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遙坐草堂說眾生</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霍才元小說集《草堂志異》讀后</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楚天舒</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是連熬了幾個深夜,一篇不落地讀完霍才元的精短小說集《草堂志異》的。讀著讀著,就忍不住要被作者的才情所折服。全書分為“永遠的故土”“天葬的野史”“情感的B面”“迷離的短劇”“飄忽的螢火”“失語的舌苔”等六輯,加之代序和后記,并非很學究的厚厚的那種。但正如其短而且精的內容,該書倒真不失為一匹短小說輕騎,于那鎖不住的文學天空下縱橫馳騁自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與讀過的其他短篇小說集相比較,《草堂志異》更顯文氣十足。這是我讀它的第一印象;總的印象則是,其作品“題材廣泛,內容豐富,語言獨特,情節引人”。而讀定思讀,又逐漸地覺出一些別的意味,且逐漸地味濃起來。先來看代序《我從山里來》(其實就是一篇很抒情的散文):“我從山里來,懷揣失落于草叢的遙遠的夢,懷揣夢里含淚的喜悅微笑的悲哀,乘一縷山野清冷的風,一路而來……”這似在說作者筆下之“根”,又似乎在預定本書的某種調子。接下來,作者以其特有的語言風格與敘述方式,把所見過、聽過抑或思想過的平常人的平常事“故事化”(有的甚至“傳奇化”),并試圖讓讀者要么在他的故事里“看到小人物的命運”,去感受他們的生死、喜惡與悲樂;要么透過故事本身,去捕捉某種人性的內質的東西,咀嚼、品味且思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顯然,《草堂志異》是沉重的。在這些沉重得有些憂郁(幾乎每輯可見)的文字里,作者的寫作意圖可謂明了:通過沉重文本之構筑,佐以悲憫情懷之表達,力促作者與讀者及小說人物三方之間的“靈魂對話”,并最終催生其“通靈感”“共命感”。如此這般,其寫作目的就此達到了,其閱讀效果也因此凸顯了。這在“永遠的故土”中表現得淋漓盡致。如《兄弟》,沉重、憂郁且悲情之極!捧卷讀過,頓有一種欲哭而無淚、欲喊卻無聲的情緒彌漫于心頭,好不令人感傷、使人窒息;更有一股錐心徹骨般的疼痛擴散到周身,久久不能散去,也無從散去。在《兄弟》里,作者以白描的手法、質樸的文字、看似紀實的筆調,來刻畫悲情人物、講述悲劇故事、營造悲戚氛圍,從而完成寫人、敘事、言情的“三合一”悲系小說文本構建,實現作者與讀者雙方情感共振之目標,發掘并傳播“小人物背后蘊藏的巨大的精神力量”。同時透過“小人物的命運”,去痛感與思索“二弟”悲苦人生的人性之美。且看小說這樣開篇:“十年前,我母親病死了,那年我正在縣重點中學讀書。我們農村來的大都要住讀,每月送錢送米給我的,原是我父親。”作者一開始就把讀者引入到苦情而憂傷的氛圍之中。接著寫道:“那天二弟來了。他穿得很舊,褲子很短,并打有幾處補丁,腳上穿一雙舊球鞋。扛著一袋米,惴惴地來到教室門口。”二弟送錢送米來了,二弟輟學了。“我的眼圈紅了”!這沉甸甸的六個字,似有著萬語千言的力量。這便是白描的力量,這種力量在《兄弟》里隨處可見。如“黃昏里,夕陽如血,二弟走了”;如“冥冥中,見二弟正孤單地在前面趕路”;又如,“二弟嗯了一聲,笑了笑,就走了”;等等。作者總是寥寥數語,莫不教人為之感嘆。亦在不經意間,使得小說的悲情氛圍漸濃起來,并埋下二弟苦難人生之伏筆。可不是嗎?正是“二弟”這樣的好兄弟,因母親病故而輟學,因父親被打而辛勞,因哥哥落榜而外出謀生,最后竟枉死他鄉!“那天三狗連夜開車趕路,半路上,他停車小解,忽然地就有幾個家伙圍上來,持刀逼他要錢,押車的二弟見狀,跳下去幫忙,三狗卻趁機鉆進駕駛室,獨自開車逃了……”二弟死了,三狗卻還活著!三狗可是曾打傷過二弟的父親的仇人啊!小說至此立起來了,《兄弟》之魂也赫然凸現:一個悲情“小人物”的人性之大美,有如子規啼血成花,綻放在小說文本的最高處,血紅如幟。而另一面,二弟的“生命的卑微與人性的高貴”,也籍以二弟之死(及兄弟訣別),全面實現“靈與肉”的重組與再生。二弟的靈魂從此不死!而此時,被點燃的傷悲、被引爆的淚點開始失控。我們已然深陷悲情之淵,無可自拔。卻還沒完。作者以“無比壓抑的語境”,繼續著他的情感書寫與煎熬,在文末悲哀地低語:“后山是一片墳地。我的弟弟,孤獨地躺在那山上,已近十年了。”這源自“我”(作者)內心深處的悲情獨白,如隱匿在小說文本B面的傷心筆鋒,真真地傷到讀者的心了。有一種閱讀叫疼痛,這是我讀《兄弟》的真切感受。讀罷掩卷,不禁想起艾青的深情詩句:“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此刻,為何我眼含疼痛的熱淚?因為我對“二弟”愛得如此傷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然,《草堂志異》亦是凄美的。其表現在,以虛實結合的寫作手法,同樣產生了實實在在的撼人效果。在“天葬的野史”“迷離的短劇”中,多有此效。如《君山之狼》,作者先寫獵人救了后生,并收后生為徒,然后寫后生恩將仇報,殺獵人并奸獵人妻(或是為“奸”殺人?),最后寫道:“次日,一棵開滿雪花的樹上,一根繩索,懸掛了一個女子,迎風而舞。而山巔的木屋,一個后生,開膛破肚,腸子流了一地。咽喉斷處,狼齒歷歷。”滅后生的是一匹狼,一匹獵人曾經救生過的狼!這小說的結局真讓人始料不及,又讓人在那凄美的描寫中跌入現實與幻想的空洞,并得到一些冥冥中的喻示,比如因果報應之類。又如“永遠的故土”中,《我舅》為情所困,終其一生,最終我舅“葬于南山蓮的墳旁。說來也怪,那一年,南山下的塘里荷蓮蓬勃,曳曳生姿,其勢空前絕后”。直面這些蓬勃的荷蓮,該怎樣去感受“我”的親人長眠于此的凄涼心境呢?又該如何來體味“我”此時此刻的痛楚與憂傷……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作者筆下那人、那景、那情,全然凄美地合而為一,并深深地感染著讀者的心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自然,《草堂志異》又是冷峻的。冷峻的眾生B面,冷峻的人性劣根,皆在作者冷峻的筆下勾畫,形成一幅幅冷峻的眾生相,在那里明鏡般反射著冷峻之光。如“失語的舌苔”中,《化緣》不管從思想性和藝術性來看,都可謂是典型的現實主義佳作。在小說里,為修“刮風漏風,下雨漏雨”的村小學,天臺村村長老鐘帶人挨家挨戶去集資,按說這是“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善事,但他們跑了東家跑西家卻空手而還。這事被天臺寺和尚普渡知曉,他以修寺廟為名去化緣,結果滿載而歸!當普渡把化來的“緣”交給村里,當村里修好學校,當校舍煥然一新的時候,村民們非但不感謝,反而“皆指著山上的寺廟罵道:狗日的,上了老和尚的當”。小說行文至此同樣立起來了!一方面,該篇透過“化緣”,直擊人性的某些弱點和劣根性,同時寓含文本深刻的現實意義。化緣本為佛教術語,“化”有募化和教化之意,“緣”即機緣或因緣,所謂化緣是指化度的因緣。故而勸募并非化緣的唯一目的,教化才是其大義所在。回到《化緣》里,是誰在為誰勸募呢,可有誰在教化誰?或者說誰是誰的化緣人,誰又被誰緣化了?是小說里的人,小說外的人?還是寫小說這個人?另一方面,該篇本就選取一個類似敏感的題材,揭示基層組織與人民群眾之間的某種矛盾。問題是村里為村民辦好事,村民干嗎不支持?修學校與修寺廟,孰重孰輕村民們心里難道真不明白?為何村里一次次召開動員會、一次次上門做工作,竟不及老和尚一人管用?上述看似疑問多多,有待解答。但作者不答。想必也無須作答了,因為其答案盡在小說里,盡在字里行間,盡在不言之中。就這樣,作者以其立意高遠、選材新奇、布局獨到,使《化緣》躍然于我們眼前、腦際和心中,并直抵靈魂深處。又如“失語的舌苔”中,《空田》顯然也是優秀的。其優秀在于以小視角觀察大社會,以小篇幅反映大主題,以小故事蘊含大道理。誠如斯言。該小說文字千余,通篇四段,如此寫來:開春時節,田鋪七的田無人耕種,空著;同年,河南兄弟承包種西瓜,喜得雙贏;次年,西瓜屢遭偷吃,河南兄弟只落得保本,田鋪七竟開出分成新條件;又一年,田鋪七的田再度荒蕪,又空著。盡管《空田》篇幅不長,人物不多,情節也不復雜,但該小說看似平常卻奇崛,不僅頗有意味,而且很是耐品:一,構思巧。該篇開頭也“空”、結尾也“空”,有如“來去空空如也”。卻為何、該如何做得到“空”與“不空”?空的是那一片農田,不空的是這一則故事,以及故事的內涵和外延。二,立意高。該篇看似短小(實為精短),反映的乃是社會人生大問題,極具穿透力。好比“中國世俗生態的一面鏡子”,照得見國民劣根性,使其人性弱點昭然矣。三,用筆妙。作者文筆甚是老到,且犀利得很。這無疑使他輕易成為敘事高手。從該篇文字里,我們能夠讀出冷峻、深刻和對社會人生的思考。我欣賞其文字背后的冷意蘊!</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沉重著,冷峻并凄美著。這大抵是作者在《草堂志異》里營造氛圍、刻畫人物、寄托情感、表達思想的寫作本領。正如攝取一片荷葉上的一顆露珠,他讓你仿見其背面的幾點殘月的清輝;描畫一枝搖曳的瘦荷,又讓你感到一方秋風中的荷塘的存在。另一面,作者還是講故事的能手。在很多時候,他把他的思想以及好惡和喜悲等等全隱在他的小說的人物或故事里,讓你去讀、去悟,悟出一些A面B面的意涵,一些小人物小事件背后的“大”來。于是他就特別講究小說的結尾:或娓娓道來,戛然而止;或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或在不經意中“神來一筆”,寓意深長……如前述《兄弟》《化緣》《空田》《君山之狼》《我舅》,又如《扭頸》《菊紅》《太平茶館》《草坪上》《五爪狗》等等諸篇,莫不得此“三味”。凡此種種,《草堂志異》也就豐富了飽滿了特別了,“寫人入木三分,狀物形象逼真,言理深刻含蓄”。這該是作者的成功之處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實,在《草堂志異》里,作者經營“語言的藝術”手段是老到的,也是很成功的。毫無疑問,他是遣詞造句布局謀篇的好手。如“天葬的野史”中:《君山之狼》,一個大故事!“作家的功底,常人難知,他可以把交待的語言精減到省略的程度。而人物、命運、情節卻是說得極豐富。不是嗎?大家只看到這么點文字,已被吊足胃口了。”如“情感的B面”中:《路上有坡》,“這個作家真鬼”。寫小說的人時刻想著,這小說是寫給誰看的?怎么寫才好看?他考慮到,以最少的交代語言,最多地掩蓋故事,最巧妙地表達思想。于是他干脆省事了,用一輛自行車把看小說的人帶到一道坡路上,摔一下騎車人讓大家看風景。但風景就此打住,小說就這樣寫成了,也寫得耐看了。看小說的人會心一笑,“這個作家真鬼!”誠然,該小說是精練和精彩的,也是別有意蘊的,尤其結尾耐人尋味。看小說的人(如我)看罷若有所思,不由想起卞之琳的著名詩句:“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這么想著又笑了,說“看小說的人,值了”。在此頗值得一提的是,作者寫小說擅用筆記體,尤工文辭,且多有聊齋意味。其構思立意、行文用語,常顯獨到之處。如“失語的舌苔”中,《狗記》“風云吐于行間,珠玉生于字里”,看似搜奇抉怪,實則諷世警人,蒲公遺風昭然矣。該篇短小精悍,情節起伏,寓意深刻,堪稱筆記小說佳作。行文如黃河之水,連環九曲、一波三折、蕩氣回腸。尤其結尾,奇哉妙也,耐尋味也。有詩為證:“狗記聊齋延,文風秉昔賢。言簡意悠遠,佳品更宜宣。”縱觀天地之間,自古人有獸性,獸亦有人性。而大千世界,人與獸何異,獸與人何分?有鑒于此,作者以獸喻人,以文警世,勸善誡惡之心拳拳。君不見,畸愛如人者,狗也;畸愛如狗者,人也。凡塵眾生莫不如是。巧用色彩意象,可謂是該篇又一亮點。黑白黃三色用得妙極。黑白者,人倫也;黃者獸行也。此為一妙,妙在隱喻。三色交錯,好不繽紛,畫面感亦隨之豐富開來。此二妙也。如此這般,于眩目驚心中,直擊靈魂。上述寓涵所及,我等觀之思之,明之戒之乎?而“西鄰老者”,莫非是權勢、地位或財富之喻?至于黑白黃狗之死,又有何善惡因果?不答也罷,口占詩曰:“狗記欲何從,妙筆續蒲翁。奇文喚良善,留得誡世功。”又如“飄忽的螢火”中,一篇篇筆記小說,一幅幅眾生世相,篇幅短小、語言精當,內涵豐富、意味悠長,“不失為筆記體佳作,真乃是警世良篇也”。完全可以說,《草堂志異》的語言是獨屬于作者他自己的:要么精煉靈動,要么智睿內斂,時而古色古香,時而文白相間……也完全可以說,這些個短小說,不管內容或形式,只要經作者之手,總能別開生面,精彩自成。這等文字功力,好比積土成山非斯須之作!這其中,最是他那“新古典”語言韻味,別具一格,獨富魅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草堂志異》的魅力還在于作者其人。有簡介如下:“霍才元,筆名柴燃、耕夫、雨雨生等,湖北紅安人。作家,資深媒體人、出版人。少年喪母,由父親在苦難中養育成人,并在貧困中完成學業。曾在鄂東老家做過鄉村教師多年。后在江城武漢歷任湖北省多家報刊編輯記者、編輯部主任、副總編、總編。兼任湖北某文化機構負責人,全國多種報刊臺網編委。系湖北省多個社科文藝類學(協)會常務副會長、副會長、秘書長等。為人作嫁衣久矣,累計編發各類文稿逾五千萬字。業余筆耕不輟,19歲發表第一篇小說,迄今有數百萬字作品見諸國內外報刊臺網。多篇作品入選全國性選刊選本,大中學閱讀教材或初高中語文試卷。多次獲全國性文學獎項。著有小說、散文、詩歌、報告文學等選集多部”云云。在這里,且先聽聽作家霍才元在他的散文《草堂初夢》里的心靈獨語吧:“許多年前我在鄂東鄉下讀(教)書生活,滿呼吸里皆是泥土的氣息,或者稻香油菜花香,及那青青草的味道。記得還有一處草堂在畈野。那不是什么隱者之廬,是一個外鄉種瓜人臨時的家。在我的記憶中,他如我的父親一樣也會說古。于是草堂里的一些故事一如夏夜的歌謠,連同故鄉的秋雨冬雪,一并開在我少時的春天般的夢里。還記得那些說古頗有聊齋的意味,如同農閑時節父親的那些無需鼓板的說書。不同的風格,一樣的精彩。叫我深深入迷!直到后來種瓜人不知所蹤,直到父親遠離了我們、我亦闊別故土,到底忘卻不得。后來我在江城編報編刊,一邊為人做嫁衣,一邊業余也作些詩文。后來我的第一本短小說集出版,有中國文聯版、香港中文版兩個版本。書名就叫:草堂志異。這名字似有些古怪,莫不是要圓冥冥中的遙遠的那個夢?人在紅塵,夢也在紅塵,而我最初的夢卻在我的夢幻草堂。好比這輩子于我,有些人記得,有些事難忘,有些陳年的文字不愿言棄。也不去管它是否陳年的酒!如果這也叫敝帚自珍的話,為什么不可以呢?”在這里,不妨再看看作家張潔是怎樣《品讀霍才元》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我的感覺里,他是一個極為嚴謹的人。這種嚴謹就寫在他作品的字里行間。他涉足的領域很廣,包括小說(甚至是文言小說)、散文、詩歌(新詩和舊體詩)、散文詩、報告文學、文學評論等,他具有很高的多方面的文學才華,但從不濫用。無論哪種文體,都是深思熟慮,構思精巧,文筆洗練。讀他的作品,找不出一個多余的字,也找不出一個不美的字。”“他是真正意義上的文學創作。他的作品來源于他對生活的細致觀察與思考,但又絕非原生態,從來就是高于生活本身的,其中有著思想的高度、美學的高度、理想的高度,等待讀者的攀援。”“他著述頗豐。我還遠沒有讀其十分之一。僅就我所讀到的作品而言,最喜歡的是他的小說與散文詩。他用小說寫現實和人生,用散文詩抒情言志。小說用筆儉省而冷峻,散文詩則熱情飽滿,排句迭起如滔滔江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便是作家霍才元其人其文。看得出來,在《草堂志異》里,他“沒有追求過眼云煙一樣的熱點,而是始終守住人性”,因為“只有人性的東西才可以征服人心”。所以他竭力去推崇“真善美”主題,并堅守心靈故土與草根。畢竟,即使在一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人還是應該有所敬畏有所歸依的。否則,倘若失卻土地的依附,沒有那些看似保守的永恒的東西,我們拿什么來拯救和平衡我們的內心?!這么想著,不覺再次打開《草堂志異》,我讀到:“血流干了,我便逝去,化作一株無名河畔沉默的小草。風不死,草會搖的。那是綠色的詩魂。”這些后記《夢憶·等待》里的詩意文字,是否讓我們看到了詩人霍才元的心靈另一面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精短小說集《草堂志異》,霍才元著,中國文聯出版社1999年8月出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5年2月9日定稿于武漢黃鶴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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