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經過為期二十五天的外科手術治療與住院觀察,我得以順利出院,接下來我面臨著后續治療方案的重大抉擇,具體有四種路徑可以選擇:其一,繼續遵循西醫體系,進行放化療;其二,摒棄西醫治療,轉而求助于中醫;其三,采取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方式,雙管齊下;其四,放棄一切治療,回歸正常的日常生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自病情初露端倪,到癌癥確診,再至手術,我始終處于醫學知識與信息相對匱乏的境地。為求自保,我著手搜集網絡上的專業醫學資源,通過研讀關于舌下鱗狀細胞癌的醫學文獻,了解到舌頭鱗狀細胞癌通常分為五個階段,其中一、二期為早期,三期為中期,四、五期為晚期。鑒于舌頭區域神經密集且高度敏感,其病變往往能被較早發現,出院小結將我的病情界定為舌癌三期,即癌癥中期。對此,我持謹慎樂觀態度,并猜測醫生可能出于為治療預留更多余地的考慮,而將病情描述得略為嚴重,或許我的病情實際處于早期亦未可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有醫學觀點認為,癌癥患者的死亡原因中,僅約三分之一的人直接源于疾病本身,另有三分之一則是由心理恐懼所引發的精神崩潰所致。通過對舌下鱗狀細胞癌的深入研究,我逐漸擺脫了對病情的懵懂無知,克服了因恐懼而可能陷入的精神崩潰。出于在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的考慮,我首先排除了無為而治的選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關于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方案,我亦征詢了寧波地區多位中醫專家的意見。鑒于住院小結中提到有個別癌癥細胞逃逸,他們均建議我采取放療與中醫相結合的治療方式。然而中醫與西醫在治療理念上的差異,使我頗感為難。西醫主張大塊朵頤,增強免疫力;中醫則列出諸多忌口,如牛肉、雞肉等,仿佛每食一口都是對生命的褻瀆。觀念上的沖突,使我難以接受兩者同時治療的建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為獲取更專業的意見,我通過微信聯系上了原鄞州人民醫院五官科的張主任,并將診斷書及出院小結發送給他覽閱。張主任給出的建議斬釘截鐵:“放療必行,無需化療,療愈之后,生活可復,生命無虞。”這一建議與主刀應主任以及其他西醫專家的意見不謀而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與此同時,有幾位對中醫深信不疑的親朋好友主動來電,勸我務必相信中醫這一國粹。他們列舉了諸多病例,聲稱許多患者在中醫的治療下得以長期生存。西醫放化療則好壞細胞統殺,破壞人體根基,甚至有不少患者是被西藥副作用所累而亡。對此觀點我也有同感。西醫放化療雖有一定療效,但副作用確實明顯。若第一階段治療后癌細胞死灰復燃,又需反復放化療,直至生命終結,想想便令人不寒自栗。再者,放化療對身體免疫力、味覺的影響無可挽回,最終極有可能導致人在失去尊嚴的情況下離世。這也是寧波大文豪周時奮先生堅持中醫治療、摒棄放化療的緣由所在。他寧可有尊嚴地離去,也不愿無尊嚴地茍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面對截然不同的兩種觀點,我陷入了兩難境地。若父母健在,我定會毫不猶豫地征求他們的意見,生命源自二老,即使選擇有誤,亦可將生命歸還于他們。現在父母早已不在,只能征求家屬意見,得到的回復卻是:“生命唯一,他人無權為你做主。我們唯愿伴你左右,共抗癌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再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選擇兩條路徑均充滿了未知與挑戰。面對生死抉擇,必須慎之又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時光倒回四十年,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中醫。記得我十四歲那年,在東北部隊當司務長的三哥給家里帶來幾段野生參須,我嘗了一小段后,次日雙鼻流血不止,足見藥性之猛烈。如今據網絡文章所載,中藥材十有七八均為人工種植或養殖,更有甚者,為追求中草藥產量的提高,竟在中草藥上大量施用化肥、農藥,其藥性究竟還存幾何?實在令人懷疑。盡管如此,我也沒有全盤否定中醫的意思。我深知只要患者相信中醫、寄希望于藥效,其心理狀態和身體的免疫功能便會大幅提升。精神之藥永遠強于醫藥本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也曾嘗試通過拋硬幣的方式來決定治療路徑,但結果反復無常,上午拋出去的明明是中醫,下午一拋又變成了西醫。夜深人靜時,我祈求上帝為我指明道路,同樣未獲任何回應與啟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百般無奈之際,我毅然決定將選擇中醫還是西醫治療的決定權交由我侄子來定。他雖在醫院工作三十年,從事的是財務及信息化工作,但他幫助過數以千計的患者看過中西醫,瀏覽過的各種病歷和影像資料無數,儼然成為半個醫生。作為中西醫的“中間人”,他的意見應當更加公正客觀。侄子告訴我:“你是否患上了焦慮癥?手術后你已是正常人了,放療只不過是為了安全起見、殺死漏網之魚罷了!有何可猶豫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最終我采納了侄子的建議,義無反顧地決定實施放化療,無論結局如何,我都將無怨無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阿德哥2024年12月16日</b></p>
主站蜘蛛池模板:
江北区|
浦江县|
岳阳市|
松溪县|
石狮市|
图们市|
乐平市|
手游|
黑水县|
涡阳县|
观塘区|
绥江县|
普安县|
页游|
宜州市|
合川市|
罗源县|
桃源县|
赞皇县|
福泉市|
德庆县|
五指山市|
麻城市|
陈巴尔虎旗|
海晏县|
应城市|
津南区|
衡水市|
昭平县|
闽清县|
平山县|
尉氏县|
民丰县|
互助|
民勤县|
新乐市|
城固县|
彭水|
富顺县|
舟山市|
永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