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情回憶，—— 一枚老照片的觸發

韓勉

清晨一打開手機的今日頭條頁面，由安徽自媒體作者“老照片回眸”編緝，“山西太原侵華日軍鏡頭里的城市街景”這一帖子，搶先跳入了我的眼目。帖子行文流暢，文字敘述的內容令我非常感興趣，尤其是帖子中的一枚老照片，引起了我的深思和關注。 　　這枚老照片拍攝主題，是一座建于清末民初，一所富貴排場宅院的大門。拍攝時，正趕一位身穿馬褂兒，頭戴禮帽著裝入時，駕馭四輪洋馬車的車把式，載著三位孩童安然移動出大門，車后緊跟著一位身著東洋裝，準備即時關閉大門的男傭。在大門左側懸掛著一幅標有“太原幼椎園”醒目字樣的牌匾。真沒想到，這枚老照片竟喚醒了我對這個古宅院大門，沉睡已達六十六年清晰的記憶和情感。 在記憶中，我對這一老照片所示大門的面孔不僅熟悉，對其身后的院落也如數家珍。這所古宅院，在新中國成立以后，仍做為社會主義兒童教育場所使用，它是新中國成立以后，山西省內首家國家辦公立幼兒園——山西省太原女子師范附屬幼兒園，以下簡稱；太原女師幼兒園。 　　我和弟兒是在上世紀的1959年，我五歲弟兒三歲時，我們弟兄倆一同跨進了該幼兒園的院門，接受當時教育學習蘇聯老大哥，系列前衛的蘇式幼兒啟蒙教育。 　　我的父母星期日放棄公休加班，是經常的事。為此，我父母常出現周六、周日因工作忙需加班，顧不上接我和弟兒回家的情況。每遇這種情況，周六和周日傍晚，幼兒園會把所有未被家長接走的孩子，不分年齡大小統一圈在一個寢室里。入睡時，盡管阿姨要向全體小朋分發放糖果，講述動人的童話故事，但每逢這樣的夜晚，我眼角總是掛著淚珠兒入睡，夜里夢境中除常夢見父母可親的臉廓之外，有時還會出現爺爺奶奶的身影。 　　在利用太原幼稚園舊址，創建新型社會主義模式，太原女師幼兒園起步之初，為創辦好山西首家公立幼兒園這個樣版，政府特意把原位于原太原幼稚園舊址南邊，與幼稚園僅一墻之隔，解放前一家官僚富人居住，解放后被主人遺棄的大宅院，撥給了新生的太原女師幼兒園。為安全起見，兩個大院打通后，該宅院坐北朝南鄰街的大門，就成了幼兒園的正門，是幼兒園人員唯一進出的安全通道。老照片上，原太原幼稚園的大門，就變成了太原女師幼兒園物資供應和傾倒垃圾車輛進出，幼兒園的次門。從此，在這個次門兩扇厚厚的門板之間，加上了一付亮錚錚的鐵鏈鎖。 　　在上世紀的五十年代后期，國家遭受了嚴重的自然災害和某些國策一時偏移，以及國際反動勢力聯合圍攻不利我國社會主義事業發展向前的大環境。但在此環境中，全國人民偉大的中國共產黨帶領下，懷著對建設社會主義，奔向共產主義的純樸充滿期盼的信心，在生活物質極為匱乏的情況下，人人仍積極要求進步，鼓足干勁力爭取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干好。在這一正能量滿滿的大潮熱浪中，我父母當時均為年齡還沒出三十歲，氣血方剛的年輕人。父親在政府機關，母親在醫院工作，二人在各自的工作單位，均是工作崗位起抬柱子作用的重量級人物。 　　俗話講；“孩子是娘身上的肉”。盡管周日幼兒園玩具對留園孩子全部開放，但是總也沖銷不了我思念母親的心。母子之間的心靈，確實存在著用現代科學知識難以解釋，所謂“母子心靈相互感應的通道”。也就是說；幼兒園兒子想媽的時刻，在工作崗位的媽媽也會思念兒子。 　　母親工作的醫院和我弟兄倆所在幼兒園，相距路程最遠不出一公里。母親在上世紀五十年代，是太原城里少見舍得付銀子購女式自行車，且車技超一流的現代女子。每逢我們弟兄留守幼兒園的周日下午，她在醫院加班，在按捺不住思念我和弟兒的心情時，總會攜一些我和弟兒愛吃的食物，雕工作的間隙時間，騎著她的女式單車，火速趕來幼兒園探望我們弟兄倆。因時間緊急，從第一次隔著幼兒園原幼稚園門縫恰巧喊來我，且完成手中食物投遞以后，老照片所示昔日太原幼稚園那個大門，就成了我們母子周日在幼兒園相見的平臺。 依理來說；昔日太原幼稚園的這個大門。在我幼小心靈中，應該給我留下了系列美好的回憶，但其結果并不總是這樣。因為從第一次我們母子周日下午相見以后，昔日太原幼稚園大門門縫，雖成了我們母子周日相見，不成文的相見平臺。每逢我們弟兄倆被丟在幼兒園的周日下午，我睡起午覺來，放棄與小朋友的玩耍機會，總會叫上弟兒早早守在原太原幼稚園大門里側，在那里期盼等侯母親身影的出現。當見到母親，且接到她從門縫中遞進的食物時，我們倆興喜若狂的勁就別提了。 　　但是，每當迂到媽媽周日需進手術室，大強度全力忙于工作時，我們母子之間心里那條不成文的約定就會作廢，我在老照片所示那個大門里側，苦等媽媽一直等到太陽公公落山，也不見她的身影時，我那顆小心臟熬腦極了，似被徹底撕碎。在埋怨媽媽的同時，還指責那個老照片所示熟悉面孔的大門，我發誓今后再也不愿接近它。 感謝今日頭條“山西太原侵華日軍鏡頭里的街景”這一帖的作者，你發掘太原幼稚園這枚老照片，對我而言似挖出土了珍貴的出土文物，通過觀賞這枚老照片，觸動了我這顆老心底珍藏了六十多年，昔日小心臟發育初期人與人，尤其是兒子與母親真實情感磨練交匯，左右我日后善良心底形成定型原始初潮的感知，使我深深陷入了人世間，最珍貴情感回顧，母子情磨合過程深情的回憶…… 韓勉 2025.1.16 於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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