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姊熱妹”就是好

新偉*

五六十年代，講究人多力量大。一家子，姊妹五六個是常態，十個八個的也不稀奇。 每每聽到農村人說起“親姊熱妹”一詞，我總洋溢著一種滿滿的幸福感覺，心里美滋滋的。我姊妹五個，大姐和小妹相差十三歲。姊妹中，我拍行老四，是唯一的男丁，是被爺爺稱呼“頂門杠子”的主兒。姐妹們都肯讓著我，我倒是知趣，聽姐姐的話，讓著妹妹。在一起個屋里相處成十年，姐妹們都相繼出嫁了，眼看著我成了孤家寡人，倒是很想念，那些姊妹們在一起打打鬧鬧的童年時光。 　　小時候，我家獨居山溝溝腦，離村三里地。姊妹多，倒是熱鬧，姐妹們一起玩，一點兒也不孤單。那時候，姐姐是領導。大的背著小的，相互照應著。玩起來也熱鬧：捉迷藏，丟手絹，舉著紙風車追……還偷著吃嘴：吃玉米莖的甜甜桿，趁大人不在家烙餅子，把玉米粒埋在熱灰里做爆米花……相互幫襯，倒也是熱熱鬧鬧的，開心快樂的時光。 不知道是大人重男輕女，還是姐妹們對學習不感興趣，她們干活在行，學習上一塌糊涂。大姐沒有上幾天學，就逃課了，干起放牛的活計，早早就為家庭掙工分。姐妹們里二姐是上學最多的。上小學換了幾個學校，小學畢業。三姐和我一起上的一年級。她個頭比我高，在學校里，倒是沒有人敢欺負她，叫我敬畏不已。我也有幾分自鳴得意——似乎學習比她好些，算題識字比她都快些。上學不到半年，奶奶就病倒了，三姐就輟學回家做了放牛娃。輪到小妹上學時，離學校近，條件好些，可是有個男孩子，老攔路要打她，嚇得她不敢去上學。她上了兩個一年級，最后老師不管怎么請，她就是抱住柱子，死活不去，就那么輟學了。沒上成學，姐妹們常常埋怨父母偏心，自己書念得少。 　　姊妹們中我上學最多，也愛上學，更得益于姐妹們操持家務，妹妹給我做飯，每次都是飯等人，一日三餐四季堅持，一口熱火飯，頓頓好心情。由于家人大力支持，我也不負眾望，考上了師范學校。 在八十年代上師范是件大事，考生是千里挑一，農村人都叫我“大學生”。“進了師范門，就是國家人”，端上鐵飯碗，也算為家爭了光，姊妹們也高興。 一轉眼，三十多年過去，外甥們都成了家，姊妹幾個都當了奶奶，大姐二姐都領上了養老金。老姊妹們各忙各的，聚得很少，姐妹們對我都很好。有事兒，姊妹們第一時間到，遇事商量商量，相互幫襯著就是好！用著也是有理氣長。當然，對她們的事，我也會盡力而為。畢竟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姊妹！ 　　親情無價呀！每每回憶起過去的時光，就會對“親姊熱妹”多幾層特別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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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