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說意大利文藝復興繪畫（一）契馬布埃，給繪畫帶來最初光芒的人

秋天jy

14世紀至16世紀，一場由新興資產階級發動的全面的思想文化運動——文藝復興運動由意大利興起，并席卷整個歐洲。作為文藝復興運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繪畫取得驕人的成績。談論文藝復興繪畫，不可避免地要提到一個人，即意大利佛羅倫薩畫家契馬布埃（Giovanni Cimabue，1240-1302）。他的畫作雖然還不能算是真正的文藝復興繪畫，但他銳志革新，力圖擺脫中世紀以基督教為主旨的“呆板”、“僵硬”繪畫模式，將世俗因素融入畫作，被稱為是“給繪畫帶來最初光芒的人”。16世紀意大利美術史家、樣式主義畫家喬治·瓦薩里（Giorgio Vasari，1511-1574）曾著有被稱為西方第一部正式出版的“藝術史”著作——《建筑、繪畫和雕塑大師傳》(Le Vite de’piùecceIIenti pittori，scuItori，e architettori)，該書收錄的第一位畫家即契馬布埃（書名一作《從契馬布埃到意大利當代杰出建筑師、畫家、雕刻家的生平》）。書中贊譽道：“契馬布埃幾乎就是文藝復興繪畫的原動因。” 　　契馬布埃本名切恩尼·迪·佩波（Cenni di Pepo；一作本奇維耶尼·迪·佩波），“契馬布埃” 是綽號，意思是“公牛頭型”。很有意思，歐洲歷史上一些著名畫家，人們對他們的習稱都不是真名，而是因各種原因產生的綽號，契馬布埃即其中的一位。 契馬布埃畫像（采自網絡） 　　契馬布埃畫作以濕壁畫居多，流傳下來的不是很多，他的一些重要作品曾被一些國家印制在郵票上，欣賞方寸，可以感受到他畫作的創新精神。 　　美洲的格林納達2002年發行“圣誕節”郵票，其中5枚選用的即契馬布埃畫作，面值1$上是著名的《寶座上的圣母子與天使及先知》的主體部分，該畫又名《圣特里尼塔的圣母像》，本是一幅祭壇畫，大約創作于1280年，現藏佛羅倫薩烏菲齊美術館（本文題頭圖案亦是該畫）。 　　畫中圣母雖然也端坐在寶座中央，頭部后面亦畫有光環，但圣母面容已明顯帶有世俗慈母般的微笑，與中世紀宗教畫中圣母直視前方，不帶任何表情，立意彰顯神圣的那種固定模式已有一定距離。寶座兩側各有4位天使，簇擁著圣母，天使排列有遠近區別，初具立體效果，與中世紀宗教畫構圖也不太相同。天使也面呈笑意，有賞析者說她們似人類孩子，不乏幾分可愛。格林納達郵票中的1枚，就突出了右側下部的兩位天使。玩味郵票圖案，覺得說她們有那么一點民間孩子的味道，是能站住腳的。 　　面值15C的格林納達郵票表現的是契馬布埃的另一杰作《寶座上的圣母子，四位天使和方濟各》。 　　這是一幅濕壁畫，創作于1278年至1280年間，現藏意大利中部的阿西西（Assisi）圣方濟各教堂。大概是過于追求原始畫作狀態，加上票幅的限制，郵票上人物面部不十分清晰，我們從網上找來一幅原作圖案，以幫助欣賞。 　　圣方濟各一說即意大利人弗朗西斯，他是中世紀意大利天主教方濟各會和方濟各女修會的創始人，很受天主教廷器重。傳說天主在他身上印下了耶穌受難時所承受的“五傷”（雙手雙腳左肋），羅馬教廷裁定這是“圣痕”。阿西西是方濟各的誕生地，圣方濟各教堂安葬著方濟各的圣體，因此被基督教徒視為圣地。按當時常理，契馬布埃為這個教堂創作壁畫應該嚴格依照基督教會的要求，可從畫作的實際看，契馬布埃顯然沒有那么中規中矩，圣母子以及圍繞著圣座的天使都有那么一點喜形于色，絲毫不刻板。尤其是圣嬰的右手扯著圣母的衣襟，頗有世間嬰兒依戀母親的神態。 　　畫作的右邊，孤零零地站著一個人，他就是圣方濟各。格林納達郵票中有1枚印的即畫作中圣方濟各的特寫： 　　畫作中圣方濟各似乎與圣母子、天使不那么融合，因此有人猜測這個畫像是后來添加的，最初的畫作沒有它。 　　格林納達郵票還選了契馬布埃的《圣母子和兩個天使》，原作是一幅畫板蛋彩畫，創作于1280年，現亦藏于佛羅倫薩烏菲齊美術館。 　　這幅畫和前面所述的兩幅畫風格基本相同，畫中圣嬰面向圣母，右手抓著圣母的衣領口，圣母右手托著圣嬰的右腳，世俗母子神態更足一點。 　　法國盧浮宮亦收藏了契馬布埃的一幅畫作，題為《六個天使環繞著圣座上的圣母子》，非洲喀麥隆1972年將這幅畫印在了郵票上。 　　據說這幅畫也作于1280年，我個人覺得似乎拜占庭繪畫風格要重一些，圣母圣嬰面對前方，一臉嚴肅，創新程度要弱一些。當然，就服飾等細節方面看，與中世紀宗教繪畫還是有些區別的。 　　歐洲國家圣馬力諾1967年發行1枚郵票，圖案是契馬布埃的另一幅杰作《刑釘圖》： 　　這也是一幅木板蛋彩畫，大約創作于1268-1271年間，現藏意大利阿雷佐（Arezzo）圣多明尼哥教堂。圖中耶穌身體呈扭曲狀，頭斜倒在右肩上，腹部突出，腿腳伸長，圣馬力諾郵票采用單色印刷，契馬布埃原作是彩色的。我們從網上找到一幅彩色的《刑釘圖》： 　　據觀看到這幅原作的幸運者描述，耶穌臀部包巾是紅色的，膚色有數處能給人死亡感覺的淺綠色，十字架呈淺藍色，這種色彩的運用也是中世紀宗教繪畫所沒有的。耶穌的左右手端分別繪有圣母和約翰，他們都淚流滿面，世俗色彩極濃。整個畫面頗有立體感，在當時是很有新意的。 　　契馬布埃流傳下來的畫作還有一些，筆者孤陋寡聞，沒見到印有它們的郵品。契馬布埃作品雖然主題仍囿于基督教題材，拜占庭繪畫風格明顯，但畢竟有了很大變化，他的繪畫讓人明白了“走向上帝其實并不需要背離塵世”，這正是文藝復興繪畫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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