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清晨辭別桂林,按照既定行程繼續一路向北往張家界方向駛去。今天注定是開車最累的一天,連綿不絕的大山一座接一座,隧道連著高橋,高橋過了又是隧道,感覺一天走完了人生所有的隧道,2025年從此一路坦途。從廣西進入湘西,包茂高速風景絕美,山上樹木密集,山間云霧繚繞,點綴著白墻青瓦的小山村。一路上保持90公里左右勻速前行,午后車行約400公里到達鳳凰古城。</p><p class="ql-block"> 古城就在高速公路附近,進入景區停車場,前面是一座不起眼的水泥門樓。</p> <p class="ql-block"> 順著石階而下,前面豁然開朗,遠山錯落有致,寬闊碧綠的沱江水流潺潺,穿流而過,因兩岸青山酷似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鳳凰古城由此得名。</p> <p class="ql-block"> 古城歷史悠久,始建于明嘉靖年間。以湘西民族風情、地方特色建筑為特點,由鳳凰古城和南華山兩個區域構成的一座山水人文歷史名城。</p> <p class="ql-block"> 順著沱江岸邊慢慢散步,隨處可見別具一格的酒吧和民宿。黃昏來臨,坐在窗前,來杯當地的米酒,看兩岸色彩斑斕的夜景倒影在沱江里,看悠悠江水帶走兩岸游人爽朗的笑聲和情侶甜膩的喃呢,這才是暫別紅塵最愜意的慢生活時光,讓濃郁的湘西風情治愈內心的憂傷,這一刻,我只屬于鳳凰和沱江!</p> <p class="ql-block"> 橋上是川流的車,橋下是清澈的水。</p> <p class="ql-block"> 因一個人想著一座城,這在筆者心中是為數不多的記憶,先生的《邊城》在中國近現代文學史上的地位僅次于魯迅先生的《吶喊》,少年時代讀《邊城》,總是被小說中詩畫般的環境描寫所吸引,從此,湘西邊錘的小鎮就在千里之外太行山上的少年烙下深深的印跡。</p> <p class="ql-block"> “在青山綠水之間,我想牽著你的手,走過這座橋,橋上是綠葉紅花,橋下是流水人家,橋的那頭是青絲,橋的這頭是白發。 </p><p class="ql-block"> ——沈從文《致張兆和情書》</p> <p class="ql-block"> 讀先生的《邊城》,小說中的主人公翠翠始終是繞不過去的情節,在作者筆下,啼聲婉轉的黃鶯、繁密的蟲聲、美麗的黃昏、如銀的月色……奇景如畫,美不勝收。這些又都隨著翠翠感情世界的波動而自然展開在湘西邊錘特有的清新秀麗的自然風光中。</p> <p class="ql-block"> 爾今差不多90多年過去了,先生描繪出的湘西風俗長卷依然在記憶中栩栩如生,婚嫁、習俗、服飾、神話、傳說、信仰、禮節……無所不有,無所不奇,他揭示出一代一代流傳的古風習俗人情世態所包含的人情美和人性美,在今天我直面此情此景時仍然令人神往,令人驚嘆。身邊不時走過的當地人泥味土香十足的方言土語,更使這座鳳凰古城充滿濃郁的湘西地方特色。</p> <p class="ql-block"> 正值午后,其實江邊人并不是太多,隨意找一塊石頭坐下來,就是慢無目的的看,閱人閱已閱山河,此時此刻我是屬于湘西古城的,想化為沱江里的一尾魚,游過水草和鵝卵石,順流而下,說不定能看到先生筆下那位說著好聽的土家族語純樸善良的姑娘!</p> <p class="ql-block"> 這座虹橋,又叫風雨橋、臥虹橋,在沱江之上,是鳳凰古城標志性建筑。</p> <p class="ql-block"> 過虹橋前行不遠就是北門碼頭,舊城墻還在,和桂林靖江王府前的城墻一樣低矮,完全沒有北方的雄壯威嚴,難道江南的城墻都這樣清秀嗎?如果說北方的城墻是彪行粗獷、高大陽剛的蒙古漢子,那么鳳凰城墻就玲瓏婉約、纖細秀麗的江南女子。</p> <p class="ql-block"> 碼頭已經不是明清時期的碼頭,失去了當時通航中紐的作用,成為游客的集散的起點,只有腳下磨損的青石板上刻滿歲月的痕跡。</p> <p class="ql-block"> 沿階而上,一座小小的城門矗立城墻中,城門還有個小小的甕城。</p> <p class="ql-block"> 站在地勢較高的城門口回望,沱江兩岸景色盡收眼底。</p> <p class="ql-block"> 城內墻邊,是條不寬的青石街,街邊是各式各樣的店鋪和多條狹窄的小巷,小巷的兩邊掛滿紅紅的燈籠。</p> <p class="ql-block"> 湘西民族風格的特色房屋層層疊疊,次第鋪開,不是其它古城一樣橫平豎直,而是彎延曲折,走著石板路上,如果下著細雨,還有幾份江南煙雨的味道,左繞右繞卻也看不到盡頭。</p> <p class="ql-block"> “我明白你會來,所以我等”這是沈先生在《雨后》中的一句話,我感覺這句話是說給我聽的,也想對先生說一句:“我知道你在,所以我來!”</p> <p class="ql-block"> 走到鳳凰城的中心了,迎面是一個照壁,上面“鳳凰城”是朱老的墨寶,環顧四周,不規則的路口寬窄各不同,順著指示牌去尋找先生的故居。</p> <p class="ql-block"> 順著這條長長的巷子一直往前走,盡頭就是沈先生故居。冬日午后的陽光照在頭頂上屋檐上,懶散而淡然。</p> <p class="ql-block"> 沈從文故居是一處平面布局成兩進的木結構四合院建筑,占地面積411平方米,屋內裝修細致考究,先生在這里度過他的童年和少年時代。</p> <p class="ql-block"> 老宅最初是沈從文祖父沈宏富(曾任清朝貴州提督)在同治五年(1866年)興建的湘西明清建筑。是一座平面兩進門制占地僅400平的四合院落。</p> <p class="ql-block"> 故居正至是會客室,居室雖小,卻生高雅!張充和評價他“不折不從,星斗其文;亦慈亦讓,赤子其人”;在巴金眼里,他“不僅有很高的才華,還有一顆金子般的心”;季羨林盛贊他的文章和魯迅一樣“有獨立的風格”;汪曾祺則言“他用手中一支筆寫了一生,也用這支筆寫了他自己”……</p> <p class="ql-block"> 客廳左手就是先生的臥室,簡單而樸素。“凡事都有偶然的湊巧,結果卻又如宿命的必然。”,很欣賞先生的這句話,就如這次來古城,早先并不在行程內,只是在今早離開桂林的高速路上,偶然看到鳳凰城的指示牌,又是一個少年的執念,驚喜之中正好能圓一個很久的夢想,所以我來了,看似偶然其實必然。</p><p class="ql-block"> “因為你在,所以我來”。</p> <p class="ql-block"> 先生的書房。</p> <p class="ql-block"> 在巷口的辣椒鋪里,買了幾瓶不同味道的辣椒醬,老板說這個苗族風味的鋪子已經開了很久了,都是祖傳配方調制的辣椒醬,很多游客都愿意來買。</p> <p class="ql-block"> 走到鳳凰廣場上,中央一只鳳凰正欲展翅高飛。</p> <p class="ql-block"> 古樸的白墻,精致的窗欞,精美的石雕造像,處處細節中美侖美奐,引人入勝!</p> <p class="ql-block"> 朝陽宮,也稱陳家祠堂,是鳳凰古城中保持最完整的一座近代仿古建筑的宗祠杰作。祠堂內古戲臺兩側有副非常著名的對聯:“數尺地方可家可國可天下,千秋人物有賢有愚有神仙”。</p> <p class="ql-block"> 古城現有文物古建筑68處,古遺址116處,明清時代特色民居120多棟,各種廟祠館閣30多座,是中國西南現存文物建筑最多的縣。</p> <p class="ql-block"> 短短兩小時,走了古城一角,又回到沱江邊,但這個過程仿佛穿越了時光隧道,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散發著歷史的香氣。在陽光的照耀下,沱江兩岸的美景如同一幅流動的畫卷。</p> <p class="ql-block"> “我走過許多地方的路,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云,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沈從文家書》</p> <p class="ql-block"> 古老的木制水車還在沱江邊慢悠悠地轉,可時間已過去許多年,江邊的吊腳樓記得那些崢嶸歲月,兩岸還是兩岸,生活的人卻改變了舊模樣,變的是時代,不變的是先生筆下湘西大地上人與景的和諧共生,文化湘西的深厚底蘊,和人與故鄉之間的情感聯結。</p><p class="ql-block"> “夢里不知身是客,直把他鄉作故鄉”,時間匆匆不想離去,只想長醉在此山此水間,與鳳凰為伴,追隨先生的足跡,浪跡沱江兩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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