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近兩日混濁的天空越發逼顯冬天的肅靜。是晨曦微微彌散的光亮里暈散開的混沌,模模糊糊卻又真真切切地裹在拉緊的大襖和收口了的手套里。為生機奔波的心早已不愿無奈地嘆息,就像洶涌呼嘯的北風,除了自我困陷的怨念,有幾分是勢在必行的果敢?夜色深沉地可怕,更可怕的是無眠的長燈——冷峻無差別地照亮不為人知的苦難,然后靜默且不為所動地挺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紙上幾點幾分第幾節課的字跡儼然打包了從春到冬的輪回,將生命鋪展成空間上幾間房室的距離。偶爾從密密麻麻的鐵絲網里窺探到初升的太陽,或被投射在灰色墻體上的樓宇一角,都給人一種時間有了記憶的假象。有那么一瞬被過往緊緊逼圍的鎮痛,苦笑地問一句:現在又是在干什么呢?明明是按分鐘規劃的日子,卻在活生生的歷經中變成隨口的一句:幾年前……而上一個有印象的冬天,好像也記不得到底是幾年前的哪個地方。曾經在某個時刻堅定暗許的愿望或誓言,早被這冗長的北風捎走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日子變成朋友圈里僅存的照片和文字。其間跳脫的、明明也是一分分挨過的痕跡,在未知覺中退變成日歷上某個并沒有什么不同含義的數字。好像那些撕心裂肺或欣慰不已的、篤定成畢生難忘的人事都在生命不緊不慢的波濤中沉沒得沒有痕跡。在這迷茫一片的窗外似乎已經刻畫不出夏日燦爛的細節。忙碌平庸的歲月已經不動聲色地泯滅小女孩當年的熱切。曾經忙于探索世界的觸角被層層裹挾,不漏蛛絲馬跡地橫臥在記憶里,變成一坨快要糜爛的肉。生活的圈子越來越小,濃縮成工作的軌道。可以談話的朋友越來越少,陳列為屏幕上偶爾想起的禮貌性問候。逃離諸多限定最初的自由感被漫不經心的習慣沉淀成毫無生氣的無所謂。擱置的不是化妝品,而是卸掉的妝容里的期盼。漠視的不是時尚,而是隨性穿搭里的精致。一開始就只有自己在意的細枝末節,終于在某些不被刻意的瞬間變成一種本來就是。要緊的是,這般肆意的純粹是好或壞,都在來不及思考的轉瞬即逝中破損得無影無蹤。我想,某一刻的心痛要么過于猛烈,擊潰厚厚的壁壘。要么坦然沉睡,做個酣暢的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可日子終究還是在消散。逼著人往前看。枝頭跳將出的花骨朵兒,透著和天空一樣混沌的灰淡,正是這一抹擦不凈的灰淡佯裝著冬日的蕭索,迸發出春的痕跡。我們踩在同樣灰白的厚厚草地,迎著周末午后陰郁的寒氣,走向圍成一團的幾棵籠著翠綠葉子的大樹。工作的瑣碎,人事的紛雜還有近日的疲累,生活的壓力都被踩碎在一步步往前的腳印里。我想結婚的意義很多,歇斯底里的抱怨和悲痛欲絕的傷痛也從未缺席,可我們依舊存在,存在于從未刻意提及的失意,從未著重強調的不如意。就好像在這個平平淡淡、略顯陰郁的周末,你拉著我慢慢地走在些許空蕩的公園小道,走在些許焦灼卻終將安定的冬季午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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