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軼事

紫玉

歲月漫漫，人生已過半。 這一晚，入夜無眠，腦海里似在翻書，翻過一頁又一頁。于是，便起身落筆，浮生流年，半生如夢，一程風一程雨，曾經的過去，在一段歲月里寫滿滄桑。 當多次搬家的情景映入眼前，這多半輩子究竟搬了多少次家，竟也記不清了…… 只記得，那一年從父母溫暖的家里走出，隱忍著內心的恐慌和眼淚，帶著簡單的行李到農村去，睡在老鄉的土炕上，孤獨的影子像個孤獨的＂牧羊人＂。一年后又搬進新蓋的知青點，出工收工，＂曉看天色暮看云，時光仿佛慢極了，混沌著消磨著年少的年華。 后來回城，還是帶著那個簡陋的行李，住進縣城的職工宿舍，上班下班，領著微薄的工資卻不知道找個安家的對象。 又記得，進省城了，這一次是帶著新婚的嫁妝（兩床新棉被），搬進一幢二層的紅色小樓，據說前任市長曾在這里住過，柴米油鹽，日子如水般的平淡。 嚴冬來臨，寒風凜冽，帶著己經陳舊的家俱搬到郊區一個農民的出租屋，這個屋真可稱其為＂寒屋＂，冬天屋里結冰，刮風四處漏風。這是農民臨時搭建的簡陋樓，樓梯無扶手，擔水上樓提垃極下樓。那年的腳步跌跌撞撞，不慎一腳踩空，跌進了樓下的灰堆里，頓時灰頭土臉，所幸腿腳完好，生活在沉重中留下了堅強，只是巨大的聲響驚得房東太太以為地震了。 我在風雨飄搖的日子里不勝惆悵，院子里的丁香花卻仍然開著，濃郁的香氣飄浮在空中…… 而后幾年，搬到離省城更遠的西郊，不知是房間布局不好還是個人的方向感差，總是辯不清東西南北。在這個只有30多平米的地方，向臥室總是走向大門外，進廚房又總是走進衛先間，不但認不清大門，而且還常常坐錯公交車而上班遲到，還好，沒等調整好方向感便就搬走了。 這次搬到了一家事業單位的家屬樓，只是這樓房建的比較早，半截的房墻離地面有三尺，暮春時節，推開房門，門外草綠一片片，白楊樹一行行；丁香花開，沙棗花香…… 院子里有幾只野貓，一只毛色似虎皮的野貓遠遠地注視著我，好像與我早就認識，多次回家它總能聽到我的腳步聲，我在花鳥市場買了幾袋貓糧，它似乎對我更親近了，竟踩著我的腳后跟，跟我回家了。后來又不見蹤影，可能又碰見哪個熟人跟著走了。 再次又搬家，這次搬到了高樓林立的小區，寬大的客廳寬大的窗，我應稱其為＂豪宅＂了。一群灰色的麻雀剪著雙翅在窗外的樹枝上至飛至起，還有一兩只喜鵲不時地落下。當冬日即將來臨，秋風陣陣從樹梢滑過，鳥兒們一只都不見了，它們又飛向哪里去了呢？ 許多年過去，不斷地搬家，搬了無數次的家，很累也很麻煩，這中間還有幾次未曾記住，只留下記憶中的零星碎片。 在搬家的過程當中，丟棄了許多的東西，但那個書架還有書架上面的書籍始終沒有丟掉，書架最后終于散架，那些常看不常讀的書只能躺在紙箱里，沉睡著沉默著。 高原上的家，幾十年來搬來搬去，意向中還想南遷，也許過不了多久，又要搬家了。 遠方的云和月、花與葉都將成為我心中美好的企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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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