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那只山麂

瑩雪

今天不知為啥，思緒被拉回到56年前的那一天。下面這故事的細節是真的，你信嗎？ 那一天，我趕山路。天梯兩側，茂密的山林遮天蔽日，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鳥兒的啼叫。途中有個被當地知青稱為“軟腳坡”的天梯，足足有一千二百多級臺階。作為剛從城里下鄉的人，我哪走過這樣的路。才爬了一小段，雙腿就又酸又沉，每一步都似拖著千斤重物。烈日炙烤，汗水很快浸透了衣衫，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迷住了雙眼，視線一片模糊。我抬手胡亂擦汗，大口喘氣，胸腔劇烈起伏，嗓子干得要著火，卻仍強撐著，一步步往上挪。 當終于快要抵達坡頂時，我還深陷在攀爬的疲憊中，悶頭往上走著。等我費力地登上坡頂，一抬頭，心臟瞬間猛地一縮——不遠處竟站著一只山麂！我嚇得渾身血液都快凝固了，原本就發軟的雙腿此刻更是如同注了鉛，連一絲力氣都使不上，感覺下一秒就要癱倒在地。 極度的恐懼讓我僵在原地，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我用余光緊緊盯著山麂，這才發現，它似乎比我還要驚慌失措。它的眼睛瞪得滾圓，滿是驚恐與不安，四條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身子也在輕輕下蹲。我望著它顫抖的身軀，想到自己對它的恐懼，突然意識到，原來它和我一樣，也在害怕我會傷害它。剎那間，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情緒取代了恐懼。 我們就這樣靜靜對峙，誰都不敢打破這份寧靜。我努力鎮定下來，放緩呼吸，生怕刺激到它。也許是感受到我的善意，山麂不再抖得那么厲害，身體也漸漸放松。短暫對視，我看到它眼中的恐懼與溫柔，對這個小生命多了份理解與憐惜。忽然，山麂前蹄猛地刨地，全身肌肉緊繃，后肢用力一蹬，瞬間消失在山林里了，只留下我呆立原地，回味這場奇妙的相遇。 這次奇妙的相遇讓我深刻地感受到，人與動物之間，只要彼此心懷善意，不存傷害之心，便更能收獲一份難得的和諧與安寧。那只山麂帶給我的不僅是一段難忘的回憶，更是對生命之間微妙聯系的一次深刻感悟。 上面的畫面由A l根據文章的意思產生，不夠吻合之處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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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