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中兩次參加支農活動的記憶

養心齋老徐

北方的數九天，三九三凍亂磚，三九四換皮褲。不過由于全球氣候變暖，沒有了眉毛染霜，鼻孔流著兩根冰柱的現象，如今住的是樓房，享受著暖氣的供熱，即使是外出，羽絨服服也抵擋住寒風的襲擊，況且年輕人大都開車出行，老年人也享受著公交車上的暖風。人上了年紀，冬天里的不敢遠行，只好貓在屋子里貓冬，只有在下午太陽光下在小區里散散步，呼吸點新鮮空氣。中午覺醒了，點燃一根煙，泡上一杯紅茶，網上說山西人愛睡午覺，確實也是。我好象是在中午不休息一下覺得缺點啥。抽著紙煙品著紅茶，腦海里攪動著年輕時的過往與經歷。說實在的我們這一代人，經歷了國家變革的全過程，也參與其中，也是這段歷史的見證人。久居城市，對農村的印象不是太深，一生中只有三次在農村的經歷。一次是做為民兵野營拉練去了農村住了一夜，兩次是參加支農活動去了農村，這兩次呆的時間比較長了，都在半個月。那個年代單位外派的人大致是兩種，一種人是單位的模范先進，派出去為單位拿名次得獎牌。另外一種人就是像我這樣的，公嫌婆不愛。在工作崗位上，工作是有計件的，每天的工作量要考核統計。68年冬參加工作之后，還有運動的“余震”。我呢經常被抽到辦公室去寫抄大字報，所以說車間里不能給下定額生產任務，辦公室又沒有個固定的名份，所以車間主任也不當個人，辦公室也就是個“坐臺小姐”的身份，需要的時候用一下。正好我也是個隨性之人，沒有過多的要求，過一天算一天。那時工農是一家。一到冬春工廠都有到農村對口支農的任務，冬天里是修水渠，開荒地，春天是翻地修灌溉渠。1970年春天，那時由市生產組（相當于現在的市經委、市發改委）要派人去支農，一個單位一個人，于是我就成了第一個侯選人。去的地方叫“羊坊村”，其實離市區也就是十多里地，不過在當年那可是很遠的。一起去的大約三十多個人。自帶行李，自辦食堂，不給村里添麻煩。其實我們也很喜歡去，一來是紅火熱鬧，不同單位的人聚在一起聊天，二是伙食好。凡是去的人有糧食補貼，有生活費補貼，尤其是白面大米的比例大，吃的伙食挺好的，偶爾也會殺豬宰羊有肉吃，那時肚子里油水少呀。“三個饅頭一碗肉”的生活讓人懷念。這次是開荒造田，也就是把山坡下的地開墾出來種地。每天早上是吃過了一碗小米稀飯一塊玉米面窩頭一小撮咸菜后出工。在山坡下平整土地。工具很落后，只有鐵鎬，三股抓，鐵锨和手推車。刨出來石頭壘在河灘上，把用平板車運過去，再把土鏟松，用三角釵攤平，反過鐵掀打大塊土，形成一片莊稼地。中午回駐地吃飯，下午繼續出工。那時的人思想單純又積極肯干，獵獵紅旗在風中飄舞，人們在春寒中奮戰，我也堅持著和同事一起干，唯恐落后。我呢從小身材廋小，又沒干過體力活，在家最重的活也就是擔水和冬天里搬炭。這樣的農活一天干下來身疲力盡，吃過晚飯后躺在大鋪上就睡著了。十幾天下來累的人瘦了一圈。回來了之后幾天便得了胸膜炎，住了十多天的傳染病醫院。由于年令小，剛剛19歲，這次帶隊的干部挺喜歡我，想把我調到了機關做通訊員工作，但在外調時發現了家庭成分為“地主”，不得不舍棄，我也因此而失去進入公務員隊伍的機會，這也算是一生中最大的遺憾。第二次是在1975年上七二一工大之后。當時也是要組織支農活動，二輕局一個命令，由七二一大學的學生參加，免去了各個單位抽人的麻煩。這一次是去的北郊區，也就是現在的新榮區的李家窯村。北郊區地處山區，和內蒙古的豐鎮縣搭界。說實在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窮的地方。破屋亂瓦，人們的衣服很舊也很臟，連吃水都困難。不過我們也是自帶工具，自帶大廚和管理員，還隨隊派了一位職工醫院的大夫。伙食也不錯，也就是窩窩頭，蒸饅頭，隔三差五的買一只羊改善伙食。吃水是雇村子里的一輛拉水車給拉水。工作也就是早上出工，中午回來吃飯，下午繼續出工。工作的內容先是拔豆子。拔豆子苗很多毛刺，帶的線手套根本不管用，手上經常是一叢叢的血泡。后來也是平整土地，刨石頭，拉土，打士坷垃。不過這次因為是同學就熟悉了許多，每到夜晚，男生們會到村里唯一的一個小賣部買煙買酒吃，夜里的生活豐富了許多。那時肉是憑票供應的，因為離的內蒙古的豐鎮近，饞了的時候會步行二十多里地去豐鎮買豬頭肉。幾個人湊幾塊錢買上一斤多雜拌豬頭肉解解饞。人往往在閑暇之余會懷念舊的時光有苦有樂有記憶。時光流轉，歲月更迭。回想起年輕時的往事總是會有許多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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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中兩次參加支農活動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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