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攪動春

羅謨輝

年就這樣過去了，我一直都在想這個春天是怎樣的到來，昨天是立春日，鞭炮齊鳴，沒想到這個春天就被鞭炮聲打開了大門，這個春天就這樣來了。也許過年就這樣過了，大紅燈籠還在高高掛，春聯還貼在門上帶著喜悅，風就帶著祥和，有一股暖洋洋的味道，濃濃的年味，有的人還在走親戚，有的人還是在看花看海，有的人還在走走看看，還想去一個地方旅游吃吃喝喝，還有的一些人就已經是背井離鄉去了遠方，這年味還沒有走，這個春天就趟開了，沒想到這個春天就這樣來了，原來春天在每個人的腦海里都有不一樣，有人想去看花，有人去旅游，有人在尋找自己的詩和遠方，平凡的人看到是春天花朵，詩人看到的是陶淵明筆下的濃濃墨香，小橋流水，樓房倒影，夢里的水鄉，還有一幅濃濃的水墨畫。門口放的年花，好似比以前確實美艷了不少，美的不當是花盆里的這些綠葉，而是那些剛開出的花朵，那些即將開放的花苞，都變成了非常美麗，真是美麗極了，雖然這些花不算很美，但在這春天就成了一道靚麗的鳳景。朋友對我說，他從老家剛來，昨天的高速路上還堵車，路上的一道風景是望穿秋水，看不到車頭車尾，密密麻麻的車就像回家過年一樣排起了長龍，只不過是車頭和回家換了一個方向，車頭向著的是他鄉，車里還裝有年味，有老家的糯米酒，明天就要開始上班了，聽到鄉音我不知道是幸福，還是一種什么味道，聲有哽咽，我是在異鄉過年，他也開始了和我一樣新年的一輪鄉愁。昨兩天我還對家里老鄉說，什么時候回來，給我帶點家鄉的香腸，他說，年還沒有過完，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廣東。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廣東，不得不叫他給我郵寄過來臘肉香腸，才吃到了老家的味道。其實，我也是很久沒有吃到老家的東西了，特別是這過年的臘味，只有在每年的冬天才有，好像過了這個冬天時間，就要等下一個冬天了。到了春天的時候，這臘肉香腸味道就有點變味了，吃起來感覺就有點不一樣。 我在外面過年，老家的親戚朋友都會寄來臘肉香腸和板鴨給我，吃到故鄉的味道，好像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有人說，年總是要過的，過完年新的就會到來，這句話也有他的道理，有很多東西都是從新年開始，草木發芽，果樹開花，回家的人又曾經踏上新征程……我不知道大門口的那些花是怎樣把它開花，俗話說，潤物無聲，開花有時，那些我不知道的花兒就開在這春天里。我還記得故鄉的油菜花，油菜花香的時候，就是在這個春天里。那時候，剛過完年，門口的油菜就開花了，一片金黃色的油菜花朵朵鮮艷，蜜蜂唱著歌在花叢中飛來飛去，好像她們都在為春天歌唱，這油菜花就是為她們而來。故鄉的春天，我不知道是從哪天開始的，當山崗上小草枯萎的時候，田野里小草是青青的，小河也是泛濫著水，三兩天的小雨，河面的水也寬闊起來，特別是在岸上的桃花李花，開著滿樹的花朵，有紅色的，白色的花朵交結在一起，讓我想起了唐代詩人賀知章詩句，桃花紅兮李花白，照灼城隅復南陌。我沒有詩人賀知章的南陌，只有我的故鄉，也許這就是我心中的南陌吧，他鄉再好，也不如我相隔千里的故鄉。小時候的故鄉，山上開的是滿山紅，滿山紅的花朵非常紅艷，撥掉花芯，吃在嘴里還有點甜甜的味道，這味道小時候才有，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了。我記得很多的花都開在春天里，滿山紅，梧桐和柯樹花都是開在春天，聽大人說，柯樹花是春天時候開放，它和山薊花開在前后，那時候正是插秧播種，田地里的水都冰凍似的，冷水刺骨。 故鄉的春天，最難忘的是老屋的燕子，老屋是我的鄉愁，灰白色的土瓦房，天井和門墩都是大理石青石板，門前是石砌路，這座老屋留下了我很多童年的回憶。老屋里有多個燕子窩，小廳里就有幾個燕子窩在廳內橫梁上，門口有個燕子窩，先來的燕子都先住那里，除了這些，新廳里也有兩三個燕子窩，新廳里大門的燕子窩是在門框上，這些燕子窩都是泥巴筑的，是燕子一口一口的叼著泥巴作起來。燕子歸來，好像似一伙一伙的到來，她們三倆個組成一個家庭住在一起，然后就浮化自己的后代，一窩燕子住著有大有小，最大的一窩燕子有五六個，小的也有三四個左右，燕子很會唱歌，不管是在屋里的橫梁上，還是在門口的電線桿上，她們都整齊排隊唱歌，在春天的小雨中飛舞。故鄉的春天有風有雨，陽春三月，風是暖洋洋的，但下雨的天氣里，也有幾天冷，寒冷的天氣里，鴨子是最不怕冷的，一大清早昂著頭，走著搖搖擺擺的步伐，嘰嘰呱呱唱歌向著河里的水游去，有句話說得好，春江水暖鴨先知，當人們在岸上看望春天的時候，河里的鴨子早就在水里游來游去。 故鄉有一種特有的味道叫菌子，菌子像磨菇形狀，有大有小，它們長在屋背后的山上，有的是長在松樹底下的草叢中，還有的是長在蘆箕的腳下。上山檢菌子，太多數是立春以后才有，立春下了雨后，天氣開始了暖和起來，撿菌子的人就會去屋背后山上採拮，菌子究竟是能不能撿到我也說不清楚，小時候撿菌子，我就像一個跟屁蟲，跟著他們道路尋找菌子，他們找到了菌子，我就在他們旁邊的另一個地方尋找，撿到了菌子還認為我是搶了他們的地盤，好像這菌子應該是他們找到的，是我們搶了他的。故鄉的菌子是很特別，也只有老家才有，這種味道好吃又美味，有臘肉配加蕎子和菌子就美味佳肴，吃起來津津有味，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這味道很難有了，還是在小時候才吃到，聽說故鄉的菌子已經要一百多塊錢一斤了，我只有流口水望塵莫及。故鄉的菌子只有春天才有，過了春天那就沒有這種味道了，拾掇的童真，已回不去的童年，再也回不去了。 有人說，有很多的故事都在春天里，當白云飄過來的時候，我在等你，一朵云，一個地方，一種思念，我在等風等雨在等你…… 圖片景點/里水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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