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說緣(2)-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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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念父親 今天是除夕，闔家團圓的喜慶日子，阿Q沉浸在往昔的美好回憶里。 記得小時候，每到過年，心中滿是期待與歡喜。父親總會給我買新衣裳，那嶄新的衣服穿在身上，仿佛自己渾身都洋溢著光鮮亮麗。 大年三十那天，跟著父親去溪壩圳頭湯雞，父親看著大肥雞，臉上掛滿燦爛笑容，那場景至今仍然歷歷在目。 湯好雞，把四個大肥雞放入大鍋頭，我生起了火，開始煮雞，熱氣騰騰的雞湯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我的臉蛋紅撲撲的，想著那雞腿的香，吞著口水……。 還有父親帶著我去上官山拜神，接著又在《王氏宗祠》祭拜祖公，那時候覺得這些濃厚的風俗儀式充滿了神秘感和莊重感。 最難忘的是過年的團圓大餐，桌上擺滿豐盛的菜肴，芹菜炒肥雞，蒸臘肉，豬腳煲蓮藕，大祘蒸魚干，客家釀豆腐……，父親會特意給我一個大大的雞腿，父親就是這樣子把愛揉進了雞腿，填滿了我的小嘴，幸福快樂滋潤我幼小的心田，對那雞腿香甜的味道，至今還留在我深深的記憶中，讓我忍不住露出笑容，可笑著笑著，眼眶就濕了，一行清淚滑落臉頰。 此時此刻，我在心里默默問著：父親，您在天堂過得好嗎？我真的好懷念過去有您一起過年的歡樂時光，今天又是一年春節了，我真的很想您。希望您在天堂也能舉杯醇香，春節快樂！2025年1月28日(農歷臘月29除夕) 阿Q說緣(2)-我的父親(2019年6月16日父親節) 我站在北江之畔的陽臺上，用心遙感遠處巍峨的蒲嶺頭，心中涌動著對父親無盡的思念。那座高峻的大山仿佛是父親堅實的身軀，屹立在我心中，永不倒下。父親，你是我心中的大山，永遠屹立于心間。 父親，我知道你一生最愛的是酒。以前你喝過不少“五加皮”，也嘗過劍南春、西鳳、二鍋頭。今天，兒子特意為你準備了你未曾品嘗過的“五糧液”精裝版，這是中國品牌名酒，就放在你熟悉的壁柜里，希望你在天堂也能慢慢品味。或許你會笑著說：“五糧液”和“五加皮”差不多吧？看來你到了天堂，老習慣依然未改。愿父親在天堂快樂，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盡享天堂之樂。父親節快樂！ 　　母親曾告訴我，1954年臘月寒冬，她在大棟頭車子旮砍柴時生下了我，用一件破衣裳將我包裹抱回家中。父親見到我后，第一句話便是：“生了？是男丁還是？”聽到是男孩，父親高興得咧開了嘴。他抱起我細細地打量，反復地說：“像我，像我……”然后輕輕地將我放在床上。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父親那高大的身軀和有力的雙臂，我們的緣分就這樣開始了。 在那些艱難困苦的歲月里，父親每天趕牛下地犁田，種出的谷子煮成潔白的稀粥，我就是喝著這碗粥漸漸長大的。父親教我禮貌做人，送我上學讀書，雖然他話語不多，但留給我的是無價的財富。父親如山，頂天立地，是我一生的榜樣。 　　多年以后，我也成了父親。直到父親去世后，我才深刻理解“父親如山”的真正含義。每當我回憶起父親的艱辛歲月，心中總是充滿了辛酸與苦楚。記得很小的時候，為了讓我們生活得更好，父親有時不得不冒險做一些事情。 六七十年代，所有物資都實行統購統銷政策，連煤油火柴都是憑票購買。那時不允許商販私自販賣物品，私自販賣就是投機倒把，一旦被抓，輕則沒收，重則關幾天還要罰款。有一次，家里養了兩條大肥豬，一條賣給公社食品站，另一條在夜深人靜時私殺了。為了避免豬叫，父親在傍晚時分先將豬裝進豬籠，然后在廚房里挖好一個深坑，等到深夜時將豬籠插入水中，豬瞬間被水嗆暈。然后迅速將豬放血，燒好滾水，刮凈豬毛，開膛破肚，最后將豬肉分成兩半，一部分分銷給鄰居，一部分自己做成臘肉。 為了賣個好價錢，父親決定將臘肉拿到廣州去賣。廣州路途遙遠，需要步行到河頭坐火車。父親趁半夜出發，經過百段石下的塘尾村時，遇到了檢查站。父親將臘肉藏在身上，穿上棉襖，試圖蒙混過關。然而，由于形色緊張，被檢查人員發現了。父親急中生智，拔腿就跑，但最終還是被抓住了。臘肉被沒收，父親被關了兩天才放出來。 父親去賣臘肉沒有回來，我們全家都非常焦急。一天過去了，父親仍沒有消息。第二天傍晚，我終于在村頭看到了父親拖著疲憊的身影，慢慢地走來。我迎上去，叫了一聲：“阿爸，你總算回來了！”父親微笑著點了點頭，那一刻，我明白了父親的不易。 父親年輕時曾念過一年私塾，稍識一些老字。王氏族譜都是父親親筆所寫，我小時候常常湊在父親身旁看他寫字，覺得他握著毛筆的手是那么蒼勁有力。 五十年代初期，父親擔任村長，后來改為生產隊干部。1964年“四清運動”開始，父親被第一批關進同樂街飯堂學習班。那時我才十歲，給父親送去衣裳，卻不能見面。盡管如此，我還是想告訴父親：“阿爸，你不用怕，有我在呢！” “四清運動”主要是清工分、清賬目、清倉庫、清財物。父親因為管理過村里的生產資料和財務賬目，自然是首當其沖。經過一個月的學習審查，父親沒有查出問題，帶著一身污垢和酸臭味回到了家。從此，父親不再管村里的事，偷偷做起小本錢的藥材生意。他賣黃芪、黨參、天麻、當歸等藥材，方便村民需要。然而，由于村民普遍貧窮，許多人賒賬不還，父親的藥材生意最終虧損，蓋新屋的計劃也落空了。 父親一生辛苦，老實做人，與人為善，濟便鄉親，深受村民尊敬。1989年6月29日，父親因意外去世，享年83歲。他不是病死，而是被煙嗆到，痰卡住喉嚨，不幸離世。當時我正在南京出差，接到電報趕回家時，已是父親去世后的第七天。宗親們聚集在一起，我感謝聲聲，舉香叩拜父親的遺像，淚滴心語，父親走好。 父親仙逝后，長兄親人選擇了風水寶地大坪埂，將他安葬在那里。阿公、伯公、父親，三位先輩悠然同座，巍然山丘，永垂不朽。 每當我回憶起父親的點點滴滴，心中總是充滿了感激與懷念。父親如山，德高望重，永遠是我心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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