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那是一張承載著歲月痕跡的照片,照片里我的爺爺留著小胡子,身著黑色中山裝,那模樣仿佛是從舊時光中走來。他身后的背景顏色較淺,更襯托出爺爺身上散發出來的年代感。盡管我出生的那年爺爺剛好去世,從未見過,但爺爺的一生充滿了故事,從照片里我似乎能感受到他那股堅韌不拔的勁兒。</b></p> <p class="ql-block"><b>我的爺爺陳育松,幼名尚隆,生于一八九九年七月十五日。爺爺小時候在本村小學讀書,他天資聰穎,勤奮好學。然而家境的窘迫卻成了爺爺求學路上的一道坎,他不得不中途輟學,跟著父親一邊務農,一邊熬制土鹽。即便如此,爺爺也沒有放棄對知識的追求。勞作之余,爺爺總是手不釋卷,鉆研學問,或者在方磚上用毛筆蘸著清水苦練書法。爺爺研習學問時那股專心致志的勁兒,讓人敬佩,有時候鹽水溢鍋了他都毫無察覺。到了青年時期,爺爺不僅書法、文章出眾,而且對當時社會的急劇變革,特別是〈五四〉運動傳播的新文化、新思想多有接受,成為鄉里思想激進的鄉村知識分子。</b></p><p class="ql-block"><b>一九二二年,經族人陳望泗推薦,爺爺第一次走出家門,在太原充任省警備局總務會計。一九二五年,爺爺因染傷寒癥,多日不愈,只好告假返鄉。在家期間,爺爺應族人陳培顯的要求,整理和編篡《陳氏族譜》,爺爺作序嘆惜,吾族人傳承二十代之久,人丁達四百余之眾,卻沒有修譜之人。雖有舊譜,但只是記載名氏而已,毫無民族史之資料。后來在一九三九年,爺爺又執筆重修族譜。雖然因為抗戰開始,戰云彌漫,人群恐慌,資料不足,財力所限,爺爺未能修成民族史資料,但卻將族人名氏保存了下來,為后人留下了極其寶貴的資料。同時,爺爺還應族人陳培顯邀請為新建的《陳氏祠堂》題匾,爺爺所題寫的《繩其祖武》、《芹香藻潔》等多幅牌匾(文化大革命時被毀壞)至今仍懸掛祠堂,永遠激勵著后人。</b></p><p class="ql-block"><b>一九二七年國共第一次合作破裂后,閻錫山易幟,合流于南京蔣介石政府,在太原大肆清查共產黨,鎮壓革命人士。爺爺因思想左傾,與進步人士多有接觸,且秉性耿直,不善奉迎,遭到當局嚴歷審查,遂辭職歸鄉。同年秋,與族人陳汝英等合伙在村中創辦了《協和恒》店鋪,任總掌柜,經營日用雜貨。期間,因其在太原時的親共行為,仍遭當局追查、緝拿,幸在族人掩護下,得以逃脫。后由族人托請神山村張書田(時任太原兵工廠廠長)多方疏通,方幸免于難。</b></p><p class="ql-block"><b>一九三一年,本村小學教員趙道光(爺爺的老師)告老返鄉,教員缺額,爺爺又棄商執教,其學生桃李滿天下。一九三六年冬,抗戰前夕,〈犧盟會〉在全省范圍內考試,選拔〈村政協助員〉,名為協辦村政,實則開展抗日救亡宣傳發動工作。他一舉考中,在太原經短期訓練后,分配至五臺縣第五區(豆村鎮)擔任區長。一面積極進行抗日救亡宣傳,一面發展《犧盟會》會員,與上千名村政協助員,“給山西的救亡運動盡了一個開辟荒原的任務”(薄一波:七十年奮斗與思考)。</b></p><p class="ql-block"><b>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爆發后,華北淪陷,國難當頭,爺爺無法繼續留任公職,又恥于與日偽合流,遂被迫輾轉至崞縣宏道鎮,與族人陳掌珠等合辦了《謙和泉》店鋪,經營日雜土特產品,但因連年戰亂,民不聊生,生意經營步履維艱,未及抗戰勝利,即自行關閉。一九四九年四月,太原解放后,他同族人十余人入太原求職未果,再度返回宏道鎮,獨資創辦了《永義泉》糧店,經營糧食生意兼食品加工,至一九五六年歇業,返鄉務農。農閑時間,販賣葦席,涉水跨河往返于本村與宏道間。一九六四年農歷七月病逝,享年六十五歲。</b></p><p class="ql-block"><b>爺爺的一生就像一首充滿奮斗與奉獻的歌,他的故事永遠激勵著我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大紅于二零二五年農歷正月</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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