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北京,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首都,是一個充滿歷史和文化底蘊的城市。北京是中國政治、文化和教育中心,以豐富的歷史遺跡,眾多名勝古跡和獨特的文化風情聞名于世。</p><p class="ql-block"> 北京,是我的部隊所在地,是我軍校學習的地方。難忘軍旅十四載,我深深的熱愛北京,一直向往北京。2024年12月17日至12月20日,在外孫女陪同下我和老伴再次來到北京。短短幾天,游覽了多個景點,相見了多位老戰友。欣賞美景讓我開心,戰友相聚讓我快樂。</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京城見到老戰友,“手表”故事涌心頭</span></p> <p class="ql-block">我(右)和戰友張云慶</p> <p class="ql-block">我和夫人與張云慶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張云慶在陪著外孫女滑冰</p> <p class="ql-block"> 張云慶,北京市人,1977年入伍,1982年退役,前兩年剛退休。</p><p class="ql-block"> 退休后的張云慶,專職接送孩子。白天接送兩個外孫女上學,晚上陪著學滑冰、舞蹈、平衡車。風雨無阻,雷打不動。為了不耽誤孩子訓練,又能與我見面, 晚上九點,他來到了我下榻的公寓樓下。我急忙換衣,下樓迎接。</p><p class="ql-block"> 臨時租住的公寓內,戰友相見格外親。條件有限,白水款待。當年,我倆都在修理隊,我倆都在車修班。我是班長,我是技師。雖然部隊像工廠,工作在車間,稱呼仍叫班長。如今,小張卻喜歡叫我師傅。他說,第一天上班,跟著我改裝拖拉機,參與的有老職工劉海青師傅。修理噴灑車、淋雨車,電氣焊都是跟我學的。他說,你帶徒弟手把手,不厭其煩;你講課聲音洪亮,吐字清晰,學生愛學。他說,“你是我的師傅,第一個師傅,終生難忘”。聲聲師傅掛嘴邊,聲聲師傅暖心間。徒弟不忘感恩,師傅浮想聯翩,圍繞“一塊手表”侃侃而談。</p><p class="ql-block"> 1978年7月,我被借調在原防化教導隊當教員,張云慶是那一期的學員。那年那月,正好未婚妻來隊旅行結婚。所謂旅行結婚,對我而言就是為了省錢,沒有婚禮,沒有婚宴,沒有婚紗。所謂旅行結婚,還是為了節儉,沒有嫁妝,沒有彩禮,連時興的自行車、縫紉機、手表三大件也沒有。所謂旅行結婚,就是美麗的謊言,在部隊說已在家舉行婚禮,回到家說已在部隊結婚。新娘來隊即入“洞房”,沒有布置,沒有鬧洞房,被子還是綠色的軍被。一天婚假沒有享受,一節課沒有耽誤。所有這些,都得到了未婚妻的理解和支持。事后,教導隊李隊長批評我不該隱瞞。為了一己之利,婚姻大事,如此簡單。其實,那個年代農村入伍的孩子,家庭條件都不好,選擇旅行結婚的不止我一個。一輩子虧欠了妻子,一輩子虧欠了軍嫂。</p><p class="ql-block"> 說來話長,我對自己也很苛刻。自己穿補丁衣服、補丁鞋,省下新的寄給弟兄們。婚前,我買了一雙尼龍絲襪子,有生以來的第一雙襪子。穿在腳上,光溜溜、滑溜溜,比粗布軍襪舒服多了。晚上脫下洗一洗,早上起來又穿上。那個年代,教室沒掛鐘,下課沒號聲,很不方便,我也舍不得買表武裝自己。戰友小張見我不便,把心愛的手表給了我。 殊不知,那個年代,手表是憑票供應的緊俏商品,是貴重物品,小張慷慨借給我,一借幾個月,我很感動,妻子也很感動。</p><p class="ql-block"> 妻子家庭條件比我好,回到老家,通過關系,從天津買了一塊“東風牌”手表,寄到了部隊。我很高興,將手表歸還主人。這是我的第一塊手表,也是我戴過的第二塊手表。我很喜歡“小寶貝”,愛不釋手,晚上時常忘記摘。</p><p class="ql-block"> 講起“一塊手表”的故事,我們很開心,欣賞小張陪伴外孫女練習滑冰、平衡車也很開心。看著視頻,真的不敢相信,畫面中那個動作流暢,姿勢優美的冰上伴舞,竟是眼前這位六十多歲的老戰友。外孫女曾獲得北京市少年組平衡車比賽第一、全國比賽第二的優秀成績。我們為之驕傲,為之自豪,為之點贊。今天,訓練剛結束,顧不得回家,冒著嚴寒直奔而來。我能不高興嗎?能不激動嗎?</p><p class="ql-block"> 分別時,我送他至附近停車場,久久不愿上車。車慢慢啟動,車窗玻璃慢慢落下,“師傅再見”,回響在京城夜空。</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出租公寓會戰友,接兵往事又回首</span></p> <p class="ql-block"> 12月19日晚飯后,老戰友張宏印乘公交來到我的臨時住所,茶水聊天至深夜。我們聊老人,聊孩子,聊生活。聊的最多話題,還是我倆接兵那段經歷。</p><p class="ql-block"> 1982年秋,我倆奉命去邯鄲魏縣征兵。我們的地點在棘針寨公社,工作范圍在公社所轄N個村莊。到達魏縣第二天,我倆騎著租來的自行車,馱著租來的被褥,來到了公社武裝部,在公社安營扎寨。公社居住條件很簡陋,辦公條件很艱苦。破舊的屋子里只有一張抽屜桌,兩把椅子,兩張竹板床。磚塊砌成的地面,墻根還有老鼠洞。白天,走村串戶搞家訪,吃飯再回公社食堂。天天跟老百姓打交道,天天跟公社干部在一起。生活再苦,心中有樂。因為大家一樣苦,大家一樣樂。</p><p class="ql-block"> 或許對我們有所照顧,公社伙食不斷改善。三天兩頭蒸包子,隔三差五熬大鍋菜。公社作為一級政府,伙房餐廳很簡單,簡單的跟老百姓沒有兩樣。一樣的大鍋灶燒柴燒煤,一樣拉風箱;一樣的小地桌,一樣的小板凳。公社有個良好的風氣,那就是改善伙食都下手。公社李書記,武裝部馬部長經常幫忙。從農村走出來的我,從小喜歡幫母親做飯,喜歡節假日部隊幫廚,從炊事班走進軍校的我,很快融入了公社大家庭。包包子,揉饅頭從來不在話下。每當大家夸贊我,我總是說部隊炊事班三個月,讓我受益一輩子。</p><p class="ql-block"> 最有趣的是拉風箱,對我來說不但不在話下,還能拉出花樣。坐在麥稈擰成的坐墊上,伸開兩腿,一手握風箱桿,一手拿鐵鏟;一手推拉,一手向爐膛加煤。操作嫻熟,配合默契。時不時把兒時學會的鼓點加入其中,拉風箱有了花樣,有了節奏,風箱聲有了音樂。“咣當、咣當、咣當咣當咣當”;“咣當、咣當、咣當咣當咣當”,響聲不停,笑聲不停。</p><p class="ql-block"> 難忘軍旅十四載,第一次接兵,也是唯一一次接兵,我和張宏印終生難忘。</p><p class="ql-block"> 2019年12月,我和張宏印專程去魏縣看望了這批退伍小兄弟。這個時候的魏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跟全國一樣,公社早已改為鄉,其職能不變。高速公路穿過鄉政府,周邊樓房林立。到處是店鋪,到處是飯店,購物、吃飯、喝酒都很方便。在戰友孫書軍的個人會館,我們歡聚一堂,熱鬧非凡。看到一個個戰友,連同他們的村名,都能一一說出來,他們都說我記憶真好。其實,誰接的兵誰最親,我把他們裝在了心里。</p><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覺,已至深夜,帶著相見的喜悅,老戰友踏上了回家的末班車。</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回眸軍校生活,回味沂蒙柿餅</span></p> <p class="ql-block"> 1977年12月,我們畢業于中國人民解放軍防化學院。兩年寒窗,成了一生的同學?戰友。2024年12月18日晚,分別四十多年的軍校老同學終于見面了。上圖左起:張昌杰、孫建軍(本人)、解西爽、杭開云。張昌杰、杭開云留校;我和解西爽回到了原部隊。我在原北京軍區防化器材倉庫,解西爽在原北京軍區防化團。我和老解雖不是一個部隊,卻是巨鹿籍同年入伍,卻是一個悶罐拉去的戰友。我倆曾借調同一教導隊,曾住一個宿舍,教學上互相幫助,生活上互相照顧。我倆曾一起去武漢參觀技術革新,為部隊建設而努力。張昌杰、杭開云我們曾是軍校一個班,曾為上下鋪。張昌杰老家在山東沂蒙山區,那里盛產栗子、核桃、柿子。他知道我愛吃柿餅,寒假回來時特意帶來許多。這種把柿子通過削皮、晾曬等制作的柿餅,脫掉了外衣,露出的是柔軟、細膩的果肉。沒有了外衣,也就沒有了堅硬,沒有了澀感。柿餅上的白霜,如同初雪般純凈,咬一口,甜而不膩,軟糯中帶有一絲絲的纖維,令人回味無窮。</p><p class="ql-block"> 幾十年過去了,我對柿餅的味道,對柿餅的好感依然停留在沂蒙山的柿餅上。我們大平原有了柿子樹,同學家有柿子樹。每年秋后,我們都會相約采摘,體驗豐收的喜悅。老伴最了解我,每年冬天都從網上購買柿餅,也購買過沂蒙山區柿餅。每當吃起柿餅,總是想起這段戰友情。杭開云在我們區隊年齡最小,如今也奔七十了,早已當上姥爺了。平時不喝酒的他,今天也喝了一點點。由于疫情的隱患,感冒住院的我,出院好幾天了,總是離不開藥,總是不能完全康復。今天老同學相聚,本該喝點小酒卻不能,只能以茶代酒。俗話說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大家互相理解,不斷舉杯碰杯。感謝小杭同學的熱情款待。</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難忘軍旅歷程,難忘悶罐伴行</span></p> <p class="ql-block"> 上圖從左至右:楊貴通、我、王云國、馬東印、解西爽。</p> <p class="ql-block">四位軍嫂是:杜運省、劉會敏、司國金、武英敏。</p> <p class="ql-block"> 五十二年前的今天,我們一起參軍入伍。我們來自千年古郡巨鹿,一列悶罐車將我們拉來。我們都是人民防化兵,營房都在長城腳下。我們有的入黨提干,有的退伍復原。再后來,有的轉業地方,有的繼續留隊。現在有的退役又退休,有的從部隊退休。我們不分職位高低,無論身在何處,彼此牽掛。退休后,沒事了,越把老友常思念,越是想把老友見。</p><p class="ql-block"> 2024年12月20日,我和夫人及外孫女有幸與京城老戰友相聚,有幸見到了馬東印夫婦;王云國夫婦;解西爽夫婦;楊貴通老戰友。正值入伍五十二周年之際,我的到來,大家更高興,氣氛更活躍。興奮點,喝多點,話多點都是正常。</p><p class="ql-block"> 1987年,我轉業回到了原籍,由于工作原因,來京比較少。即是來,也是來去匆匆。沒有時間多住,沒有時間相聚。解西爽是我防化學院老同學,還是那樣憨厚老實,感謝他的熱情款待。楊貴通接觸過幾次,還是那樣活潑、爽快。馬東印是我們兄長,一向為人低調,辦事周全。部隊退休后,喜歡回農村,住上幾個月。小院子,老房子,老街坊,老鄰居,鄉音不改,鄉情不變。一壺清茶,一壺濁酒,留下了鄉親們的口碑。王云國,退休前為原北京軍區某部政委,大校軍銜。久聞大名,五十多年未曾謀面。拜讀過他的多篇文章,知識淵博,文采斐然,受益匪淺。這次有幸相見,并肩而坐,交流溝通之中,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p><p class="ql-block"> 再說我的老伴,一直在老家工作,與在京戰友接觸較少,與軍嫂們接觸更少。只因她們共同選擇了軍人,嫁給了軍人,成為“軍嫂”,才把她們緊緊連在一起。她們有著共同的語言,有著說不完的話。相聚很近,相聚很親。</p><p class="ql-block"> 聊著聊著,我們又聊到了“悶罐列車”。這是一段難忘的歷史,一個時代的記錄,一段揮之不去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1972年12月18日,是我們入伍走向部隊的日子,也是一個終生難忘的日子。下午,我們從巨鹿來到邢臺南貨場,等待開往北京方向的火車。那一年,全縣有十個公社新兵去北京,足有好幾百人。冬天,空曠的南貨場,因為這批新兵的到來,形成一道靚麗的綠色風景。徬晚,列車準時開進,我們準時上車。我們這節車廂共有新兵54人,其中張王疃公社48人,王六村公社張毛莊村2人,平鄉縣北街4人。在接兵老兵欒建國、徐成群組織下登上車廂。這是一列貨車,直觀看去,明顯剛卸完水泥。車廂里沒有水,沒有電,沒有廁所。兩個小窗戶,不能完全打開,縫隙中透過一點光芒。車廂有個大推拉門,用力才能推開。拉貨時從外面鎖住,載人時從里面用粗號鐵絲擰住。車廂頂部掛有一盞馬燈,隨著火車的顫動搖晃,光線極不穩定。廂內沒有座椅,沒有床鋪,只有提前備好的稻草。新兵們借助稻草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和衣躺著。老兵告訴大家,解小手要等車站停車,實在憋不住,可從門縫臨時解決。解大手只能憋著,憋到下一站。那時,我們正值年輕力壯,身體倍棒,沒有尿頻尿急,一般都能憋住。那時,我們的生活條件很差,任何艱難困苦都不算個啥。沒有怨言,沒有牢騷,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當兵,當好兵!那時,我們都很興奮,誰也不困,誰也不睡。昨晚在縣政府招待所歌聲不停,今晚依然歌聲不斷。在微弱的燈光下,在大家的吶喊中,我把兒時學到的歌曲,把初中、高中學到的歌曲恨不得全部展現給大家。唱了一首又一首,掌聲一陣又一陣。今晚無眠,在昏暗的車廂里,我們度過了又一個快樂的夜晚。在老兵催促下,背包當枕,地板當床,很快進入夢鄉。那時,沒有手表,更沒有手機,不知道幾點幾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聽老兵喊豐臺站到了。大部分人下車,處理個人事情。其實,停靠的豐臺站也不是客運站,也是貨運場。滿天遍野,北風呼嘯,人們快步到席子圍起的“臨時廁所”,辦大事。快樂感、幸福感應運而生。</p><p class="ql-block"> 上車清點人數,拴好車門,繼續前行。那時,老兵很嚴肅,新兵誰也不敢問還有多遠?部隊在哪里?只有一個期待,早日到達。在咣當、咣當的顫抖聲中,在迷迷糊糊的昏睡中,19號一大早,列車停靠在西撥子火車站。我們的目的地到了,夢寐以求的部隊到了。到了部隊,方知我們是京字917部隊,一塊入伍的其他新兵是京字4568部隊。多年后,917改為52804,4568改為52814。這就是我們這批巨鹿籍老兵,這批防化老兵,一輩子終生難忘的戰友。</p><p class="ql-block"> 五十二年過去了,悶罐車作為特定歷史條件下的產物,在鐵路客車不能滿足大規模人員輸送的情況下,承擔了重要運輸任務,承載了一代人的夢想和奮斗,也見證了中國鐵路的發展歷程。</p><p class="ql-block"> 悶罐車的記憶總是揮之不去,悶罐車上的不眠之夜仿佛就在昨天。如今,我們祖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動車、高鐵已成為普通百姓的出行工具,新兵入伍再也用不著悶罐了。為我們的祖國點贊吧!</p> <p class="ql-block"> 老兵故事多,相聚是首歌。我的外孫女小名妞妞,大三畢業生。此次陪伴姥爺姥姥來京,所有吃、住、行都由她安排,全程參與了姥爺及戰友相約聚會,端茶遞水,拍照錄像,大家都夸贊妞妞懂事。妞妞洗耳恭聽了老兵的一個個故事,耳聞目染了戰友的深情厚誼。她說,看著姥爺每次相聚都很興奮,我也很高興。衷心祝福老兵身體健康,天天快樂!</p> <p class="ql-block"> 每次相見,都有故事,每次相聚,都是一首歌。這些故事,或許很平淡,或許沒有多大意義。但對于我們這些老兵來說,對于曾經的經歷者,能寫出來,講出來,卻是一種自我欣賞,自我陶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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