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七十年前,正月初一中午十二點的鐘聲剛剛響過,在鞍山鐵西啟明五道街一戶陳舊的住房黑響起了一個男嬰亮徹的哭聲,這哭聲立即融入了春節(jié)喧鬧和喜悅的氛圍之中。接生婆也高興起來,說著,道喜了!大年初一撿了七斤重的大胖小子。這便是我。這時爸爸四十二歲,媽媽三十四歲。我的出生給整個家族帶來了莫大的喜慶。在去派出所上名前,爸媽一直在思忖著我的名字,想來想去,就以生日為名吧,就這樣鞍山市的戶籍上就多了一個姓楊名正一的市民。</p><p class="ql-block"> 那時小孩出生后一般都要算命,我是金命,是貴重命,需要土命的老婦人庇護。這時我家搬到了新華廣場(鐵西聯營路南)的新民旅館。鄰家有一薛姓的老婦人,有些瘸腿,她恰好是土命,我便認了薛婦人為干媽。之后幾十年我同他們家一直像親戚一樣走動。每年春節(jié)我都拿著糕點和水果去拜年。那時他家生活較好,每次都能吃到豐盛的年飯,我離開時還能得干媽揣我口袋里一元或二元嘎嘎新的押歲錢。我舍不得花費,妥妥地放在一個放心的地方,個別時候被媽媽借去充當了生活費。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后來干爸干媽都先后故去了,我一直跟著料理喪事,一直送到劉二堡北的小教場村的故地。一九五五年的冬天,大妹妹來到了我們的家。那時每個家庭的生活都很拮據,爸爸在糧谷加工廠做主管會計,他幾乎從事了一輩子的會計工作,月工資大約60多塊錢,每月都要拿出近一半的工資贍養(yǎng)沒有工資收入的爺爺和奶奶,當時的生活是很拮據的。媽媽當時沒工作,撫育我和次年出生的大妹妹生活和成長。媽媽時常教我們一些童謠。其中有一首,公冶常,公冶常,南山死個大綿羊,你吃肉來我吃腸。多少年我并不知道這個童謠的意思,后來我才知道這是要小孩要講誠信的故事,否則是要知虧的。我們租住的另一住房是在繁榮六道街,路西是清真寺,有時那里站著許多人,我總感到有什么不對勁,從不走過路西,后來才知道那是在作儀式和祈禱。我們住的小院子向西開門,我們住的是東廂房,北側正房是一家孫姓人家,西廂房住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工人,我叫他王叔叔。小滿姐和王叔叔都很喜歡我,小滿姐喜歡領我玩,王叔叔看到我總要抱抱我,有時還舉過頭頂,使我有些害怕。一天,小滿姐家烙糖餅,空氣中充滿了香甜的味道,這是當時人家不常吃的食物。我呆呆的站在門外,望著鍋里金黃色的糖餅,輕聲問道,這餅甜嗎?小滿姐拿起一個烙好的糖餅送到我手里,讓我吃了起來。在這里住了大約三年,后來大妹妹也漸漸的長大,為居住寬裕些,我們要搬八家子爺爺奶奶家附近了。王叔叔知道后,俯著身子,拉著我的手說,一直送到劉二堡北的小教場村的故地。一九五五年的冬天,大妹妹來到了我們的家。那時每個家庭的生活都很拮據,爸爸在糧谷加工廠做主管會計,他幾乎從事了一輩子的會計工作,月工資大約60多塊錢,每月都要拿出近一半的工資贍養(yǎng)沒有工資收入的爺爺和奶奶,當時的生活是很拮據的。媽媽當時沒工作,撫育我和次年出生的大妹妹生活和成長。媽媽時常教我們一些童謠。其中有一首,公冶常,公冶常,南山死個大綿羊,你吃肉來我吃腸。多少年我并不知道這個童謠的意思,后來我才知道這是要小孩要講誠信的故事,否則是要知虧的。我們租住的另一住房是在繁榮六道街,路西是清真寺,有時那里站著許多人,我總感到有什么不對勁,從不走過路西,后來才知道那是在作儀式和祈禱。我們住的小院子向西開門,我們住的是東廂房,北側正房是一家孫姓人家,西廂房住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工人,我叫他王叔叔。小滿姐和王叔叔都很喜歡我,小滿姐喜歡領我玩,王叔叔看到我總要抱抱我,有時還舉過頭頂,使我有些害怕。一天,小滿姐家烙糖餅,空氣中充滿了香甜的味道,這是當時人家不常吃的食物。我呆呆的站在門外,望著鍋里金黃色的糖餅,輕聲問道,這餅甜嗎?小滿姐拿起一個烙好的糖餅送到我手里,讓我吃了起來。在這里住了大約三年,后來大妹妹也漸漸的長大,為居住寬裕些,我們要搬八家子爺爺奶奶家附近了。王叔叔知道后,俯著身子,拉著我的手說,我會想你的。我接著話茬說,王叔叔我也會想你的。這是一個大人同一個幼童情感的交融,它像一池無波無浪的春水那樣清激,也像溫熙的陽光溫暖著人的心靈。這種純純的情感升騰在鴻蒙之中而久遠的飄蕩。我們家終于搬走了,是在一個冬季,是我披著雪花,踩著積雪,拉著媽媽的衣襟走向這個新家的。房子是叔叔自己建的土坯房,黑油氈鋪頂,保暖效果并不好,冬天挺冷的。房子建在爺爺奶奶紅磚房的西側,這房的南側,西側,北側都有一塊空地,可以種些植物,來補充家庭食物的不足。爺爺是個講干凈的老頭,一抹灰白的整齊的胡須,夏天里總是穿著白褂黑褲,白襪黑鞋,戴著一頂圓錐形草帽,手拿一個細竹桿的趕車的鞭子,但是沒有馬也沒有車,只有一個可推的兩輪實胎車,而不是充氣的。他在紅河(東山流下的水和鞍鋼排出洗礦水的匯流小河)邊上開耕了約兩畝地,春天在我爸爸和叔叔的幫助下種上高粱。爸爸總喜歡尋到一截發(fā)綠的柳枝,扭活樹皮,給我做出柳哨,放在嘴里可以吹出響亮的聲音。夏秋時節(jié)高粱長高了,抽穗了,會引來許多麻雀啄食。這時爺爺會制作一個稻草人立在地里,稻草人的袖子在風中輕輕飄拂,嚇跑了來啄食的麻雀。有膽大的麻雀不愿離去,爺爺會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揚起手中的鞭子“啪”的打過去,麻雀應聲落地。爺爺會把輕微受傷的麻雀帶回家,裝在紙箱里,讓我觀察和喂食。爺爺很喜歡我,可許喜歡我穩(wěn)當,不淘氣。他有時推著他那個兩輪車,裝上一捆捆麻桿(當時人們生火做飯用物),把我抱上車放在麻桿上坐著,沿街去賣。遇到熟人有人會說,您孫子挺帶勁。他會很高興而翹起灰白的胡子。他推著車,走到路口,會說這是往東拐,或者往北走。不久我就認識了東南西北。直到現在我的方向感,無論公出或去哪里我都會辯別出正確的方向。</p> <p class="ql-block">時間轉到一九五八年,那是一個火紅的年代。我國的社會主義建設取得了很大的成績,全國人民的熱情被“三面紅旗”和“大躍進”鼓蕩得心潮澎湃,許多建筑物的宣傳欄目上都是繪畫成奔馳的駿馬,豐收的稻田。我爸爸算是文化人,當了一輩子主管會計,能寫會算,書法也很好,在當地很受贊許。由于社會進步和發(fā)展他受到很大的鼓舞,裁剪下不少報刋雜志上的宣傳畫,每一幅畫的下面都配上一首詩,進而抒發(fā)內心熱愛偉大祖國,歌誦社會長足進步的熱情。他還寫出了一部小話劇,反映當時為市民稱贊的“三八糧店”里一名高中畢業(yè)的青年,由不熱愛普通工作,情緒低落,在黨組織和老同志的幫助下,轉變?yōu)闊嵝牡赝度氲缴鐣髁x建設的真實故事。這部小話劇在爸爸所在的糧食局系統(tǒng)年來文藝匯演進行了演出。為此,爸爸還得到了一個大大的獎狀。我們那時無憂無慮,不愁吃喝在家人的精心照料下,在偉大祖國的美好家園中健康地成長。</p><p class="ql-block">在“三面紅旗”和“大躍進”的潮流中,媽媽參加了工作,在市糧谷加工廠做保管員,負責按程序發(fā)放一袋一袋的糧食,由汽車和大馬車拉送到市內各糧食供應部門。爸爸則是這個加工廠的主管會計,在那個年代爸爸媽媽都很忙碌,天天早出晚歸,就這樣我和大妹妹被送到了鄉(xiāng)下(蓋縣博洛鎮(zhèn)馬屯)。那是五八年的冬天。</p><p class="ql-block">姥姥家我多次去過,那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地方,地處蓋縣平原與東部丘陵的結合部,整個村子座落在一個平緩的小山丘上,東高西低,北高南低,兩條小街貫穿村子的東西和南北,一條如絲如帶的小河流過村子的南端。姥姥家是一戶世代務農的王姓大家庭,厚道勤勞盡孝整潔是傳承數代的家風。五間大平房建在村子的高崗處,向南望去是十里開外的神樹山,遠遠望去幾株高大的松樹影影綽綽地生長在山頂之上。幾十年過去了,在崗工作時常常有煩惱的事發(fā)生,每每想起姥姥家所在的寧靜的村莊,想起早晨時嘹亮的雞鳴,想起晚霞中飄拂的炊煙,心情頓時安靜了許多,煩惱就像炊煙那樣漸漸的淡了,漸漸的飄遠了。姥姥和家人很勤快,整個房子絕無灰塵和雜物,老式著漆的大柜能清楚的照進人影。春天里,黑翅膀白肚皮的燕子飛回北方,就在房檐下做窩,進行著它們的生活。</p><p class="ql-block">農村的生活并不富裕,有些不習慣的是每天吃兩頓飯,中午姥姥只能在火盆(當地冬季用做飯剩余柴火取暖的用具,是一個鑄鐵的盆)里烤兩個土豆充饑。最不讓我愉快的是我們住的里間竟然放著一個白碴大棺材,我有些害怕它,特別討厭它,盡管它是空的而且里面還放著許多的糧食。這個大棺材是我太姥姥的壽材,太姥姥就坐在外屋的炕上,笑咪咪地看著我,這時她己年近九十歲,稀疏的白發(fā)竟梳理得立立正正,滿臉的溝壑填滿了生活歲月的滄桑。太姥姥有四個兒子五個女兒,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她一人當家,多少年來她打理家庭井井有條,全家和睦,殷實富裕。日子過得稍久些,我有些不耐煩了,時而想念在鞍山的爸爸媽媽,有時我打開后門登上小山崗,向西望去,八里地外是大連通向鞍山的鐵路,時常能看到冒著濃煙的火車向北駛去,我知道坐上那火車就能回到媽媽的身邊。過些日子媽媽來到姥姥家,后來又到鄉(xiāng)里博洛鎮(zhèn),同鄉(xiāng)的工作人員商討著什,媽媽還嗚嗚的哭了,當時我聽不明白媽媽在陳述和商求著什么,后來知道媽媽在同鄉(xiāng)的工作人員商調姥姥老爺進城鞍山的事情。再后來,一掛大馬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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