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閆樓村不大,三四十戶人家。在豫西像這么少人家的村子不多,該村歷史不長,村民主要是周營大戶人家的差役,和三家外來戶,這三戶里其中石姓人家是從大韓莊遷來,是周營石姓大戶家出了五服的親戚。整個村子坐北朝南,引水環繞村子四周,水面寬一丈,深九尺,沿著護村河內側種著花椒,進村的通道一南一西。從縣城通過來的路由東經村南到村西斜刺里往周營而去。村里親情勾連,盤根錯節。</h1> <h1>這條路從張伍莊出來往西通往閆樓村,在這條路的南邊是張伍莊大隊的學校,方圓七八里的孩子們都在這所學校讀書,學校有小學班級和初中共二三百名學生。閆樓村的老金是這的校長,公辦教師身份。其余的老師都是附近村上的民辦教師。其中閆樓村磨房老李的老二兒大石橋高中畢業后就在這當老師,他是老金的學生。這營生在當時的農村是個能掙錢又體面的事由,當然全是金校長的面子,一個村的又曾是師生關系,要沒這,哪涼快哪待著去。學校不大,是非也不多,頗有的世外桃源的意思,可就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卻發生了一件為師不齒的事,圍繞著此事,又演繹出了陰謀詭計,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家族博弈,小農經濟的狡黠和智慧發揮的淋漓盡致。</h1> <h1>“我日特嘚呀,磨坊老李他孩把學校的女學生給日弄了”。這個消息就像晴空霹靂,在外表平靜的閆樓村的背地里炸響。初秋,一早一晚涼風習習,可到了白天秋老虎還在肆虐,不過這末伏也像秋后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了。剛收完大秋,冬麥還沒種下去,沒有了青紗帳田野上光禿禿的,一望無際。在這短暫閑暇時光,村里人茶余飯后私下里議論的就是磨坊老李那個在張伍莊學校干民辦教師的兒子奸污初中女學生的事。他這個兒子,平日里為人謙和有禮,長穿著一件不新,但洗的干干凈凈的中山裝上衣,上衣兜里別著支鋼筆,梳著一個小背頭,三十歲的人已有了三個娃,會拉個弦子,常愛“露球能”。年輕時從大石橋高中畢業,在農村也是個文化人。媳婦的娘家是大韓莊的,雖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但日常穿著干凈利索,模樣也周正,家里拾掇的也有條理,更是村里除了婦女主任外,能呼風喚雨的人物。磨房老李的兒也是個懼內的人,老婆叫他“谷堆著”(蹲著)他是決不敢站著,是個看著是自己的身子,當不了自己的家“窩囊廢”。恰恰是這個看似窩囊廢的哥們,卻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干了出震驚鄉鄰的風花雪月之事,這要是出在別處,也就是個民不舉官不究的事,可發生在師生之間就于德于法所不容。他攤上大事了!</h1> <h1>磨房老李他兒攤上大事其實也在意料之中,為何?因為有人設金蟬脫殼的套,怎奈磨房老李他兒被色瞇眼,偷牛的跑了,他成了拔厥的那個人。要說這事還得從頭道來;說這學校初中三年級有個一十六歲家在張伍莊的女生,不知上輩子積了什么德,不光長的水靈,那叫一個漂亮,十六的姑娘要腰身有腰身,要姿色有姿色,不說方圓十幾里,就在張伍莊四周的村子也拔得頭籌。正應了“窮山出俊鳥,惡水出刁民”這句話的前半句。姑娘的爹年輕時在外闖蕩江湖,娶了個貴州侗族的女子回來落葉歸根,他和金校長曾是發小,女兒小琴在老金這讀書,自然受到關照,這女孩不光漂亮也乖巧,農村的孩子各個方面開竅的早,和同學老師關系都處的不錯。放學后常到老金的房里看書,學校給老師在校園里都分有一間房,兼具辦公和休息,老金的房里有個大書架存有不少書,大家也常借看,學生進出老師的房子也正常,加上大家都知道老金和小琴她爹的關系,一切都再自然不過了,可有一個人流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這沒有逃過老金的法眼,這個人就是磨房老李的兒,老金心想,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他一下。日久生情也是在自然中產生的,初中要畢業十六七的姑娘,已出落的亭亭玉立,身上遺傳了母親南方少數民族的基因,皮膚白皙,腰肢婀娜,這么個美女常在老金面前晃悠,老金心里難免不起漣漪,畢竟不是柳公,那有坐懷不亂的功夫。別看日常里大家老金老金叫著,其實老金當時也就是四十出頭的年紀,正是如狼似虎的當口,雖說老金的媳婦人高馬大,面容姣好,又是大隊婦女主任,可畢竟二人廝守的時間長了,產生了感官疲勞,加之身邊有個如花似玉含苞待放的美女總在眼前飄蕩,慢慢的老金心里的一股難耐的火就被撩起來了。一日下午放學后,小琴又來到老金的房里看書,這天老金的媳婦去公社開三級干部會,老金唯一的女兒又長期住姥姥家不在身邊,所以放了學一直就在學校呆到黃昏已是習慣,人去樓空的學校,除了院子里高大的楊樹上歸巢的麻雀嘰嘰喳喳恬噪外,就沒了其他聲響,小琴坐在老金房里窗前的桌子旁看著書,老金在校園里轉了一圈巡查一遍回到房中,看到坐在窗前讀書的小琴的背影,清純靚麗,青春勃發,再也按耐不住心中騰起的那股火,一步上前把小琴,死死的摟在懷中,小琴回頭一看是校長,就像一只溫順的貓乖乖的依偎在老金的懷里,這更激發了老金馳騁疆場,開疆拓土的豪情壯志,就勢將溫馨綿軟的美人抱起來,放到那高大書架后面的床上,要說老金也是經過陣仗的人,這會也激動緊張的呼吸急促手忙腳亂,待美麗的白光一現,這四十歲的漢子,竟也有些小腿肚子轉筋,再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就像一面山似得將那道白光蓋的嚴嚴實實,拍拍起來...。</h1><h1> 話說老金的媳婦去公社開會,受領了任務,第二天公社計劃生育工作隊要到閆樓村給適齡婦女上環,所以會還未散就和同村的大隊民兵營長鐵球急匆匆的趕回村里布置明天婦女上環的事,路過學校,二人就想去老金處坐坐,一來歇歇腳喝口水,二來聽聽老金對上環工作安排的高見,學校院里人影皆無,二人說話和走路的腳步聲都掩蓋在那些麻雀的嘰嘰喳喳聲中,來到老金門前,門虛掩著,進得房來,不見老金的人,卻聽見書架后面熱烈的巫山云雨聲,老金媳婦頓時如頭頂響了一個炸雷,快步來到書架后面,眼前的一幕讓她似有一股熱血直頂腦門,有些眩暈,老金正全神貫注沉浸在風花雪月中樂不思蜀,壓根沒聽見身后的動靜,還在使著蠻力,這人高馬大的婦女主任從地上撿起老金的千層底布鞋,在空中掄圓了如同轟炸機一樣沖著老金晃動的屁股俯沖下去,“啪”的一記山響,震得房梁上的灰都飄落下來...。鐵球看到這景,急急慌慌退了出來,別看鐵球是個車軸漢子,可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在外呆了一支煙的功夫,鐵球又返回站在門口,看著房當間掐著腰站著目眥欲裂的老金媳婦和猥在地下的老金,打著哈哈說“我才去了一會茅廁,恁倆就隔氣,走嫂子和俺哥撕跟著回家喝湯”。看鐵球這梯子遞的。老金媳婦當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揚”的理兒,就順著梯子下來,心想;“回家再說”。遂三人一路鐵球東拉西扯和著稀泥回了閆樓,那嚇的魂飛魄散的小琴,聽聽人聲遠去,開了門落荒而逃。</h1> <h1>回到家中,老金跪搓衣板是肯定的,挨了老婆的鞋底子外加擰大腿根的肉也少不了。老金媳婦出了惡氣,靜下來想,人活臉樹活皮,再者說了校長的位置又有多少人惦記著,遠的不說那磨房老李就仗著有個遠房表哥在公社文教組當主任,就攛掇著要他兒要取老金而代之。況且夫妻倆今后還得在一個屋檐下過日子,加上農村畢竟是男權至上,自家男人在外沾花惹草那是本事。怨就怨自己抓的不緊,造成燈下黑的事實,今后多操點心就是了。想到這就和老金商量著此事如何善后,老金擔心鐵球看見了此事,不管鐵球見沒見,先封了他的口,明天去請他舅來說和一下,小琴那破點財認個干閨女,老金又想了個萬全之策,一,金蟬脫殼,二,一箭三雕。人高馬大的婦女主任聽后把自己的男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夫妻倆談的興高采烈,媳婦心想不能便宜了別的女人,遂不安分起來,老金也想將功折罪,二人就一拍即合,怎奈下午挨了一鞋底子,把元氣打掉,雄起不了,幾番折騰仍陽痿不舉,老金不由得一聲長嘆,那媳婦也直恨自己下手太狠打掉了幸福,不由得嚶嚶的哭起來,心里委屈的不要不要的,看這事鬧得,想想明天還的組織適齡婦女結扎,一下哭的放出聲來,夜深人靜,老金趕緊把老婆的嘴捂上了。</h1> <h1>第二天,婦女主任安排好公社來的計劃生育工作隊,交代鐵球先代自己招呼著,鐵球滿口答應,這鐵球的媳婦是婦女主任保的大媒,要從自己媳婦那論還的管婦女主任叫聲姨,婦女主任把事安排妥當騎上自家的那輛除了車鈴不響,其他那都響的藍羚自行車回了娘家大韓莊,原來鐵球的姥姥家也是大韓莊的,從他娘那論還得叫婦女主任一聲姑奶奶。當天上午人高馬大的婦女主任就把鐵球的舅請了來,吃了午飯他舅手提著婦女主任送的點心滿臉笑容的回去了。下午鐵球伯(當地人把爹叫伯)在石河邊放豬的時候把憋悶在心里的話告訴了和他在一起放豬的知青,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和盤托出,人松快了不少,鐵球伯平日里和村里人從不過多交談,不管見誰只是打個招呼而已,用他的話說;話多是非多,能跟和自己在一起的知青說這些主要是因為;知青是外鄉人,和村里人沒那么多瓜葛,再一個就是在家里是個長輩有些話也不好跟孫男娣女說,和這個知青在一起有些日子了,擱和的不錯,有什么心里話都愛叨叨兩句,這知青哥們遵守承諾將此事隱瞞了四十多年,鐵球他伯要活著現在怕也有九十多了,金校長和他那當婦女主任的媳婦要健在也都是八十多的人了,鐵球在上世紀九零年代中葉已有了孫子,現在重孫子也早抱上了,這段陳年往事也該見天日了。</h1> <h1>金校長的金蟬脫殼計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第二天中午,金校長去到小琴家,和小琴她伯吃晌午飯時小酌幾杯,話里話外透出要認小琴干女兒,那小琴伯闖蕩過江湖心里透亮,順著桿就上去了,說擇個好日子讓小琴認干大,老金快馬加鞭接過話頭說,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去我家,讓你嫂子炒兩菜,咱就這說,二人一拍即合。老金別了小琴她伯,急吼吼奔回家,到家時媳婦剛把鐵球他舅送走,夫妻倆二五一十把頭一碰,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晚上小琴伯帶著小琴來到老金家,小琴顯得極不自然,四人中,仨人心里跟明鏡似的就瞞著小琴她伯,四人落座,酒過三巡,小琴伯拉著小琴跪拜干大,小琴心里不情愿但也不敢造次,遂行了禮,婦女主任拿出兩塊衣料,一塊粉色的確良,一塊灰色毛嗶嘰。那塊粉色的確良是老金去縣里開會托人買的,正兒八經的時髦貨,搭了不少人情,給了小琴雖有些肉疼,但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小琴伯收了親家的禮,又噴了一會就嘻嘻哈哈的帶著閨女走了,看著這爺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婦女主任狠狠的擰了老金一把,老金疼的嘴里滋溜一下,沒敢吱聲。</h1><h1> 沒過了幾天,老金收了小琴當干女兒的消息不脛而走,知道的人都說小琴燒了高香,只有小琴本人啞巴吃扁食,心里有數。自從被老金老婆抓了現行,老金老實了許多,一直沒敢沾小琴的閑,只要下午一放學就緊三火四的往家跑,這一日下午放學后,老金把磨房老李的兒子叫到房子里,先詢問了最近教學情況,接著話鋒一轉說;我干女兒小琴,你以后多關照些,這丫頭愛好文學今后你多給開個小灶。本來這小子就覬覦小琴的美麗,那小琴有點像自己在高中時暗戀的同學,早就暗自摩拳擦掌要暗度陳倉,礙于校長面子,敢想不敢干,這下校長交代了,真是正瞌睡有人遞過來一個枕頭。要不是當著校長的面差點一個高蹦起來,拿了“令箭”看校長也沒別的事,就告辭出來。老金看著這個曾是自己學生人的背影,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有些得意,又心里酸溜溜的,還恨的后槽牙直癢,真想掂著根棍照他后腦勺來一下子。</h1><h1> 小琴的小灶開起來了,同學們在私下議論,都認為小琴命好,上大石橋高中沒問題。老金看了即高興又窩心,高興的是一切按自己路線圖在進行,窩心的是把親自做好的一道大餐雙手奉送別人。可為了千秋大業也只好忍了,并且為了躲著小琴下午一放學老金總找借口提前離開學校。小琴畢竟涉世未深,在和成熟男人的博弈中不過就是刀俎上的魚肉,老金之流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想切成什么花樣就切成什么花樣。一切都按老金的預想在進行,只是當事人都蒙在鼓里。</h1> <h1>磨房老李的兒,在和小琴近距離接觸了一段時間后,越發被小琴的青春魅力給弄的五迷三道的,一日陰雨的黃昏,學校空空蕩蕩,磨房老李的兒把小琴留下,說給她看一本剛搞到的小說,小琴拿到書后,急于回家被這貨硬留了下來,礙于情面小琴不得不坐下來,漫無邊際的翻動著手中的書,不時看看窗外的雨,這雨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開始磨房老李的兒還問些學習上的事,漸漸的這哥們就露出一兩句葷話,見小琴不做聲,不由得色膽要包天,極盡挑逗之能是,這時小琴起身要走,不想這哥們小宇宙爆發,一把摟住小琴,小琴剛要張嘴叫喊,就被一只大手捂住,耳邊響起焦躁里透著惡狠狠的聲音,再叫弄死你!這個涉世未深含苞待放的女孩那見過這個,頓時被震住不敢動了,趁著女孩短暫的停頓,這哥們不知哪來的拔山的力,雙手掐著這只癱軟的小綿羊,狠狠的摔在床上,三兩下退去“羊皮”,一只白白凈凈羊兒呈現眼前,這時小琴似乎從夢境中醒來,手腳亂舞,張嘴要喊,誰知那哥們不知從哪抽出一把雪花匕首噔的一下甩在床頭的木柜子上,由于用力太猛那賊亮的刀子極速的顫動著,發出“嗚嗡”的低音,小琴見此軟了下來,但也不配合,怎奈那位哥霸王硬上弓,最終小琴還是那哥的菜,事畢,那哥邊提褲子邊撂下一句話,要想學的會就跟師傅睡,好好想想。有了這一次,小琴就被綁架了,任由磨房老李他兒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稍有不從威脅利誘的言行隨之而來,在小琴的身上磨房老李的兒找到了做男人的身心愉悅,那縱馬馳騁的征服快感始終伴隨著這貨。看誰都有顧指氣使的沖動。這種如做夢的日子過了月余,老金覺得該收網了,就和老婆商量好行動方案,抓個男女并獲,一日下午婦女主任悄悄潛進老金的房子,呆到下課,老金大張旗鼓的出了校門,半路上還和剛教課回來的磨房老李的兒打了個照面,一放學學生一窩蜂的涌出校門,不一會老師也都走的一個不剩,小琴來到磨房老李他兒的房間,對那哥們說,家里有事今要早點回,說著轉身要走,那哥上前一把抓住小琴的手,使勁一扽,就勢把小琴香軟的身子攬入懷中,說;有啥事,停會再走。說著一腳把門登上。就在此刻老金像發現獵物的貓弓著身子躡手躡腳的一個回馬槍殺回自己的房中,與自己的媳婦那婦女主任會合,摩拳擦掌準備給那兩個神魂顛倒的男女致命一擊,大戰前的寂靜總是令人興奮不已,老金和媳婦倆人緊張的直喘粗氣,感覺時鐘秒針走得太慢,就在忐忑中過了十分鐘,估計磨房老李他兒那邊七葷八素也整的差不多了,二人拉開房門幾步便跨到磨房老李他兒的門前,那老金早就嫉火中燒,抬腳一記無影腿“啪”門洞大開,婦女主任一馬當先,一步跨到床前一把掀了遮羞布,兩個“赤馬肚”(赤身裸體)的男女就呈現在光天化日之下,小琴見到校長夫婦早已嚇得瑟瑟發抖依偎在墻角,和小琴云雨的那哥,剛才還像個軔登上馬馳騁疆場的勇士,這會卻像放了氣的皮球縮在那里。看著就是這熊樣男人肆無忌憚的染指自己心儀的女人,一口惡氣直沖嗓子眼,不由斷喝;馬拉個幣!看你這貨干得好事。聲音在屋內環繞嗡嗡嗡響,震耳發聵。那哥像是被喝醒,出溜一下癱倒地下,磕頭如搗蒜,嘴里不停的嘟囔;老師饒我,老師饒我。看著自己的男人真動了氣,婦女主任心里直泛酸,心想看你那下三樣子!不由得一股邪火也撒到那哥頭上,沖上去就踢了那貨兩腳,老金畢竟還沒被沖昏了頭,到底還想著來時的任務,便說;看在師生份上饒你一回,這事包胡說,下不為列,說完轉身要走,婦女主任又對著嚇傻的小琴吼了一句;死妮子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撕叉你的B嘴。說完夫婦二人消失在屋外的雨中,留下兩個“赤馬肚”不知所措的男女。</h1><h1> 回到家老金讓老婆把這事散出去,對李家起個敲山震虎的作用。這工作是婦女主任的強項,不到兩天,此事就在閆樓私下里傳誦,經婆婆媽媽的口這事的情節被演繹的出神入化。第三天夜里磨房老李提著兩瓶酒兩瓶香油兩包點心敲響了老金的家門,老金的金蟬脫殼記謀初見成效。</h1> <h1>人算不如天算,此事還沒落停,一天傍晚小琴的伯急赤白咧的來到老金的家里,老金兩口正在喝湯,見小琴她伯那鐵青的臉趕緊讓座,小琴伯沒坐直沖著老金說;磨房老李那鱉孫孩把俺小琴肚子弄大了,哥我跟你說一聲我和他拼了!聞聽此言老金兩口一愣,老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故作鎮靜的問你咋知道,小琴伯氣急的前言不搭后語,意思是小琴媽看妞不得勁,就帶著去公社衛生院看病,一化驗說妞懷孕了。聽到這老金趕緊給媳婦使了個眼色,同時起身拉著小琴伯坐下,說別急,跑不了他龜孫。婦女主任說,那化驗單唻,小琴伯遞過化驗單,婦女主任一把抓了過去,一看“妊娠三個月”。臉子一下就拉了下來,掐指一算這也不是磨房老李他兒的種,明明是俺那個挨刀的勞動成果,揮手拍一下將化驗單甩給老金,咬牙切齒的冒出一句“挨刀的”,小琴伯不明就里符合著說,可不是。老金撿起化驗單一看臉都綠了,真特么按下葫蘆起了瓢,咋就那么寸,想當初為了要個兒差點沒把我累死,最后還是做了無用功,真特么邪門。不管怎樣先穩住小琴伯,再做打算。想到這背過身去,向自己媳婦婦女主任擠眉弄眼,那婦女主任畢竟也是吃了十幾年官飯,孰輕孰重還是拎得清,夫妻二人一唱一和總算把小琴伯安撫住,老金拍著山響的胸脯說,啥也不說了,老哥給你做主,不討個說法決不罷休。總算按住小琴她伯,送走小琴她伯后,老金很郁悶,本來金蟬已脫了殼,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將天衣無縫的計策化于無形,真特么賠了夫人又折兵啊,關鍵是事情又回到原點,自己隨時會折進去。想到這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時婦女主任也回過神來,問老金有什么全身而退的好計策,老金悶頭不語,見此情形婦女主任有些心灰意冷,脫口而出;干脆先下手為強,開會斗他個龜孫!一句話提醒了老金,啪的一個擊掌,把他老婆嚇了一跳,急忙問,你想出好法了?老金和盤托出一個以進為退的辦法,讓老婆找任隊長開個會,一個村的,大家肯定會保他,這樣你以婦女主任的身份理所當然的帶著小琴去做人流,這樣我們就掌握了主動,隊里出面找公社管文教的,那是磨房老李他表兄弟,把大化小,小之化了。這回要借集體的智慧,借力打力,隔山打牛。事不宜遲,要找老任連夜開會,夜長夢多啊。婦女主任看著自己的男人真的著急上火了,知道了事情的嚴峻,啥也沒說轉身開門,消失在月明星稀的夜里。</h1><h1> 任隊長聽了婦女主任的學說,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吃驚不小,不管咋著,都是一個村的這種時候搭把手,也會給自己加分,把事處理好,免得鬧得雞飛狗跳壞了閆樓的名聲,想到這,抬起腳將手中的煙頭在鞋底子上捻滅,對婦女主任說;會在恁家開,你順便叫上會計,我通知鐵球和爛眼,你先回我隨跟著就到。</h1><h1> 婦女主任家在護村河外,村子東南角緊鄰村東一條南上刺扒嶺,北下大韓莊的一條鄉道。選此開會,一是僻靜二來也便于保密。時候不大人都聚齊,沒有開場白,直接由老金介紹情況,鐵球一邊聽老金說一邊心里犯嘀咕,小琴不是和老金有一腿嗎,怎么這又扯進了磨房老李的兒,聽到最后得出判斷;這是怕拔出蘿卜帶出泥啊。聽完老金的敘述,老任讓大家說說咋弄,結果半天沒人吭氣,老任環顧左右說;我看這樣,爛眼你去公社找你二哥把事說說看咋辦,老金恁兩口去做小琴伯和她娘的工作,一先把他們穩住,二動員他們先做了人流。會計明天準備兩錢,看情況備用,鐵球去各家說一下,別在背后胡連(亂說),這事大隊不問先不說,一旦問起來由我出面解釋。對了鐵球這兩天把磨房老李他兒看起來,別叫他胡逑躥。老金還讓他正常去上課,內緊外松。說完老任又環視一圈,大家對老任的安排都提不出異議,只是老金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就這也沒逃過老任的眼睛,老任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讓大伙散了。</h1><h1> 離了會場,老任沒有馬上回家,順路到了隊里的飼養室,剛好磨房老李他兒的二叔也在,看看沒有別人,就跟他二叔學說了他那個侄兒的事,老任為何找他二叔,因為年輕時在周營,他二叔是紅槍會的點傳師,老任那會是給紅槍會打制刀槍的鐵匠頭,兩人關系不錯,今天開會聽老金的匯報后老任心存疑惑,為何捉奸時是老金兩口子?老金后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表情又是為何?種種疑問,必須弄個明白,想在我這瞞天過海,還嫩點。老任跟他二叔學說完,問他二叔如何辦,他二叔略微沉思后說,要不找那個不爭氣的龜孫問問,這正和老任的意,隨撕跟著去那不爭氣的龜孫家。到了那鱉孫家,一家人已睡下,他二叔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門砸開,那鱉孫睡眼惺忪的拖著鞋,哈欠連天的問;二叔恁晚了,你咋來了?他二叔不答話,上去就一巴掌,這下那鱉孫一下就醒了,這鱉孫最怕他這二叔,趕緊把他二叔往堂屋讓,這時老任咳嗽一聲從黑影里走出,這鱉孫一見,心里一緊,知道大事不好。老任和他二叔落座,那鱉孫忙著張羅倒水,老任低聲說了句,就這吧,趕緊說事。這貨找了個凳子半個屁股坐上,兩眼飄忽不定不敢直視老任的眼睛,三人沉默著,仿佛地上掉根針都能聽見,三人就這么一聲不吭,突然老任把桌子“啪”的一下拍的脆響,把那貨驚的一屁股坐在地下,老任怒目圓睜似兇神一般,說;說說你干的好事,敢胡說招呼著!聲不大但那口氣不容置疑,他二叔又加一鞕說,馬拉個幣,不照實說我剝了你的皮。那貨早就嚇的魂不守舍,隨即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都交代了。你龜孫都這一會了還不老實,他二叔把眼一瞪恨恨的說。二大,任伯我真沒有啥瞞你們。那妞懷上了你不知道?老任聲色俱厲的說。沒有!那貨緊著辯解。放屁,你下的種你不知?他二叔邊說邊往下脫腳上的千層底鞋要抽那貨,這時老任做了個手勢制止了他二叔,又對著那貨說,你保證說的都是實話?咦—伯我要敢說瞎話,我都不活了。那貨說完就給跪下了。看看也問不出什么,老任給他二叔使了個眼色,他二叔對那貨說,今天的事出去別胡說,告訴你媳子(媳婦)別出去由著B嘴胡說,讓我知道了看我不活剝了恁倆。說完他二叔和老任對視一眼,起身抬腿出門而去。那貨的媳婦披著件衣裳出來問恁都說啥了,那貨說,今晚二叔來的事對誰都別說,還用你廢話,那媳婦說完白了自己男人一眼,屁股一擰回里屋去了。</h1><h1> 話說老金兩口在老任他們走后,又反復合計了一番,自認為天衣無縫,方才上床,躺在那二人都無睡意,老金想起那晚和老婆沒有干成的事,心有不甘,一個鷂子翻身就騎在老婆身上,那人高馬大的婦女主任也毫不示弱,雙臂用力一抱將男人攬在胸前,老金在上面折騰了好一會,出了一身臭汗,最后還像案板上的面劑子“軟溜噗篩的”(軟蕩蕩的),只好長嘆一聲,從老婆身上滑落下來,那婦女主任又抱著老金嚶嚶的好一通哭,這時雞叫三遍,東方已露出魚肚白,天快亮了。</h1> <h1>第二天婦女主任一大早來到小琴家,和小琴的爹媽說了一番與切身利益休戚相關的道理,并擔保磨房老李一定拿出銀兩給予補償,小琴爹娘也就坡下驢。她媽進屋對小琴好言相勸,做通了小琴的工作,由婦女主任帶著去郟縣人民醫院做了人流。完事婦女主任將小琴做手術的一切手續拿在手里,又花了十來塊錢買了一百個雞蛋割了四斤肋條肉把小琴和她媽送回家將息,就急匆匆趕到學校將情況學說給老金,老金看了小琴做手術的所有手續,隨即劃了根火柴一把火全燒了。</h1> <h1>小琴回到家靜下來,想想幾個月來發生的事,越想越委屈,不由得大哭一場,寫了張絕筆信,要一死了之。結果被她媽發現,好歹勸說才穩定了情緒,畢竟還是孩子,小琴媽讓小琴妹妹天天跟著姐姐,同時將小琴的情況告訴了老金,老金叫他老婆婦女主任前來又和小琴談了一個下午,終于把小琴說動了心答應再不起輕生的念頭。</h1> <h1>老任回家后想了想公社那邊還是派會計去,這人見風使舵,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派他去保險,隨又起身穿衣去通知了會計自己新的決定,方回家中又睡下。大隊會計一早跑到公社找到管文教的李主任,也就是磨房老李他兒的三表大(三叔),將他那個不爭氣的侄兒干的好事和盤托出,李主任一聽這事非同小可,怕紙包不住火,想了又想最后憋出一屁,說;告訴老任三十六計走上。也沒留李會計在公社吃午飯,李會計跑到公社院子里的自來水管子旁灌了一肚子涼水,殺緊褲腰帶,一路快走回到閆樓,直接進了老任家,氣喘吁吁的說;隊長有啥吃食,快叫餓趴了。剛好鍋里有剩的面條,就開火熱了,李會計盛上一大碗,就著蒜瓣稀里嘩啦的吃著,邊吃邊將去公社的情況說了,老任聽后沉默不語,這時會計也吃完了,看著老任說;隊長這事咋弄?老任心不在焉的說愛咋弄就咋弄吧。會計問;那我準備的一百塊錢咋弄?老任眼睛看著半空說,回頭再說。看著老任情緒的變化,會計一頭霧水,看看老任再沒什么交代,會計告辭出來拐到飼養室把情況告知他二叔,一次緊鑼密鼓的逃亡就開始準備了。要跑就要有盤纏,那時農村人面朝黃土背向天,又沒什么副業要拿出二三百塊錢很是不易,不過這難不倒這些大智慧的農民,家人開動腦筋把目光瞄向了生產隊的大肥豬。</h1><h1> 閆樓村集體擁有一個豬場,養著四五十頭大大小小的豬,由鐵球他伯和一個知青負責照料,豬場坐落在離村半里地的麥場東南角。那時社會治安不錯,偷偷摸摸的事很少發生,雖說豬場離村有段距離,夜里也無人看管,但從來沒有發生豬被人偷的情況,這就給李家人留下了可乘之機。一天知青住房旁的磨房突然停了,白天磨糧咣咣的聲音能穿出很遠,一年中除了大年下,是天天不停,這天停了讓人好奇,有好事的就去一探究竟,一沒停電二機器好好的,磨房老李給出的說法是,原糧太少多攢點一塊磨,原來如此。晚上九點過后磨房的機器轟然一聲開動起來,咣咣的山響,磨房燈火通明,機器有節奏的聲音籠罩著整個小村莊,磨房隔壁的知青被吵的根本無法入睡,有人就跑去讓磨房老李把機器關了明天在說,那老幾瞪著牛鈴似得眼睛,頭搖得像撥浪鼓,看這架勢也只好作罷,誰讓自己是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人呢。只好由他去了。咣咣鐺鐺的聲音持續到二半夜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那個在生產隊喂豬的知青又跑到磨房要與老李交涉,到了磨房未等開口,老李笑容可掬的扯著嗓子說快了快了,一會就完。就在此時隊里豬場那邊傳來隱約豬的叫聲,那青年一步跨出磨房再細聽,除了磨房機器的轟鳴什么也聽不到,這娃是大隊的民兵,發的有槍,只見他反身回屋抄起槍要去豬場查看一下,走到磨房門口身后傳來磨房老李的喊聲,你這是弄啥去?!那知青回頭一看老李手里掂著根頂門的木棍,青年對老李說,聽見豬場那邊有動靜去看看,老李目不轉睛的盯著青年說,二半夜的有啥球事,我馬上就磨完了,趕緊睡吧,天快明了。青年想想也是,就回去睡了,不一會磨房的機器停了,小村莊有恢復了平靜,不知誰家的大公雞叫了起來,跟著全村的公雞都打開了鳴,黎明前天格外的黑,不過離天亮不遠了。</h1><h1> 第二天日上三桿鐵球伯急急慌慌的跑知青的住處,把他那個還在呼呼大睡的搭檔叫醒,告訴最肥的仨豬被人偷了,青年問;鐵球知道不。鐵球伯說,昨晚鐵球帶人在大隊值夜,到現在還沒回來,恁這不是也去了兩人。青年這才想起組里兩個參加了基干民兵的倆哥們昨晚剛吃完飯就被鐵球叫走的事,這該死的磨房把人整的昏頭漲腦的。跟老任說了嗎?青年問了一句,鐵球伯滿臉沮喪的說,還沒有。正說著老任背著手走了進來,青年隨即將昨晚發生的事向老任說了,誰知老任顯得很平靜的說;丟了就丟了吧,人沒事就行。鐵球伯聽了這話長吁了一口氣,全然沒了一開始的緊張和沮喪,只是那青年還傻乎乎的要去公社報案,被老任好言安撫住,并說回頭年下開了打鐵爐,要給那青年打一把漂亮的帶刀(匕首),這老任可是有名的鐵匠,聽了這話,那青年再不提報案的事了。幾十年后,那青年也沒見到老任打的帶刀影子。那天下午在石河邊放豬,那青年問鐵球伯,偷豬的偷了豬怎么賣,當時農村實行統購統銷,往供銷社賣豬是要生產隊開證明的,鐵球伯說,咱村老石家有人在商酒務供銷社干事。聽得青年當時感覺怪怪的,后來一咂摸這話,這是說偷豬的是閆樓本村的,是誰呢?</h1> <h1>豬丟的第二天,鐵球找到老任說,磨房老李的兒可能要跑。老任嘆了口氣說;管球他,跑了省事,鐵球記住一句話;看透別說透才是好朋友。鐵球心想老任莫非知道底細。</h1><h1> 黃昏,人們都收工回家吃飯,地里村里鮮有人走動,這時那個放豬的知青正往回走,就見磨房老李的兒騎了一輛自行車從村南繞道村西口,急匆匆如喪家之犬,到了村西剛下了車,從村西的槐樹林里走出一個女人胳膊上挎著一包袱,知青細瞅那女的就是那貨的老婆,那貨從老婆手里接過包袱沒有停頓上了車子迎著落日余暉向周營而去,他那老婆用手擦著眼淚望著遠去男人的背影久久不肯離去。</h1> <h1>小琴伯和她娘自從接了磨房老李通過婦女主任送來的三百元錢后,對此事不在追究。可村里的議論時不時傳到一家人的耳朵里,每當這時除了小琴哭一把鼻子,他伯她娘憤憤的罵兩句饒舌的人外,覺得讓小琴長時間生活在此不是個辦法,商量來商量去最后決定讓小琴回她老娘家貴州。</h1> <h1>小琴要走了,同學們都來家話別。告別同學和生長的故鄉,加上一肚子的委屈,小琴美美的哭了一回。婦女主任也來家里,除了帶來路上吃用的東西外,又悄悄的塞給小琴五十塊錢。老金得知此消息的頭兩天就去縣上開會去了。老任從婦女主任口中知道這事后派閆樓唯一的那輛手扶拖拉機把小琴送到楊莊火車站,在火車就要開動時老金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遞給趴在車窗發呆的小琴一個信封,小琴還沒反應過來,列車已開動,再看老金已不見了蹤影,打開信封里面有三十元錢和二十斤全國糧票,頓時眼淚流的像斷了線的珠子。</h1><h1> 老金從縣里開會回來,到了家問老婆這幾天村里有啥事,老婆說沒啥,就是老任叫會計跑去郟縣聯系買磷肥沒買著,還說等你回來讓我問一下你有沒有辦法。聞聽此言老金就又坐不住了。不久縣里來了文把老金從張伍莊學校調到大石橋的一個學校去了。</h1> <h1>轉過年,離春節還有一個月,有天晚上磨房老李又加班磨糧,第二天豬場又丟了兩頭豬,沒幾天她的兒媳婦去天津,說辭是那媳婦的二姨有病讓她去幫幾天忙。帶著三孩子一起去能幫什么忙?還不越幫越忙。</h1> <h1>自從老金調到別的學校后,婦女主任在村里不像過去出頭露面了,沒過去那么精神了,像換了個人似得。經常和老金去看病,跑遍了各地的醫院,也沒治好老金的病,后來在一次和老任喝酒的酒桌上老金將病情告訴老任,老任給他支了一招,也沒吃藥,就好了。這事是他倆之間的秘密別人不得而知。</h1><h1>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也就淡忘了閆樓村曾經發生過的故事。</h1><h1><br></h1> <h1>編后:這篇故事寫的太長,本人深感對故事情節,人物的把握有些不到位,文字描述也顯粗糙,情節的安排上,矛盾的處理上功力不夠。曾一度在寫了一半時進行不下去了,產生了放棄的念頭。后來還是咬咬牙堅持了下來,所以粗糙難免,望大家海涵。故事里的人物,事件都有出處,都是實際生活中發生的事,人也是現實中的人,但需要說明的是;文學作品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沒必要非得對號入座。幾十年前的事,寫出來難免掛一漏萬,歡迎各位親斧正,謝謝親們!</h1><h1> 二零一七年五月二十七日前于</h1><h1> 乳山</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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