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那天晚上，八點多點，我居然有了些倦怠，雙眼很久沒有出現的顫栗。我知道睡眠，終于光顧于我了。</p><p class="ql-block">“我要睡覺了！你們誰也不能打擾我！”我對兩個孩子說，“大寶，你自己寫作業，把一次函數寫完，明天我來看。小寶可以聽故事，實在無聊，可以找爸爸。”說完，我就上了床，洗漱也跟著省略了。</p><p class="ql-block">迷迷糊糊，被外界的聲音驚擾。張開眼睛，一切烏黑。尤其是門縫下，看不到大寶房間透漏的燈光。</p><p class="ql-block">“幾點了？”說著，就側起身來。小寶躺在我的另一頭，此事，已經是鼾聲眠眠，但《父與子》的故事，還在繼續。我隨手將故事關掉，看看時間，才十點半。我調亮手機的燈光，直接下了床，走近了大寶的房間。</p><p class="ql-block">大寶不知何時，早已鼾聲驚人。心中不免一驚:“這個點，小屁孩就睡得這么沉，作業……”我快步走向書桌，一元二次方程的題，攤在桌面，基礎訓練題項，都沒有完成，更別提后面的生活應用題了。</p><p class="ql-block">“大寶作業做完了嗎？”我自己顧念著，但聲音還是提高了一些。</p><p class="ql-block">“啊？什么？”大寶一下從睡夢中驚坐起來。高昂著迷糊的頭顱，半坐著身子，對視著書桌前的我，迷迷糊糊側立床頭。</p><p class="ql-block">“快睡！快睡！”我連忙用手向下擺動，暗示大寶快躺下睡覺。大寶見勢，身子向下一縮，接著有鼾聲如雷了。</p><p class="ql-block">望著大寶躺平的稚嫩的身軀，我不由萬分心疼。十三四歲的孩子，為了學習，天天夜戰。從2023年的九月一日，乃至今日，似乎從沒有截斷過。這一點，對于一個成年的我來說，都難以做到。偶爾困了，偶爾煩了，生活的秩序，似乎凱然相讓。就像今晚，為了睡眠，我不得不將一切排開，安然入睡。可是，這群十幾歲的孩子呢？作業在上，無一推托。我家大寶如此，我姐家的二寶，也如此。</p><p class="ql-block">都說教育在改革，改革的教育，卻將這群孩子推進了更深的洪流。有次，晚上的十點四十，大寶完成了任務，剛要入睡，我禁不住對他說:“要不，我們再背背書呢？”</p><p class="ql-block">“我可不想猝死！你要健康還要……”大寶一句話，嗆死了我的所有期待。</p><p class="ql-block">“睡覺！只要健康在，一切都尚在！”我趕緊改言。可是，大寶回到房間，還是禁不住夜戰。</p><p class="ql-block">稚嫩的大寶啊，你明明知道學習是個卷窩，你依然砥礪前行。</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上，大寶醒來。我望著他，禁不住失笑，然后拉著小寶，向大寶描述昨晚睡眠驚醒之狀。大寶不好意思地問我:“有嗎？我怎么記不得？我昨晚遇到疑惑，就想躺在床上想想。結果就……”</p><p class="ql-block">“大寶太辛苦了！”我心疼地拍了拍大寶高出我半頭的肩膀說，“以后，不管如何，睡覺第一！”</p><p class="ql-block">“那你為啥不叫醒我？！”大寶說，“有天晚上，我睡到半夜，想到語文作業沒有寫完，又爬起來，把作業寫完才睡。”</p><p class="ql-block">“兒子好樣的！知道任務在那，就在那完成任務！”我豎起大拇指，為大寶點贊，“跟你爸相比，青出于藍勝于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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