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運河源寒石 <p class="ql-block"><b>詩曰：</b></p><p class="ql-block"><b>橫亙華北山曰燕 億載堅巖涌銀泉</b></p><p class="ql-block"><b>萬滴潛匯清漣漲 百脈浮起白浪翻</b></p><p class="ql-block"><b>一河千里億此情 攜江奔海路漫漫</b></p><p class="ql-block"><b>守敬功績世人敬 浮泉福澤永綿綿</b></p><p class="ql-block"> — 陳力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京杭大運河，世界文化遺產，水利工程奇跡。迢迢三千五百八十八里，河尾在杭州顧家橋，它的源頭在那里？</p><p class="ql-block">在這里，京北昌平龍山北麓白浮泉，元大都中軸線北延元上都線上，這是巧合，還是天意。</p><p class="ql-block">“源”，對于中華文明而言，別具特殊意義，大到天地山河，小到鳥獸草木，人們的心理有一種尋根問底的奇趣。“遂古之初，誰傳道之？”偉大的愛國詩人屈原的這一“天問”？深深地影響到人們對“尋源”的追尋。</p><p class="ql-block">“尋源”，不僅僅是一種精神寄托，更是一種博大的哲學意味。它的文化內涵，主要體現在對文化根源的探索和對文化根源的重視。飲水思源，這是我們始終如一對河水源頭有著原始的渴望和向往，猶如孩童時代尋找母親一樣的原始本能。</p><p class="ql-block">正是“花動一山春色”時節，約友園林策劃師、北京文史研究學者、詩詞家陳力生先生，我們以敬畏之心，尋根之情，探秘之意去尋找大運河的源頭。</p><p class="ql-block">行前，做了點功課，《元史.河渠志》這樣描述：</p><p class="ql-block"><b>通惠河，其源出自于白浮、甕山諸泉水。世祖至元二十八年，都水監郭守敬奉詔興舉水利，因建言鑿通至大都河，改引渾水溉田，于舊閘河蹤跡導清水，上自昌平縣白浮村引神山泉，西折南轉，過雙塔、榆河、一畝、玉泉諸水至西水門入都城南，匯為積水潭，東南出文明門東至通州高麗莊入白河，總長一百六十四里一百四步，塞清水口十二處，共長三百一十步，壩閘一十處，共二十座，節水以通漕運，誠為便益。從之首事于至元二十九年之春，告成于三十年之秋，賜名曰通惠。先時通州至大都五十里，陸挽官糧，歲若千萬，民不勝其悴，至是皆罷之。</b></p><p class="ql-block">沿著中軸線一路向北，京密引水渠北岸，一座孤立突兀平原之山展現眼前，它就是龍山。</p><p class="ql-block"><b>京北有龍山，山上有龍廟，廟下有龍泉，泉水有靈性，性情有志愿，愿求有漕運，運勢有水源，源頭有龍山。</b></p><p class="ql-block">祖籍中山人劉禹錫名言：“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此地有山有水，山有神仙住，水有龍泉涌，可謂平中生奇。龍山僅高80米，仙氣飄飄；泉水入潭不深，龍泉靈靈。</p><p class="ql-block">龍山形勝，背靠軍都山，南照廓平原。站在它面前，一種神圣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急匆匆，情切切，拜謁白浮泉。沿東側山麓北行西拐，一座四梁八柱軒映入眼簾，額題：“白浮之泉”。亭中立碑，上書金色大字：“白浮泉遺址”。碑背刻候仁之先生撰文“白浮泉遺址整修記”。亭下石雕九龍頭，泉水從龍口噴出，瀉入九龍潭。</p><p class="ql-block">佇立白浮泉邊，不見泉水出，不聞泉水響，大運河之源己荒廢了。耳聞早在1958年泉水日漸減少，最終干涸了，大運河之源就這樣消失了。然而，它的歷史文化底蘊並末由此而降低，反而越引起重視。</p><p class="ql-block">郭守敬初引白浮泉原貌什么樣？明《隆慶昌平州志》記載：“龍泉山即白浮山，在城東南五里。上有都龍王祠，山半一洞……洞北麓有潭，潭西北泉出亂石間……。”龍山東北半山腰有一小塊盆地，泉水從山根亂石間而出，形成一潭清水，這既是元代白浮泉的原貌。</p><p class="ql-block">元滅明立，也利用白浮泉水漕運。《明實錄》載：永樂初年成祖曾下令兩度疏浚白浮堰，以引水通漕轉運大木，修建北京城。《北京考古志》載：“明永樂朝在源頭修建了九龍池，池壁以花崗巖石切成，龍首均為青石雕成后嵌入石壁。”</p><p class="ql-block">明永樂帝定都北京后，卜陵昌平天壽山麓，于永樂七年（1409）開始營建，有大臣言：白浮堰正處陵南要道上，怕龍脈被截，破壞了皇陵風水，故白浮堰棄而不用了。</p><p class="ql-block">到明第十二位皇帝（1567—1572）時期，白浮泉如何？《隆慶昌平州志》載：“龍泉噴玉，按州東南五里有龍泉山，上建都龍王廟，山之東麓泉涌山下，石竇瀠回，如玉噴吐，清洌可愛，州之游觀者無間，四時蓋以此為便云。”又載：“山半一洞……洞北麓有潭，潭西北泉出亂石間……。”</p><p class="ql-block">清代乾隆十七年（1752），《都龍王廟置廟田碑記》：“山下有泉，水聲潺潺……泉亦曰龍泉。”</p><p class="ql-block">民國時期，1936年，候仁之先生騎車親自考察白浮泉，當時的情景是：“童山濯濯，滿目荒涼，山麓草木叢生，流水漫溢。”</p><p class="ql-block">解放后，龍山為北京市第一商業局職工療休養地。1989年整修白浮泉，泉上建亭，亭下安九龍，龍口噴水，水注九龍池，池上泉水干涸，涸凋安管道人工注水，再現龍口噴水景觀。</p><p class="ql-block">《白浮泉遺址整修記》曰：“其為利之溥與歷史上之北京城息息相關者，首推白浮泉。”一泉貫出天下脈，白浮泉對于北京城來講，是生命之源，有了水北京城才得以興建、興業、興盛。難怪有人形容北京是“飄來的城市”？</p><p class="ql-block">既然白浮泉如此重要，那么，得為它建廟供奉。元代中期龍山之巔修建起“都龍王廟”。</p><p class="ql-block">繞過九龍池，沿山北麓拾級而上，到山頂去拜謁都龍王廟。一級高一級，級別在那里？為何龍王廟前加個“都”字。據說，它是北京唯一一座以“都”字冠名的敕建龍王廟。所謂“都”，是“總”的意思，“統領”天下。也有人認為它指都城，也就是元大都，大都的龍王廟，因為白浮泉水解決了通惠河漕運用水的難題，可謂是功德無量。</p><p class="ql-block">走進廟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正殿門上的楹聯：</p><p class="ql-block"><b>九江八河天水總匯</b></p><p class="ql-block"><b>五湖四海飲水思源</b></p><p class="ql-block">橫批：</p><p class="ql-block"><b>都龍王祠</b></p><p class="ql-block">好一個“總匯”，好一個“思源”，它道出了龍山白浮泉的文化內涵。</p><p class="ql-block">環顧四周建筑，皆修復一新。經過歷朝歷代修繕，肯定已不是原來的樣子了，猶如北京城已面目全非。然而，北京城的元大都之“魂”，元大都的文化內涵依然幽靈般浮現。</p><p class="ql-block">站在龍山之巔，舉目遠眺，沿著白浮堰古道放眼，一條美麗的弓弦形弧線，落于昆明湖。為何不取直線直達昆明湖呢？這又引起新興趣，于是，探源之旅下一個目標是：沿白浮堰古跡走一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