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戀情愫——夢里的“天外來客”

?煙雨?

我和朋友說：“我要起訴他，一個總在我夢里叨擾我的人。”朋友打趣的說道：“對！起訴他，感情騷擾罪。”我的玩笑帶著不解，疑惑，或許也有心靈深處的失落。我知道這是我自己靈魂中的一處鄉劫，把純美之情，感恩，依賴，和夢中的人一廂情愿的種在了心靈深處。 童年所有印象造設的環境，次次夢境不一樣，可次次夢境里的人都是童年的樣子。我一次次的訴說著夢境，不知為何總夢見一個人？心中詫異，問夢，解夢，直至昨日，我和一位大哥真情的吐露著一切，他幫我分析，我又自我總結，可能這個“天外來客”是我心中藏著對家鄉的眷戀，對奶奶的深情，對他的感恩。 前面提到的“天外來客”，是我爺爺拜把子兄弟的孫子，論起輩份來，他就是我的哥。現實里，我們也是一輩輩的傳承著這份沒有血緣的親情。我們一起上了小學，初一上學期，下學期因某些原因我短暫輟學，我和哥便不在一起讀書了，他是怎么慢慢變成了我夢里的“天外來客”的呢？ 時間追溯到1999年左右，我休學一年后，又回去上學了。那幾年正好也趕上五叔上大學，小叔叔還上高中，家里的收入根本不足以支配。爺爺就和奶奶吵著要出去打工，奶奶即使生氣也沒有辦法就讓爺爺出去了。家里就只剩下奶奶要顧家還要種地，種地還需養一頭種地的黃牛。地里農活的辛酸很多，而記憶最清晰的是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我初中的十天一次假期回家時，聽小爺爺，小奶奶說：“你奶奶去放牛，那個黃牛攻擊人，差點沒把你奶奶頂死”。我聽的只是大概回顧，具體情形有多可怕可能只有奶奶知道。聽見小爺爺他們說著心里真不是滋味。第二件事就是收割水稻，他就和哥有關了。早期的收割是用最原始的農具，現在我都難以想象奶奶怎么把打谷子用的打禾斗弄到山坡上的田里去的，弄去斗后，一個人還要割水稻，打水稻，背回家。某個假期，哥回家正好看見奶奶和我艱難的收割，他就和他媽媽說：我們去幫幫她們吧！這話也是后來我聽哥的媽媽講起來的，自從這件事后，我對他內心的感激慢慢濃烈。記憶里他也會偶爾嚴厲的提點我，幫我不成熟的思想予以修正。 上面視頻就是早期收水稻的場景再現 初中分散后，見面聯系的機會就很少了，第一次聯系應該是我上大專畢業后，有一次哥突然說要去長春，問我在那邊有沒有熟悉的人和好玩的推薦，那也是從我們初中分別后少有的聯系，再后來就是哥說要去泰國旅游度婚假。一南一北，聯系甚少，可卻慢慢的進入了我的夢境，大致一兩年夢見一次，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實話講白天真沒有想起關于哥的一切，因為20多年過去了，不太了解哥現實里的狀況，我們的聯系僅在少有的生活問候里。但內心深處的溫情或許沒有變吧！卻是藏在現實繁雜生活后隱藏在童年最純粹的記憶里的。 去年夏天，奶奶離去，哥簡短的問：“你到家了嗎？一個人嗎？回去有車不？不要太傷心，人老了沒辦法的。”簡短的問候，卻是治療我心靈的一劑良藥，或許哥還是懂我的難過與處境的。低沉的痛苦難以掩蓋，于是在某天又夢見了奶奶，這天是奶奶和哥一起出現在了夢里。或許在心靈深處的依靠，我把奶奶和哥都放在了同一個層級的位置，以至于后來我思鄉的心潛藏在心底時，哥又出現在了我夢里。 前晚做夢，昨日和朋友求解，今日就著夢境不遠，記下這份歲月溫煮里的美酒。朋友說：你的夢境里的人是你的初戀吧！這一次又一次的夢見一個人可能看起來是愛戀，我又確定了下，這應該不是愛戀。九十年代的初一孩子，說話都會臉紅，那時候還沒有男女情愫的直接表達。我說是尊敬，依賴，感恩，或許也有一點男女的好感，不過那種喜歡已經扼殺在青春的搖籃里了，變成了真正的沒有直系血緣的親人之間的依托。 朋友又說，寫一篇文章記錄你的初戀吧！我說我不想說那是初戀，也確實不是初戀。那是我鄉戀的一部分，是人性的純真，是沒有血緣的信賴、關照、敬重、感恩，這樣才永不會消散，不會變質，我想永恒的去珍藏。人性里的至善，純真，美好，或許都不忍心去打破，那是我們修復心靈的良藥，如今我把哥總結成了我思鄉時夢境里的紐帶，我也坦然接受了這位“天外來客”的叨擾，他就是我心中的親哥。 今日為我多年來的一個夢，做了一個交代，也為我的鄉愁新增添了一位靈魂人物，更是為我以后的鄉愁延續了牽掛的人，即使這是我的一廂情愿，是我的不得已而為之；隨著最親的人離去，我都不知道那方故土我的心靈該去靠近誰，于是我把她送給了給予我童年溫暖的人。或許這是夢又不是夢，可我愿意相信這夢是真的，因為這是我回到原點，呵護心靈深處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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