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

舒小玲

今天一大早開車拉父親去市場上買東西，原本我說天冷路滑，我給他買回來就好。可父親說他要親自去，說我們不會買。在車上時，父親說你們買東西不會還價，還不會挑。 到市場后先去買的大肉。父親直接奔著里面的一個攤位走去，攤主熱情的跟父親打招呼，父親對我說，這是我們四川老鄉，我每次都在他這買肉。然后父親開始跟攤主講價，說今天買的多便宜一點。攤主笑著說，叔，你在我這買肉就放心吧，你看今天的肉非常好，我知道你喜歡肥的，這塊就很好。父親對他的肉很滿意，我在旁邊覺得肉有些肥，就提醒父親說這肉是不是太肥了。父親卻說就是要買肥的，瘦了咬不動，這個買回去蒸扣肉。旁邊的一位老阿姨也說，老年人就是要吃肥一點的肉。既然父親喜歡，我也就不便再說什么。攤主將肉放在稱上說102塊9，收你100塊，父親滿意的付了錢。 　　買完大肉后，父親說還要買紅棗和葡萄干。在干果店里，紅棗和葡萄干有多個品種和價格。父親說他買回去，是要打成漿吃的，買便宜的就行。小無核白葡萄干18塊錢一公斤，父親給店主說，如果15塊錢能賣，就稱兩公斤。我還要在你這買紅棗。最后，攤主將葡萄干每公斤讓了兩塊錢，紅棗讓了一塊錢后，父親每樣各稱了兩公斤。當看到核桃時，父親說再買點核桃，我說買核桃仁多省事，核桃回家還要剝殼。父親說帶殼的好，吃多少剝多少，吃著新鮮。核桃仁也不知道剝出來多長時間了。沒有帶殼的新鮮。我這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想想好像還有點道理。 結帳時，父親算得很準確，店主看著父親說老人家不糊涂啊，父親說這點賬還是算得過來，店主又問父親今年高壽。當聽到父親說92歲時，店主一臉的羨慕，不住的說真是好身體，一點都不糊涂。 　　走出店門，父親說還要買菜，于是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要買的東西。看了字條后，又去旁邊的菜市場買豆腐和紅薯。剛好進門就看到了有賣豆腐的，一塊紙板上寫著兩塊錢一塊。父親看了看，問攤主豆腐是今天的嗎？攤主說是今天的。父親低頭聞了聞豆腐后，說我們進里面去看看吧。又來到了一個專門賣豆腐的攤前，也是兩塊錢一塊，于是父親就買了一塊現切的豆腐。在買紅薯時，連著問了幾個攤，都是五塊錢一公斤，最后問到一家是四塊錢時，父親說就買這個。我一個一個挑時，父親說要皮光的，不要有爛的，不要太大的，也不要太小的。 全部買齊后，在回家的路上，我問父親，你剛才為什么要聞豆腐？父親說聞一聞就知道它新不新鮮了。而且第一家是菜和豆腐一起賣，豆腐都是一塊一塊的，說明豆腐不是他家自己做的，是從別人那兒提來的，后面買的這家是專門做豆腐的。你要哪一塊，他給你切哪一塊。沒想到老父親還有如此的觀察和仔細。更沒想到，父親還能聞出豆腐是否新鮮。因為我嗅覺不好，一般買豆腐時，夏天會用手摸一下豆腐的表面是否發粘。而冬天買豆腐，想著天冷一般是不會有問題的。 在車上，父親說你們以后買東西一定要給他講價，市場上的東西都是可以講價的，多問幾家能省一塊是一塊，你看今天就省了好幾塊。 　　今天陪父親買東西，真的是深有感觸。一個耄耋老人對待生活的態度，讓我更多的了解了父親的生活。現在多一塊錢富不了，少一塊錢也不可能窮，但這種時刻不忘節省的行為，是經歷過苦難日子所養成的習慣，也是刻在老一輩人骨子里的一種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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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

舒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