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88年8月,我家從香爐營搬到了鴨子橋北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雖然地名中有“橋”,但環顧四周,我并沒有見到鴨子橋的影子。經打聽才知:在今白紙坊橋往西不遠處,民國初期曾有蓮花河在此經過,河上跨有一座石橋。因周邊有很多養鴨戶,橋下水中常有成群鴨子游動,遂被人們習稱為鴨子橋。1961年修馬路,拆除了石橋,但作為地名,“鴨子橋”卻保留了下來,成為附近的村名。隨著城市擴建、住宅群起,至1982年,此地便改稱為鴨子橋北里、南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此看來,“鴨子橋”的地名實在是太普通了,但其所處的地理位置卻有“不同凡響”的歷史淵源。只不過,這“不同凡響”的歷史淵源是我后來才知道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鴨子橋北里是一個由十幾棟五層成六層樓房組成的住宅小區,建成于20世紀70年代末,地處廣安門南、白紙坊橋(南濱河路與鴨子橋路交匯處)的西北角。我家在10號樓三層,是個兩居室,居室與廚房的窗戶都朝東,緊臨南北走向的南濱河路。進出的樓門朝西,正對著建于小區里的青年湖小學。樓與樓之間,有樹蔭蔽日,就當時來說,環境是不錯的。而且,交通還方便,10號樓下就有49路公交車站,為妻子上下班提供了方便。</p><p class="ql-block"> 蜂窩煤與煤氣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區有暖氣,市政集中供暖。但我搬去時尚未通管道煤氣,所以燒水做飯只能用煤爐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果說,五六十年代煤爐子主要是燒煤球的,污染空氣較嚴重,那么七八十年代已開始改燒相對環保的蜂窩煤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初時,買的蜂窩煤都堆放在樓下墻根處,簡單蒙了塊塑料布,上面再壓幾塊磚。原以為可以對付過去。哪知,一場疾風暴雨來襲,掀翻了塑料布,沖毀了不少蜂窩煤。之后,只能盡可能地把蜂窩煤搬到家里陽臺上存放。雖然,當年在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沒有少干扛麻袋、上糧囤的體力活兒,但一口氣把二三百塊蜂窩煤都搬到三樓,還是累壞了。過后腰疼了好多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好在,搬一次煤能用很長時間。關鍵是,要善于使用蜂窩煤爐。一是生火。通常,生火前先在爐子底部的進風口內塞張撕碎的報紙,上面架上幾根碎劈柴,然后在爐膛內的鐵架上先放一塊用于引火的炭煤(加炭的易燃蜂窩煤,相當于普通蜂窩煤的二分之一厚),再摞上兩塊常規蜂窩煤。這樣用火柴點燃報紙,就可依次引燃木柴、蜂窩煤。二是封火。把進風口的風門關至僅留一小縫。同時,爐膛上面蓋上一個圓形的小鐵蓋子(蓋子中間有一小圓口,可供通風)。如何保證一個晚上爐火既不滅又不燃盡爐膛里的蜂窩煤,就取決于上下兩個通風口的開合程度。這就需要經驗了。雖說,談不上什么技術含量,但對于生手來說,還真不好把握。但難不到我,畢竟此前已用過很多年了,屬于行家里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來,從親戚處借了個煤氣灶、煤氣(準確名稱是“液化氣”)罐,這燒爐子的技藝也就用不上了。可那時,換氣是需要煤氣本的,且規定地點。而親戚的那個煤氣本定點在北郊的學院路上。于是,每月一次我都要把煤氣罐橫綁在自行車的后車架上(理論上,煤氣罐是不應該橫放的,不安全。但當時也顧不上了),跑個長途。夏天,頂烈日、冒酷暑,出一身透汗;冬天,頂著西北風,更是加倍費力。趕上雪后封凍,路面賊滑,即使小心慢騎,仍免不了摔上一兩跤。不過,比起燒煤爐子還是方便了許多。何況,兩年后,我們這里還通上了管道煤氣,那就更加省事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現在回想起來,當年燒煤爐子雖然艱辛,但在爐盤子上烤饅頭、烤白薯的情景還記憶猶新:烤得恰到好處時,饅頭的表面呈金黃色還泛著點兒紅光,白薯的外觀則是皮開肉綻、慘不忍睹,但飄散出來的香味讓人垂涎。前者酥脆,后者甜軟,都難以忘懷。 </p><p class="ql-block"> “風波”時騎車遇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搬到鴨子橋的第二年夏,趕上了史稱的“風波”。那個周日的夜里,我和妻子雖躺在床上,卻沒有入眠。遠處傳來的聲聲脆響,讓人不安。天剛蒙蒙亮,便早早起床。因是周一,按常規把7歲的兒子喚醒,吃好早點,整理好他的書包,就出了家門。街上,行人還是不少的,但許多穿越長安街的南北向公交車已經停運。所以,上班上學的人們大多都是騎車或步行。兒子的學校和妻子的單位都在長安街北側。因而,我騎輛28男車,后車架上馱著兒子;妻子剛學騎車沒兩天,還從未正式在馬路上騎行過,但這次也只好壯起膽,騎上24女車與我并行出發。</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開始,還算順利。但行至真武廟的十字路口處,卻出了險情。正當我們準備直行過去時,有一輛汽車橫向駛過。我及時捏閘,一腳撐地,停了下來。而妻子卻因緊張而有點兒手足無措,先是忘了捏閘,后又捏閘過猛,車倒是停了下來,人卻前沖摔了出去,身子距離那輛汽車的前輪僅有一米多。因為兒子還在后車架上坐著,我沒有第一時間去扶妻子。好在她自己爬了起來,雖然磕傷了膝蓋,卻無大礙,但看其臉色已經嚇得刷白。活動了一下腿腳扶起車,已不敢再騎行了。于是,我們都推著車慢慢往前走。臨近長安街與禮士路的交叉口時,人更多了,但都如驚弓之鳥。偶然遠處傳來一聲脆響,都會引發一陣騷動。往往是急速停步,左右觀望一番后再前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待到將兒子送到復外一小,卻被告之,“今日停課。何時復課,等待通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因為有了那天的險情,時至今日,妻子都沒有再騎過自行車。</p><p class="ql-block"> 金中都與太液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90年,北京市決定建設“西廂工程”,其中就包括從我家樓前經過的南濱河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因為在大學任教,無需坐班,所以沒有課的時候,我多是在家備課。間或,會起身走到臨街的陽臺上,活動活動筋骨,順便向外張望。</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樓前的道路施工突然停了,在已開始破土動工的路面上來了一些考古人員。他們左右梭巡,前后丈量,然后劃出若干個方框,開始分層挖掘。如此這般,持續了一些天。起初我還納悶,難道這地下發現了什么寶藏?過后才知道:就在我家的南面,鴨子橋南里3號樓前發現了南北長36米的金代建筑基礎夯土。在我家的北面,濱河路31號樓前發現了南北長60米,東西殘長60米,厚近5米的建筑基礎夯土。參照相關史料,專家們得出結論:前者應是金中都的應天門,后者很有可能是金中都的大安殿(相當于故宮的太和殿)。</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另外,在兩者間的白紙坊西大街與濱河西路交叉路口發現的夯土區應為大安門。之后,宮殿區還出土了銅辟邪(辟邪,是中國古代傳說中一種能驅邪的神獸。據考證,這件辟邪應是金中都宮殿中幄帳上的裝飾部件)、陶質大鴟吻、銅鏡等珍貴文物。原來,這南濱河路竟在縱貫南北的金中都宮城的中軸線上。</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止于此。出鴨子橋北里小區的西北門,斜對面那片名曰青年湖的水域也有講究。冬天,這片湖面辟有滑冰場,吸引了南城的許多年輕人來此冰上活動。而夏天,我曾帶著兒子去湖畔露天的青年湖游泳池學游泳。想不到,這片水域竟然也屬于金中都皇家園林太液池(亦名魚藻池)遺址的范疇。不久前,重訪舊地,發視青年湖早已名存實亡,只剩一小塊被破鐵板圍起來的無人問津的荒地;而青年湖小學則很時尚,改名為金中都小學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歷史學家依據考古發現與相關史料為我們復原了千百年前金中都的輪廓,而我家的位置就處在金中都城的皇城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細想,我這個在北京住了70多年的非北京土著,輾轉遷徙多次,卻居然沒有離開過北京的“四九城”。上世紀50年代,住民康胡同,毗鄰阜成門。六七十年代住南池子,屬于明清皇城之內。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搬到香爐營,距離宣武門也不過二三百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此這般,是不是有點不可思議呢?</p><p class="ql-block"> 陪伴兒子成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鴨子橋北里的十年,正是兒子入讀小學到升入高二的十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想當年,從香爐營時的九平米住房面積到這里的三十多平米,無異于鳥槍換炮。而對于6歲多的兒子來說,其感受就是從只能拘在雙人床上看連環畫,一下子可以大屋、小屋來回跑,且在水泥地面上玩機械小汽車了。于是,搬家后的第一時間,他便鄭重宣布,要獨居小屋。那就遂他的愿吧,我們特意買了個單人床放在小屋,而把雙人床放在了大屋。開頭幾天,兒子很是興奮。半夜里,我去小屋,看他睡得很香,也就放心了。不料,沒過一個禮拜,就在某天的半夜,他突然闖進大屋,哭著喊道:“你們不要我啦?!”一時,我們也蒙了——不是他自己要求單住的嗎?趕緊把他抱到大床上哄睡著了。過后與妻子一合計,他畢竟還是太小。半夜醒來,屋內漆黑,難免害怕。于是,第二天就把房間做了調整,我們的雙人床也搬進了小屋。如此只到三年后,才應兒子的要求,重新把雙人床搬回大屋。那時,兒子已經9歲,膽子大了,要鬧獨立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說到鬧獨立,兒子一小還是很有主見的。一、二年級時,他課余要學畫,由我負責于晚間送他去廣外一小的美術班上課。從住家到廣外一小,走大道需繞到廣外大街,再折入手帕口南街至紅居南街,頗費時間。于是,我就讓兒子坐在自行車的后車架上,帶著他抄近道,從廣安門貨場(當時尚外拆除)中穿行過去。晚上,貨場內一片漆黑。有時,會有迎面而來的自行車,直到擦身而過時才驚覺。如今回想,仍有些后怕。該小學挺人性化,專門給我們這些接送孩子的家長開放了一間大教室,用于休息等候。男家長們往往是三五人聚在一起聊天,女同胞們則是低頭織毛衣、做手工,而我是抓緊時間伏在小課桌上批改學生的作業或論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了四年級兒子又通過競爭考上了西城區數學奧林匹克學校(錄取率22%),于是每周日上午騎車帶他去上課地點——位于西城區二龍路的實驗中學。實在忙不過來,他才放棄學畫。升入五年級,喜歡上了電腦,沒跟我們商量就報了西城區信息學奧林匹克學校。結果,又考上了(錄取率14%)。這次,兩個奧校班都舍不得放棄,兼顧到小學畢業。苦的是我和妻子,每周五,輪流于晚上送他去更遠一點兒的上課地點——位于西城區南長街的161中學。小升初,若按當時的政策,只能在西城等待統一分配。而可能分配的學校質量一般。恰好,有同事提供信息,屬于市重點中學的北京十五中(位于宣武區)將招收數學、電腦試驗班。于是,心有不甘的他毅然報考,居然,依舊考中(錄取率8%)。雖然,從西城的小學改到宣武上中學,他將失去原來熟悉的同學,進入完全陌生的環境,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當然,我們也支持,畢竟比上西城的學校離家近一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為了便于上學,暑假里教他學騎自行車。盡管曾摔破了膝蓋,流了不少的血,但他一聲不吭,扶起車繼續騎。中考有體測,平時便抽空帶他在白紙坊橋的西南側、應天門遺址南的空地(順便說一下,這空地如今已成了金中都公園)上練立定跳遠、推鉛球、跑步。周日,則帶他到我任教的學校籃球場打籃球。不知是基因的緣故,還是打籃球的功效,進入高中后,他的身高猛長,很快就超過了我,達到了1.85米。</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十年里,每年春秋兩季都會帶他去植物園、香山,踏青、爬山;暑假帶他去頤和園或圓明園劃船;春節期間,還會去廠甸廟會逛逛。而平常的星期天,則是就近去陶然亭、天壇和宣武藝園。如果說,小學時,去動物園較多,那么上中學后,他的興趣就轉向了天文館、地質博物館、自然博物館和設在地壇、琉璃廠、文化宮的書市。這種對閱讀和博物館的喜好一直延續到現在。印象里,孫子剛兩歲的時候,他已帶他去過自然博物館了。</p><p class="ql-block"> 緊張忙碌的十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鴨子橋的這十年。正好是我40至50歲的時段。較之前,更為緊張、忙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像所有的中年人一樣,除了撫育下一代,孝敬上一代也是義不容辭的。父母住在城市的東北角,而我家是在城市的西南角,直線距離20多里。每次騎車去探望他們,都要穿越宣武、西城、東城三個區才能抵達朝陽區,單程需要一個小時。但只要看到他們的笑臉,就是值得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次,晚上快9點鐘了,父親突然來電話,說電視壞了,叫我過去。我想,此非大事,就試探著問,明早去行嗎?他說,不,你這就過來!聽口氣,很焦急。沒辦法,近80歲的老人,如同幼兒般任性。于是趕緊打車去。到那兒一檢查,電視好好的,只是有個按鈕沒打開,心中不免有一點兒埋怨:至于急成那樣,非讓我大老遠地趕過來!但轉念一想,他之所以第一時間找我,還不是因為你是他的兒子嘛!望著父親樂呵呵地安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劇的模樣,頓時釋然了。幾年后,父親離世,我想再有這樣的機會都不可能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除了完成全日制學生的教學任務外,雙休日還得給成人班上課,寒暑假則去郊區搞培訓,為中小學教師補學歷。印象里,北京的十幾個郊區縣都走遍了,總有一種馬不停蹄的感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作為高校教師,僅僅多上課、上好課是不夠的。所以,科研寫作也是必須完成的任務。不似在香爐營的時候,9平米的房子里根本沒有擺放寫字桌的地方。現在好了,小屋里擺一張寫字桌,兒子用。大屋里放一張寫字桌,我用。互不干擾。</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記憶里,那幾年我很少看電視節目。一方面,要給上學讀書的兒子做出表率,限制他看電視,自己也就不看。另一方面,自己也沒有多少空余時間去看電視劇或比賽直播。雖然,基于少年時形成的喜好,我對籃球和乒乓球還是情有獨鍾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每晚,當兒子做完作業,復習完功課,準備睡覺時,我仍然會在燈下看書或伏案寫作一段時間。1994年買了電腦,則將稿紙上筆耕變成了鍵盤上碼字。有時,夜深了,敲擊鍵盤的聲音把妻子吵醒,這才趕緊關閉電腦,免得影響她休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一時期,也是妻子工作上最為要勁的時段。自1984年5月調至北京,全新的單位,一切都需從零開始。先在收發室值班,兢兢業業;后到院辦公室上班,勤勤懇懇;最終調入財務處,仍是從最基礎的出納干起。好在,有教過中學數學的功底、銀行工作的歷練,加上知青一代共有的實干精神,不僅利用業余時間拿下了電大的專科文憑,還逐漸擔負起了所在部門的領導責任。工作之外,由于復外一小離她的單位很近,所以小學六年,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她一早帶兒子出門上班上學,晚上下班后再帶兒子一塊兒坐車回家。勞累一天的她,往往是先我睡覺。</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因為居室有了相應的空間,搬到鴨子橋后,我還買了一個五件套的組合柜放在大屋,占了一面墻。從今天的角度看,樣式單一、老舊,但在當時,不求美觀,只要實用。這組合柜兩頭各一個柜是衣柜,左側為單開門,帶鏡子,右側為雙開門,可放不少衣物。而中間三個則是書櫥,留出一格可放電視。有了這套家具,我的大部分書籍資料能擺放進書柜了,用起來抽取很方便。不似在香爐營時,只能塞在一個個紙箱里,推到床底下,一旦需要檢索查看,頗費周折,很是不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樣的體會:越忙活兒越多,越忙越出活兒。那些年,好像任務一個接一個。有的是自定的計劃,有的是集體的項目,都需要抓緊時間去完成。而時間,的確像海綿,擠一擠,也就擠出來了。于是,在這擠出來的時間里,寫出了一百多萬字的文稿,進而出版了幾本個人的專著與多人的合著。而有此收獲,亦得益于居室、書柜和電腦等工作、生活條件的改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90年11月25日至12月9日,《魂系黑土地——北大荒知青回顧展》在中國歷史博物館(即今中國國家博物館)中央大廳舉辦。不約而同,很多荒友都去觀展,包括外地的、失聯多年的曾經同一連隊營團的荒友都在這里意外相逢。一時驚喜莫名,重新建立了聯系。之后,多曾光臨寒舍。畢竟,比香爐營時的9平米,此時已是寬敞了許多。能夠接納更多荒友來訪,與之相聚一堂,是我們緊張、忙碌之余最為輕松、舒心的時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首往事:10歲前,孩童時代,懵懂而無憂。10—20歲,遇上了困難時期與文革初期,雖少不更事,卻也經歷了饑餓與瘋狂。20—30歲,已然成年,屯墾戍邊、返城待業,經受磨礪,拓展閱歷,但也一度迷茫。30—40歲,進入高校,從求學到任教,緊趕慢趕,算是完成了成家與立業這一最基本的人生大事。與成年后的前兩個十年比較,在鴨子橋的十年(40一50歲),盡管依舊緊張、忙碌,卻精力還夠;雖然仍有挫折,不盡人意,但總體來說,還是忙中有樂的。所以午夜夢回,往往回的是與鴨子橋相關聯的那個十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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