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她的美，美卻不自知

飛花若雪

她的美，美卻不自知———讀沈復《浮生六記》之閨房記樂中的蕓娘文/桃溪圖/網絡 自古以來，女子的美，總是閃耀在男人的眼中、筆下。從遠古《詩經》中的“臻首娥眉、膚如凝脂、手如柔荑”，到宋玉筆下的“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曹植的“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到唐代杜牧的“裊裊婷婷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白居易的“回眸一笑百媚生”，還有宋代張先的“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春”，直到清代蒲松齡筆下狐女的“荷粉露垂，煙花煙潤”，更有巨著《紅樓夢》中各色對于女子外在美的描寫。這些歷代文章中描繪出的美女如不同季節的各類花朵盛開在不同作者的筆下，以不同的外形吸引著不同的古人和今人。聽到過一句話“美人在骨不在皮”，我們只能通過文字欣賞她們的外形之美，但對她們的脾性內涵等等一無所知。 讀沈復所寫的《浮生六記》中的蕓娘，雖然也有“削肩長項，瘦不露骨，眉彎目秀，顧盼神飛”的外形美，卻也有“才思雋秀”的內在美。她未出嫁前做女工養活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并供其讀書，閑暇時漸通吟詠，無師自作詩聯數句。在作者的筆下，蕓娘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讀久聞其名的《西廂記》時說：不愧才子之名，但未免形容尖薄爾。與沈復談論詩文時也大膽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杜詩錘煉精純，李詩瀟灑落拓，與其學杜之森嚴，不如學李之活潑”。讀沈復所寫的蕓娘會感覺她如從幾百年前的文字走來的有生活氣息的女子，有著吸引讀者的獨特魅力。 蕓娘的魅力在于她雖然生在封建時代，卻一直保持著對外界的探索和好奇，不甘被困于一隅。當她想去瞧瞧水仙廟的神誕日熱鬧時，便聽取夫君的建議，改制夫君的衣服穿上出門去游玩。有一次蕓娘聽到沈復外出的地方經過太湖，她便要求同往，并言“今得見天地之寬，不虛此生矣”，感嘆“想閨中人有終生不能見此者。”她在此時結識了一名船家女素云，沈復與蕓娘和素云三人喝酒行令，其間沈復調侃素云，素云以手捶打對方，蕓娘便行令說“只許動口，不許動手，違者罰一大觥”，后來，聽著素云唱歌的蕓娘喝酒喝的不覺酩酊便自己先回去了，留下自己的夫君和素云兩人踏月而歸。她寬容？她自信？她相信自己和沈復之間的感情！跟這個時代的我們相比，她或許看的更通透。后來蕓娘不顧沈復的反對，專門為沈復物色了一個美貌又有韻致的女子名叫憨園，兩次三番約憨園來家里和自己促膝長談。那時候的蕓娘更多的像是為自己找一位知心的好閨蜜。可惜那個女孩子的家里人拜金，把她許給了比沈復更有銀子的人家。 沈復筆下的蕓娘不僅僅是他自小眼中那個中意的女子，更是他一生中心上獨一無二的女子。他愛她不僅僅因為她的外貌身形，還有生活中所表現出來的種種。讀沈復筆下的蕓娘，不似曹植《洛神賦》中那樣的女子可望不可及，也不像蘇軾筆下的妻子：小軒窗，正梳妝……只在夢回時才被記起。更不似白居易筆下的“楊柳小蠻腰，櫻桃樊素口”那般的露骨。沈復筆下蕓娘的魅力展現于在他們相識以后的點點滴滴中，不僅僅是林語堂先生讀后感嘆可做“紅顏知己”的人，即使在今天，也有同樣是女人的我仰慕她，這得感謝其夫君不吝筆墨的描寫吧。 網絡圖片/作者簡介：桃溪（南窗寄傲）:陜西人，古詩詞愛好者，閑暇時嘗試著用各種文體傾寫心底的繁華。個人箴言:近山知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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