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訪“張拐子”

二十千里

<p class="ql-block">　　1987年4月5日，第一次出野外開展砂金普查，到達康縣縣城西7公里的岸門口鎮(zhèn)，租住在“張拐子”家的二層小木樓上。白天忙著去鎮(zhèn)旁的燕子河谷地開展砂金鉆探，晚上或雨天坐在他家的院子里侃大山、打撲克、下象棋，或者在房間里整理資料、繪制圖件。當年“張拐子”50多歲，在鎮(zhèn)上小有名氣，腦子靈光，很會做生意，走路一瘸一拐的，大家都叫“張拐子”。一次，一位老同事起夜懶得下樓，就站在二樓過道邊撒尿，“張拐子”開始以為下雨，沒有理睬，后來尿液順著木板縫掉落一樓房間，正好滴到他的光頭上。他沖出門站在院子里破口大罵，鬧騰了好一陣。第二天經過分隊領導反復解釋和賠情道歉后才得以平息。后來漸漸與他家人混熟了，經常拉家常、諞閑傳，朝夕相處，好像一家人一樣。“張拐子”一家住在一樓，我們住在二樓，上下有窄窄的木板樓梯相連，樓層很矮，常常與挑檐的木梁碰頭。短暫的野外工作5月27日結束后，又轉移到武都黃坪、金廠等地工作。以后曾多次經過岸門口，每次總要深情地回望幾眼。幾十年過去了，不時會想起租住在“張拐子”家出野外的那段時光，與老同事見面總會提起“張拐子”。一直想再去看一看。</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砂鉆施工現場</h5> <p class="ql-block">　　機會終于來了。2024年7月1日，去康縣參加親戚家孩子的婚禮，完事后和夫人、連襟一起專門去了一趟岸門口，尋找當年的記憶。到了鎮(zhèn)上，變化太大，幾乎認找不到以前的痕跡。沿河邊新修建了康（縣）陽（壩）公路，老街被擋在了后面。走進老街，原來的沙土路變成了水泥道，街道兩旁的老房子已幾乎全部翻新成密密扎扎的雜店商鋪。向幾個在屋檐下乘涼聊天的婦女打聽“張拐子”家，她們毫不猶豫地指向一家修理鋪，說鋪子后就是。到鋪子里一問正是“張拐子”兒子開的機械修理鋪，他叫張小平，60歲，有點彎腰駝背。說明來由，張小平爽快地帶我們進到修理鋪后院，院子一側是新修的磚混平房，中間架著簡易的太陽能燒水灶，再往里，一樁破舊的二層老樓出現在眼前，一樓有大大的門廳，從左手樓梯上到二樓，仔細一看，正是38年前曾住過的地方，好像和記憶中的沒有多少變化，只是破敗了許多。站在二樓，整個院落一目了然，幾十年前的回憶慢慢的涌上心頭，一樁樁、一幕幕浮現眼前，回味著久久不忍來去。據張小平講，老樓早不住人了，已成危房。通過交談，他依稀記得當時的情景。提出見一下他的老父親，他說老人90多歲，已經老糊涂了，不便見客，婉言謝絕了我們的請求。只好有點遺憾的離開張家。</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樓門廳</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小樓左半</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張家兒子：張小平，60歲。</h5> <p class="ql-block">　　返回縣城的路上，心情好久不能平靜。時光飛逝，歲月蹉跎，回想38年的歷程，在岸門口短暫工作只是一瞬，但那幾個月光陰，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記錄著二十出頭充實而快樂的青春年華，那是人生第一次揮灑過汗水的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4年12月14日追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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