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談愛情那幾年》

農民工肖龍飛

創作中…… 小說以作者本人為原型。講述“我〞與福秀，桂艷，小菊……等五六個七零后女孩的愛情故事。那貧困年代，我們在自由戀愛和媒婆牽線之間掙扎和游離，卻又不得不聽從父母的安排與決定。最終，我們的歸宿怎樣呢？結局并非懸念，30多年后，筆者將盡力還原人物的真實…… 1。 母親給我請的第一個媒婆是鄺伯娘，我們的鄰居。鄺伯娘是鄺伯伯在外行醫“引”來的，家住何處？至今仍是一個謎。鄺怕娘和鄺伯伯屬于中老年時期才結合，未生孩子。鄺伯伯早年撿有一個兒子，叫茂貴。一家毫無血緣關系的三口人，雖然貧困，卻過得其樂融融。鄺伯娘常年行媒，鄉腳寬。我問鄺伯娘，您老人家給我說的妹兒清純不清純呀？哪兒人呢？叫啥名喲？ 鄺伯娘幽默地回答道，叫小菊，乖得象鬼形，你未來老丈母家的人撒。 “象鬼形”，是我們家鄉話。美與丑，好與壞，善與惡都是這么比喻的。鬼，也有漂亮的，不是么？于是，我對小菊充滿了懸想…… 本來，我才19歲，談女朋友是沒有條件的。單不說大哥，二哥的婚事“八字都還沒一撇”，就拿家庭現狀來講，讀書都沒錢，才導致我高中輟學的。但我不怪父母，他們含莘茹苦地把我們兄弟三人拉扯長大，已實屬不易。怪只怪老、少、偏、遠的野茶坪，制約了經濟的發展。祖祖輩輩鋤挖手摳，也沒幾家千元戶。再說，我在烏江邊讀高中時，曾與一名16歲的初二女生談過一場早戀，至今還藕斷絲連呢。 而母親說，那個女生不現實。假如她讀完初中上高中，讀了高中進大學，還是咱們山溝溝里的兒媳婦么？細想想，也是。“侯妹妹”的父親是烏江石油公司的國家干部，咱倆門不當，戶不對。可那時我也對她說過，她含情默默地給我寫了一首詩:山不在高，只要草兒青青/泉眼兒不在大小，只需水兒純凈/真正的愛情，不在于貧富/只要彼此都付出真誠的心。但在殘酷的貧困面前，我們倆的“愛情”形同虛擬，我連想去看看她的車費都沒有。 我答應母親，放棄那個女生。但從我內心來講，不是窮與富的關糸。我真的不希望，讓一個滿懷憧憬，充滿理想而又詩情畫意的女孩，因為早戀而誤了光明前程。愛，其實并不一定要在一起。有一種愛，叫做“放手”。我對母親說，您放心吧，我不會再寫信給那個女孩了。先給大哥二哥找對象，我最小，不急。 　　你不急，娘急，母親說，媽養你們三個，讀書都讀得，都考入了龍潭中學，你大哥二哥還進過酉一中。我很高興！只怪娘沒本事，無錢供你們……母親有些哽咽，眼里含著晶瑩的淚珠。母親繼續說，現在，你們都大了，看緣份吧，娘也不管大小，先后，誰講成了誰先結。我理解了娘的心思。她想采用“齊頭并進，各個擊破”的戰略方爭。作為貧窮的農民母親，講兒媳婦，也是一場玩心思的戰斗啊！說完，娘沉默了…… 我給鄺伯娘打了10斤白酒，塊錢一斤的。至從輟學后，我去竄鄉炒過包谷泡，補過洋瓷盆，私房錢，娘還是多少給我留了點。象青華，大溪，五湖，偏北……等鳥不拉屎的一些地方，我都去過。媒婆一般都喝酒。特別是鄺伯娘，半碗白酒，可以一飲而盡。要不然，“請媒一壺酒，謝媒一雙鞋”，就無用武之地了。待鄺伯娘酒足飯飽，我說，伯娘，咱倆去看看小菊吧，我有些兒迫不及待了。 其實，我早已知道，小菊，是鄰鄉玉蘭舅娘家的女兒。雖然只隔七八里地，卻從未見過。小菊的父親姓田，我母親也姓田。早些年，小菊的父親認我的外公做干爹，你們看，我母親是不是想開門“近親”？但“菊表妹”和我，是沒有血緣關系的。 鄺伯娘說，咱倆今天就去。你玉蘭舅娘挺喜歡你的，只要你和小菊能“對上眼”，家就不用“看”了，都知根知底，但會一起上來吃頓飯……你快去打扮一下，梳哈頭發，把你那雙解放鞋用毛巾多擦幾下……用糧背裝點兒面條，酒，油粑粑就行了，路上我背，要到家了，你得背……鄺伯娘講得滔滔不絕，其口才，讓我這位，曾經在校園演講比賽中奪過冠軍的“才子”，都不得不心悅誠服！ 原來，鄺伯娘早就已經去“遞個信”了，要去進媒。“看人”嘛，多少提點兒，這是鄉頭的風俗。但鄺伯娘和我母親都說，小菊之父是我的干舅舅，成敗都不丟人。婚事不成親情在。我也就背起糧背，忐忑不安地，去見小菊了…… 2。 索水溪，是酉水河的一條支流，橫臥在小菊家門前，也是我們放署假下河摸魚常去的地方。我沒見過小菊，但看到過大菊。她是小菊的姐姐，非常漂亮，特別是那腔歌喉，能從草仔灣河畔她家玉米地，傳上我們大堡山叢木林，聲音清脆而甜美。但大菊姐已經被媒婆說給別的大山娃了，特別讓我失望。我不但愛好文學，也同樣喜歡音樂呢。若能與大菊合唱一曲，豈不是天籟之音……現在只有遐想了。和鄺伯娘到小菊家，大菊也在，幾個哥哥也在，舅舅舅娘更是迎出了家門。想來，全家已恭候多時了……其實，出了小菊，這些親戚我都見過面。趕鄉場時日多，娘都指給我認識過。因此，首當其沖是要認清小菊。鄺伯娘比我更懂。進屋不到三分鐘就介說：“這是小菊，這是運昌，你倆都熟悉一下”。鄺伯娘說著話，呶呶嘴，往房間示意……我們倆進了房間，大菊姐正在縫紉機上補衣服，笑著給我讓坐。我這才敢大膽地打量小菊，但見：臉蛋光滑，皮膚白晰，眼睛水靈，身型適中，一幅學生妹娃梳妝打扮的齊耳秀發…..四目碰撞，雖然沒有心跳，但心里嘣出三個字：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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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工肖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