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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旦華與兒子毛遠新

至簡

<p class="ql-block">來源:選自《毛澤民夫人朱旦華訪談錄》 </p><p class="ql-block">作者:朱旦華口述,馬社香整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毛遠新回北京讀書的歷史真相</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筆者(馬社香):</b>朱老,您和毛澤民只有毛遠新一個孩子,和方志純又沒有再生孩子,怎么舍得把毛遠新送到他大伯身邊?<b>朱旦華:</b>你一定看到社會上一些文章,有的說因為我再婚,有的誣蔑我跪倒在毛主席面前“托孤”,全都是胡扯。我和方志純于1949年端午節在北京結婚,遠新從南昌重回北京育英小學讀書是1951年10月,與我再婚沒有關系。至于“跪倒”“托孤”之說,連作者自己都承認,是為了更能吸引讀者而編造的情節。</p> <h3>朱旦華</h3></br>上個月你來采訪,我告訴過你,我和老方結婚后1949年6月抱著一歲多的方榮欣南下到南昌。遠新是在北京育英小學7月底期末考試后,與方玲芝一起由警衛員從北京送到南昌的。那時干部還都是供給制,孩子平日吃住在南昌八一保育院,星期天才能回家。遠新分在保育院大班,每天早上由保育員送到附近的法院前小學上學,中午下課再回到保育院。法院前小學是新中國成立前的一所舊學校,條件比較差,一間教室兩個班共用,每班只上半天課,加上老師、同學都講南昌話,遠新聽不懂,這和北京育英小學沒法比。育英小學是隨黨中央從西柏坡遷到北京的,學校的老師都是組織上選派來的,對孩子們的生活、學習盡職盡責,關系非常融洽。班里的同學,大多是從延安中央托兒所一起長大,一起經過長途跋涉到西柏坡,又一起進京的小伙伴。所以,遠新總纏著我,吵著要回北京育英小學讀書。1951年9月底,我到北京參加全國婦聯會議,帶遠新到了北京。在開預備會期間,康克清大姐一見,摸著遠新的頭說:“開會你帶個孩子不方便,孩子住我家吧?!碑斕欤h新就跟康大姐去了朱老總家,每天吃住在“爹爹”(孩子們都這么稱呼朱總司令)家里。幾天后,康大姐又帶遠新去看毛主席。在主席家里,遠新和李訥年齡差不多,兩個孩子在主席身邊跑前跑后,嘰嘰喳喳有說不完的話,不知不覺把毛岸英犧牲后毛主席家中寧靜壓抑的氣氛全打破了。主席從康大姐那里得知遠新是隨我來北京開會,抓住遠新的小手問長問短。10月12日全國婦聯會議結束。我臨行前去中南海,先到總司令家接了遠新,再帶著他去看望主席,準備將遠新帶回南昌。主席一家見我來了都很高興,主席親切地問了南昌一些情況,當談到學校教育時,我講了遠新讀書的法院前小學狀況,比北京育英小學條件差多了,說孩子想回育英小學讀書。主席望著遠新說:“住在我這里會成為溫室的花朵,還是跟媽媽回南昌,可以經風雨見世面?!边h新急了,大聲搶白道:“我又不住你這里,我住在學校,怎么是溫室的花朵呢?”主席故作嚴肅地問:“嗬,你知道什么叫溫室的花朵嗎?”遠新搖搖頭:“不知道?!庇粥僦∽爨洁炝司洌骸奥犇愕囊馑?,反正不是什么好東西?!边@一句話,引得主席哈哈大笑。江青把我拉到一邊,輕聲地說:“自從岸英犧牲后,幾乎沒見主席笑過,今天是頭一次看見他笑得這么開心。主席很喜歡這個孩子,就把他留在這兒吧,可以常和主席說說話,主席的心情會好得多?!边@是新中國成立后我第一次見到江青,她穿著藍色的布拉吉,溫文爾雅,善解人意,給人感覺很嫻靜。江青認為遠新留在北京,能沖淡家中悲涼的氣氛,對改善主席的心情有好處。我朝主席望去,他坐在藤椅上,把遠新摟在胸前,把孩子的一只小手放在他寬大的手掌中,兩人好像繼續談著什么。我想了想,覺得江青說的也有道理,就對她說:“由主席定吧?!苯嗷剡^頭對主席說:“既然孩子想回育英小學,就讓他留在北京吧。”主席抬起頭望著我,顯然是在征詢母親的意見,我微笑著輕輕仰了一下頭,表示由主席決定。主席在孩子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那就留下吧?!边h新重新搬回到育英小學住下,周末同姐姐李訥一起回到主席身邊。那時干部還是供給制,子女讀書不用自己花錢,我就把遠新留在北京,一個人回南昌了。每逢學校放寒暑假,主席就會派人送遠新回南昌;開學前,老方又派人把他送到北京。<strong>筆者:</strong>1955年7月干部實行工資制后,您給毛遠新寄過學費和生活費嗎?<strong>朱旦華:</strong>主席不同意,說澤民犧牲了,遠新就是自家的孩子。 <h3><strong>毛遠新回到我身邊</strong></h3></br><strong>筆者:</strong>“文革”十年中,您見過毛遠新嗎?<strong>朱旦華:</strong>沒有。由于“新疆叛徒集團案”我被審查了八年。按照組織原則,作為有親屬牽連的領導干部,必須回避。我們一直沒能見面。1988年3月,楊尚昆當選為國家主席。我和楊主席1947年在西柏坡就熟悉,那時他在中央辦公廳當主任,我在中央婦委工作,經常見面。他當選國家主席后,我給他寫了封信,提出我的兒子在秦城監獄關押十多年了,身體不好,希望能讓他出來得到及時醫治。楊主席對遠新也很熟悉,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我不知道楊主席收到信后有何想法,但很快看見他簽署的“同意在南昌保外就醫”的批示。1989年3月17日,遠新來到南昌,住在省公安廳招待所,我當天就趕到招待所去看他。當年二十幾歲的小伙子,現在已年近半百。我極力忍著淚水,喊了聲“遠新……”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遠新穿著一身舊軍裝,大步向我走過來:“媽媽,您來了?”我仔細打量著他,不卑不亢,話不多,顯得十分坦然,微笑著,長時間緊緊握著我的雙手??吹贸?,他還和過去一樣,只是臉上多了些皺紋。他的心態好,也讓我放心了。 <h3>朱旦華</h3></br><strong>筆者:</strong>你們當時都談了些什么?<strong>朱旦華:</strong>當天沒談什么。也不知道談什么好,你很難理解我們當時的心情。后來江西省政府給遠新分配了一套住房,不遠,他經常來看我,還到醫院去看望方老。我們相互間對關心的問題才談得多了。<strong>筆者:</strong>他知道“文革”中您和方老受迫害的經歷嗎?<strong>朱旦華:</strong>知道一點,但不具體。后來遠新告訴我,大約是在1967年年底或1968年年初,主席要汪東興帶他到游泳池去見老人家。當時,主席對他說:“中央專案組給我送來一份材料,說根據查到的檔案證明,1946年從新疆回到延安的人都叛變了,包括你的母親朱旦華和方志純。中央已經決定正式立案審查?!边h新一聽,當時就蒙了,心里很緊張,問:“那我呢?我也是一起從新疆監獄出來的?!敝飨f:“你一個娃娃,小蘿卜頭,沒有你什么事?!边h新走出客廳,汪東興正在值班室等他。汪東興說:“主席都給你講了吧?”遠新點點頭。汪東興說:“前天,中央碰頭會正式決定立案審查新疆一案。我向主席建議是不是給你打個招呼,主席就要我找你來。按黨的組織原則,你應該怎么辦,你知道嗎?”遠新點點頭。汪東興接著說:“你一定要服從中央決定,和他們劃清界限。這是對一個共產黨員黨性的考驗。”說著,汪東興又拿出一包材料交給他,說:“你回去認真看看。”遠新點點頭,接了過去。 <h3>毛遠新</h3></br><strong>筆者:</strong>汪東興的談話是代表中央、代表組織對毛遠新提出要求嗎?<strong>朱旦華:</strong>我想應該是這樣。后來我問過遠新,主席當時還說什么了,遠新說就那么幾句,再沒多說就要他走了。那時他在周總理身邊擔任聯絡員,具體分管東北三省的聯絡工作。他回到自己房間打開那包材料,全是江西一些群眾組織揭發批判方老的材料。其中有宣稱方志純是叛徒的材料,但沒有遠新最想知道的新疆一案的具體材料。過了幾個月,大概是1968年5月,周總理找他去,說:“中央決定你去遼寧工作,不再繼續擔任聯絡員?!辈岩环輨倓傆〕鰜淼闹醒胛募f給他。那是中央關于成立遼寧省革命委員會的文件,遠新第一次看到他是省革委會副主任,算是軍隊參加革委會“三結合”的干部。 <h3>毛遠新(后左)</h3></br>但是,那份文件中央的批語中,首先點名批判的是馬明方。在遠新的印象中,馬明方是原東北局第三書記,東北局當時已撤銷。遠新在擔任總理聯絡員期間,經手過遼寧的很多材料,并沒有多少涉及馬明方的事。遠新問總理:“在遼寧為什么點馬明方的名?”總理說:“在中央專案組,馬明方專案就是指新疆叛徒集團案?!边h新說:“中央要我去遼寧工作,在遼寧又點名批判馬明方是叛徒,我也是跟馬明方一起從新疆監獄出來的,我怎么辦?”總理心里明白,遠新嘴上說的是他和馬明方的關系,實際上是說他和我及老方的關系,他到遼寧工作有不便之處??偫硐肓艘幌?,說:“這樣吧,在討論有關涉及新疆問題干部時,你都采取回避。”然后,總理又笑著說,“其實,你到延安的時候,還是個娃娃,送進丑子岡同志管的中央托兒所嘛,沒有你的事。”遠新后來就是采取回避的方式,在省委研究馬明方問題時,包括沈陽空軍涉及呂黎平同志、沈陽魯迅美術學院涉及白大方同志,他都按總理交代的方式,找借口回避了。在省委研究白大方同志審查結論前,他還打電話問過總理。總理心里明白,遠新是找借口問新疆一案,實際是關于我和老方的結論問題??偫碓陔娫捴姓f:“新疆一案中央還沒有最后結論。你一定要相信黨,相信群眾,相信這個問題會解決的?!薄竺娴氖履愣贾懒?。 1959年夏在廬山。左起:江青的護士、江青、朱旦華、李培君(廬山管理局書記樓紹明之妻)<strong>毛遠新去新疆掃墓所思</strong><strong>筆者:</strong>您曾經說過,毛澤民給兒子起名遠新,既符合韶山毛家祖譜的牒序“祖恩貽澤遠,世代永承昌”的“遠”字輩,又要他記住,他出生在遙遠的新疆。是否可以說,新疆是他的第二故鄉?<strong>朱旦華:</strong>新疆不僅是遠新的第二故鄉,也是他父親毛澤民工作、戰斗、最后犧牲的地方。他父親的墓地就在烏魯木齊市烈士陵園中。1983年,在烈士犧牲四十周年時,我去新疆掃墓,見到了許多當年一起在新疆工作、戰斗,在“文化大革命”中同樣遭受迫害的戰友;見到了當年那些我手把手教他們識字、唱歌,飽嘗新疆鐵窗之苦的孩子們。當那些孩子按照1946年返回延安的照片,在各自位置站立拍照時,我的心突然激烈顫動,在后一排我最熟悉的那個位置上,少了我的兒子遠新。1983年他正在秦城監獄關押。我的心不由得一遍遍呼喚:遠新,我的兒子,你何時能重返新疆?何時能再為你的父親,一位忠貞不渝的老共產黨員掃墓??! 毛澤民、朱旦華和毛遠新<strong><br></br></strong><strong>筆者:</strong>我查閱一些報刊資料,毛遠新于1975年9月去過新疆為他父親掃墓。<strong>朱旦華:</strong>是的。遠新第一次去新疆掃墓是在1975年,那次是自治區成立二十周年,他是作為中央代表團副團長前往新疆的。遠新對我講過,在他離開北京的前一天,毛主席曾對他說:“你,代我在澤民的墳前放一束花。不要說?!敝醒氪韴F在烏魯木齊市烈士陵園集體掃墓獻花后,遠新又單獨去了次陵園,在他父親的墳前恭恭敬敬獻上一束鮮花,他站在墓碑前,心中默默地說:“爸爸,主席一直在惦念著您,這束花是主席托我代他獻給您的?!?000年夏,遠新偕妻女再次去新疆為父親掃墓。他從新疆回來后對我說,在紀念館,看到陳列的文物中,有當年國民黨給他父親判罪文件的圖片,上面清晰地寫著罪名是“危害民國”四個字,他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了,眼睛模糊了。我心里明白,遠新當時一定聯想到他自己的判決書上所列罪名:“陰謀顛覆政府”。遠新當領導干部時,毛主席還在世……2003年9月,是他父親與陳潭秋、林基路烈士犧牲六十周年,受自治區黨委的邀請,遠新第三次去新疆。他還應自治區黨史辦約稿,寫了一篇紀念文章《墓碑前的思念》,這是他至今公開發表的唯一一篇文章。文章寄出前,他把文稿給我看過,征求我的意見。(朱老起身,從書桌左側一堆材料中翻出文稿,遞給我。) <strong>筆者:</strong>您看后作了修改嗎?<strong>朱旦華:</strong>沒有,一個字也沒改。文稿中新疆監獄中那些事,都是我親身經歷的,他小時候我經常講給他聽的。文中引用主席對他說的那些話,在延安時主席就親口對我講過。遠新把這些內容合在了一起。每讀一次,我都忍不住掉淚。今天,請你再給我讀一次吧。(詳見原書)“捍衛真正共產黨人的信仰,永不改變。”這就是毛澤民烈士當年被敵人殺害的根本原因,也是當年我們在新疆監獄,面對敵人酷刑,頑強堅持斗爭的根本原因。革命隊伍中也有少數人,像徐夢秋、劉希平等人,放棄了真正共產黨人的信仰,改變了信仰,最終成為可恥的叛徒。<strong>筆者:</strong>您后來再去過新疆嗎?朱旦華:沒有。年紀大了,行動不便。遠新后來多次去新疆,為毛澤民烈士故居的修繕改造,他花費了不少精力。在中央和自治區黨委的支持下,終于改建好了,現在已經成為烏魯木齊市一個重要的愛國主義和革命傳統教育基地。在朋友們的贊助下,遠新請沈陽魯迅美術學院的教授,為他父親制作了一尊銅像,贈送給故居紀念館。剩余一點錢,他全用于定制紀念郵折。 毛主席和李敏、李訥、毛遠新<h3><strong>李訥、汪東興來家中做客</strong></h3></br><strong>筆者:</strong>改革開放后,毛主席的孩子來過您家嗎?<strong>朱旦華:</strong>李敏身體一直不好,很少到外地。李訥來過兩次。我1997年從江西省政協離休。就在這年9月,李訥和她的丈夫王景清去井岡山學習參觀,下山后專門在南昌停留一天,來我家做客。1992年李訥曾來過南昌,探望過我和遠新。記得1997年那天,李訥一進門,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親熱地叫“嬸嬸”。李訥穿戴極為樸素,一件灰白色的確良襯衫,黑布褲子,和南昌街頭退休女工穿戴沒啥區別。我笑著說:“李訥,你走到南昌街頭,不要說你是領袖的女兒,就說你是北京來的干部,看衣服,誰都不會相信?!崩钤G笑著說:“那才好哪。父親就會夸獎我艱苦樸素及格了。”李訥三句話離不了艱苦奮斗。在李訥的思想和生活細節中,父親的影響非常深遠。1987年我到北京開會,去過李訥家,一套普通兩居室寓所,李訥高興地向我介紹丈夫王景清,說他是家里“大師傅”,自己是這個家的“清潔工”。當時她家沒有請保姆,燒飯做菜,王景清全包了;打掃家里衛生,則是李訥的活。平民生活,透著無窮的愛意。李訥比遠新大半歲多,身體不是很好,體虛多病。只要身體能支撐,凡是父親生活過的地方,她都要去瞻仰,重新沉浸在父親指點江山鏖戰南北的歲月之中。西柏坡、延安、保安、五臺山、南街……李訥夫妻都去了,這年又到井岡山來了。我們很自然地談到韶山、井岡山、延安,感慨尤多。接著談到李訥的工作。李訥輕輕地說,黨中央和江澤民總書記都非常關心她的身體和工作,多次請人轉告問候。可她在單位里不好說話,基本上處于病休狀態?!霸趺茨??”我不明就里?!澳阆?,爸爸是開國領袖,媽媽是反黨集團的頭子。我一開口,說不好就出錯,叫其他同志為難?!痹瓉硎沁@么回事。昔日主席懷抱里的“紅色公主”已發福了許多,可一開口那獨特的語言,深深留下了過去“調皮”的身影,遺傳了父親毛澤東自然而深刻的幽默。李訥前額高高的、寬寬的,我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客廳掛歷——毛澤東主席正站在天安門城樓揮舉著巨手,那又高又寬的前額,又圓又厚的下巴,目光深邃而慈祥。父女倆長得真像啊。那天我和李訥共進晚餐,突然感到“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多重涵義。李訥走后不久,我家又來了一位北京客人,他就是汪東興。汪東興是江西弋陽人,方志純的老鄉和老戰友。他比方志純小11歲。1932年贛東北革命形勢蓬勃發展,他剛滿16歲就入黨參軍。1933年,邵式平、方志純帶著贛東北中國工農紅軍第十軍支援中央蘇區,就是方志純見毛主席那一次,汪東興當時就在第十軍中,不久任排長。1946年,新疆監獄同志回延安,方志純分配到中央社會部二室任主任,那時汪東興是中央社會部三室副主任。1958年汪東興從毛主席身邊下放到江西任副省長兼農墾廳廳長。1959年廬山會議,他和方志純共同負責大會保衛工作。汪東興和老方的戰友情誼應該是比較深厚的。我和汪東興在延安、西柏坡和江西工作時期,也是比較熟的。老方病重故去多年,汪東興1997年回家鄉休養,終于整理了一些冗務,前來表示慰問。故人相見,別來無恙。汪東興于1961年第二次廬山會議后重新回到中央警衛局,回到毛主席身邊。 <h3>汪東興(右)和毛主席</h3></br>1966年5月,汪東興續楊尚昆后任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不久兼任中央警衛局局長,直接主管八三四一部隊,1969年九大被選為中央委員、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1973年十大被選為中央政治局委員。1976年10月,他積極參與對“四人幫”的抓捕行動,遠新也在同一天被“保護審查”。1977年8月十一大,汪東興被選為中共中央副主席。不到兩年半時間,1980年2月,十一屆五中全會決定批準汪東興辭去政治局常委、副主席職務。辭去黨的副主席十七年的汪東興,精神良好,坐在我家陳舊的沙發上,噓寒問暖,述說舊情。他告訴我,1995年9月,他和妻女去了一次韶山。韶山管理局和韶山市領導接待得很熱情很周到。汪東興一家參觀了故居、銅像廣場和紀念館、滴水洞一號樓、毛澤東圖書館基地、毛澤東紀念館文物庫房和遺物展等。汪東興留給韶山的題詞是“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這是毛澤東《七律·到韶山》的名句……那天,我和汪東興在客廳合了一張影。 <h3>毛遠新<strong></strong></h3></br><strong>毛遠新的新生活</strong><strong>筆者:</strong>汪東興來的1997年,毛遠新生活得怎么樣?<strong>朱旦華:</strong>1996年遠新全家遷入上海市政府分配的新居,遠新的工資從1993年的600元漲到了2001年1月的1600元。2001年2月,遠新年滿60歲,結束了八年研究所工作正式退休了。所領導曾多次表示,希望他能返聘繼續工作。受病痛折磨多年,遠新需要認真治療。所里為他舉行了歡送會,從上到下對遠新所做工作做出很高評價。上海市民政局為遠新辦了烈屬待遇,每年春節,區民政局和街道居委會都派人前來慰問,在家門口貼上“光榮之家”條幅。遠新重新工作的單位是家國有企業。按照企業高級技術職稱職工退休的標準,遠新每月領取1080元的養老金,后來漲到1600元?,F在又漲到2200余元。但物價也漲了許多。 <p class="ql-block">晚年朱旦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今年4月遠新做了兩腿股骨頭手術,行動方便多了。他準備以南昌為主要居住地,照顧我。遠新的女兒莉莉早已從上海大學美術設計班畢業,與一個高大英俊的小伙子結婚三年了,小夫妻恩愛孝順,使遠新能夠安心留在南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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