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往事散憶</p> <p class="ql-block"> 1997年,隴中遭遇六十年不遇的大旱,新年過后,天氣仍然又干又冷。大年初一,地處縣境東南角的黒虎林原始森林突然起火,縣里連忙派車到蘭州接我。經過縣城時,從現場來迎我的公安局李政委一上車就報告,林區周圍幾十里沒有人煙,老百姓的生命財產不會有危險的,我這才舒了口氣。他說等我去決策,看要不要組織群眾從下風口的林中砍開一圈防火道,若能把火控制在一定范圍之內就謝天謝地,言下之意火是撲不滅的。</p> <p class="ql-block"> 走黑虎林林區必須出縣,繞道天水市武山縣。下了武山的縣鄉公路,車溯榜沙河而上,顛顛簸簸從河床往峽中開去。路邊盡是操鐵锨、開山斧、板鋸,水桶等家什小跑的群眾。這時,天上星星點點飄起雪花。我到起火的林山下時,韓縣長已從定西趕來,家在本縣的領導幾乎都在現場,省隴山林業局的消防隊伍也從天水趕來了。我們立即成立現場指揮部,及時和省林業廳,地區行署聯絡。 </p> <p class="ql-block"> 風如虎嘯山林,嗚嗚作響,吹動火簾從雜灌林往懸崖上的松林撲去,松樹油性大、極易燃燒。人沒得辦法靠近,即使攀上去,水也上不去,懸崖上又無土可取……。我和縣長說,這一山林子怕是沒救了,豁出小頭保全大頭,趕快砍隔離帶!隴山林業局消防處長同意我的意見。</p> <p class="ql-block"> 剛開始把專業消防隊和林場職工及當地農民混合編制砍伐隊伍。風竟然停下了。風一停,雪突然變急變大,濕重的雪朵兒成團成團地砸下來,落在領豁后,化成了水珠兒滾下脖頸,竟無冰涼的感覺。雪的密度很大,山林一片迷蒙,黑壓壓人群隱進重重雪幕。仰著脖子瞭望,崖上漸漸看不到明火,接著煙越來越稀薄,山上山下一片歡呼:“老天開眼,雪助武陽!”</p> <p class="ql-block"> 煙完全消失,雪越下越大?,F場群眾開始躁動不安,畢竟是大過年的,家人還倚門盼歸呢。等部署好警戒人員,我對云集雪野的人群大喊:“鄉親們,回家過年嘍!”</p><p class="ql-block"> 假如不是彌漫天地的大雪,山火會燒過幾架林山,毀去多少林木,造成多大損失?開辟消防通道,又要砍伐多少大樹小樹?夜間施工,會不會造成人員傷害?不敢往下想??! </p><p class="ql-block"> 即刻轉危為安的機遇,高度緊張忽而無比放松的心情,人生能得幾回體驗?</p> <p class="ql-block"> 返程,車隊行進山間道上,順燈光亮看去,紛紛揚揚的雪花在天地間翻飛舞動,白雪遮蓋下的田野既陌生又親切。</p><p class="ql-block"> 行進兩小時后,車過漳河大橋,遠遠看縣城,街燈流溢溫暖嫵媚,煙花放飛歡樂祥和。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1998年風調雨順,全縣農業喜獲豐收。</p><p class="ql-block"> 多少年來,對那場突然降臨的大雪,我始終心存敬畏和感恩。無論在蘭州,還是在北京,每逢雪天,我都會不由自主想起黑虎林,想起寒意徹骨中的灼灼火焰,想起溫潤暖心的飄飄大雪。</p> 作者簡介: <p class="ql-block"> 陳新民 上世紀最后五年任漳縣縣委書記,新世紀最初四年,任定西行署副專員。后調蘭州,北京工作。有文學作品發表、獲獎。</p> <p class="ql-block">誦 讀 : 馬鴻飛</p><p class="ql-block">編 輯 : 馬鴻飛</p><p class="ql-block">圖片部分來自網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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