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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進蘇北與黃橋決戰

鐵甲騎兵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挺進蘇北與黃橋決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粟 裕</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段歷史,發生在1940年。多年來,回憶和歌頌這段歷史的作品已經不少。我愿以這場斗爭的親身經歷者的身份,為讀者提供一些背景材料。我的回憶,將側重在一些重大問題的決策和軍事指揮方面。</p> <p class="ql-block"><b>作者粟裕</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執行東進北上抗日方針,</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江南新四軍挺進蘇北</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蘇北地區在抗日戰爭中具有特定的戰略地位。它是一個有2000多萬人口,盛產糧、棉、鹽等戰略物資的重要基地,是控制日寇沿江進出的重要側翼,又是連接我新四軍同八路軍的重要紐帶。蘇北抗日局面一旦打開,向南可以與我江南抗日根據地相呼應,扼制長江下游,直接威脅設在南京的日本侵略軍總部和汪精衛偽政府;向北、向西發展,可以與山東、淮南、淮北抗日根據地連接,分別直通華北、中原??刂铺K北,對于我發展和積蓄抗戰力量,更沉重地打擊日寇,以及制止國民黨頑固派反共投降都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所以,蘇北是日、頑、我必爭之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新四軍向蘇北發展,是黨中央早就確定了的方針。1938年春,黨中央、毛澤東同志對江南新四軍的發展方向有過明確的指示:“目前最有利的發展地區是茅山山脈?!?月4日又指示:“在茅山根據地大體建立起來之后,還應準備分兵一部進入蘇州、鎮江、吳淞三角地區去,再分一部渡江進人江北地區?!?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個任務的提出,是對蔣介石的險惡意圖作了充分的估計的。自主力紅軍長征,蔣介石便想徹底消滅我堅持南方的紅軍游擊隊,但是未能得逞??谷諔馉庨_始,蔣介石迫于形勢,不得不同意將我堅持南方8省14個地區的紅軍游擊隊編成新四軍,開赴抗日前線,但又將我主要力量限制在面臨長江天險和日軍侵華心臟的南京附近地區。實行借刀殺人之計,企圖借日軍之手消滅我軍于這一狹窄地區。黨中央、毛澤東同志采取了將計就計的方針,要求各部迅速深入敵后。因為我軍一經開到敵后和人民群眾相結合就如魚入水,蔣介石將無以售其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遵照黨中央的方針,我新四軍江南部隊于1938年4月在皖南歙縣巖寺集中后,即派先遣支隊向蘇南敵后挺進,接著,第1、第2支隊于六七月間挺進蘇南敵后。約兩個月,便取得了韋崗、新豐、新塘、句容城、珥陵、小丹陽、永安橋、江寧、當涂、祿口等大小百余次戰斗的勝利,與新四軍皖南、江北部隊的英勇抗敵行動遙相呼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項英同志從右的立場看待國民黨蔣介石借刀殺人的陰謀,不敢到敵后去,希望通過談判在第3戰區范圍內得到一個“較好”的防區。黨中央、毛澤東同志曾多次向他做工作,說明“在敵后進行游擊戰爭雖有困難,但比在敵前同友軍一道并受其指揮反會要好些,方便些,放手些。敵情方面雖較嚴重,但只要有廣大群眾,活動的地區充分,注意指揮的機動靈活,也會能夠克服這種困難”。但項英同志對黨的獨立自主的敵后游擊戰爭的方針仍然顧慮重重。當時,蘇南敵后空隙很大,群眾在日本侵略者蹂躪下,迫切盼望抗日領導力量的到來,是我軍獲得大發展的好時機。項英同志卻把過多的力量,其中包括經過戰爭鍛煉的許多骨干力量和大批知識青年留在皖南。后來還把已在蘇南敵后取得了一定作戰經驗,并初步改善了裝備的主力部隊第1團、第3團先后調回皖南,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我軍在敵后的迅速發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39年2月下旬,周恩來同志親自到皖南來對項英同志做工作,同他商定了新四軍“向南鞏固、向東作戰、向北發展”的一致意見。此后項英同志派了一些干部到蘇南、江北加強敵后工作,但他常常屈服于國民黨蔣介石的壓力而不斷動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時蔣介石、顧祝同劃定我第1、第2支隊的防區非常狹窄。如第2支隊的防區,被劃在南京、天王寺、秣陵關這個三角地帶,最長距離不過30公里。為了發動群眾,抗擊日軍,我們不斷沖破蔣介石的束縛,打到防區之外。向南打到高淳、郎溪,西南打到蕪湖,東北打到鎮江、金壇一帶。“抗日有罪”,每次打擊日寇的行動,都遭到顧祝同的追查、警告。項英同志不僅不敢理直氣壯地給予對方以反擊,反而責難我們“破壞統一戰線”。1939年5月,陳毅同志決定派葉飛同志率領第6團挺進到澄(江陰)錫(無錫)虞(常熟)地區活動。項英同志得悉后十分恐懼,急電制止。那一天,陳毅同志把項英同志的來電交給葉飛同志看。電報中說了兩點:澄錫虞是日軍控制的重要地區,交通便捷,部隊去了會被消滅,那里不是國民黨劃定的防區,我們去了,會破壞統一戰線。這時,陳毅同志面色陰沉,一言不發地在室內來回走動。稍停,突然問道:“你帶部隊到澄錫虞,會被敵人消滅嗎?”葉飛同志堅定地回答:“不會的!我們不會被消滅,而且還會發展?!标愐阃緡烂C地拍著胸說:“好!部隊被消滅由你負責;破壞統戰線由我負責。決定去!”以陳毅同志為代表的廣大指戰員是這樣堅決地抵制項英同志的錯誤主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時在陳毅同志的領導下,茅山抗日根據地已初具規模,我們就陸續派主力部隊北渡長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39年年初,陳毅同志派出第1支隊第2團一部,協同管文蔚同志所領導的地方抗日力量丹陽游擊縱隊,積極向揚中和長江北岸發展。他們消滅了企圖叛變的丹陽縣游擊縱隊第2支隊,加強了梅嘉生、韋永義兩個支隊,控制了揚中和江都所屬的大橋一帶江北沿岸陣地。這里的位置十分重要,控制了這個地區,使我軍獲得了向蘇北發展的跳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0月下旬,蘇北地方實力派李明揚請求我軍協助其運送部分彈藥過江,我們即派陶勇、盧勝同志率2支隊第4團一部分北渡長江,進入蘇皖邊區以后與梅嘉生部合編,命名為蘇皖支隊,活動于揚州、儀征、六合天長地區,并向北發展,同新四軍第5支隊取得了聯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1月底,為加強蘇北力量,又決定葉飛同志率江抗2路(原第6團)到達揚中,與已發展改編為江北人民抗日義勇軍挺進縱隊的管文蔚部合編,然后渡江北上,向吳家橋周圍地區發展,積極打擊敵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到此時為止,江南敵后我軍已有數支主力部隊到達蘇北,控制了長江渡口,造成了我軍足跨長江兩岸、隨時可以發展蘇北的有利態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此時,我新四軍江北、江南指揮部已先后成立。第1、第2支隊由江南指揮部統一領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派出主力部隊的同時,蘇北地方工作也在積極開展。1938年下半年,惠浴宇同志由延安分配到蘇南,陳毅同志了解到他是蘇北人,就派他到蘇北揚州、泰州地區開展工作。以后協助韋一平同志組織了黨的臨時工委(后改為蘇北特委)。隨著抗日形勢的發展,蘇北革命群眾也逐步活躍起來。泰州、泰興、如皋、南通一帶,是1930年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紅14軍的主要活動地區。當年的武裝斗爭雖然失敗,但是黨在人民群眾中的影響很深,“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些革命分子開展宣傳活動,收集武器,組織和發展抗日武裝。同時,上海地下黨(江蘇省委)也陸續派出黨員、干部到通、如、海、啟一帶,并組成江北特委,發展進步勢力,利用社會關系開展對友軍的工作。由北而南的工作也在開展。趙航華、鐘民、朱群、陳偉達、周一峰、洪澤、韓念龍、梁靈光、許家屯、俞銘磺等同志都已從各方到來。各路力量匯于蘇北,給予我軍挺進蘇北以有力的配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39年年底和1940年年初,抗日戰爭形勢有了進一步的發展。日本侵略者在對國民黨加緊誘降的同時,集中主要兵力打擊我黨和敵后抗日軍民,首先是華北敵后軍民。國民黨頑固派在日軍的誘降政策下,加緊推行“以軍事反共為主、政治限共為輔”的反動方針,在第1次反共高潮被我粉碎后,將摩擦中心逐步由華北移向華中,以顧祝同、李品仙、湯恩伯、韓德勤從蘇南、皖中、皖東、豫東和蘇北等地大舉向我進攻,作為其準備投降的重要步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黨中央、毛澤東鑒于國共第1次合作時的血的教訓,及時地要求全黨同志提高警覺,從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全力鞏固我們的黨,鞏固黨所領導的軍隊和政權,以準備對付可能的危害中國革命的突然事變,并作出了大力發展華中的戰略部署。明確提出:鑒于日寇大量增兵,華北敵占區日益擴大,我方斗爭日益艱苦,以及國民黨可能的公開反共和投降,全國性突然事變可能到來,我軍決不能限死在黃河以北不入中原,故“華中是我最重要的生命線”?!罢麄€蘇北、皖東、淮北為我必爭之地。凡揚子江以北,淮南路以東,淮河以北,開封以東,隴海路以南,大海以西,統須在1年以內造成民主的抗日根據地”。在軍事上作了這樣的部署:派八路軍主力兩萬余人由冀魯豫分路南下,會同新四軍第4、第5、第6支隊和江南指揮部已到達蘇北的挺進縱隊和蘇皖支隊共同完成發展華中的任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黨中央關于大力發展華中的戰略部署,不僅在當時對堅持抗戰、反對投降,堅持團結、反對分裂,堅持進步、反對倒退具有關鍵性的作用,而且對以后革命形勢的發展,也有著深遠的影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為了貫徹這一戰略任務,中共中央代表、中原局書記劉少奇同志于1939年11月進入華中敵后,在淮南路西與張云逸同志會合。在劉少奇同志的領導下,中原局經過前后幾個月的調查研究和不同意見的討論,著重分析了大別山、伏牛山和蘇北平原的不同條件,進一步明確了蘇北是當時華中最有利、最能發展的地區,是我軍的戰略突擊方向。這樣,發展蘇北的任務便由關系新四軍發展方向的一個局部上升到關系我黨對日、對頑斗爭的全局的位置上來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40年3月,顧祝同調集5個師、1個旅,連同地方保安團隊約18個團的兵力,主要部署在貴池、青陽、績溪、寧國、宣城、繁昌、南陵涇縣一帶,還加強了溧水、高淳、郎溪、廣德、宣城之線,企圖切斷我皖南蘇南之聯系,造成圍殲皖南、威逼蘇南我軍之勢。同時,在大軍壓境的態勢下,勒令我將江北4、5支隊和葉、陶部隊南調。皖南并非敵后,處在3戰區包圍圈中。蘇南是我軍對日作戰和向東向北發展的基地。而且以當時我軍的兵力來看,暫難在皖南、蘇南兩處應敵。為此,我們建議皖南軍部率部即向蘇南靠攏。當時,蔣頑對形勢也作過分析,認為“葉、項在皖南,如甕中之鑒,手到擒來,陳、粟在蘇南,如海濱之魚,稍縱即逝”。4月26日,中央復電同意我們的建議,指示皖南軍部速移蘇南為宜。從我們控制的郎溪、宣城地區到軍部駐地涇縣云嶺僅160公里左右,雙方對進,一晝夜就可會合。我們布置了3個團去接應他們北進,并將電臺呼號、通信聯絡約定好了。但項英同志竟又動搖起來,以種種借口拒絕北移,反而再三要求中央批準將葉、陶等部調回皖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黨中央斷然拒絕了項英同志的要求,于1940年5月4日發出《放手發展抗日力量,抵抗反共頑固派的進攻》的重要指示。其中指出:在國民黨反共頑固派堅決地執行其防共、限共、反共政策,并以此為投降做準備的時候,我們應強調斗爭,不應該強調統一,如果不斗爭,就將再犯1927年的錯誤。中央還就我在敵后地區的發展方針著重指出:“不應強調特殊性”,“在江蘇境內,應不顧顧祝同、冷欣、韓德勤等反共分子的批評限制和壓迫,西起南京,東至海邊,南至杭州,北至徐州,盡可能迅速地并有步驟有計劃地將一切可能控制的區域控制在我們手中,獨立自主地擴大軍隊,建立政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些指示是對項英同志右傾思想的再一次教育,又是對以陳毅同志為代表的堅持敵后游擊戰爭的廣大指戰員的鼓舞與支持。陳毅同志當即召集縣團干部會議作了傳達,并提出了今后的努力方向。廣大干部了解到“五四指示”的精神后,群情振奮。同時,陳毅同志以中央軍委新四軍分委會副書記的身份,再次向項英同志提出建議,促其北上。但項英同志卻向中央“擺挑子”,說中央的“五四指示”表明他的領導已有了路線錯誤和不執行中央方針,他“當然不能繼續領導而且無法領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6月,國民黨蔣介石部署的由顧祝同、冷欣、韓德勤、李品仙從南、北、西3個方向向我新四軍進攻的陣勢已步步進逼,由于項英同志的堅持,我皖南、蘇南部隊已無法集中;江北幾支部隊協力發展華中的步伐因種種原因進展不夠順利,我軍現有的力量已不可能求得在大江南北同時對付頑固派的進攻。形勢的發展,已經到了最后抉擇的關鍵時刻,機不可失,時不再來。6月15日,陳毅同志當機立斷,急電中央,決心部署移往蘇北,“再不決定,必致蘇北、蘇南兩方受損”。這時,我們同延安已有了直通電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爭取中間勢力,</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全力對付韓德勤</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江南新四軍主力部隊挺進蘇北,是抗日戰爭開始后的第3年。這時,蘇北敵后廣大地區大都為國民黨所統治。蔣介石派頑固派、“反共專家”韓德勤擔任江蘇省政府主席兼魯蘇戰區副總司令。在蔣介石的支持下,他依靠其嫡系主力第89軍和獨立第6旅等武裝,實行苛政重賦,魚肉人民,極力鎮壓愛國行動,摧殘抗日力量。如1939年春,突然圍攻我東??h抗日武裝——八路軍獨立第3團,殺傷該團團長以下數百人。同年夏,又圍攻我活動于高郵湖北閔家橋地區的抗日游擊隊,殘殺該游擊隊領導人陶容以下數百人,其中大部是共產黨員。類似大小血案,遍及蘇北各地,時有所聞。蘇北國民黨部隊內部愛國官兵的抗日要求,也受到韓德勤的壓抑。日軍在其兵力不足的困境下,樂于利用韓德勤作為其鎮壓蘇北抗日軍民的統治力量。日、頑雙方信使往還,狼狽為奸,人民陷于水深火熱之中。韓德勤已成為蘇北抗戰的主要障礙。要堅持和發展蘇北抗日戰爭,建立抗日民主根據地,必須從韓德勤手中奪取蘇北抗戰的領導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時,蘇北地區由韓德勤指揮的國民黨總兵力共有16萬人,其中韓德勤系統8萬人,號稱10萬。但派系繁多,矛盾重重。駐在泰州及其附近地區的魯蘇皖邊游擊總指揮部李明揚、李長江及曲塘一帶稅警總團陳泰運等部,都是深受韓德勤排擠和歧視的中間勢力。他們的處境和具體情況與韓德勤的嫡系部隊和保安旅有所不同,因而政治態度也有差異。李明揚是老同盟會員,資歷比韓德勤老,他和李長江原是國民黨江蘇省保安處正副處長,自從顧祝同、韓德勤包攬江蘇軍政大權以后,保安處長由第89軍軍長李守維取代,兩李的地位一落千丈,后來得到桂系的扶助,才維持了當時的地位,他有一定的民族意識。他企圖借助于我新四軍的抗戰聲威,以抵制韓德勤的壓迫與兼并。而貴州籍的苗族人陳泰運,屬于宋子文系統,是以同鄉關系得到何應欽的支持而維持了今天的地位的。他也有一定的抗日意識。1939年,他曾一度被韓德勤軟禁于興化。在季方、黃逸峰等同志的幫助下脫險歸來后,曾暗中聯李反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們認為李、陳等地方實力派與韓德勤之間的矛盾,雖有其自身的利害關系,但包含有堅持抗戰與破壞抗戰的矛盾。在蘇北頑、我之間,李陳等地方實力派處于重要的地位。如果他們能中立,就便于我們同韓德勤作最后的較量。1940年1月28日,中央曾明確指示:對于中間勢力,如李明揚等,我應采取中立他們的政策。所以我們把同韓德勤爭奪中間派作為擴大抗日統一戰線,解決蘇北抗日領導權的一個重要環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蘇北爭取中間勢力以孤立韓德勤這個問題上,陳毅同志表現了高超的策略思想和領導藝術。早在1938年7月1日的新豐戰斗之后,丹陽縣抗日自衛團的負責人管文蔚同志前來要求新四軍領導時,陳毅同志就指示政治部主任劉炎同志派一批干部去加強該部的建設和改造,將該部擴編為丹陽抗日游擊縱隊,并利用廣泛的社會關系向揚中及江北大橋地區發展。其后,陳毅同志了解到李明揚部第2縱隊司令顏秀五是蘇北人,就要惠浴宇同志以同鄉關系與他聯絡,并且經顏秀五的疏通,與李明揚、李長江取得了直接的聯系。1939年,陳毅同志曾寫信給李明揚,用毛澤東、朱德同志的名義向他致意,措辭懸切,李明揚看了非常感動,以后對人夸口:“我在這里打坍了,到延安去,玉階(即朱德同志)會招待我的?!睆拇碎_始了與李明楊的信使往還。1939年5月以后,陳毅同志由惠浴宇、管文蔚等同志陪同,3次到泰州和兩李見面,表達我軍團結抗戰的誠意。陳毅同志特地從我軍的戰利品中挑選了30支38式步槍送給顏秀五。選了一匹好馬,配上新鞍韉,送給李長江。還向李明揚贈送了指揮刀。兩李待陳毅同志為上賓,在泰州街貼標語:“歡迎四將軍光臨指導!”他們以“四將軍”稱呼我新四軍,既表達了他們對我黨領導的抗日軍隊的敬重,又以此避免韓德勤等反共頑固派對他們的刁難。還集合隊伍請陳毅同志訓話,并將韓德勤的反共密令告訴我們。陳毅同志也面告兩李,由于蘇南顧祝同、冷欣對我進逼,我軍不得不到蘇北抗日。兩李也表示諒解,有助我東進抗日反韓的意愿。這一切,為我挺進蘇北創造了有利條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可是,對兩李的統戰工作并不是一帆風順的。事實表明,由于兩李在抗日反韓這一根本立場上存在一定程度的搖擺性,因此對他們的爭取工作要準備“和”與“打”兩手并用,“和”是為了爭取,“打”也是為了爭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我方積極爭取兩李時,韓德勤利用兩李對蔣頑壓力的畏懼以及對我挺進縱隊在江北發展的疑懼心理,又打又拉,表示要與兩李“捐棄前嫌,重修舊好,共同反共”,使兩李動搖而倒向反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40年5月17日,我挺縱為粉碎敵偽“掃蕩”,移往郭村休整。兩李在韓德勤的桃唆下,說是占了他的地盤,竟向我挺縱下最后通牒,限3天退出郭村。在頑軍保安第3旅的配合下,調動其第1、第2、第4、第6縱隊向郭村進逼,總兵力達13個團。其第2縱隊踞于塘頭、宜陵、丁溝一帶,隔斷郭村與大橋地區和蘇南我軍之聯系,第4縱隊在泰州、刁家鋪口岸一帶由東對我;保3旅則在郭村以北之小岐一帶,妄想一舉圍殲我挺進縱隊于郭村、大橋地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此時我方政治、軍事態勢急迫。一方面挺縱兵力單薄,頑我兵力對比懸殊,如作戰不利,我將失去大江南北交通的樞紐地帶,勢必嚴重影響我主力北上。另一方面,即使打敗了兩李,但如果處置失當,兩李倒向韓德勤一邊,造成韓、李反共大聯合,對我發展蘇北也極為不利。加之此時在有的領導干部中對黨的統戰政策和爭取兩李的方針認識不盡一致。在此關鍵時刻,陳毅同志一面令在天儀揚地區的蘇皖支隊星夜赴援,一面電示挺縱:他將立即著便衣渡江北上,親臨決策。電報發出后,他便換了中式夏布衫褲,戴上涼帽,匆匆向江北趕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挺縱領導葉飛、管文蔚、姬鵬飛、張藩等同志接到陳毅同志的指示后,一面做緊急應戰的準備,一面派政治部副主任陳同生同志為代表,前去泰州向兩李倡言和平??墒牵蠲鲹P卻以開會為由離泰州去了興化,李長江則扣留了陳同生同志。6月28日,開始了對郭村的大舉進攻。李部先后到達蘭家橋、白塔河、楊家橋、董家橋、莊家橋、吳家橋、黃毛墩、麻村等地,形成四面包圍、十路進攻之勢。我軍收縮于郭村、西周莊堅守。在地方黨和人民群眾的全力支援下,我軍利用李部各路互不配合的弱點,采取積極防御,逐次殺傷其最突出的一路,有效地穩定了郭村陣地。這時,奉命增援的蘇皖支隊已由陶勇等同志率領,跨越天揚路,夜渡邵伯湖,穿過日軍封鎖線,日夜兼程200余里,突然進入了李部防區——郭村西面的楊家橋、麻村一帶,與挺縱取得了聯系,并于當夜進入郭村,分擔了部分防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6月30日,我軍以挺縱第1團兩個營于夜間隱蔽出擊,突然襲入李軍后方重鎮宜陵,消滅其1個營和1個團部,李軍大恐。此時,共產黨員陳玉生同志率領了1個團(該團是我地方黨領導的部隊,為適應斗爭環境。當時公開用李明揚的第3縱隊第8支隊番號),共產黨員王澄同志率領了1個營(該營是李明揚的第2縱隊第5支隊第4大隊,是我地方黨所控制的),在我第4團接應下立即起義,進一步改變了戰場形勢。我軍反守為攻,對李軍實行內外夾擊,殲其3個團,迫使李軍全線潰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7月3日陳毅同志被迎到郭村,他給部隊以熱情的慰問和鼓勵。但他又說:戰役和戰術上的勝利,不等于戰略上的勝利。我們要打開蘇北局面,非把韓德勤打敗不可;要打敗韓德勤,就必須爭取兩李中立,不使他投奔韓德勤。這一打,究竟是把兩李打到韓德勤一邊去,還是打到我們這邊來,這就要看我們政策和策略的威力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時,有的同志主張駐守郭村,不再前進;有的同志又主張直下泰州。陳毅同志認為郭村地區過于狹小,將來勢必還會發生摩擦,而打到泰州又會逼得兩李非倒向韓德勤不可。他決定乘勝打下塘頭,控制交通要點,解決部隊給養,又在泰州城唾手可得的態勢下,適可而止,收兵于泰州城郊的碾米場,并派代表去見李明揚,表明我顧全大局,滅敵、反頑、聯李的方針不變,要他以“互助互讓、共同發展”8個字來推動抗戰。這時,李明揚從興化趕回來收拾殘局,聽說我們不攻泰州,還派來代表倡導和議,正是求之不得,連忙向陳同生同志賠禮道歉,派專使陪送返回挺縱。電話架通后,陳毅同志親自同他通話,再次表明我軍為了團結抗戰,愿意與他們重修舊好,將俘虜他們的人員全部釋放,歸還繳獲的部分槍支,并愿將郭村等地全部讓出交給他們,但要求他們團結抗日,助我東進,如果將來韓頑不以民族利益為重而向我進攻時,希望他們保持中立。李明揚難中得救,全部答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郭村戰斗是鞏固蘇北橋頭陣地的一仗,也是同韓德勒爭奪兩李的關鍵一仗。至此我們取得了政治和軍事的雙重勝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進軍黃橋,建立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黃橋為中心的根據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40年6月中旬,我江南指揮部率領第2團、新6團等部準備經溧(陽)武(進)路向長江邊北移。顧祝同、冷欣以其第40師主力一部及“挺進軍”第5團等部對我突襲。我軍奮起自衛還擊,殲其兩個團于西塔山地區,余部潰逃。我軍隨即越過公路、運河、鐵路、長江等日軍的幾道封鎖線,于7月8日前勝利到達蘇北吳家橋地區,與挺進縱隊、蘇皖支隊會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江南指揮部率部過江后,蘇北頑、我斗爭進入新的階段。在此以前,雙方以爭奪中間力量為中心,此后即將進入正面的交鋒了。我們分析形勢,蔣介石、韓德勤決不會允許我們在蘇北敵后建立和發展抗日根據地。頑、我之間勢將有一次決戰,必須積極做好準備。至于對韓德勤的斗爭方針,我們認為,在韓德勤軍事實力數倍于我的形勢下,要爭取我在蘇北全局的優勝,必須堅持自主的原則,但這時正處在頑固派兩次反共高潮之間,全國人民心向緩和,力促團結抗戰,從頑、我斗爭的全局出發,又必須運用“以退為進”的策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對我軍以何處為中心建設根據地的問題,在指揮部到達蘇北后有過三種議論:一是扼守揚(州)泰(州)地區,二是北進興化,三是進取黃橋。我們主張東進黃橋。第一,黃橋處于靖江、如皋、海安、泰縣、泰興等縣的中心,以黃橋為中心建立根據地,便于向通、如、海、啟發展。而只有控制通、如、海、啟才可以與我江南部隊相呼應,控制長江通道,威脅日軍和切斷韓頑與江南冷欣的聯系。第二,吳家橋、郭村一帶,原為兩李范圍,地區比較狹小,如果向外發展,勢將與兩李發生矛盾,影響全力對韓,與我統戰方針違背。水城興化,是韓德勤盤踞的中心,周圍全是水網,對我進出不利,且地域偏西,對日軍威脅不大。第三,盤踞黃橋一帶的保安第4旅何克謙部,一貫勾結敵偽,積極反共,敲詐勒索,久失人心,而且戰斗力較弱,易于殲滅。第四,該地區有我黨的工作和影響,群眾基礎好。我軍東進抗日,能獲得地方黨的配合和廣大人民的熱烈擁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時我們遵照中央指示,將渡江北上的江南指揮部改為蘇北指揮部,仍由陳毅同志任司令員兼政治委員,我任副司令,劉炎、鐘期光同志分別任政治部正、副主任。此時劉炎同志尚在蘇南,政治部工作由鐘期光同志主持。部隊整編為3個縱隊,每個縱隊3個團。第1縱隊以葉飛同志任司令員兼政委,下轄第1、第4、第5團;第2縱隊以王必成同志任司令員,劉培善同志為政委,下轄第2、第6、第9團;第3縱隊以陶勇同志任司令員,劉先勝同志為政委,下轄第3、第7、第8團。全部共7000余人。數量雖還不大,但統一了指揮,行動協調了,部隊面貌一新,這對開辟蘇北局面有重要意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蘇北指揮部隨即發布政治動員令,提出團結、抗戰、反頑口號,要求全體指戰員做好打運動戰、殲滅戰的充分準備,嚴格執行紀律,宣傳黨的政策,開展群眾工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部隊在揚泰地區休整了1周,7月25日出發,采取遠道奔襲和各個擊破的戰術,直指黃橋。我軍以戰斗姿態于7月26日、27日兩日通過口(岸)泰(興)線上的寺港口、繆灣等兩李防區,李部如約讓路,并朝天鳴槍,我軍佯作奪路而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韓德勤得知我東進的消息后,即令何克謙率保安第4旅由黃橋及其以南地區向北攻擊,同時命令陳泰運率稅警團由曲塘南下至北新街一帶,妄圖南北夾擊,消滅我軍于運動中。</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們對于何克謙、陳泰運兩部,決計采取不同對策。當我軍東進到北新街以南時,突然掉頭向北,擊潰陳泰運部兩個團,殲其1個多營。當陳泰運碰得頭破血流時,我方如數遣還了俘虜,還主動地送了部分槍支給他,警告他不要跟著韓德勤制造摩擦打內戰,應該團結抗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對付陳泰運的同時,我們以第2縱隊占領黃橋以北及東北的蔣垛、古溪、營溪,以第1縱隊占領搬經,截斷何克謙的退路,第3縱隊攻占黃橋及其以南地區。28日1夜激戰,各部勝利完成了任務。我軍于29日凌晨,解放了黃橋。此戰殲何部主力近兩千,在我黨團結抗日號召之下,何部兩個團由陳宗保等同志率領于戰后起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軍到達黃橋時,沿途群眾夾道歡迎,并熱烈要求我軍長期駐扎,保護地方,打擊日軍。這時陳丕顯同志已從東南局來到蘇北,協助陳毅同志抓地方工作,加強根據地建設的領導。指揮部也派出干部、民運工作隊和服務團,協同地方黨組織發動群眾,積極進行抗日民主根據地的建設。工作進展異常迅速。8月10日,我們向中央報告:“我占領黃橋以后,便分兵發動群眾,清剿散兵游勇,委派了泰縣、如皋、靖江、泰江、江都5縣縣長,籌建蘇北臨時行政委員會,成立蘇北軍政干校,出版石印的《抗敵報》(蘇北版);建立4個稅卡,10天內擴大新兵100余名……”接著,我們又派部隊攻下了黃橋以南之孤山、西來鎮等敵偽據點,我黨我軍聲威大振。以黃橋為中心的根據地已初具規模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韓德勤對我進占黃橋,創建以黃橋為中心的抗日民主根據地,以及部隊猛烈發展,群眾運動轟轟烈烈,感到莫大的威脅。在軍事失利之后,他表面上同我劃定防區,韓部駐姜堰、曲塘、海安一線,不再南下,我軍駐黃橋、蔣垛、營溪、花園橋一帶不再北進,實則處心積慮準備向我進攻。他利用秋水暴漲、我軍各部不便相互支持的時機,調動兵力,調整部署,補充彈藥,焚燒漣水、淮陰間老黃河各渡口的船只,阻止我八路軍第5縱隊繼續南下,妄圖消滅我軍于立足未穩之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黃橋根據地的建立,為以后與韓德勒決戰準備了一個比較理想的戰場。我方為加速準備決戰,指揮部、軍分委聯合下達了《對于創建黃橋大根據地的指示》,著重指出:“目前的工作任務是積極充實主力,嚴格整訓部隊,努力民眾運動,建立民主政權工作的基礎,隨時準備迎接反‘掃蕩’、反摩擦的勝利?!敝笓]部政治部頒發了《9月份政治工作方針的訓令》,明確提出了“準備決戰是中心”、“決戰決定一切”的口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果然韓頑不顧人民的愿望和我黨團結抗日的呼吁,調集大軍,破壞協議,于9月3日開始向我發動進攻。以兩李、陳泰運部及保安第3旅編成右路軍,在姜堰附近集結,以軍參謀長郭心冬指揮第117師(欠1旅)獨立第6旅(欠1營)、保安第1旅(欠2營)為左路軍,在曲塘、胡家集、海安附近集結,計劃分別經蔣垛、古溪向黃橋進攻。其右路軍的兩李和陳泰運部在我爭取下態度猶豫,進展緩慢。左路軍則大膽冒進。我決計嚴守自衛立場,堅持不先放第一槍,逐步收縮,等到第89軍117師、獨立第6旅、保安第1旅深入我防區,再集中兵力,予以各個殲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9月6日,頑左路軍進到營溪以南,我即展開英勇反擊。一舉殲其先頭部隊保安第1旅兩個團,余部回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保1旅原有我江北特委的工作。此次戰后,我軍釋放了所俘該旅副團長及其以下全部人員,對他們宣傳合作抗日、不應反共之大義,使該旅旅長薛承宗大為震動。爭取了該旅在以后的黃橋決戰中保持中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營溪之戰,是韓德勤對我的一次試探性進攻。韓德勤在受挫后改取“堡壘推進”方針,指令姜堰頑軍保安第9旅張少華部嚴密封鎖我區糧食來源,并挾制李明揚、陳泰運兩部,企圖逐漸壓縮我于沿長江狹小地區,勾引日偽對我合擊。我們已經注意到在營溪戰斗的同時,天長、六合等縣及津浦路蘇皖段沿線敵偽相繼增加,天長、六合兩據點的敵人已增加到1500余人,騎兵數百。9月5日,即韓頑進犯營溪的前夕,日軍攻陷了我路東中心區之馬家集、竹鎮集、舜山、半塔、汊澗等地,每到一處,搶掠燒殺,無惡不作,與韓頑遙相呼應。形勢表明,與韓頑長期相持對我十分不利。我為打開局面,本著自主原則,決定進取姜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姜堰原是陳泰運的防區,韓德勤為了向我進攻,將陳部調往曲塘,而令保安第9旅張少華部進駐。張少華曾當過漢奸,雖聲明“反正”,其實仍然和日軍互派代表,保持聯絡,是一個身兼頑、偽的雙料貨。他進駐姜堰后,依托南面的運鹽河,構筑了以36個碉堡為核心的防御工事,加設了電網,以求固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9月13日,我以第2、第3兩個縱隊圍攻姜堰,2縱隊主攻,第1縱隊在白米、馬溝一帶打援。我攻擊部隊挑選了優秀戰士組成“勇敢隊”兩個排,擔任突擊任務。他們由共產黨員帶頭下水渡河,自鎮東北突擊。隊員用橡皮包裹馬刀把子,奮力欣開鐵絲網,從碉堡的夾縫中猛插進去,以“孫行者鉆進鐵扇公主肚皮里去”的戰術,先打掉張少華的司令部,再由里向外打,內外夾攻。經1晝夜激戰,攻克了姜堰,殲守敵1000余人,繳獲了大量武器和軍用物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為繼續保持政治上的主動與優勢,在占領姜堰、打開糧源之后,再次表明我停止內戰、團結抗日的初衷不變,只求救國有份,抗戰有地,派朱克靖等同志四處奔走,聯絡各界紳民代表繼續呼吁省韓,重開談判,以求合理解決糾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由于事關大局,我方團結抗戰的旗幟鮮明,陳毅同志登高一呼,韓紫石等許多上層人士和8縣代表同聲響應,四五十個留胡須、穿長袍的人奔向黃橋與我會談。這些人中,有的確是本著團結抗戰好意來的,有些則是希望頑、我力量均等,以便在中間立足,有的則和韓德勤有不可分離的利害關系,眼看韓德勤再打就會失敗,所以出來勸解。盡管各自的動機不同,但他們出面斡旋,對促進團結抗日是有利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士紳代表向韓德勤呼吁“停止內戰、團結抗日”時,韓頑竟乘機要挾說:“新四軍如有合作誠意,應先退出姜堰。”在他看來,“金姜堰、銀曲塘”,我軍以革命同志的鮮血換來的抗戰陣地是決不會退讓的;如果不讓,他就有了向我進攻的借口。中間人士也很擔心,認為韓德勤要價太高,我軍必不答應,和談必將失敗。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我方斷然答應讓出姜堰。陳毅同志在姜堰召開的各方代表會議上慷慨陳詞,表明我方顧全大局、忍讓求全的苦衷,但也要求對方履行諾言。如省韓必欲置我黨我軍于死地,我方也只有自衛一途。陳毅同志義正詞嚴,博得所有代表的同聲贊嘆。如黃橋朱履先老先生說:“如果你們退出姜堰,省韓還來進攻,則是欺人太甚,萬分無理,不但欺騙了你們,也欺騙了我們,省韓必遭到蘇北人民共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9月30日,我軍履行諾言,撤出姜堰。為爭取中間勢力,通知李明揚、陳泰運來接防。李明揚喜出望外,單獨接管了姜堰。我又主動送給陳泰運100多條槍。韓德勤一無所獲,與李、陳之間的矛盾越發加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軍自攻取黃橋到讓出姜堰,把軍事仗與政治仗、自主的原則與以退為進的策略結合得十分巧妙。尤其是姜堰,如不奪取,便沒有讓出的文章可做,而讓出姜堰,對我是“一舉三得”:既揭露了韓德勤積極反共、破壞抗戰的罪惡陰謀,在政治上贏得了社會各階層的極大同情,造成我黨我軍完全有理的地位;又加深了蘇北國民黨軍隊內部派系之間的矛盾;還使我適時集中了兵力,在軍事上對付韓頑的進攻處于有利地位。這些處置,是陳毅同志對黨的斗爭策略的杰出運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決戰黃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一舉解決蘇北問題</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軍自北渡以來,經過4次戰斗,連克黃橋、姜堰,控制了東西200里南北數十里的較大地區。但從奪取蘇北全局來說,還只是初步的勝利。雖然我們已給頑軍以一定的打擊,但是同韓德勤的主力還沒有交鋒,雖然我們已經控制了一些地方,但蘇北抗日民主政權還沒有確立;雖然我江南主力已經過江,但與八路軍的聯系還沒有打通。所以我們還沒有在蘇北站穩腳跟。在這幾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中,第一個問題是核心:只有同韓德勤的主力作了決定性的較量,其他的問題才能迎刃而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時,南下的八路軍第5縱隊第1、第2支隊已抵達漣水以北地區,新四軍第5支隊已列陣于寶應湖、大運河西岸,與我新四軍蘇北部隊形成了由北、西、南三面夾擊韓德勤的有利戰略態勢。針對國民黨頑固派、特別是韓德勤的反共陰謀,中央公開提出了“韓不攻陳(毅),黃(克誠)不攻韓,韓若攻陳,黃必攻韓”的嚴重警告,使我軍處于政治上的有理有利地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韓德勤深懼八路軍與我會師,又以我退出姜堰為虛弱,決心采取“先南后北”的方針,先殲我蘇北新四軍,然后回師對付南下的八路軍。于是親自指揮26個團共3萬余兵力南下,妄圖與我決戰,殲滅我蘇北部隊于黃橋地區。韓德勤主動尋釁,正是我一舉解決蘇北問題的良機。但我軍全部人員僅7000余人,其中戰斗人員不過5000余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敵壓境,頑軍多我數倍,能不能打殲滅戰呢?從發展蘇北的任務來看,我們是必須打殲滅戰的;如果只把韓德勤擊潰,沒有殲滅他的有生力量,他還會卷土重來,其結果會使蘇北戰爭長期延續下去,對我開辟蘇北發展華中、反摩擦很不利。但是在實際上能不能達到目的呢?毛澤東同志說,我們與敵人作戰,在戰略上是以少勝多,在戰役上、戰斗上是以多勝少,這是一個原則。但當前的形勢卻要求我們不僅在戰略上,而且在戰役戰斗上也要以少勝多。我軍軍政素質是敵人所不可比擬的,我軍又處于“哀兵”的地位,“哀兵必勝”。但是,要克敵制勝,還需要發揮靈活機動的軍事指揮藝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韓德勤的進攻部署是:以其嫡系李守維第89軍和翁達獨立第6旅為這次進攻的主力,組成中路軍,經營溪、古溪和祖師廟、加力攻我黃橋北面和東面地區。以魯蘇皖邊游擊軍兩李部及蘇北游擊第8軍(由稅警團等部編成)陳泰運部組成右路軍,以第1、第5、第6、第9、第10共5個保安旅組成左路軍,掩護其主力之兩翼,攻我黃橋以西及東南地區。目的是占領黃橋,消滅我軍主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軍自退出姜堰后,兵力已經集中。我們對頑、我形勢作了認真的分析研究:黃橋地區北面是通揚河,南邊是長江,西面有一條從泰州到口岸的運河,周圍有泰興、靖江等日軍據點,如果放棄黃橋,我軍就沒有回旋余地了,而且對民心、士氣必將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但是從我軍當時的人力、物力來看,我們沒有條件采取集中兵力、堅守黃橋的方針;而且集中兵力堅守黃橋,最多只能擊潰敵人,而不能殲滅其主力。于是,我們決定以黃橋為軸心采取誘敵深入、各個擊破的作戰方針。有了黃橋這個軸心,既可以大量吸引、遲滯、消耗敵人,又便于我觀察全局,機動使用兵力,達到各個殲敵的目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各路敵軍中如何選擇首戰殲滅對象,對戰局的勝敗關系極大。我們選擇了翁達旅作為首戰殲滅對象。這個選擇的主要根據,一是兩李和陳泰運雖然已表示中立,但在韓德勤大軍向我進逼的形勢下,疑慮很大,如果我首戰殲滅了翁旅,對于拉開兩李、陳泰運同韓德勤的距離,穩定李、陳的立場將起重要作用。這樣就使韓德勤的右翼失去了掩護。二是翁旅是韓德勤中路右翼,把它消滅了,就把韓德勤的中路軍打開了缺口,使我軍可以實現對韓軍主力的包圍與迂回。第三,翁旅是韓德勤嫡系主力,如首戰被殲,可以給敵軍土氣以嚴重打擊,并使其他雜牌軍不敢動作。所以如果首戰殲滅翁達旅,對戰役的轉變會起決定性影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選擇翁旅為首戰殲滅對象,是一著奇兵。因為翁旅在韓德勤的戰斗序列中,是戰斗力最強的部隊之一。全旅3000多人,一色的“中正式”79步槍,每個步兵連有嶄新的捷克式機槍9挺,號稱“梅蘭芳”式部隊(指裝備漂亮),軍官大都是“軍校生”,是強敵。一般作戰原則是先打弱敵,后打強敵,而這次我們是先打強敵。我們認為這是可以辦到的。我們可以利用“青紗帳”的掩護,隱蔽接敵,對行進中的翁旅實施突襲,把它截成幾段,使其首尾不能相顧,這就能發揮我軍優勢,達到速戰速決的目的。</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對于日軍,我們分析,當頑軍向我大舉進攻時,它會采取坐山觀虎斗的態度,而韓德勤也不會公開要求日軍直接參與向我進攻。只要此戰能速戰速決,日、頑聯合攻我的局面不會出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兵力部署上,我們決定以3/4的兵力作為突擊力量,僅以1/4的兵力守衛黃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們充分注意發揮各個縱隊的特點。這3個縱隊都是善于勇猛攻擊的。其中第1、2縱隊兵力比較充足,用于突擊方向,隱蔽集結于黃橋西北之顧高莊、嚴徐莊、橫港橋地區待機,并由第2縱隊派出主力兩個營配置于古溪至分界一線,實行運動防御,誘敵深入;另以1縱隊1個營化裝進入敵后,配合地方武裝襲擾敵人。第3縱隊全部人員不足兩千,用于防守。這個縱隊的作風頑強,指揮靈活,是可以勝任正面阻敵任務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陳毅同志召集各縱隊領導干部開會,很快統一了認識。部署既定,便對黨政軍民進行了深入的動員。政治部印發了軍分會的《敬告指戰員同志書》,反復強調打好這一仗的政治、軍事意義,號召全體同志為打敗頑軍的進攻而戰,為現固和擴大蘇北抗日民主根據地而戰。全軍上下斗志昂揚,緊張地進行戰斗準備。地方黨政機關和人民群眾,紛紛聲討頑固派破壞抗日的罪行,掀起了支援我軍作戰的熱潮。數千民兵和人民群眾扛著門板和各種器材幫助部隊趕修工事。在支前委員會的組織和領導下,救護站、擔架隊迅速組成,待命行動,家家磨面、燒水、烙餅,僅黃橋鎮上就動員了60多個燒餅爐為前線烘燒餅。由此誕生了以后廣為流傳的《黃橋燒餅》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即將來臨的是我軍在蘇北進行的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它的勝敗,關系到黨中央開辟蘇北、發展華中抗戰局面的整個戰略任務,是有決定意義的一仗,所以稱之為“黃橋決戰”。而且我軍從東進開始,方向的確定,戰場的選擇,戰役的部署,各項準備工作的進行,都是指揮部根據黨的方針緊密地結合當時的具體情況來安排的,目的全在與韓頑決戰,成敗的責任完全在我們。在敵眾我寡的條件下,肩上的擔子是很沉重的。陳毅同志有一挑珍貴的書籍文稿,從皖南挑到茅山,又從江南挑到蘇北,從來不肯丟開,可是這時也從鐵皮箱里拿出來“打埋伏”,顯然是作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但當時,我們的干部都是20多歲、30多歲的人,連陳毅同志也還不到40歲,恰是風華正茂、精力充沛的時候,全都抖擻精神,迎接嚴峻的考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陳毅同志坐鎮嚴徐莊掌提全局,我到黃橋前線,負責戰場指揮。黃橋周圍,全長約4華里。我和陶勇同志商量:防御兵力不足,只能保證重點,機動部署。從當時的敵情出發,西邊、南邊不派部隊,由后勤、伙夫擔子擔任警戒;北門只放1個班;其余兵力全部集中在東門之南、北一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頑軍出師不利,9月30日出動后,受阻于暴雨。10月3日雨過天晴,才又向我攻擊前進,分兵幾路,撲向黃橋。10月4日,攻城戰幕揭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時,蘇北各種政治勢力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黃橋這塊彈丸之地上來了。4日下午李明揚宣布“謝絕會客”,中止了和我方代表見面(一直到6日我軍已取得全勝,他才又開始會客),日夜詢問戰況,陳泰運則派人伏在通揚運河堤上向南眺望;泰興日探也進到黃橋以西15華里的石梅(失迷)觀戰;周圍偽軍據點中的漢奸隊伍也在注視黃橋風云變幻。一時,在以黃橋為中心的蘇北戰場上,出現了一幕兩方對戰、多方圍觀、準備應付突變的奇局。這一切情況都要求我們,必須在軍事上迅速殲敵取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正當頑軍第33師一部向我黃橋東門進攻進入高潮時,翁達旅也從高橋南下了。對于這個首戰殲滅對象,我軍選擇在什么時候突擊最為有利呢?這又是極其重要的一著。如果突擊過早,只打到它的先頭部隊,而沒有打到它的要害,頑軍不但可以退縮、避免就殲,而且還會暴露我軍的部署和意圖;如果失之過晚,頑軍多路會攻黃橋,我軍難以堅守,觀戰各方就可能爭先撲殺過來。4日下午3時,據報翁旅的前鋒已抵黃橋以北五六里處。為了進一步判明情況,確實把握最有利的出擊時機,我趕到北門,登上土城高處觀望。但見北面五六里路遠的大路上,有許多群眾驚慌地向西南奔跑,判明獨立第6旅的先頭確已來到。我們計算,獨立第6旅采用一路行軍縱隊前進。如果兩人之間的距離為1米半,全部3000多人的隊形將是長達八九華里的一路長蛇陣。從黃橋到高橋的路程約15華里,其先頭部隊抵達黃橋以北5華里時,后尾必然已過了高橋,完全進入了我伏擊地段,我軍此時出擊,正好可以將獨立第6旅攔腰斬斷。我決心采取“黃鼠狼吃蛇”的辦法,多路向其突擊,將它斬成幾段,然后各個包圍,力求首先殲其首腦機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在征得陳毅同志同意后,馬上下令出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1縱為主要突擊力量,分為4個箭頭猛插過去,將獨立6旅切成幾段,首先殲其旅部和后衛團,迫使其先頭團回援,然后以一部從側翼迂回到翁旅后方,乘勢將其包圍。經過3小時的激戰,全殲獨立第6旅,中將旅長翁達自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軍一舉殲滅了獨立第6旅,斬掉了韓德勤中路的右翼,使頑軍主力第89軍完全暴露和孤立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翁旅被殲后,戰場重點立即轉到黃橋城下及其以東地區。頑軍為扭轉不利的局面,拼命猛攻黃橋,以猛烈的炮火掩護部隊向我東門進攻。我軍防御工事大部被毀,部隊傷亡頗大。敵人33師一部居然在塵土硝煙中突進了東門。情況異常緊張。如果黃橋失守,對李守維的包圍圈被突破,在我完全無預備隊增援的情況下,將無法達到圍殲敵人的目的,不僅戰役任務不能完成,我幾個縱隊勢將被敵人分割,被迫分散活動,形成打游擊的局面。因此,必須動員部隊人員以有我無敵的戰斗精神,堅決迅速地把突入東門的敵人就地消滅或驅逐出去。恰在這時,聽說奉命增援的老4團1個營由江南過來了,離黃橋鎮還有20里路。我便振臂高呼:“同志們,江南增援部隊過來了!”同志們受到鼓舞,士氣大振,都興奮地回答:“我們堅決打退敵人的進攻,迎接江南主力!”陶勇同志和縱隊參謀長張震東同志把上衣一脫,揮動馬刀,帶領部隊硬把頑固派殺出東門,然后架起機關槍,把敵人死死頂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翁達旅被殲,攻入黃橋的敵人又被反擊出去后,戰場出現了對我極為有利的轉折。我第2縱隊已經八字橋插到分界,第1縱隊已由八字橋與黃橋之間南下,與我守衛黃橋之第3縱隊完成了對已經進入黃橋以東地區的李守維部的合圍。我軍已完全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原來,頑軍33師于4日下午在黃橋東門進攻受挫時,第89軍軍長李守維便命令他的預備隊之大部在古溪待命,自己親自率第349旅經八字橋向黃橋疾進增援,剛剛到達黃橋東北之野屋基村附近,得知翁達旅正被我包圍于高橋及其以南地區,危在旦夕。李守維非常驚恐,既不敢救援翁旅,又不敢繼續前進,遂令第349旅在野屋基村附近構筑工事固守。而我第2縱隊在王必成、劉培善、杜屏等同志的帶領下,于當夜悄然向東南穿過八字橋,插至分界,截斷了頑軍歸路,接著,第1、第2縱隊兩路夾擊,將349旅和33師全部分割包圍于黃橋東北地區,并首殲33師主力于小二房莊。然后向東,全力圍攻野屋基村附近的第89軍軍部及第349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正當圍殲戰激烈地進行的時候,陶勇同志從守備部隊中抽出力量,把包括炊事員在內的所有人員都組織起來,從黃橋的東門及其兩側地區打了出去,配合第2縱隊聚殲頑第33師,活捉了該師師長,加強了對李守維的圍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頑軍第89軍李守維部,是韓德勤賴以橫行蘇北的主要軍事支柱,人多武器好,是頑軍在蘇北最有戰斗力的主力之一。雖然已被包圍了,但李守維還想作困獸掙扎,拼命抗擊我軍的進攻。由于敵人火力猛烈,我軍多次攻擊,進展不大。我軍組織力量,調整部署,黃昏后發起總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經過一夜激戰,6日清晨,頑89軍的軍部被徹底殲滅了。李守維安想渡河逃竄,失足落水,淹死于洼尺溝河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頑軍失去了指揮,但第349旅仍在拼死抵抗,在野屋基村附近與我展開逐屋爭奪戰。我軍經多次白刃格斗,終將頑軍反抗氣焰徹底壓倒,第349旅大部殲滅,其殘部沿原路潰退。但因地形復雜,橋梁早被我人民武裝所控制,陷入我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在一片“繳槍不殺”、“寬待俘虜”的呼喊聲中,紛紛繳械投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奉命增援33師的頑軍預備隊進至分界以西,因33師被殲,便轉守營溪。我第2縱隊追至營溪,把它包圍,激戰半天,殲其大半,殘部向海安方向潰逃。韓德勤糾集來的各保安旅團見勢不妙,也爭先撤退。為了囊括通、如、海、啟,控制長江,向大海邊發展,我們把海安作為追擊戰的首要目標。在作戰命令中規定:“不顧傷亡,不計俘獲,占領海安就是勝利。因為海安是個十字路口,控制了海安能割斷如皋、南通、海門、啟東4縣頑軍與海安以北頑軍主力的聯系。當時我曾對江南增援來的部隊說:“你們才從江南趕來,本來應該讓你們休息一下的,現在任務緊急,只能先執行任務了?!彼麄兞⒓闯霭l,和各兄弟部隊爭先前進,逢水過水,見橋奪橋,不怕疲勞,邊打邊追,直奔海安。海安的頑軍逃了,我軍勝利占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至此,頑軍第89軍及獨立6旅幾乎全軍覆沒。最后清查,我軍自10月3日起至6日止,共殲頑軍主力12個團,保安第10旅全部,保安第3旅,保安第5旅各1個團,共計1.1萬余人。其中第89軍中將軍長李守維、獨立第6旅中將旅長翁達及旅、團長數人斃命,俘33師師長孫啟人,99旅旅長苗瑞林,117師參謀長等師、旅、團軍官10余名,下級軍官600名。據不完全統計,主要繳獲有長短槍3800余支,輕、重機槍189挺,山炮3門,迫擊炮59門,還有大量彈藥和軍需物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韓德勤見大勢已去,率殘部千余人向興化狼狽逃竄。我本著有理、有利、有節的原則,到達東臺,便停止向西北追擊,給韓德勤留下一條后路,以便爭取更多的人繼續抗日。我軍派出一支部隊,繼續沿通榆公路北進,準備迎接南下的八路軍。10月10日,我蘇北部隊前鋒與黃克誠同志率領南下的八路軍先頭部隊會師于東臺縣之白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1月7日,恰好是新四軍江南指揮部成立1周年的日子,劉少奇同志及八路軍南下部隊的領導同志來到海安,陳毅同志率蘇北指揮部及地方黨、政領導同志舉行了隆重的大會熱烈歡迎。盼望已久的大會師終于在決戰勝利之后實現了。陳毅同志曾慷慨賦詩:十年征戰幾人回,又見同儕并馬歸。江淮河漢今誰屬?紅旗十月滿天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回憶這一段革命斗爭歷史時,我還深切地懷念當年共同戰斗的其他一些同志:龍樹林、徐緒奎、陳時夫、喬信明、邱玉權、廖政國、郭猛、黃才勝、吳載文、嚴昌榮、羅湘濤、孔峭帆、李景瑞等同志,這些同志已經先后離開了我們,他們都為挺進蘇北、發展華中作出過重要的貢獻。我新四軍江南部隊全體指戰員沒有辜負黨中央、軍委的信任,勝利地完成了挺進蘇北,奪取蘇北抗戰領導權的歷史任務。從此掀起了蘇北抗日民主根據地建設的高潮,展現了華中抗戰蓬勃發展的前景。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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