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入港澳

李紅帆

前言：?再去港澳是忽然的事，不知是因為簽注即將過期？還是想念那杯漢記手打咖啡？似乎是，也似乎不是，反正費錢得找個理由來心安理得。入港三次，體驗迥異。第一次從深圳入港，過海關時被攔下，在“小黑屋”待了好長時間無人問津之后，故作鎮定上前“質問”，當海關人員得知老師身份后又默默的蓋章放行，沒一句解釋，著實讓人虛驚一場；第二次是往返直飛香港，帶著小嬢去見識，小嬢想去哪就去哪，連最偏的農貿市場都去了，感覺是帶著調研港澳菜市場任務去的；本次和春運湊熱鬧，是從珠海拱北口岸入關到澳門，剛入澳門關口，手機斷網，連電話也失靈，瞬間抓瞎，幸好帶有港幣零鈔（不找零），才搭乘上巴士趕到酒店上網搞定，這一次算是手忙腳亂的入關。但無論怎樣不同的尬，心情是一樣的悅。 先簡說澳門的前世今生：早在新石器時代，我們的華夏先祖就在此生息繁衍，秦統一中國后，澳門正式納入中國版圖，當時的名字叫濠鏡，但是，1553年的明朝，葡萄牙人借口船只遇風暴臨時落腳開始，入駐了澳門，到1840年鴉片戰爭爆發后，葡萄牙人占領了凼仔島和路環島，至此澳門與祖國一江兩隔，民國時期有過友好通商等條約的簽訂，但未涉及主權歸還問題，直到1999年12月20日，澳門回歸，中國恢復了對澳門行使主權，這一分離就是400多年。澳門名字的由來，有一個版本說是因為葡萄牙人到來后問詢當地居民此地的名稱，當地人誤以為問的是媽祖廟，便回答“媽閣”，于是葡萄牙人以其音譯為葡文MACAU（澳門），沿用至今。 澳門地盤很小很小，小到同班同學一個住山頂，一個住海邊，卻能同屬就近入學范疇；澳門煙火氣很濃很濃，濃到走街穿巷所聞全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所見皆是萬家燈火生炊煙；澳門汽車密度相當大，大到仿佛行走在路上與汽車并肩行。澳門有兩個島，一個是老城區的半島，一個是填海造陸的凼仔島，半島有大三巴牌坊矗立著迎來送往，凼仔島有威尼斯人吆喝著紙醉金迷。 大三巴牌坊是澳門的地標建筑，它本不是牌坊，是一座名叫圣保祿的教堂，因為連遭三次大火而被燒毀，僅孤獨的剩下這一面建筑，看上去像中國傳統的牌坊而故名。牌坊前有68級臺階，迎著牌坊拾階而上，會忽略掉人潮涌動而寂靜空靈，立定現場仰視，靈魂出竅一時。牌坊背面有教堂的遺跡，和一間小型博物館，走入墓室的展廳，神秘感撲面而來，雖然所展示的文物內涵我不太懂，但與生俱來的審美能力讓我蹲下來隔著玻璃罩看了又看（博物館另敘）。 大三巴牌坊的另一側是大炮臺山公園和博物館，因為是周一，博物館閉館，不能搭乘博物館的電梯上山了，只好爬山，山崗不高，站在炮臺，能俯瞰整座城，炮臺上的每個方向都架著古炮，這些火炮射程可以覆蓋整個澳門半島，這是曾經的葡萄牙人修建的大炮臺。我在炮臺上繞了一圈，半島城和海岸線，包括一海之隔的珠海城，盡收眼底，由不得我要胡思亂想。世界格局在變，炮臺的作用也隨之而變，從最初的軍事防御，到成為澳門總督住所，再到后來改為氣象臺和游覽區，最后拆去氣象臺改建成澳門博物館。這是炮臺歷史，也是澳門的變遷。 半島有不少網紅小巷，比如戀愛巷和三盞燈。戀愛巷很少女，長度也很短，歐式建筑，色彩是明黃與紅色搭配，葡荷綠與淡粉相襯，走在其中令人賞心悅目心情愉快；三盞燈是一處小廣場，對于寸土寸金的半島，這一塊小小的廣場凸顯闊綽，如果不是看了《航拍中國》澳門篇，肯定不會去專訪她，她太普通了，普通到路過都不會行注目禮，只是因為廣場中心的一盞路燈，因為地盤小角度不多，明明是四盞燈，卻看來看去總是三盞燈而著名。三盞燈也成為方向感極差的女孩相約地點的定海神針。（仔細看中間的燈） 澳門三面環海，前生是一座小漁村，出海是當地人的日常，大海風云詭譎，燈塔便是人們的保護神，既為出海人護航，又是歸海人的希望。矗立在山頂的東望洋燈塔便如此，它是澳門的至高點，是澳門在世界地圖上以它的經緯度坐標為準的，它的燈光射程可達16海里，它白天預報風訊，夜里指明方向，堅守了150多年，雖然如今有了衛星導航，燈塔似乎也不再被人那么需要，卻依舊保存下來，依舊在夜間點亮，雖然，點亮的只是一份情懷，但這份情懷寫進了《世界遺產》名錄之中。 走在漁人碼頭的街上，仰首可見佇立在山頂之上的東望洋燈塔，環顧四周，這些公路高樓樹木的足下本是一片汪洋，完全能想象得到，曾經出海的船員，駕著一葉扁舟歸家，在汪洋之上，遠遠望見燈塔時的那份激動，和心靈上的那一份慰籍與溫暖。 漁人碼頭是后來的打造，本以為會很繁華熱鬧，卻不知是以前的事，如今凋敝，剩下這些這些仿古建筑見證它的興衰。我來此捧場，是為了追憶那些年的向往。其實，我來還是不來，碼頭就在這里；船在還是不在，大海就在這里；向往有還是沒有，世界就在這里。 從漁人碼頭坐車去凼仔島的主要目的之一，便是尋覓漢記手打咖啡店，據說是一個受傷船員開了幾十年，名氣很響，慕名而來的名人也不少，更是本地人打車都要來喝一杯的地方，深藏在一條小村路，如果沒有導航很難找到，應了那句話“酒好不怕巷子深”，小店是開放式的，看上去很破舊簡陋，咖啡似乎也很速溶，據說手打400下的產物，熱咖啡的味道非常醇香，趁熱喝甜度高一些。當然，這里不是只有咖啡。 凼仔島比半島寬闊許多，現代感極強，一條街上歐式風格的建筑成行成列，有威尼斯人、巴黎人、倫敦人，感覺還差一個紐約人，有人調侃那三人旁邊的空地就是留給紐約人的，好吧，希望下次去有四人組合。這些人里面，裝潢華麗，空間極大，吃喝玩樂住全在里面搞定，如果你鐘情某一項活動，理性是前提。以前去威尼斯人白天關閉，這一次午后到場，人海爾爾，我對那些娛樂不感興趣，但好奇心嚴重，在里面輾轉徘徊，終于看懂了其中一項游戲，哈哈，方才滿意離去。 在凼仔島上的人家里虛恍了半天時光，也親眼所見人家里的玩家們上下沉浮的虛實，也眼觀到人性的多面，看多之后也無趣，倒是把肚子看餓了，去官也街覓食，走出人家里，才恍然發現已是夜色了，空氣格外清新，深呼吸。豬扒包是當地美食，適合我的味覺，比過肯德基的漢堡。美食太多，以后寫專篇，就不在此占用空間了。 在澳門，每日里到處瞎逛，彈丸之地，卻連媽祖廟都沒去，鄭家大院也沒去，歌劇院沒去，360度旋轉餐廳沒去，似乎是留給下一次再去的理由。澳門給我的感受很奇妙，置身其間沒有迷戀，但離開之后再想起，就會掐指來這么一個念頭：還得再去一趟。那天路遇熱心老先生是給我留下的澳門記憶，那是在公共路段上的電梯里相遇的，老先生得知我們要去漁人碼頭，便主動指路和帶路，聊天中得知老先生是當地人，祖輩在戰亂中從柬埔寨逃難過來的華人，當我問到澳門大學在何方時，老先生不露聲色的驕傲起來，兩個兒子都是澳門大學畢業的，還補充說，孩子初中開始就自食其力了。 港澳連體，所以，去澳門肯定順路要去香港的，而且這次是沖著全世界最長的跨海大橋去的。本來時間天氣都最佳，結果因無知坐在下層，當時看到第一排的空位，心生好運，也心生疑慮，這么好的位置沒人搶呢？當車啟動后才發現，所有人都在上層，原來，上層才是最佳觀港珠澳大橋的位置，可惜車已啟禁挪動，但依稀還是能看到大橋跨海的壯觀，特別是駛入入海隧道口時，視覺還是被激蕩了一下。以前坐船往返，遇上風浪內臟就翻江倒海，如今再過海，風浪又如何。 到港之后，以為輕車熟路，或許是住的地方偏遠了些吧，弄得我迷糊起來，甚是有些失落，但想到性價比合適也就釋然了。香港是深水港，為世界三大天然港之一，在秦朝時隸屬南海郡番禺縣，漢朝時隸屬南海郡博羅縣，唐朝時隸屬廣州府寶安縣屯門，到了宋元時期，隸屬東莞，大量內地人口南遷入港，促進了經濟發展，香港之名也是從那時有的，據說是因為香料著名而得名，到了明朝又隸屬新安縣，清朝鴉片戰爭之后，被英國割據成殖民地，直到新中國成立后的1997年7月1日，香港主權重回了中國。 那么，本次要記錄點什么呢？除了博物館需要單獨記錄，其他的，似乎變化不大，以往的存檔文字還在，這次就來一組對比圖吧，看看十五年前后的我，和十五年之間的香港。從油麻地分區警署開始，這里曾經是紅極一時的香港警匪片常出鏡的地方，2016年時前往，警署前門可羅雀，拍照片都有點心虛，唯恐被突然出現的阿sir沒收工具。而這一次，警署關閉，門前卻排起了長隊有序拍照。怪不得被導航引到了別處，原來，物是人非了。 在維多利亞港的時候，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雨，于是，花高價“買”了一個座，躲在屋檐下，面對繁華的海港，等待夜色降臨。雨停了，來了一位男士，靜靜的坐在我前面，擋住了我鏡頭的完美，很久很久這人都一個姿勢，難道也是在等八點的燈光秀？在燈光還未全面秀出來的時候，我突然感到無趣，提前離席，回頭看了一眼擋住我鏡頭的人，還是那個姿勢的看著遠方，眼里寫滿故事，或許他在等人，或許他在回憶，或許只是無聊，跟我此刻一樣。 維多利亞港最大的變化是人流量，十五年前，空曠得很，隨拍都是大片，九年前亦如此，到了今天，拍照需要找空位，如果不是下雨，也難拍到無人照。 于我而言，看見紅帆就有一種情懷，這份情懷要追溯到少年時代，前蘇聯電影《紅帆》留下的烙印。這一次的帆比上一次的帆紅了好多，也艷了好多，我不僅拍了照片，還冒雨拍了視頻。今年，理應更紅的。 星光大道是維多利亞港的一段風光，第一次去的時候，那些明星們的手模是鑲嵌在地上的，第二次去時又臨時移到了公園內集中，這一次，又重回歸港邊，刻在欄桿上。喜歡現在的樣子，雖然人太多。 太平山是陪友人去的，我是從博物館出來趕到集合地點，以為他們導航應該不會出錯，直到坐上了巴士在盤山公路上被轉暈都還以為是環境又有變化了，最后直接在服務中心買往返纜車票，引起售票員的詫異，我才恍然大悟，我們不是坐纜車上山的！欲哭無淚。山頂變化挺大，商業氣息很濃，倒是與俯瞰的港灣燈火上下呼應。待到纜車下到中環纜車售票處，才尋到當初熟悉的模樣。 這張對比圖感覺比的是手機像素??，一個是4S，一個是14，高下立判。科技的飛速發展，再過十五年會是什么樣子，都不敢想象了。 在香港，第一次未見有修建，第二次偶見修建，這一次，感覺到處都在修建，特別是高架橋，有一種在自己城市的感覺，當然，一切為了更好的明天。 本次重點在博物館，所以，錯過了落日飛車，拒絕了迪斯尼，連堅尼地域的咖啡廳也沒去喝一杯，還有朋友們推薦的各種美食也沒有去尋覓，來日方長，為下次前往創造條件。這次的教訓，結伴游的重點是同頻人，不同頻也不打緊，關鍵是不要處處被掃興，否則，一個人的暢快為最佳。 結束語：本來是在年前完成的存檔，因為莫名其妙的粗心，把準備發表的它給刪除了，找了客服也未能恢復，便生氣的不再理睬，待到長時間順氣之后的今天，才展開紙墨簡單回顧，然而，丟掉的字完全想不起來了，世間萬物都是要講緣分的，失去的就失去吧。匆匆記錄，只為回首。 ——202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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