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巳蛇年

瀘溝曉月

今年蛇年有很多不同。首先因為太陽與月亮的關系沒有了大年三十。自我家有了第一個媳婦后春節聚會再無大年三十，父親規定我們家都是大年二十九聚會。三十則各回各家聚會。盡管如今只有最小弟弟家還父母雙全。我們也一直延續此習慣了。今年特殊我們聚會提前到陰歷大年二十八。陽歷1月27日。以后五年都是如此了。 在成都的親人們都到了。 　　還有二個在島國工作的孩子未到場了。他們過元旦。為了解二國春節不同，專門查資料。其實千年前我國元旦就是春節。 　　辛亥革命后改國號后廢除農歷。后袁世凱仍將農歷春節保留。新中國成立后，在第一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上，進一步明確了把公歷的元月一日定為元旦，俗稱陽歷年；把農歷正月初一定為“春節”，俗稱陰歷年。2024年12月4日，我國申報的“春節”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 　　日本古時曾學習我國很多風俗習慣禮儀。但明治維新6年后他們改了公歷年。元旦成了最熱鬧的節日。學校單位均放假。春節反而靜悄悄的，上班的上學的根本無暇過節。也就是晚上過問一下。 　　小三的兒子與媳婦帶著孫子前來。接過紅包與大爺爺二爺爺對話。 小三很激動，與兒子孫子一起合個影。 小坤寶（東安孫子）正準備接過大爺爺的紅包，不忙！先作揖后再拿紅包。 　　在接三爺爺的兒子（他叫大伯）的紅包。最活波古靈精怪的坤寶，拿紅包時還要不斷作揖。我以為他在學校學的，結果東安說自己看電視上學的動作。 　　東安在席間認真宣布：他成了前列縣的縣長了。我們知道去年體檢他PSA增高幾倍。他緊張，每月的聚會他缺席了。在華西檢查磁共振，活撿也做了沒有發現大問題。如今就是作為一縣之長，密切關注腺的生長。定期復查。 　　幺叔與侄女婿不知在切切私語什么。幺叔盡管也過古稀之年，仍有一顆年輕的心，喜歡與年輕人一起玩。 二哥的女兒萌與她女兒淼。 　　小坤寶最喜歡的是大表姑，不斷與姑對話。 用大表姑的手機一起打游戲。 三代們都攜家人與二代敬酒。 　　敬酒時我問淼你一定喜歡到天府紅，因為那里已是動漫世界了。有畫畫的，有賣動漫卡片的，還有穿上動漫衣服表演的。淼點著頭。小萌疑惑我怎么也知道那里？我說我喜歡的是七樓。那是老一輩經歷的事。但樓下都是年輕人的世界了。 　　淼淼喜歡動漫畫。在我本上隨筆勾勒出一個美少女。 　　小蛋娃的兒子也喜歡動漫。曉非利用手中畫筆在島國做了動漫游戲畫家 這是蛋娃二口子。節后他們就要東渡霓虹國去看兒子了。 我們家還是有畫畫基因的（秉承母親？）當年我記得蛋娃畫的馬被一幫政法委叔叔們狂夸贊。但蛋娃說他不行，三哥畫的馬更好。 　　小三從小喜歡畫畫，幼兒園就隨意用畫筆在墻上涂鴉，結果就在警衛員家的墻上畫了爬著打機槍的畫（中間貼了張報紙上有二個主席像）。被強行搬出院子后，造反派發現這幅畫，認定反動畫。當日父親被揪斗。公安廳迅速啟動專案組破案。在剛搬家又抄家的門前，她們讓小三在桌前畫了畫，結果不言而喻案破了，12歲的小三成了小反革命。今日他才告訴我，翌日他被謝秀容阿姨送到審訊室，反覆詢問動機，畫畫時間，他只記得吃黑饅頭時畫的。當時墻上是一片空白。下午被放回。從此他遺留不斷眨眼的習慣。再也不動筆畫畫了。今日我讓他畫，就這樣如同老年癡呆畫。與兒子孫子團聚他很高興。 　　這是百年不遇的雙春年，潤六月（民間傳說寡婦年）。小三屬蛇，今年是他的本命年。已在奔赴耄耋之年的路上了。 　　小三從小就受父親寵愛。但他的調皮蠻橫也讓家人頭疼不已。春節來人太多，包餃子供不應求，此時母親把放在碗柜的10個小餃子準備拿出敬祖宗。卻發現少了5個！大叫誰吃了？！母親出身教育世家，對朱子治家格言“對祖宗雖遠，祭祀不可不誠”很虔誠。生活條件好點，母親對祭祖的重視開始了。結果不言而喻，迅速揪出偷吃著-小三。母親在絮絮叨叨指責，被父親知道，拿出剩余的5個餃子進入雞圈倒給了雞，它們高興的過年了。拿著空碗說：敬祖宗！我敬雞祖宗了…..。對于放牛娃出身的父親沒有那么多彎彎橈。以致我們二代也有些保留父親的直白。如發壓歲錢有的直接將毛爺爺送到手中，盡管我提醒他們依然故我。但人家三代們就是認真用紅包裝上遞到四代們手里。 　　我與小三差一歲。從小家里就是要讓著他。就這張照片每人一個棒棒糖，他迅速吃著還盯著我嘴里的糖。到幼兒園他會大哭大鬧，父親此時抱著他給他好多北京買的糖，而我就二顆。不敢吃完還留著到幼兒園后他哭時把糖拿出來給他。有糖吃他就不會哭了。 　　67年的春節是2.9日。全國不放假。照相機及家里僅余的300元存款作為黑槍黑彈被抄走。父母均在機關被關。譚姨姨被造反派趕走。二哥因老保紅衛兵跑到鄉下（避免被點水挨打）我則帶著3個弟弟隨便吃了食堂飯菜過了春節。那晚的大年三十是最寂寞，最難熬的一晚。有米面油飯票使用。父母被抓后就未在發錢。我瞪著眼想下一步怎么辦…..。我在家門口向大院里的孩子們售賣洗衣粉（那時洗衣粉，肥皂均要票）獲得一周的菜錢。機關里有阿姨向造反派提出給每個孩子每月15元的生活費。14歲的我成了5個孩子的管家婆。三個弟弟分別13歲10歲8歲。漲身體的年紀糧食卻再也不漲。 小三那時成為我的力助手。我們一起推著滑板車到雙流買紅薯。我們曾用一根鐵絲扎南大街梧桐樹掉下的葉子，3大串就可煎一個餅。就因為沒有燒的（一家蜂窩煤僅夠20天）。院里拆房，他搶了好多劈材讓我夸了他好久。我們倆抬著一個大桶到南大街1分錢買一桶熱水回家用。十中保衛戰時，一顆流彈在我抬桶一側墻上打入，墻上石灰落了我一頭。從此寧可凍著腳，再不去買熱水了。大壩子僅一個水籠頭，他要去挑水回家我才給他洗衣服。他愛吃，好吃，也學會做飯。每周一天我要到同學小迎家玩，有吃有喝有書看。那天就是小三在家主廚。 在大壩子的日子里也有人欺負他，不過他用彈繃子放上小石頭悄悄在遠處瞄準射擊。打完就跑，采用靈活機動戰略戰術。有時毛了，晚上悄悄去揭人家蜂窩煤蓋子（那會做飯都在走廊上）將鍋燒干。那日一顫微微的老太拿著燒干的鍋到家告狀，我才知他干的壞事。不得已，我讓老婆婆進門說：你看家里有合適的鍋就拿走。那婆婆環顧就幾個孩子凌亂無序的房間說：你們也要教育嘛……。天！我才比他大一歲怎么教育他。但從此小三成了機關里的壞娃娃的典范，不過也沒人欺負他。東安弱，每日從不外出。故也沒有挨打。小蛋娃就可憐了，被造反派揪打，導致在家經常出現尿床，初還洗（沒有洗衣粉我都是泡在盆里半天用腳踩后再清洗，衣物也如此辦理）但我每日洗也無力。干脆就拿出被子在外晾曬，一個圈二個圈，圈帶圈。我才知地圖就是這樣畫的。因饑餓他到母親學習班集體吃飯時期待獲得母親省下半個饅頭（一次成功）。但被造反派發現則會當著母親面打他。母親一直不能釋然，說我沒有保護好弟弟。但我也才14歲。自抄家之夜見到平素和顏悅色的叔叔們的變臉，在院里我只獨往獨來。 　　我的女兒與他的兒子又相差1歲。 　　紅三代又有了第四代。就是姑奶奶話多，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孩子們能記住嗎？ 　　今年是申遺成功第一個春節，連春晚的蛇都是甲古文轉化。煙花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被禁已有30余年了。今年重啟煙花爆竹，家門口從央視春晚開始不斷綻放，期望驅走兇猛的年獸，帶來今年好運。也愿本命年的弟弟一年順順利利，不要再有驚嚇動作了。 正月十五小三請客，我們一起過了小年。 　　年結束了。街面公園燈展讓成都籠罩在燈火輝煌中。已巳蛇年的春節一部川籍導演餃子的哪吒動畫片席卷全國，放眼世界。動漫力量前途無限（二代無望了，希望在三代四代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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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巳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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