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九七九年二月,是“自衛還擊保衛邊疆”對越作戰的歲月,更是參戰軍人難忘的歲月。那場遠去的戰爭雖已過去46年,但作為一名曾經在越南戰場上,為完成軍人使命而戰斗過13天的老兵,我忘不了在戰場上隨處可見沒有掩埋發脹腐爛的人尸、牛尸、豬尸以及殘垣斷壁,遍地的彈坑的悲慘景象。鼻子聞到的是人尸、牛尸、豬尸腐爛發出的絞合味,那真是臭味薰天。白天行軍打仗,晚上露營在山上,困了打個盹,餓了啃塊壓縮餅干充饑。著一套單薄的軍服,衣服是干了濕,濕了干,布滿鹽霜,冷得打顫,堪比人間地獄。更忘不了兩個無線兵[我和戰友李俊岳],到達越南第一天,在這片陌生且危機四伏的戰場上,憑一把手槍,一棵手榴彈,徒步3公里回連隊的經歷。</p> <p class="ql-block">資料片:友鄰部隊在紅河上搭建的浮橋。</p> <p class="ql-block">1979年2月17日,在廣西和云南1300多公里的越南邊境線上,萬炮齊鳴,殺聲陣陣,自衛還擊保衛邊疆對越作戰正式打響。2月21日,根據中央軍委指示,我團在(成都軍區陸軍第149)師編成內,奉命赴云南方向參加對越自衛還擊作戰,我和我戰友李俊岳(一九七九年一月入伍,河北文安人),由團通信連派出,負責一營對團指的無線電通信聯絡保障,隨一營開進,于 2月24日14時30分,經13軍在壩灑渡口搭建的浮橋進入越南戰場。我們的車隊在越南十號公路一開闊地停了下來,接團指通知,各參戰分隊全體人員,攜帶好武器裝備下車,在公路一則山地搶占有利地形,構筑工事迅速展開,我和戰友李俊岳也緊隨一營營部,無線電保持暢通,并報告團指全營齊裝滿員到達指定位置。</p> <p class="ql-block">資料片:越南是一個全民皆兵的國家,拿起武器是兵,放下武器是民。</p> <p class="ql-block">下午16時許,接到通信連通知:要我和李俊岳戰友回連隊領取作戰物資,問清楚連隊的地址后,即行向營指領導說明情況并征得同意和請求派兵護送未果,于是乎,我和戰友依然決定還是回連隊領取個人作戰物資,為后序作戰任務奠定基礎保障。由于我倆是戰斗保障人員,武器除了一部電臺和電臺的附件另加兩枚手榴彈外,殺傷性武器根本沒配備,從營指到通信連駐地約3公里左右路程,為了防止在路上可能發生的突然情況,我帶了一支手槍(事后想起,為什么不拿一支沖鋒槍),俊岳戰友背了兩棵手榴彈,在越南戰場那彌漫著硝煙與未知恐懼的情況下,我倆出發了。在這3公里的路上,除了我倆的腳步聲外,沒有任何一點聲音,沿途寂靜得讓人害怕,心里頓感緊張。聽著遠處隱隱傳來的槍炮聲,我倆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手槍始終握在手中,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沿公路繼續前進,就這樣,我倆在恐懼與緊張的步行中,在十號公路一則的洼地里,找到了我倆的連隊,在司務處領取了解我倆各自的物資(其實就是一雙防刺鐵板高腰膠鞋)后,看看天又接近拂曉,不敢在連隊停留,我倆趕緊沿去的路線返回,在返回的路上,剛開始我和俊岳一前一后走,我擔心萬一遇到越南特工什么的,不用掃射,只需一槍就解決問題,所以,我與俊岳說,我倆不能這樣行進,沿公路兩邊往前走,一人走一邊,一路上俊岳手榴彈不離手,我拿著手槍也時刻保持著警惕,路上誰也沒說話,雖說路上提心吊膽,總算平安回到營指揮所,繼續續寫我們在戰場上的使命與故事。</p><p class="ql-block">這就是我和戰友在越南戰場上最難忘的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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