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 白沙湖、喀拉庫勒湖&塔合曼濕地

葉知秋

之前我們已經講過，進入南疆之后，阿克蘇到喀什一段不僅距離超長，而且沿途風景單一，但從喀什到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以下簡稱塔縣）290公里的喀喇昆侖公路沿線，卻向你充分展現了帕米爾高原神奇的一面，其中絕對不能錯過的景點依次為白沙湖、喀拉庫勒湖和塔合曼濕地。 由于時間關系，我們不得不舍去途中經過的奧依塔克紅山及克州冰川公園。前者之前去過太多類似的地方，后者因為還要去親密接觸冰川之父～慕士塔格峰，所以也放棄了。 　　喀喇昆侖公路又稱中巴友誼公路或帕米爾公路，始建于上世紀60年代，1979年正式通車，國內段編號G314。它北起喀什，然后穿越喀喇昆侖山脈、興都庫什山脈、帕米爾高原，以及喜馬拉雅山脈西端，最后翻過紅其拉甫達坂進入巴基斯坦，全長1224公里，我國境內415公里，巴鐵境內809公里。 當年施工雙方共犧牲700余人，平均不到2公里就搭上了一條人命，可見道路之崎嶇險峻。上圖是蓋孜邊境檢查站，亦是我國通往巴基斯坦、阿富汗和塔吉克斯坦的唯一通道。蓋孜邊檢站系二線過境站，所以過去了還在中國，就像早年間深圳二線站的作用一樣，先把不合格的初篩一遍。 　　從克州冰川公園繼續前往白沙湖還有近90公里的盤山路，開車大約需要兩小時。經過蓋孜邊檢站，我們很快來到平均海拔2500米的公格爾隧道。全長2635米的公格爾隧道是目前新疆最長的單洞公路隧道，凈寬10米，雙向單車道。 該隧道地處喀喇昆侖山脈高山段，是G314中巴通道上的重要控制性節點。通俗說，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隘口。2023年才通的車，戰略意義十分明顯。出了公格爾隧道，撲面而來的便是昆侖山主峰之一，海拔7719米的公格爾峰（上圖）。 　　繼續前行，不久我們便來到今天第一個國家級5A景區～白沙湖。此時，我們已從喀什開出近200公里。景區高聳門頭上的橫批告訴我們，這里地處克州阿克陶縣的布倫口鄉，海拔3300米，所以一切活動最好放慢節奏，以免高反發生。 景區門頭的大字還告訴我們，這里不僅只有白沙湖，還有更為神奇的白沙山。據說，白沙山是千百年來，狂風在枯水期將巖石風化后的細微顆粒不斷吹上山，堆積而成。 　　白沙湖亦稱恰克拉克湖，原為木吉河、布倫口河及康西瓦河的交匯處，后經人為筑壩，形成一個總面積約為44平方公里的高原水庫湖泊。 白沙湖的北岸和東岸雪山嵯峨，綿延天際，其中最高峰為海拔7530米的公格爾九別峰，它與公格爾峰直線距離僅15公里，是一對聯抉而立的姊妹峰，與其南面的慕士塔格峰并稱“昆侖三雄”。 　　由冰川融水匯聚而成的白沙湖，水質清澈，湖水中懸浮的礦物微粒，隨光線強弱及角度之變化，令湖水時而呈現出湛藍的顏色，時而又折射出翡翠的光彩。 白沙山從三面環抱著白沙湖，湖面如鏡，白沙如雪，再輔以藍天、白云和雪山，堪稱人間絕色。白沙湖還是374公里長蓋孜河的源頭，傳說它就是《西游記》中的流沙河。 我以為新疆像瑞士一樣，冰川湖不少，但白沙山似乎僅此一座，何況還是如此大的體量。只可惜游客關注湖水的多，眺望白沙的少。 　　從喀什過來，走G314國道，最先遇到的是白沙湖南岸的收費景區。這個景區很大，設施相對完善，從停車場去觀景臺還要步行穿過公路下的一個涵洞。這里的觀景臺超大，視野極為開闊，但距離對岸白沙山較遠，且游客甚多。 上面兩禎視頻是我們離開這個收費景區，繼續沿湖向西開時車彔的，沿途經過了由木棧道相連的兩處不收費觀景臺，一個是位于湖畔的圓形觀景臺，另一個在伸向湖中的一處高臺上，從空中看，就像一只拖著長長尾巴的蝌蚪。這兩個觀景臺離白沙山更近，且游客不多。 上圖是我們在白沙湖附近的行車軌跡，其中“3”為白沙湖南岸收費景區，“4”為靠近白沙山的免費觀景臺，“2”為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喀拉庫勒湖。 　　從白沙湖到喀拉庫勒湖的距離約為31公里，開車大約需要30分鐘。上面是我們從白沙湖沿G314國道前往喀拉庫勒湖車彔的兩禎視頻，視頻中最具壓迫感的畫面就是前方揮之不去，無比巨大的雪山～慕士塔格峰。 視頻最后拍到不少人把車停在路邊，爬上土堆留影的畫面，我看了臺灣沈導在朋友圈發的慕士塔格冰山照片應該也是在這里拍的。也就是說，沈導這次新疆踩點并沒有真正進入慕士塔格冰川公園。據悉從11月19日起，平均海拔高達5000米的冰川公園已暫停網上售票。 　　喀拉庫勒湖是東帕米爾高原最大的天然湖泊，呈三角形，海拔3656米，面積約為4.59平方公里。雖然它面積只有白沙湖的十分之一，但因白沙湖被后人筑了一道大壩，水位提高了，卻失去了“天然湖泊”的資格。 喀拉庫勒湖面積不是很大，但湖水深邃幽暗，湖面靜謐深沉，在潔白的雪山映襯下，倍顯莊嚴神圣。特別是看到那頭盛裝出鏡的白色牦牛，讓人仿佛恍惚間到了青藏高原。 　　喀拉庫勒湖系典型的內陸高原湖泊，平均水深15米，最深處可達30米，比起那些動輒上百米深的湖泊的確不算深，但從我們短暫停留期間拍攝的照片來看，湖水所呈現的顏色不是深藍，就是黑灰或墨綠，難怪當地人稱之為黑湖。在柯爾克孜語中，“喀拉”意為黑色，“庫勒”意為湖泊。 上圖中，慕士塔格峰腳下，兩山之間可見一大片綠洲，那里就是水草豐茂的蘇巴什草原。蘇巴什草原不僅綠草如茵，繁花盛開，在這里你還能看到塔吉克牧民的氈房與木屋。據說，連征服慕士塔格峰的登山大本營也設在這里。 　　一路駛來，我們穿過公格爾隧道，最先看到的是海拔7649米的公格爾峰，然后在白沙湖又遠眺到了海拔7530米的公格爾九別峰（意為“白色的帽子”），現在則是大名鼎鼎，揮之不去，體量巨大的冰川之父～慕士塔格峰橫在面前。 至此，你一定會認為昆侖三雄中，慕士塔格峰一定是老大。其實不然，慕峰的海拔只有7509米，恰恰是三雄中最矮的，一切概因它一路如影隨形，剛好離我們最近而已。 有一點我特別好奇，公格爾峰只在1981年被英國人從南坡登頂，北坡至今無人征服；公格爾九別峰直到我們今年造訪白沙湖前半個月，才被中國女子登山隊剛剛拿下，之前無人征服；而慕士塔格峰早就已經不知道被多少人踩在腳下了，為什么它的名氣反而比前兩個更大？ 　　從喀拉庫勒湖到塔合曼濕地大約80公里，開車需要1小時40分鐘。上面是在這段公路上車錄的兩禎視頻，車頭前方正對著慕士塔格峰巨大的山體，感覺這車就要沖上山了一樣。 公路兩側各有一排銀光閃閃的鋁合金立柱，每根柱子上都有一個紅黃相間、指向地面的大箭頭，在雪山的映襯下格外醒目。原來它們是在冬季大雪封山后，專門為過往司機指示埋在茫茫白雪下的公路邊線位置，以免越界翻車用的。在獨庫北段，我們就已經看到過了。 由于這里離邊境越來越近，不僅可以看到簡陋的邊檢站，途中還路過了被鐵絲網團團圍住的卡拉蘇口岸。該口岸系 2004年應塔吉克斯坦請求，中國同意開放的國家一類陸路人貨雙功能口岸。由于口岸海拔高達4368.6米，所以每年通關時間僅為5月1日至11月30日。 　　在前往塔合曼濕地途中，我們還要先翻越海拔4500米的蘇巴什達坂，“蘇巴什”意為分水嶺。該達坂位于慕士塔格峰西側，是當年G314國道施工最艱巨的路段之一。 之前車錄的兩禎視頻顯示，我們先經過一條狹長的谷地，然后穿過慕士塔格峰西側的一道裂谷，再往前就是蘇巴什達坂。 由于沒有隧道，沒有觀景臺等提示物，海拔4500米的蘇巴什達坂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開過去了，甚至還沒來得及體驗任何呼吸窘迫和身體異常。 　　G314國道終于擺脫了崇山峻嶺的糾纏，來到視野開闊的塔合曼濕地。雖然國道有很長一段是沿著濕地貼山而行，但整個景區只建了一處城墻造型的水泥觀景臺。 綜合之前參觀過的幾處濕地，應該說新疆對濕地的保護是非常到位的。每個濕地無論面積多大，都修有堅固的鐵絲網圍欄，而且圍欄完整如初，毫無破損，說明現在公民的環保意識已深入人心。 濕地中還架起了面積超大的太陽能發電板，既使是在帕米爾高原腹地、慕士塔格峰腳下，我們也實現了綠色清潔能源的自給自足。 　　塔合曼濕地屬于新疆帕米爾高原阿拉爾國家濕地公園的一部分，海拔3050米，總面積約8000畝。該濕地亦是塔縣最大的盆地和濕地，在塔吉克語中“塔合曼”即四面環山的意思。 濕地水源除了匯聚高原自身的降水外，更多是來自鄰近慕士塔格源源不斷的冰川融水，并隨著濕地的起伏地勢，自然形成了九曲十八彎的美麗河道。 人們總愛用“水草豐茂、牛羊成群”來形容塔合曼濕地，好像水草豐茂了，牛羊必然就成群了。我以為留下如此文字的基本是人云亦云，自己并非親眼所見。反正我的無人機飛出1－2公里，牛羊是見了，但離成群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受到嚴格保護的濕地，怎能讓你牛羊成群？ 正是在多年精心養護下，如今的塔合曼濕地由多種水生、陸生植物共同打造了一個獨特的濕地生態系統。在我這個“好色之徒”的眼中，上面這一幅幅充滿神奇色彩的拼圖乃是被上帝打翻了的調色板，令人愛不釋手。 下兩圖是我們今天始于喀什，終于塔縣的全部軌跡及爬坡分析，公格爾峰左下側的一圈白色旋窩就是慕士塔格峰。（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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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 白沙湖、喀拉庫勒湖&塔合曼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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