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文化大革命開始啦</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文革從批判(三家村)開始,一九六六年,中央發了516通 知和十六條后,就掀起了大革命的高潮。大鳴,大放,大字報,大辯論遍地開花。首先,我們在學校寫大字報,寫什么呢?有些平日表現不太好的學生就開始向對他們管教嚴的老師寫,向校長呂建業寫,于是很多人就跟風胡亂寫。在老師中被寫大字報最多的可能要數物理老師--陳老師了,說他是特務分子,是軍統中的軍統。我也模仿人家的大字報抄寫了一份貼出來,校園內掀起貼大字報的高潮</p><p class="ql-block"> 后來,劉少奇派出工作組鎮壓了學生運動,并抓捕了北京各大學校學生1000多人。</p><p class="ql-block">8月8日,全會通過了《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關于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簡稱“十六條”)發布,于一場轟轟烈烈的大革命正式開始。</p><p class="ql-block">趙永斌帶我們一幫人到武漢大學去參觀,看一看人家大學生是如何在搞革命的,于是我們又抄了學校中貼出的很多大字報。也碰到過南下串連,來漢點火的北京的紅衛兵小將,這讓我們開了眼界。回來后革命干勁大增。我們也從破“四舊”開始動起來的。我 們跑到古德寺,結果晚了一步,被高年級同學已經橫掃了一切,寺內一片狼跡,四大金鋼,大小佛祖睡了一地,東倒西歪,亂七八糟。我拿自帶的造反棒上去敲打了幾下,絲毫沒有反應,反到是一打一彈,振得手心發麻。萬漢宜還爬上如來佛的后面掏了一下,也沒掏到東西。只好胡亂捅了幾下就草草收兵。</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再后來,同學們打聽到上滑坡長辦宿舍有一個工程師,于是我們跑到他家,把他當成資本家給抄了,我們班上一幫人提著自制“造反有理小木棒”,雄糾糾氣昂昂來到他的家,敲開他家門后告訴他是來破“四舊”的,讓他們老老實實不要亂動。于是有人拿棍子看著他,其余人就在家中開始查找“四舊”,這位工程師很老實,一?不反抗,二不亂說亂動,任憑我們在他家胡亂翻找東西,我當時在他家五斗柜的抽屜中發現有不少人民幣現金,但那不屬于“四舊”,我雖眼紅但不敢亂動。在他家翻了個底朝天后,沒有發現什么有價質的東西,就把我們認為是四舊的一些磁器和手飾打包。第二天將這些東西送到長辦去了。</p><p class="ql-block"> 記不清是幾月,學校發展紅衛兵,因是官辦的,我們班只有四個名額,當然是班干部和團員們了,當時有孫建發,姜水安,楊惠診還有記不得?是誰。八月十八日毛主席接見紅衛兵后,我校也官派了部分學生代表上京。我班好象有孫建發和姜水安,楊惠珍三人。學校為避免沒有進京的學生鬧事,還把部分同學拉到諶家磯學農。住在生產隊的一個倉庫房里。每天進行勞動,十來天后才讓返回學校。</p><p class="ql-block">后來,班上開始發展紅衛組織,我們班上很多人都成了紅衛兵,同時發了紅衛兵袖章。記得有一日,我正在我們部隊大院的大草坪玩耍,突見我們班上同學望漢宜前來找我,說是讓我到學校去有事,我和他一同來到學校,趙永斌同學說,批準你加入紅衛兵了,并給我配發了紅衛兵袖章。此時,紅衛兵上京接受毛主席檢閱已經有三四次了。</p> <p class="ql-block"> 一日,趙永斌約了幾個同學一起去武漢市委上訪。從惠濟路市委后門,進入市委大樓底層的一個房間,與市委接待人員提出:“我們要到北京去接受毛主席檢閱”?;卮鹗牵覀冏约合朕k法?;貋砗?永斌就找學校開了證明,組織了一個由十五人參加的赴京小組。大概是:(帶隊趙永斌,成員,劉海青,耿成志,張強華,孫建國,鄧林春,李望生,潘運生,方運成,王祖啟,章書楓,余新國,彭昌國,張漢生。)此時,北京己經在控制赴京串聯的人數。</p> <p class="ql-block">這就是我們當年進京串連的同學</p><p class="ql-block">不讓直接進京,我們就采取迂回戰術,趙永斌同學就辦理了到秦皇島的火車票。十月十號左右,準確時間記不清了,我們從武昌南站乘上了北上的火車。其實這趟火車到北京就是終點站。</p><p class="ql-block">到達北京車站于是我們就在北京站下了車,下車后,我們被分配到國子監接待站居住,就在市中心。接下來我們每天在市內游玩</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看看當地的大字報,再逛逛北京的風景。十月十七號晚上,突然接到毛主席要接見我們通知。還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枚小圓形的毛主席像章,另外,還有水果和干糧。這 是明天等待毛主席接見的餐。</p><p class="ql-block">當晚,我們激動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第二天早上五點就起床集合。然后接待站的同志把我們帶到長安街,座在路兩旁等候毛主席的車隊接見。開始,我們不知道毛主席檢閱紅衛兵的方式,以為毛主席會在天安門城樓上檢閱。到這后才知道是乘車檢閱,1966年10月18日的接見不再是群眾游行,而是在中午時分,兩列隊伍綿延在50華里的長安街上席地而坐,等著領袖乘車檢閱。好在我們站在長安街邊上所排的位子比前較靠前。在漫長的等待中,路面上常會有車隊通過,每當有車隊來了,前面就會一陣人群騷動。大家都以為是主席車隊來了。大家緊崩的神精就會跳起來。結果總是一場虛驚,時間長了緊崩的神精有點松弛了,有車出現再也不會那樣緊張了,結果當主席車隊真正出的時候,我確正在與一個同學交換什么東西,等我緩過勁來時,毛主席檢閱的車子開過去了。毛主席站在笫一輛吉普車上,周恩來,劉少奇在笫二輛車上,林彪在第三輛車上,后面還有許多車,車速太快,我只看到個背影。</p> <p class="ql-block">當年就這樣座在長安街等待接見,</p> <p class="ql-block">毛主席乘厰蓬車一愰而過。</p><p class="ql-block">把我后悔死啦,完了我久久不愿離去,總覺毛主席接見紅衛兵不會就這樣結束了,可能還會返回的,但事實就是這樣的殘酷無情。毛主席的接見對于我來說,已結束成為歷史了,再也不會重來了。</p><p class="ql-block">按照當時的規定:所有在京受到過毛主席接見的紅衛兵,必須返回原地,北京接待站負責提供同學們回去的火車票。但我們又不甘心就這樣回漢。于是又想了個辦法。趙永斌和接待辦的人講,我們出來時的火車票是到秦皇島的,請按排我們前往秦皇島,接待辦同意了,幾天后,他們安排了我們到秦皇島去的火車票。臨走時,接待站還給我們每人都發了一些北京的特產,其中有青皮紅心水果蘿卜。那蘿卜很好吃。是甜的,沒有一點辣味。</p> <p class="ql-block"> 這天晚上,我們上了開往秦皇島的列車。幾個小時后列車到達天津,于是我們就在天津下了車,下車后覺得天津的天氣異常地寒冷,我們在天津玩了幾天,冷得難受。我們決定立即離開天津前往南方城市。幾天后搞到去上海的車票,當我們進入列車車箱后,發現車箱內是嚴重超員,因我們一起的人多,上去后不論好歹還搶占了個座位。其余后上來的同學,有人座在茶幾上,有人座在椅子靠背上,甚至有上爬到行李架上面。還有人躺在座椅底下,簡直是見縫插針,無孔不入,人滿為患,要上個側所簡直是難于上青天呀。所以,車上不敢吃喝,不能走動,就這樣擠著憋著,一直堅持到列車到達上海。下車后,當地接待站安排我們住在浦東湖北路上的一所中學校里。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是:當時我們是睡在學校教室的地鋪上,除我們十五人外,還有部分外地的學生,其中有幾個河南出來串聯的學生和我們同住,他竟然在室內脫衣抓跳蚤和虱子,這些東西對于我們這些南方城市長大的學生來說,是很少見的異類,覺得很臟。于是小海就說他們臟,他們不樂間接受,就和我們吵起來,甚至那位同學擼起袖子想動武打架,他們那知我們人多示眾,結果被我們教訓了一頓后老實了。</p><p class="ql-block"> 因為我們當時住地叫浦東湖北路,永斌好奇的向一個居民打聽湖北路的來頭,她回答說:“我們這住戶多數都是湖北人”。我們頓感很驚訝,同時也倍感親切。因為我們在他鄉遇故里,是人生一大喜呀。只是當地的一個風俗習慣讓我們感到非常不適,就是上海當地的廁所,就在馬路邊上,小便池不在廁所里而是在露天的,那便池的半邊墻就一米五不到的高度,人在那兒站著半截就露在外面。而當人站在那小便時,對面路邊的婦女就在那刷馬桶,還有很多過往行人也隨時可見,這讓人難以接受。浦東當時很落后,一直到上世紀九十年代,還流傳著":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的謠。</p><p class="ql-block"> 我們在上海住下后,差不多每天都乘渡輪在市區到處去玩,差不多的景點都玩遍了,我們還跑到外高橋去看海。當時我在海邊還抓住一條我在內地從未見過的奇怪的小魚這條魚是水陸兩棲的。我好是高興喲!那時紅衛兵大串聯已經是如火好荼,到處是串聯的人,我們也就被困在那里了,我們當時登記了去廣州的車票,可等了近一個月,好不容易拿到去廣州的火車票,到上海火車站一看,乖乖,那就是人山人海,車站到處都是人,再看一下站內。所有??康牧熊嚨能噧韧馊侨?,連車箱外面的頂蓬上都座滿了人,就和目前的印度火車一樣。</p> <p class="ql-block">當時,在上海站乘車就如這個情況。</p><p class="ql-block"> 因此,上海站是癱瘓了,所有列車都發不出,外面車也進不去了。(當時上海站有一個特點,就是所有列車都是倒退進站的。列車可以不經過站內而直接開走)。我們一看這情境,知道去廣州沒有戲了,于是,打道回府又回接待站了。其實那時串聯已接近尾聲。中央號召大家返?回原地鬧革命,不再簽發串聯的車票了,接待站只可以辦理返回原籍的車票。</p><p class="ql-block"> 停止串聯使得我們不能繼續前進了。怎么辦? 記得當年杭州的幾個紅衛兵因沒辦法乘火車離開上海,突發奇想要徒步走回杭州,他們用了六天時間從上海出發走回杭州去了,后來報紙登了他們的這一消息,宣傳鼓勵紅衛兵都向他們學習,并大力提倡鼓勵同學們搞徒步串連。我們看了報道后,面對這種形勢,通過討論醞釀,決定也搞徒步串聯。計劃是:從上海出發,經韶山,遵議,延安,北京最后返回武漢。最后有六位同學愿意參加這個徒步串聯行動。他們是:方運城,章書楓,王祖啟,余新園,趙勇斌,潘運生。參加長征的同學就是著手準備長征的前期工作。不參加的同學就返回武漢,就此兵分二路各就各位。</p><p class="ql-block">在上海的接待站,我們借了臺油墨復印機,在大街上抄回了很多大字報,我們分工有人負責刻蠟板,有人負責復印,于是我們將秒回的大字報都復印成了傳單,作為我們長征途中散發用的傳單。同時還制作了一面長征的大旗?!妒话烁锩L征隊》。</p> <p class="ql-block">就如同這樣打起被包出發了,開始徒步串聯。</p><p class="ql-block"> 就這樣,我們長征隊上路了。我們六人高舉隊旗,雄糾糾氣昂昂地上路了。出城后,我們沿著鐵路一路高歌:“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見到路上行人,就向他們派發我們印制的傳單。看到通過地列車也興高采烈地同車上人掃招呼。從上海到杭州,我們沿著鐵路一路前行</p><p class="ql-block"> 列車上的人也會向我們拋撒傳單,我們也會高興的拾起來閱讀。</p><p class="ql-block">第一天我們行進的速度很快,當晚在途中接待站休息,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個個大腿發酸,走起路來難以邁開步伐前行,行進速度很受些影響,但我們個個仍然精神寶滿,勁頭十足,后面二天情況比第一天更加艱難,可我們硬是堅持下來,結果全程只用了三天多的時間,到達了我們長征途中的第一站----杭州。第四天下午我們很早就到達了杭州,比同期的其他隊伍要快二三天。真為我們當初的革命熱情和干勁感到自豪!</p><p class="ql-block"> 到達杭州后,我們大家說靜下來休整一下,總結一下幾天的成功經驗,各人向家中要點資金,以備后面行程之需要。因為,中央決定停止乘車串聯后,改為徒步串聯和學生,從所在地外出串聯,可根據行程在當地學校領取一次路費津貼補助。面我們是在外地出征的,所以,沒有領到這筆津貼。這一路上的食宿費用,都是永斌同學憑學校介紹信,向各地接待站簽字畫押借取的。所以,我們得趁這次休整之機向各人家中要取食宿費用。于是,我就向家中提出了要錢和糧票的請求。結果,等到了家中來的一封電報,其內容是“部隊調動,速回”!就這樣,我離開了長征隊返回武漢,從此也離開了我們三0五班這個集體。這一別就是五十年。到現在我才知道,當初趙永斌同學簽名畫押的單據,復課鬧革命后,各地匯總到學校討要,為此他還替我們大家付了一筆不少的費用。他是又出錢又出力地為我們操勞,最后竟當了無名英雄。他這種真摯的革命的同學感情,讓我非常感動,在此,我向他表示由衷的敬佩,感謝他當年我們所作的一切。讓我們這種真摯同學情永遠發揚光大!愿好人一生平安!</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我回到家中后,方知部隊根本沒有調動,是我父親怕我在外面胡鬧,編瞎話把我騙回來的,回家久,我父親就讓我回孝感老家去,在農村住了一段時間我又回漢了?;貪h后就和陳連沛玩,他是我在漢 的第一個朋友,陳連沛為人耿直,也是個非常執心的人,平日總愛眠嘴微笑,他比我大,是學長,他的學習成績也不錯,在學習上他也樂意幫我。當時,他們家有一臺電子管收音機,而那時我母親住廠父親住新營房。我家平日只有我一個人在家,所以,我基本上天天在他家混,收音機就是我們最好的伙伴。后來,我們家搬到大平房十六棟去,我也還是常去他家玩。大概是六一年吧,他弟弟出生,他們家父母親工作,少有時間看管,有很多時間就是連沛在帶,我也常和他一起帶弟弟,他們家給弟弟買了很多奶糕,每當連煮奶糕喂弟吃時,我們二個也會你一口我一口的偷吃一點。感覺得那味道真是很美很美的美食呀!</p><p class="ql-block">文革初期,我們大家都是:“三字兵 ”,那個時候,只要是紅五類,學校自然就讓你成為紅衛兵,也就是后來被稱作的“三字兵”,初期,我們在學校就是抄一下大字報,到武漢大學。看一看別人的寫的大字報,帶個小本本把它們抄寫回來,也不管看懂內容于否,更不管它是否對與錯,回來后找些舊報紙,把它寫出來貼在學校墻上,再就是把平日在學校受到過那個老師的批評,也胡亂寫些東西貼上大字報,這就是我們當時寫的大字報,以此來表現自己積極參加了革命,后來就是去抄地主和資本家的家,進行“破四舊”。到學樣旁邊長航宿舍攔門。絞女孩子的辮子,再后來,就是到外地去串連,在外串連回來后無事可做,就回老家農村玩了一段時間,就再也沒有再參加什么組織活動,這期間,陳連沛以改換門庭,參加了“康三師”的什么組織。我已忘了。</p><p class="ql-block">六七年夏季,一天陳連沛和我聊了半天關于文革的事情,談到了派系斗爭,最后,他說他準備要到北京去上訪。問我去不去。我不關心派系斗爭的事,但對于上北京上訪確是很感興趣,所以,我滿口答應了。但我不敢和家中說,就是偷偷和他前往的。于是我們二個人悄悄上路,我拿了幾件簡單的換洗衣,背了個軍用持包就同他出發了。沒有錢買火車票,我們就到車站找順風的貨車座,那時,上訪的人較多,基本上都是座貨車去的,當時的二派,保守派和造反派各把持著了一個貨站,保守派守著江岸車站,造反派守著新江岸(就是二七路黑泥湖車站),在車站,我們和車站造反派們聯系上了,說我們要進京上訪,請求協助找車,于是他們很快給我們找了輛北上的貨運列車。還很幸運</p><p class="ql-block">?是節空著的悶罐車皮,車上也還有不少一起上訪的學生,晚上,我們車來到了信陽車站,列車在這個站停下來,我們座在車內,聽到車外站臺上人生嘈雜。嚇得我們大氣也不敢出,一動也不動,害怕被外面人聽到我們的動靜,因為我們聽說過。河南信陽是?;逝傻奶煜拢麄円埠軈柡?,動不動就會打人。我們等呀等,盼車快點開動馬上離開這個車站。好不容易才等到車子開動了,我們大家才終于松了口氣。一路上還好,我們座的這節車廂始終沒有裝貨,我們才得以安全抵達河北石家莊車站,后來這趟車不繼續前行了,于是,我們又轉換了一趟貨,這次可就沒有那么幸運了,我們是座在一節敞蓬的煤車上的,車子開起來風特別大,吹得人相當難受,于是,我把我帶來的一件較新襯衣披在頭頂上遮風,就這樣雙手舉在頭頂一路前行。可是時間長了,有點馬虎,在快到豐臺車站時,我的襯衣被風吹跑了。我當時急得夠嗆,那可是一件較新的衣服呀,沒有穿到是事小,我回家后怎么向父母交待呢?吹也吹跑了,急也無用啦。只有等著回家挨皮帶打吧。車到豐臺就是這趟車的終點,于是,我們又下車,轉客車到北京。車到北京后,我們倆下了車,一下車就看見站臺上有人在武斗,雙方人都手拿軍用皮帶對歐,就是帶鐵扣的那種武裝腰帶,那鐵扣抽到人身上也是會皮開肉綻呀,我們也弄不清楚情況。也不敢說話,立馬向出站口跑去。一見到人,我倆就用大院普通話與人交流,不敢說湖北話,怕招來橫禍。</p><p class="ql-block">很快,我們被安排到長安街附近的旅社住下了。</p><p class="ql-block">原本我是想到北京去玩的。因為第一次到北京串連沒有玩夠,心想這回好好玩一玩。但是,在北京的情況讓人不寒而立。第一是不象從前什么都免費,現在什么都是要收費的。第二,到處都是武斗的人影,弄不清楚狀況,也不知誰是誰非,誰是什么派的。怕說錯話挨打,所以,也沒有心情玩啦。我就崔連沛趕快聯系中央文革小組要見的人,辦完事走人。陳連沛當時向接待站要求要見的人是陳伯達。我們天天跑到故宮去聽消息,可天天都是掃興面歸,我就和連沛說:算啦,陳伯達太忙,沒有時間見我們,我們還是回漢吧。等了幾天不見動靜,他也恢心了,決定放棄行動。就向接待站反映我們要返回武漢,請安排車票。車票來了,我們二人身上沒有錢,陳連沛就打了個借條,這樣借了二張返程車票,我們回武漢了,回到武漢。父親火冒三丈,一是因我不辭而別。二是丟了件新衣服。于是用皮帶狠狠抽了我一頓。是我外婆實在看不下去出面制止才擺手。這頓打著實讓我疼痛了好一陣。再后來,大院辦學習班,我成了批判對象,而陳連沛是班長,但他對我還是不錯,沒有隨波逐流對我施威。不象有些發小,為了表現自己,亂給我上綱上線扣帽子。下鄉到利川后,他還是我們集體戶的班長。是他負責安排我們的生活。因為我們當時的安家生活費在生產隊撐握著,要開支得通他們支付,陳連沛就負責協調。初到農村,我們每天吃飯的菜,是要靠社員曾送的,生產隊安排了,由生產隊的社員輪流給我們送菜,每天飯做好后就等著社員送菜來開飯。但那時冬天,地里也沒有什么蔬菜,基本上就是吃家中奄制的咸菜,我們生產隊人也少,只有十幾戶人家,很快就 轉完一輪,他們自家的菜也 有限,可能,也不太愿意接受我們這些負擔。送菜的節湊越來越慢。有時我們飯做好了,就是等不來菜,這時就只有陳連出去協調。找生產隊長。和他一起到別人家中去要。反正當時的情況很糟。最后,我們就想辦法自已解決些問題。如到小河邊撈些河蝦。田螺,在集市上多買些皮蛋。有時也在地中偷點社員的菜,就這樣渡過了菜淡季。以后,我們自己種的菜長出來就情況就好多了。</p><p class="ql-block">六九年底,他聽到當兵消息先回漢了。由于我們地處山區,交通和通訊不發達,當他忽忽忙忙趕回武漢時,他的招兵名額已被其他發小頂走了。所以,他沒有當成兵,由于他父親在十堰二汽搞三支二軍,因此,他后來進了十堰二汽,在發動機廠當了一名電工。我從部隊復員回漢后,聽說他在十堰,我想法聯系到了他,先后去十堰看望過他幾次。記得有一年,他分得了新房,告訴我讓我去玩,于是我去了,到那后,看到他的新房,是一個復式的小二層樓,樓上樓下,室內有曖氣,上下樓都有衛生間還配有大浴缸,二十四小時供免費的熱水,他還熱情地接待了我,把家中從四川老家帶去的老藥灑也拿出來招我,他本人是不喝酒的,在利川山區,社員用糯米制作的米酒煮上湯元招待我們,他喝了二碗都會醉??吹剿男路窟@樣漂亮。把我羨慕的要死,想想我倆在大院的合住房,真是天地之別。再看看我在監獄的住房,那也是無法相比呀。我對他說:你沒有當上兵是因禍得福,你爸把你弄到二汽真是走對了??纯茨悻F在的生活,你太幸福了。</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可是好景不長。二00七年十月吧,我上他家去玩,還正好趕上他過五十九歲生日呢。我們一起在外面共進了一個晚餐。只可惜,連沛當時已是肺癌晚期了,家中為他準備了很多的靈芝,天天在家推磨磨靈芝粉吃。說是可以治療他的病。還有其它很多種藥,我看它成天就是把藥在當飯吃了。但還是不能挽救他的生命,眼見他的病情越來越重,他怕他看不到自已女兒成家,要求女兒趁他活著,盡快成家,他女兒滿足了他的愿望,于是提結婚了??上?,我沒有能去參加。因為他并沒有通知我。就這樣他帶著滿足感上路了。</p><p class="ql-block">別了!我的好發小同學。你這一生為人忠誠老實,對人和謁可親,從不于人為敵,有人調侃他,指責他,他總是一笑了之。從不與人爭執,不吸煙不喝酒,不爭強好勝的精神將永遠值得我學習!</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天,我們部隊家屬委員會通知:讓大家都到大草坪去參加開會,于是,我史胖子,強盜都去了,大會就在十五棟前面的草坪舉行,會議內容是批斗發小 王*,據會上的叔叔介紹,說前一段時間,在辦公白樓的衛生間內,發現門上寫了不少反動標語。其他地方也發現得有,于是,部隊成立專案組,對此事進行明查暗訪,經專案組調查,終于查清真象。發現這件事是王**的女兒--王*所為,她是拿鉛筆用左手懸空而寫的反標,此案告破,現對王*進行批判,同時也稀望大家檢舉揭發其罪行。</p><p class="ql-block">??會后,我們三人就來到“強盜”家中談論這件事,我們三人說著說著均對此事表示懷疑,說專案組把此案說得神呼其神。什么用左手懸空書寫。那他們怎么會發現呢?一是沒有留下指紋,二是反手筆跡難查,從何查起的?后來,史胖子說,要不然我們也來試一試,看們們能查得出來嗎。我和強盜均表示同意。于是讓強盜拿來紙和筆。后來我們就想寫什么呢?最后,一致同意寫保劉少奇的吧,我們就按專案組說的方法,左手握筆。懸空各寫一條標語,胖子寫的《劉少奇打不倒》我寫的《老子保劉少奇保定了》強盜寫的《劉少奇是個大好人》。寫完后,我們小心翼翼地將紙弄成一團,大家都不要碰紙張免得留下指紋。然后,我們將這個紙團用紙包著拿到外面去,最后,將它扔進小平房趙衛家門口的堆煤土圍墻中了。當時天已黑,沒有人發現,完了我們三人就各回各家了。當晚,天還下了雨,第二天白,我們還專門跑去觀察了一下,好象紙團不見了,就此我們離開了趙衛家門口。離開了小平房玩我們的去了,好幾天也沒有聽到有什么動靜,慢慢地我們將這件事就忘記了。</p><p class="ql-block">1967年底毛澤東說:“辦學習班是個好辦法,許多問題可以在學習班里得到解決?!钡?968年,為了重建各級革命委員會的政權形式,各級、各系統、各部門都舉辦了學習班。領導者是三支兩軍的軍宣隊。我們部隊大院也開辦了青少年毛澤東思想學習班。地點就在服務社對面的小灶食堂內。當時,學習班定了三個重點人物,他們是牛某,呂某還有一個就是強盜(陳軍賢),第一場批斗會由家屬委員會的叔叔主持在小食堂開始,會上,我揭發批判了強盜偷我家東西的事實。散會后,我們各自回家,第二天照樣高高興興來到小食堂參加大會。只見紅樓的許科長主持大會,他非常嚴肅認真地說道:“我們部隊家屬委員會遵照毛主席,辦學習班是個好辦法的指示,開辦了這個家屬子女學習班,才一天,取得了重大成果,這不是一般的成果,是一件非常重大的反革命事件!破獲了一個三人反革命集團,下面,把反革命分子史寶恩揪上臺來! ”</p><p class="ql-block">聽得我們一愣一愣的,正不知怎么回事時。接著又聽許科長大聲喊到:“把反革分子余新國揪上臺來,”于是,我被發小們押上臺了,我站在臺上兩腿只哆嗦。聽到發小憤怒地吶喊聲,更是害怕。但我還真不知是怎么回事。后來,許科長在會上宣布了我們的罪行之后,方才明白。</p><p class="ql-block">原來是昨天開完批斗會后,強盜對我們對他的批判耿耿于懷,決定報復我們,從而揭發我們寫反標一事,好讓他立功贖罪。宣布我們的罪行后,就將我們隔離審查了。在小食堂安排了幾張床,讓我們就在食堂睡覺,同時讓發小們把我們看守起來,只見姚建平,金竟一人拿大刀,一人拿長矛把我給看起來了,讓我寫深刻的檢查交待問題。要我深挖反動根源。家屬委員會還為我們成立了一個專小組,分別對我們三人進行審訓。我向專案組如實交待了當晚事情經過,當然,有些細節不一定記得準,專案成員以強盜的口供為準,我們說得不穩合就是不老實,記得專案組有一個體育教員,好象姓聞。他審我時就說我不老實,還用手敲我的頭。 </p><p class="ql-block">過了一段時間,再次組織發小們批斗和揭發我們。我們在臺上挨批時是低著頭的。誰在發言也看不清楚,我記得,有發小揭發我,說一天我在路上看到一張破亂了的毛主席像。就說“為什么不把這毛主席像給燒掉?”還有一次,在大草坪玩,當天太陽較大很熱,他說我說“這太陽好毒哇”這就是他仇恨毛主席的罪行,他要燒死毛主席,還說太陽毒,太陽就是毛主席。總之。人們盡力挖空心思的要批倒我。給按上一些罪名。在學習班,我們被批斗好幾次,發小批,家屬大會也批。還有一次,把三部六局的家屬小孩子也請到我們大院,在小俱樂部前的小草坪開批斗會批斗我們,讓他們學習觀模。向他傳授經驗。</p><p class="ql-block">批了一段時間,看看沒有什么油水,弄不出什么新內容,就把我們搬到辦公樓樓上關起來,讓我們參加大院的清潔衛生工作,掃大院,種菜地。</p><p class="ql-block">一直到六八年底,毛主席發表了:“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很有必要,農村是個廣闊天地,在哪里可以大有作為地。”指示后。我就報名上山下鄉,象我這種人只能到最艱苦的地方去,就報名上利川啦。當時,我們大院發小有八個人報名去利川,有陳連沛,趙衛,陳國慶,曾秋蓮。王利清,張小玲,還有一個劉杰。</p><p class="ql-block">當時考慮到我們這些人初到山區,沒有人相互照應不行。于是,我們以陳連沛為中心,把學籍關系都轉到二中。好下鄉后組成一個集體戶。劉杰他不和我們一個集體戶,他是和他們同學一個組。</p><p class="ql-block">臨走之前,家屬委員會在小食堂會召開家屬和子女大會,為我們送行,會上動員家屬們為我們上山利川的八個人佩戴毛主席像章。只見他們幾人胸前一下就別滿了很多漂亮的主席像章,我的胸前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枚不怎么好看的像章,雖然,讓我有點難看,但一想到我馬上可以離開學習班這個鬼地方了,心中還是高興的。因為,我是去戴罪立功之人,就沒有那份榮譽了。</p><p class="ql-block">因為我的這件事,我們家人都受到牽連,父親在部隊受批,母親受大院家屬鄙視,連我弟弟也被家屬會委員會的人弄去詢問。同時我在大院被限制人生自由大半年。直到我下鄉。</p><p class="ql-block">一九六九年元月十六日,我們一行八人來到漢口鄂漢碼頭,登上了東方紅34號輪,離開武漢踏上人生的征途。開始了新生活!</p><p class="ql-block">? ? ? 余新國2023.7.26</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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