌的野菜湯里于是有了黃花菜。黃花菜我不稀罕，可是做生意沒有這樣的吧。做個菜還能這樣區別對待？我心理不平衡了，喊那個小哥，可是已經不見他人影，只好叫過年輕的黑皮膚女服務員:“你給我把給我推薦菜的那小伙子給我找來，這就是他推薦的野菜湯？當時他和我說是多種野菜，你看這是什么？”女孩說:“就是這樣的呀……”“你看看別人的野菜湯……他和我說多種野菜，你看看我這里……”“你應該上來菜的時候找……再說，我現在看，這菜至少有三種。”那女孩振振有詞。 “你，你們……”我被氣得語塞。“你這樣，要是東北人，他們就報警了，這樣吧，給你減兩塊錢。”我靠！我幾乎要爆粗口。明明是你們欺詐顧客，還以報警來威脅（順帶貶低東北人），報警也是我報才是吧。沒吃到什么東西，花費一百三十五元，服務員說給我減兩元，我說就給一百三，遂轉了一百三。哥不差那三元錢，哥是賭一口氣。 桌上這個土豆絲，野菜湯，一個炒菜消費135，這是在云南吃飯感到被宰的一次。 原諒我的不厚道，就是這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