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話說,大約是小學五年級或初中一年級期間(我那會讀書小學不興有六年級),隔壁表哥一家是乃教書之家。</p><p class="ql-block">家中藏書較多,什么《封神榜》、《鏡花緣》、《水滸傳》、《紅樓夢》、《三俠、七俠五義》、《西游記》、《西廂記》、說唐、說岳,乃至《金瓶梅》、三言兩拍,到《不怕鬼的故事》……皆有。</p><p class="ql-block">當初有翻讀封神榜的興趣,拜聽謝姓大哥名承君的講故事所賜。</p><p class="ql-block">此人,常在我安生公社五星大隊第五生產隊屋前江安垸的一個河壩上,在有月亮的夏夜納涼時給一幫人講故事,什么元始天尊、紅君道人、太乙真人如何如何的神通……</p> <p class="ql-block">謝承君有一回講得興起,指著天上的正有一顆流星劃過北邊夏夜的長空,問一眾聽故事的道:“知道那流星是誰嗎?”</p><p class="ql-block">眾人全答不上來。只聽他微微一笑,得意地說,乃姜子牙是也。眾人問,何以見得?</p><p class="ql-block">承君大哥又故作神秘,微微一笑道,“乃因姜子牙滅紂興周成就大業,在論功行賞安排天上眾神崗位時,對封神榜上有名有姓的神與怪都作了安排,唯獨當玉帝問子牙自己,說“子牙,對你自己的崗位怎么打算的呢?”</p><p class="ql-block">子牙隨口一答,“且來,待臣對眾神安排妥當后再議”。</p><p class="ql-block">姜子牙哪知,當玉帝最后問子牙時,天上眾神的各崗位已經分完了。</p> <p class="ql-block">用現在的話講“且來”就是再等等。姜子牙在封神時把自己分下崗了,只得化作流星在天上串門游蕩自得清閑無所事事,一直在等待尋找有到齡或犯錯空缺出來的神仙崗位。</p><p class="ql-block">眾人聽謝承君大哥說完,大笑不已,笑聲穿過五星大隊的河壩,印在了我心里。</p><p class="ql-block">春節期間,看了哪吒2,一時心血來潮,重購封神演義,每晚臨睡前,逐字逐句,連以前不讀的“詩曰,有詩為證”都細細品讀,不得不感慨,前人的文字值得玩味。</p><p class="ql-block">值得一提的是,兒時讀封神演義較為潦草。只因該書成于明代,用語介于半文半白,讀起來費力。</p> <p class="ql-block">開篇又有諸多“詩曰,有詩為證”來描寫出場的人物形象,乃至山川河岳之美景,神仙與魔怪,魔怪與凡人的打斗場景,看起來很累,似懂非懂,便草草跳躍的翻讀,到而今已然忘了其中的故事情節。</p><p class="ql-block">但我得承認,吾唯對封神榜一書中,許仲琳先生一共描寫了四對新婚夫妻,姜子牙、馬氏一對;紂王、妲己一對;鄧嬋玉、土行孫一對、龍吉公主和洪錦一對有些印象。</p><p class="ql-block">吾唯對許仲琳先生寫土行孫如何霸王硬上弓拿下鄧嬋玉,成就百年好合,在當晚初試云雨那一節,對書中的一句“初試海棠味”至今未忘,記憶猶新,時不時還要拿出來調侃幾句。</p> <p class="ql-block">“海棠味”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味呢?即便多年以后,也只能意會而不能言說。</p><p class="ql-block">真個是:香噴噴,軟綿綿。</p><p class="ql-block">翡翠衾中,初試海棠新血。</p><p class="ql-block">鴛鴦枕上,漫飄桂蕊奇香。</p><p class="ql-block">在此,不得不又感嘆,前人的文字駕馭表達能力、想象能力,今人很難超越。真個是今人的佳句美語,前人已使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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