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文圖/綠草蒼蒼</b></p> <p class="ql-block"><b>又到年根兒了,繁華的街道上辦起了年貨節,年貨攤上五顏六色,琳瑯滿目,品種繁多,逛街置辦年貨的人群熙熙攘攘,年味漸濃。但是,自己小時候的年,才最是令人回味懷念…</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十歲之前在京城過年。年前,奶奶每天念念叨叨地翻看著墻上的日歷,向大家提醒著距離過年的天數。左鄰右舍許多人家會在臘月二十三小年過后除塵掃房。父母會選擇一個星期天進行衛生大掃除,天沒亮,掃房工作就開始在籌備中,父親將一把新條帚綁在木棍上,用報紙疊個元寶帽扣在頭上防塵,我們姐弟幾個覺得這船帽形狀象極了海軍帽,就嚷著也要戴,于是父親給我們每人都疊一個,扣在頭上便歡呼雀躍了!母親則是把廚房的圍裙系在頭上,再戴上一個白紗布的大口罩,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家中的家俱物什都挪了位或用東西遮蓋上,房頂墻壁自上往下、自里往外、柜壁后、床底下全方位不留死角地清理一遍,徹底清掃了一年的灰塵污垢,這也是一種辭舊迎新,除去舊歲的晦氣和霉運,迎接新年的吉祥和好運的一種祈愿。</b></p><p class="ql-block"><b>到了除夕前,父親在奶奶養了一年的雞群中挑一只最大的公雞殺了過年,母雞則留著下蛋。想吃雞肉又不忍血腥殺戳的我,捂著耳朵閉著眼晴獨自倦縮到廚房中抓心撓肝地難受,直到殺雞后母親喊我好幾次才肯戰戰兢兢地走出來。一壺剛燒開的水燙進雞盆中,空氣中立刻彌漫出一種燙雞毛的難聞氣味,然后看著父親給公雞拔毛,開膛破肚。</b></p><p class="ql-block"><b>年前家中還會買一些蘋果鴨梨留著過年吃,看著父親用報紙將水果一只只包好又收起來,嘴饞的我總是會在年前偷偷地去品嘗一番,也會將父親削下來長長的果皮迫不急待地塞在嘴里用力地咂著那星點的果味……</b></p><p class="ql-block"><b>過年時,離家不遠的鐘鼓樓東側寬寬的街面上熱鬧極了,各種小攤小販都擺了街,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有賣年畫的,擺小人書攤的;有賣針頭線腦的,拉洋片的;皮影戲攤位前人最多,這時母親會緊緊地拉著我的手,生怕我被擠丟,賣冰糖葫蘆的垛子從我身邊走過,我會情不自禁地咽一下口水,但不會嚷著要求母親給買,因為知道既使我們小孩子提出要求,大多時候也不會得到大人滿足的。好奇賣杏仁茶的大肚子茶壺被包裹上了一層厚厚的棉外套,母親說是為了保溫,還說二分錢一碗,不值當…</b></p><p class="ql-block"><b>不記得五六十年代過年時家中會貼對聯,平房家屬區各家各戶都不貼,也沒見過街上有賣對聯的。但是過年家家戶戶要買年畫,在掃房以后再貼上墻;除夕夜、大年初一、破五,十五元宵節每天一串長長的大紅瀏陽小鞭是必不可少的,我們還會在小燃放后的鞭屑中尋找出啞鞭兒,從中間撅開點燃成呲花一補盡興,父親還會放“竄天猴”、“二踢腳”,“呯…呯!”地上一響,竄到天上又一響!</b></p><p class="ql-block"><b>每到除夕,家里的大人們總是喜氣洋洋地從清早忙到夜晚,下午父親就挽起袖子剁肉餡,母親忙著和面搟皮,大人們圍坐在一起包餃子,為了圖個彩頭兒,母親會往餃子餡里包上幾個鋼蹦,出鍋上桌時還要叮囑我們幾個孩子吃的時候別咯了牙或吞到肚子里,我是孩子里的老大,自長了些心眼兒,看到哪個餃子肚子塌癟,就夾了去咬破皮,肯定中彩,就像現在的砸中下彩蛋一樣高興!</b></p><p class="ql-block"><b>晚飯后,家人圍坐在火爐前聊天,奶奶坐在床上,講著小孩子磕頭給長輩拜年的舊俗,七八歲的我便在奶奶指導下,新奇地跪在地上磕頭拜年,奶奶從她的大襟衣兜里摸出五分錢,一毛年錢,父母則在旁邊說:“小孩子不能花錢…“</b></p><p class="ql-block"><b>記得有一年過年,北京一場大雪,早上推不開房門,在鄰居的幫助下才打開了門,那是一場好大的雪,我家門外的兩個臺階都被大雪覆蓋了。</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記憶中大西北的年味則別具一格,接地氣,有著濃郁的鄉土氣息,更能彰顯本土民風民俗的文化。</b></p><p class="ql-block"><b>我們家是在元旦前搬家到了我的第二故鄉一一西北的一個叫隴西的小縣城。隴西過年,在我這個剛剛十歲孩子的眼中,有著許許多多以前在京城沒有見過到新鮮事兒!</b></p><p class="ql-block"><b>一九六五年,國家剛剛從五年自然災害中走過,經濟雖然已經全面得到了恢復,但小縣城內還沒有一處像樣的巿場,中心古樓前北大街和東大街街口,都是集市買賣集中的地方,這種寬寬的土路街道上的集市也很熱鬧!</b></p><p class="ql-block"><b>臘月里,老鄉們清早從四鄉趕進城里,身背竹簍,肩挑竹?,挎著竹籃帶著自產的農副產品匯集在集市上,品種基本是以充填肚子的農家作物為主:洋芋(土豆)裝在麻袋里,兩個壯漢用一根木棍抬起洋芋袋子,吊著鐵砣又長又粗的大桿稱翹得高高的,稱稱人不時地調整著最公平的準星,一袋子洋芋也就賣個三幾塊錢;農民自家產的十個雞蛋才賣一元錢,一元錢可以買10個不要糧票的白面餅,或5個油圈圈;也有人把活雞的爪子用布條捆在一起拿到市場去賣,地里種的綠且蓮、紅綠蘿卜、農家自制的洋芋粉條、豆腐;新華書店也在集市中最顯眼的位置擺開了年畫攤,記得我在四吊子的“紅巖”年畫前,象看小人書一樣看入了迷……</b></p><p class="ql-block"><b>進了正月,街上隨處都是小商小販賣的買賣,蘋果、金平梨、凍梨,吊搭子,酸梨子…,自產自銷的農戶沒有稱,就大小混放在一個?里論個賣,你可以挑大個的買;白面鍋盔和油圈,不要糧票比飯店里的價格略貴一倍;被菠菜葉子染綠的燒雞粉、蕎粉、甜醅子的小吃攤…有一兩毛錢就能解了我的小饞嘴。這些小吃食當時是我見過的最好吃的美味,以致幾十年后仍然會念念不忘!</b></p><p class="ql-block"><b>小縣城年前年后街頭的繁榮景象,給我留下了永久的記憶。</b></p><p class="ql-block"><b>做為一個女孩子,剪窗花是我最大的樂趣,我借了花樣,讓母親買些彩紙,用紙稔兒上下固定住,在煤油燈上熏好花樣,便跟同學學剪一些簡單的窗花,有大公雞、大鯉魚、小免子和一些水果、花朵等圖樣,過年時貼在母親用白紙糊好的窗戶上,各種顏色的窗花很醒目,顯得喜慶又漂亮!</b></p><p class="ql-block"><b>臘月,我家居住的大雜院里最是年味十足。房東家在院里支起了爐灶和大面板,雙面烤鍋鍋上鍋下兩面都有炭火,烤出的饃兩面金黃,滿院飄著烤饃的香味。各家各戶都帶上一些自家的煤炭和面盆食料,互相幫忙、交流經驗,烤出了一盆盆各種口味的香餅。還有一種用蜂蜜白糖和面,油炸出各種口味和圖案的甜面果、麻花之類的美食……饞了,我就拿一些甜面油果坐在父親綁在大門外的簡易秋千上,邊蕩邊吃,以致油了我的新衣口袋…</b></p><p class="ql-block"><b>我們院里東屋一戶人家過年最講究,見過他們家小年敬拜灶爺的供桌,桌面擺了香爐和許多盤裝的水果點心等供品。</b></p><p class="ql-block"><b>小孩子最開心的除了平時難得的各種吃食。再就是大年初一穿新衣了,兜兜里再裝上幾角年錢,姐弟們結伴而行,走上街頭,作主買自己最想吃的東西,城門洞口賣的炒大豆一角錢一百顆,是我的首選,好吃又耐吃。</b></p><p class="ql-block"><b>最熱鬧的要數正月十五了,進了正月,城里城外各鄉就起了社火,每天遠近的爆竹聲、鑼鼓聲不斷,單等著正月十五元宵節各社火團隊就上了街,踩高蹺,劃旱船、耍獅子…從白天鬧到半夜,這時,我和妹妹弟弟就從家中抓幾塊糖果拉著手擠在人群中,跟著社火隊走出很遠很遠,(那時的治安大人是放心的),半夜回到家中,再眉飛色舞地對大人描繪著孫悟空豬八戒老妖婆們出神入畫的風采…</b></p><p class="ql-block"><b>不知是從什么時候起,春聯不會再被受到封建迷信之嫌,過年各家大門上也貼上了大紅的春聯和門神,也有貼福字的。每年除夕,幫著父親貼春聯,也成了全家人對新的一年美好生活的一種祈盼與寄望。</b></p><p class="ql-block"><b>中國年,過的是一種年味,一種人間的煙火氣兒。七十古稀的年,是一種天倫之樂的跨越;一種祥和安順的坦然與期盼;一種對往日時光的回憶與懷念。</b></p><p class="ql-block"><b>過去的年味,回不到今天;如今的年味,帶著時代的氣息撲面而來。唯愿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喜看新桃換舊符、新年勝舊年!這是中國年永遠的主題與年味兒。</b></p><p class="ql-block"><b>?</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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